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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绝代佳佞-第4章

小说: 绝代佳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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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也说了,刘尚书那人,老奸巨猾,怎么会没有后招?你当他真怕昨儿的事传出去吗?楚缙垮台,风向逆转,与我反目,不是投靠新权贵最好的晋身阶?”
  “可他没有和小侯爷反目……”
  “没有反目么,谁信?我一向名声在外,昨天的事传到那些‘清流’的耳朵里,任谁也不可能相信我还能和他平和相处吧?他若肯添油加醋删删改改,刘府和我们的恩怨就坐实了,何况他刘府的人不认识小侯爷的事,传出去,也是撇清的好材料……算了,这里头牵绕太多,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流丹,你怎么想起问这些问题?以前,不是从不理会这些的?”
  流丹迎向小侯爷疑惑的目光,忽然有些尴尬,转了头,强笑道:“以前,不是觉得没有必要么,有小侯爷在,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的。”
  “如今我不是也在?”小侯爷讶然反问。
  “现在,不一样……不知道陛下会怎样对待小侯爷……流丹也知道,现在学这些,已经太晚,只是……希望还能有些用处吧……”
  “流丹,”小侯爷颇有些感动,起身携住她的手,“其实你真的不用为我担心,我楚歌求仁得仁,了无遗憾了。倒是你们……受我连累了。好在你的家世在,陛下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你我的关系,我会和陛下解释清楚……”
  流丹却恼了,一甩手,挣脱小侯爷的控制,大声道:“楚歌,我不用你去解释!不就是抄家拿问么?流放,我陪着你;杀头,我也陪着你!”
  看着流丹一转身跑掉了,楚歌眨眨眼,从看戏的状态中回复过来,暗自叹息。
  小侯爷的故事,对她而言,还是一知半解;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和她相似的地方太多,或者自己本来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她对于小侯爷,很容易地就产生了代入的感觉。就象方才,听见流丹大声宣告同生共死的时候,她的心中,莫名觉得酸涩,仿佛,真的是自己,牵累了这个火一般艳丽而决绝的女子。对她,在心中藏了万般的愧疚。
  这种情绪,真不知道是来自“小侯爷”,还是她自己。
  也不知道,她所要改变的命运,会不会就是这位小侯爷。
  端起酒盏,她一饮而尽。
  是她喜欢的酒,是她喜欢的饮酒方式。
  可是……这个动作,是她做的么?
  她抬眼,看看周围,静悄悄的没有旁人。
  动动手臂,宽大的袍袖拂过桌案,金丝云纹的黑绸袖口映在大红的雕漆紫檀上,华丽而张扬。
  真的,是她自己,又在操控这个身体了!
  第七章 楚歌是什么人(下)
  更新时间2008…7…18 21:38:54  字数:2290
  真的,是她自己,又在操控这个身体了!
  正欣喜间,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又伸出了手,懒洋洋地擎起小提壶,倾了一盏翡翠梨花,拿在手里,慢慢端详。
  迷惑难安。
  原本以为自己的存在,就象是一个魂魅,只在夜色降临的黑暗之中,在身体的主人了解不到的所在,苟且栖身。
  然而,或许未必?
  这还是她第一次尝试,和“小侯爷”同时掌控,“她们的”身体。
  再一次举起酒盏,带些促狭意味地,她在“自己”面前晃了晃,然后,又是一口饮尽。
  ……为什么“小侯爷”丝毫没有惊惧的意思?
  她开口,轻声问:“小侯爷?”
  依然没有反应。
  难道是“小侯爷”无法回答她了?她安静下来,等了等。
  “身体”又开始移动,拿了册书卷,随意翻了翻,愣愣地出神。
  她又低声:“小侯爷,听得到我的话吗?”
  “身体”去桌边拿了一支笔,饱蘸浓墨,飞也似地在书卷上批点。
  看了看,却不是她感兴趣的内容。
  有些怒,她伸手,抛下书卷。
  没有回应。
  她在纸上写:“你知道我的存在吗?”“你为什么不理我?”
