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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大道无形--官痕-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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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去《法制报》报社告状了 ,记者已经与市信访办联系过,最近要来采访调查。我看你还是把人放了吧,这年头记者可是得罪不起的。当官要首先学会做人,不会做人怎么当官?啊?你作为一个县的县委书记, 没有容人之量怎么行呢?那几个用公款吃了一顿饭的书记乡长还够不上撤职处分吧?我的意见是警告一下就行了,工作还是要安排的,不能老抓住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不放,该工作还是 要让人家工作的,要以大局为重。”
“那是,那是,我会努力做到的。”安识危此时已经有点无地自容了,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掉 。
田方这时陪着王步凡进来了,常委们都站起来欢迎他。因为边关的原因,常委们现在早已不在乎安识危的存在 ,似乎严冬过去又到了春天。安识危也急忙站起来和王步凡握手,好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亲热得让王步凡有点感动。王步凡还特意走过去和小刘、王宜帆握了手。别人见王步凡连边关的秘书、司机都这么熟悉,就更觉得王步凡与边关的关系非同一般,看来关于书法的故事只怕是真的。
边关又说话了,“今天我一是来天南办公事,二是来为王步凡到省委党校学习饯行。公事下午开会时再说。步凡的情况大家可能不知道,步凡的岳父是我家老掌柜的救命恩人,我和步凡也算是异姓兄弟了。但亲情归亲情,原则归原则,这是两码事。他有成绩要肯定,他有错误我也不会袒护。”
听边关这么一说大家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王步凡,最吃惊的是梅时雨。似乎顷刻之间,形势发生了巨变,中心一下子由安识危那里转向了王步凡。安识危私下里想,天南人传说边关办公室里挂了王步凡的字,只怕是真的了。但他一时却弄不清楚边关的父亲与王步凡的岳父到底是什么关系,啥时候就变成救命恩人了,他可从来没听说过。为了变被动为主动,安识危无话找话地说:“边市长,步凡,不,王书记不光官德人品好,也很有文采。这一期的《天野文苑》上还发表了两首王书记的诗,写得特别好。”
经安识危这么一说,王步凡才知道他那两首诗发表了。不用说诗句肯定刺伤了安识危,在这种场合他只好化腐朽为神奇地夸奖王步凡。其实王步凡知道安识危肯定对他的两首诗很不满意,心中会像吃苍蝇般地难受,但他这时只有说好,再不敢张狂了。王步凡没想到边关会这样搞个突然袭击来为他撑腰,这一手来得确实很绝,也让安识危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
吃饭时,大家的情绪都很好,推杯换盏,你尊我敬,好像天南的班子是非常团结的,安识危这个班长也是很民主很称职的。梅时雨像条变色龙主动向王步凡敬了酒。饭后安识危宣布下午两点钟开常委会,一是聆听边市长作重要指示,二是欢送王步凡同志去省委党校 学习。
从餐厅里走出来,边关不再跟其他人说话,只和王步凡边走边谈,并徒步跟着王步凡向他家里走去。其他常委们觉得很没趣,又不敢离开,就一边围着王宜帆和李光源热情地说着话,一边猜测边关和王步凡的岳父到底是啥关系。安识危独自在稍远些的花池边上左手弹着大肚皮,右手夹着香烟,若有所思,有些狼狈。
边关是奉了他父亲的命令来看望张问天的。边际这代人都很重情义,张问天去看过边际多次,但他因腿脚不便没来看过张问天。今天边关到天南来办公事,边际就特意叮嘱边关要去看望一下张问天。天南的常委们呆呆地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边关才从王步凡的家里出来,然后大家就到县委去开会。