  没有回应。
  她对着空气质问,“感觉到我的存在吗?”“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没有回应。
  任她百般努力,对方却如一潭静水,波澜不兴,无惊无怒。只在她停顿的空隙里,偶尔会拾起书卷,继续批点的动作。
  这种感觉,仿佛,“小侯爷”和她,是存在于平行的两个世界,虽有交集,也只限于她的认知。
  她终于气馁,慢慢地收拾了被自己弄乱的一切,又把写过字的纸拿在烛火上烧了;安静下来,看“小侯爷”执卷阅读。
  惊讶地发现,这竟是一册《罗织经》。
  这本由唐代酷吏来俊臣所撰写的“构陷经典”,此刻,正大剌剌地翻开。
  “众之敌,未可谓吾敌;上之敌,虽吾友亦敌也……制敌于未动,先机也。构敌于为乱,不赦也。害敌于淫邪,不耻也……”
  “人异而心异,择其弱者以攻之,其神必溃;身同而惧同,以其至畏而刑之,其人固屈。”
  这书由极其珍贵的帛纸写就,中间又增了好多加页,书页旁边、加页部分,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楷,一笔一划,整整齐齐,对这些“名言”做更深一步的理解和注释。
  看得出书的主人对它的珍惜。
  楚歌看着“自己”的手,提起笔,在页面下边,用完全不同的笔迹,对那些注释再做进一步的批注。写着写着,那笔停下来,又在一张纸上乱画:“请君入瓮”。
  请君入瓮?来俊臣当年请周兴入瓮的故事么?她笑了笑,兴致被勾起来:笔迹迥然不同,可见楚歌并不是这些注释的作者;那么不知道这本禁书《罗织经》原本的主人是谁?这位小侯爷可曾请其入瓮?
  安下心来看小侯爷批点。
  那字迹刚劲清瘦,运笔飘忽快捷,疏朗洒脱,如铁画银钩。真真不似女子笔迹。
  楚歌忽然想到了什么,拿来一张白纸,在上面书写,请君入瓮、请君入瓮……她的字迹,与“小侯爷”相同!
  小侯爷的读书批阅活动并没有持续很久,很早便上床休息。
  这,也让她获得了暂时的自由。
  其实,如今的状况,即使是小侯爷还醒着的时候,她也是一样“为所欲为”。
  似乎,两个灵魂之中,她可以掌握的,更多一些。只要她有所动作、开口说话,那必然毫无阻碍;而,小侯爷的动作、言谈,她却可以随意打断。
  但,毕竟,和另一个灵魂同时掌握身体的经验,并不令人愉快。
  所以她宁愿,等小侯爷睡着。
  等待身体,完全为自己掌控。
  就像现在,夜风轻轻中,她又一次站在佩玉轩的门外。
  “小侯爷。”那少年也如期出现。
  她静静地站着,并不回头。“锋寒,你相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同名姓同容貌的人存在?”
  “怎么,小侯爷又想玩点新鲜的吗?”是她已经快要熟悉的冷笑和讥讽,“或者,小侯爷已经开始打算寻找上法场的替身?”
  心中默默叹息。不过本来就没有指望在他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吧?楚歌调整好心态,轻笑回眸,“锋寒,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有上法场的那天的。”当然不会,她是来改变人生,改变天下的,如何能让她的身体上了法场?
  回答她的是一声冷哼。
  今日那少年所穿着的,是一身墨绿色的侍卫短打,和楚歌身上的黑色衣袍相衬,都是十分适合“午夜活动”的装备。
  想不到两个人如此默契,居然同时换装……她不由得又展颜一笑。
  “锋寒,我昨儿说让你以后白天回去睡觉,专职负责晚上的卫护……那些人没难为你吧?”
  “能有谁难为属下?”少年依旧冷冷地,“府里的仆役早跑了七七八八,连总管都已经躲回了乡下去,除了小侯爷你,谁还能有心思难为属下?”
  “那就好。”楚歌扬起笑脸,“听说你自从来到了侯府,就一直坚持七天不眠不休来护卫我的安全,真是让我十分意外。要是还这样让你日日夜夜打熬下去,累垮了身子,又有谁还能象你一般忠心?”她上前几步,借着月光,仔细端详那少年的面容。
  楚歌不知道正牌的小侯爷如果知道那少年昨夜的一剑,会是什么反应,但是她……有信心。
  “属下没事。”少年却别开了脸,“其实属下习武之人,打坐也可以调息,就算日夜为小侯爷护卫,也还耗得住。”
  “嗯,”她满意地点头,“今儿锋寒看起来,的确比昨儿精神得多。看来,多睡一睡,果然是有好处的啊!”
  “呯”的一声,是什么东西打翻的声音。
  回头看时,却是流丹,睡眼惺忪地从佩玉轩厢房之中出来,正惊讶地指着她,问:“在说什么?谁睡了谁了?”
  第八章 十六年家国耻(上)
  更新时间2008…7…19 10:15:13  字数:2381
  流丹睡眼惺忪地从佩玉轩厢房之中出来,正惊讶地指着她,问:“在说什么?谁睡了谁了?”
  流丹说罢顿了一顿,看看不知所措的两人,又笑道:“小侯爷,依流丹说,这样的夜半私会,郎情妾意地,倒是很好的奸情材料;如果还没有睡的话,便是睡一睡,那也无妨不是?”
  楚歌这才知道她不过是玩笑罢了,连忙回头去看那少年。只见他一张俊脸气得通红,却又发作不得,在月色中进退两难,居然带了些可爱的感觉。
  楚歌也不禁莞尔。
  “小侯爷,是要去鸣鸾苑么?那边早已经安置妥帖,如今你又有辛侍卫保护,流丹就不跟着添乱了。”流丹又开口,笑意盈盈地,话里的调侃的意思十分明显。
  楚歌便也回她一笑,“流丹还是一起去罢?”她还有好多话想问,流丹,知道的自然更多。
  “昨儿不是也没用流丹跟着么?小侯爷和辛侍卫尽管在园子里慢慢逛,去不去那边,本来也没什么所谓。”流丹笑得越发促狭。
  楚歌怕自己多说多错,便也不再相邀,随口笑谑了几句,转身往外面的回廊而去。
  拐了几个弯,澄静的湖水便出现在眼前。月色波光,明媚清朗,让人心胸为之一畅。
  楚歌回过头,看看跟在后面的少年,那俊脸上还残余着不忿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起方才流丹玩笑时,她在他脸上看到的红晕,楚歌也不禁升起要逗逗他的念头。
  “锋寒,你靠过来一点。”
  少年疑惑地看看她,却没有动。
  楚歌自己走过去,仰头细细端详他的的面孔。
  少年后退一步,仿佛一只受到了惊吓的猫,浑身汗毛都高高竖起,完全的防备警戒状态。
  楚歌心中好笑,却故意吟哦半晌,方悠悠叹道:“锋寒,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听说,这就是前世的缘分呢。锋寒也有这样的感觉吗?”
  少年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小侯爷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属下只负责保护小侯爷安全,若小侯爷喜欢调笑,鸣鸾苑也多的是等待小侯爷一顾而不得的公子娈童。”
  “鸣鸾苑?”这个词出现的频率也够高了,楚歌基本上已经了解到,这里应该就是小侯爷“金屋藏娇”的地点了。
  “鸣鸾苑多的是人等我吗?怎么我记得,昨儿还有说,鸣鸾苑就是我欺压良民的铁证?”她随手拈了一枝花枝,似笑非笑,眼波流转,斜斜地睇着他,把调笑的味道做足。
  少年语塞,片刻,才冷笑着说:“谁不知道小侯爷最喜欢四处收罗美貌少年?不过鸣鸾苑鱼龙混杂,属下相信那里自然多的是被小侯爷强掳来的良家子弟,但应该也不乏期盼小侯爷垂青的奴颜婢膝之辈吧?”
  嗯,小侯爷喜欢从外面带人入鸣鸾苑这点,她倒是有所了解,似乎,昨儿,那个什么“春官”,就已经被收录。
  “锋寒这样说,倒很合楚歌的脾胃,看来锋寒也知道,鸣鸾苑里的公子,只要与某春风一度,都在盼着某再度垂青?那么,锋寒,想不想尝试一下?”
  其实已经知道这少年对小侯爷的了解并不多,她却再度挑逗他,很想看看,这位“江湖人士”,在这种自己“深恶痛绝”的事情刺激下,会不会再多说出一些秘密。
  此时楚歌逼近一步,杏眸含笑,轻轻去拉辛锋寒的手。
  水中半轮月色,辉映粼粼波光;夜空中点点流萤,盘旋于发旁襟上。此刻的她,便如那山间灵魅,月色化魂,带着无尽的诱惑,梦幻一般无可抗拒。
  少年的反应却十分激烈,愣了一下之后,便象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甩掉了楚歌的手;接着再退一步,手握在了剑柄上,呛啷一声,将剑都拔出一半来。
  “小侯爷,自重!”
  楚歌对他,已经没了刚开始什么都不了解时候的忌惮,见他如临大敌的样子,反觉几分好笑。连忙摆手道:“锋寒,你太紧张啦!只是问问你愿不愿意罢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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