下午的常委会开得很热烈。边关讲了话,肯定了天南的成绩,也指出了不足,这些完全是官方语言。接着宣布了李光源升任天西县县长,王宜帆调天南接任常务副县长职务。并解释说 :“按理说应该是市委组织部来宣布的,因为王宜帆跟着我时间长了,送一送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我这个市委副书记就代劳了。”接下来肯定了李光源和王步凡在天南的工作成绩,介绍了王宜帆的简历,并提醒说等王步凡在省委党校学习回来后还要给予重用。大家报以经久不息的掌声。最后边关讲了一些大道理,说干部要有宽阔的胸怀,恢宏的肚量,这样才能赢得友谊。要心底无私,坦坦荡荡;要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法国作家雨果说过:世界上最宽阔的东西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东西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心灵。当然心灵宽阔,并不是说对于不符合人民利益,有违于党纪国法的事情也熟视无睹,并不是说不分是非曲直,不讲政治原则。教育批评是有必要的,但不能随意打击报复,搞不团结行为。
边关这一席话谁都知道是针对安识危说的,也可以说是语重心长,但安识危能否做到,大家心里也明白,只怕边关要白费口舌了。
李光源要离任了,少不了说些合作愉快欢迎大家到天西县做客的客套话。王宜帆自然也要谦虚一番,说边学习边工作。安识危事先并没有得到市长亲自到天南来的消息,市委办公室和市政府办公室也没跟他打招呼,他就隐隐觉得天野市委对他已经产生了不好的看法。他只好无话找话地说:“王书记刚结婚,我建议他把家属带上,也好照顾一下生活,招待所的事让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乐思蜀代管着。最近王书记身体一直不太好,学习肯定又很紧张,不能把身体搞垮了。”安识危本是个态度生硬的人,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并不自然。
边关当场拍板说:“我看也可以。我们党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尤其是像王步凡这样的开拓型干部一定要保护好,这可是我们党的财富呢。你们这么大一个天南县,也不缺他爱人那一点伙食费。老安,老匡,这不算什么大的原则问题吧?”
安识危急忙说:“这很正常嘛,我看可以。”
匡正义是个讲原则不讲灵活的人,说:“不过这在天南可没有过先例,我并不赞成,总觉得 这样不合适。我保留意见。”
王步凡急忙打圆场说:“我的身体这一段是不太好,但不能违反原则。我爱人的费用我自己负担,也不一定要她常住省城,这事就不用再议了。”
边关对匡正义的话很不高兴,也觉得他过于死板,就黑着脸不再说啥,叫上李光源离开会场到天西县去。临出门说:“孔庙的干部对抓农业有一套办法,我建议你们天南要把孔庙的干部往其他乡里派几个,这样也便于推广孔庙的经验。”安识危点头称是。常委们要送边关,被边关拒绝了,说迎来送往很不好,大家只好不送。匡正义脸色很难看,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其实他并没有说错,只是原则性过于强了,不合时宜。边关走后安识危意识到王步凡与边关的关系远远超出了自己与边关的关系,就想讨好一下王步凡,对王步凡说:“王书记要去学习了,你看有需要安排的人就安排一下,反正最近又该调整干部了,边市长也有指示。”
王步凡最近听天南人说着一句“要想富,动干部”的顺口溜,安识危上台后平均三个月要动一次干部。对安识危的做法他很不赞成但也不好反对,现在既然安识危征求他的意见,他觉得乐思蜀呆在机关里不合适,就提议让乐思蜀下乡去当书记,把任可和陈孚调到其他乡去当乡长,把陈梅调到乡下去任乡长,让他的司机小马当了招待所的所长助理。安识危这一次很给王步凡面子,他提出的人选在常委会上顺利通过。
散会后王步凡和叶知秋回家收拾好行李才出来,常委们都在招待所傻等着。直到王步凡和叶知秋上了车,小马开着车出了招待所大院,大家仍在挥手致意,显得非常友好。
王步凡回头看看这群天南县的“精英”,一张张面孔都让他既熟悉又陌生。这些人中间有变 色龙梅时雨,有应声虫雷布雨,有死搬教条的匡正义,有玩世不恭的田方,有少年老成的孔方元,有政治上不太成熟的秦时月,有刚来上任的王宜帆,有风情万种的白山云。总之有人也有鬼。就在上午边关未来之前,明知他王步凡要到省城学习,只有田方、孔方元和匡正义打了电话,其他人竟然冷漠得连电话都没打,就连秦时月这个老校友也没有任何表示。而中午边关一来,形 势就突然发生了变化,似乎他王步凡就是未来的县委书记。这些具有政治敏锐性的精英们马上又对他热乎起来,且由冷变热的速度让他难以适应,又不得不去适应。这就是官场,这就是人情冷暖和宦海沉浮的万般微妙。
王步凡是一九九八年的三月十八日到省委党校学习的,叶知秋陪王步凡在省城住了两个月,就有了妊娠反应。叶知秋怀了孕,王步凡只好让她住在省城。学习不太忙,时光也过得快,这期间他只回来过一次,是为马风的小儿子上学的事。马风的儿子考了个清华大学,王步凡动员他的同学们总共为马风捐了三万块钱,送他的儿子去了北京。
临近春节省委党校放假,王步凡给小马打了电话,小马就去省城把王步凡夫妻俩接回来。他 们回到家已是腊月二十六日,含玉放寒假从天野回来。儿子大了,很懂事,也不多干涉父母的事情。有时含玉和王步凡住一起,有时去和舒爽住一起,尽量两头都照顾到。王步凡觉得这孩子懂事、细心,将来肯定有出息。含玉仍称知秋为姨姨,知秋也乐意含玉这样称呼她, 王步凡也不想勉强含玉,没有让他向知秋叫妈妈。
王步凡这次回来除了吃饭看书就是睡觉。只有张沉、乐思蜀、任可和陈孚有时来陪王步凡打打麻将。张沉和乐思蜀都在招待所里住,乐思蜀的妻子一直歇了这么多年,现在调到县直小学去教书了。大家都在一块儿住,交往也方便。陈梅时常来看望叶知秋,而其他人王步凡一概不接见。整整一个春节王步凡没有出过一次门,其他常委也没有来看望他。只有孔方元他们早就认识,此人也很讲义气,来看望他时顺便说了赵问之的事情。安识危怕《法制报》记者采访赵问之,把他秘密关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弄得记者找不着人,没办法只好回去。现在赵问之也不知被安识危弄到哪里去了。王步凡觉得安识危简直是胆大包天,无异在玩火。孔方元还说上边现在正在搞“三讲”教育,而安识危在下边纯粹在搞形式,根本不敢深挖实质性的问题,原因是他本身就有很多毛病。因为“三讲”教 育流于形式,老百姓就编了顺口溜来讽刺:天野市搞三讲,救活了两个印刷厂,天南县搞三 讲,养肥了寒冰和奋强。罗寒冰办了个复印社,叫寒冰复印社,秦时月的丈夫吴越剑养了个情人,也开了个复印社叫奋强复印社,县政府的大量材料在奋强打印,县委的材料都在寒冰那里打印。王步凡听后笑了笑没有就这事表态。
田方来看望王步凡时透露了一个消息,让王步凡非常吃惊:赖才现在抓工业,他原来就与李庄乡的私营煤矿矿主瞿复来有勾结,现在把煤矿形势搞得越来越大了,且兼并了周围所有的小煤矿。据说安识危、秦时月、梅时雨和赖才都入了股份。那个矿主瞿复来前些天给田方送 了二十万块钱,说让他再拿出十万,总共以三十万入股,每年可分红利三十万。田方吃不准这个事就没敢轻举妄动。
王步凡已经意识到天南官场的问题非常严重,很可能会出现腐败窝案。他沉默良久问田方, “雷布雨为什么没有入股?你准备怎么办?”
“可能他们觉得雷布雨人老实靠不住吧。我就是吃不准这个事才来与你商量这事的。天南目前的风气就这样了,假若不入股,瞿复来会把 这钱再要回去,我就脱离了安识危的领导集体,不光日后难以站住脚,还极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这个事情很严重,必须讲究策略,我想最好的办法是入股。但他给你办手续时要用化名,估计别人也会是化名。等办完手续后,你把这些手续的复印件寄到天野市纪委,并说明原因。先弄个无头案挂起来,自己留着原件,将来分的红利也寄到市纪委去。老田,你想啊,他 瞿复来既然找上门来,你如果不接受,马上就会被孤立起来,甚至还会遭到安识危的打击报复。如果接受了,煤矿哪有不出事故的,李庄矿五年前出事故死了六个人,三年前出事故死了七个人,天西县、天北县哪年煤矿都出事故,都死人。据有关方面统计,中国煤矿死的人数每年都在三千到五千人。谁敢保证李庄煤矿就不再出事故?一旦出了事故,很可能就是杀头之罪。可不能干了一辈子革命,最终弄个晚节不保,让孩子们跟着受连累。钱这东西多了惹祸啊!只要你在信中说明情况,到时候你的十万块钱估计市纪委还会退给你的,这十万块 钱最好去银行贷款,办个正规手续。”
田方很诚恳地点着头,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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