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江湖-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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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银子。”
凌鹤不由暗暗诅咒,奸商、奸商!真是一点不假,为富不仁,无出其右,亡父当年怎么会交上这种朋友?不过看在人家救自己份上,不便计较,探手入怀,湿漉漉的衣袋中空空如也,真是流年不利,近来一连遭遇两次这类丑事,不由面红耳赤,大概是落湖遗失,或者暗算他的人摸去了。
“喏!这是五钱银子,三十两已收讫,找你的零头……”说着掷出一块小碎银子。
凌鹤接住,手心做痛,他相信是那船夫救他时取走了银子交给萧辰的,此来他想顺便问问昔年一些不明的往事,这么一来,他一刻也待不住了,站起来抱拳道:“前辈救命之恩,容图后报。晚辈告辞……”
“慢着……慢着!好歹老夫和令尊往年也是朋友,他的后人第一次上门,哪有枵腹而去的道理?再说,你有些事可能不明白,我也要指点你,来人哪!”
门外佣仆道:“岛主有何吩咐?”
“叫厨房多备一个人的饭菜。”
“是……”仆人离去,后窗外一个妞儿正在向内偷窥,这妞儿心想:“这小子遇上我老爹,真是流年不利!”
开饭时只有萧辰陪凌鹤,两菜一汤,一盘炒绿豆芽,一盘凉拌豆腐,白菜汤中有三五根一寸来长的小鱼干。
尽管吃的是糙米饭,这个吝啬鬼却是大口扒饭,小口吃菜,一个人如果自奉俭约,对别人刻些,也就值得原谅了吧!
“吃呀!可别客气,你是不是有些事弄不清楚?”
“是的,请前辈指点。”
“什么事不明白?”
“我想昔年八大家之间一定有什么恩怨,还有,前辈和家父私交不错,应该知道向家父施袭之人是谁?”
洞庭居士道:“既然那人蒙面行袭,谁也不敢武断。但从犯是麦秀,大概没有错吧!”
“前辈对武林中的事极熟,可知道麦家堡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了?”
“当然知道。”
“前辈可知道是何人纵火杀人?”。
“当然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儿,纵火杀人者,可能是袭击令尊之人、”
凌鹤道:“纵火者之一有个名叫张旗的人重伤未死,晚辈问过他,他说是前辈的人。”
“我知道,八大家至少有五大家的二三流人物被骗参加了麦家堡纵火杀人行动,而且都死在麦家堡,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结果吗?”
凌鹤道:“按理说,麦堡主父子不在,晚辈也不在,留守的护院身手有限,那五大家的人不会全死在那儿。”
“主谋者要挑起麦家堡和另外几大家的仇恨,所以利用完了之后,杀之灭口,留在麦家火窟之中,这样麦家会找其他几家算帐,其他几家也会向麦家要人。”
“的确有此企图。”
“当然。”
“据张旗透露,主脑人物似是出家人。”
萧辰想了一下,摇摇头道:“这个人老夫暂时也猜不出来,不过老夫可以说个故事给你听。”
“这故事和八大家有关吗?”
萧辰并未作答,却开始讲他的故事了。这工夫仆人前来盛饭,他拿着凌鹤的碗往厨房走,一位女郎道:“我来盛吧!你去做别的事。”
“多谢小姐。”
女郎盛了满满的一碗饭。按得紧紧地,亲自送到餐桌上,放在凌鹤面前,道:“爹,这位是凌大哥吗?”
萧展道:“女孩子家,爹又没叫你,你出来干啥?”
萧娟娟道:“我看大司务忙得不可开交,我就帮他拿来哩!”
“好哩!这就是你凌伯伯的儿子,可以进去了吧?”
萧娟娟向凌鹤笑笑,到后面去了。
萧辰道:“大约二十年以前,武林中以八大家的凌翎、麦家堡的麦秀和麦遇春兄弟、云梦山庄的柳慕尘、西北的马如飞、东海渔樵梁士君、洛阳的郭家驹、仓州的李占元和洞庭的老夫较为出名。另外和八大家齐名的还有怒山的‘黑白双煞’姜子奇和姜子云兄弟二人。当然还有,但不常在武林中走动,其名不著,如‘鬼手丹青’余大彩等等。”
这时凌鹤已将,满满的一碗饭吃了三分之一,隐隐见饭下有块炸里脊肉,似乎还有一个卤蛋,不禁心头一跳、这显然是萧娟娟偷偷为他放的。
看来老子为富不仁,女儿看不顺眼吧?萧辰道:“八大家的主人每三年在洞庭君山上聚首一次,三日聚会期满,者夫送他们到百里外再分手。就在那年老夫可将和他们分手时,在山野中发现了一件拐带良家妇女的事。原来是‘黑煞’姜子奇拐了一个年轻寡妇,似要逼奸,正好被我们八人撞上,合该他倒楣,八人中有六个以上主张毙了姜子奇,因为他素行不良,和他的弟弟‘白煞’妻子云完全不同。”
“萧前辈,姜子云有何不同?”
“他们虽是手足骨肉,姜子奇无恶不作,姜子云却仅是嫉恶如仇,对付坏人的手段辣些而已,所以他们的‘黑白双煞’之名即由此而来,而且两人也走不到一起,最后姜子云还悬赏捉拿他的哥哥。”
“捉到了没有?”
“当然没有。我们八人要宰此人,放了那个寡妇,姜子奇一看不妙,声称刚刚无意中在古洞内发现一部武学典籍,放在古洞中,愿与八大家共享,于是派出三个人到古洞去找。”
“找到了?是哪三个人?”
“一是麦秀之兄麦遇春,在八大家的麦家堡来说,本以麦老大为主,后来不久就死了,这才把麦秀列入八大家之中。另一个是令尊,第三个就是东海渔樵梁士君。”
“真的找到了那八本秘笈?”
“当然,三人入洞,找到的人却是麦遇春,于是八大家竟把八本秘笈瓜分了!”
“一家一本?”
“不错,所以这是八大家的耻辱和污点。这还不够,分了秘笈还要惩罚姜子奇,竟把武林中最丑的‘八臂嫫母’高丽花强嫁给他。”
“那高丽花愿意吗?”
“本不愿意,却挡不住姜子奇的甜言蜜语,因为八大家有人提议,如这件婚事不成,就把他交给他的兄弟姜子云,果真如此,也是死路一条。”
“最后姜子奇和高丽花结合了?”
“不错,而不久,令尊、麦遇春和东海渔樵梁士君就相继被袭遇害了。”
“前辈是否暗示家父等三人遇害,和姜子奇有关?”
萧辰喟然道:“按常理推断,应该和他有关,当年受辱,岂不记恨在心?况且风传那秘笈本是九本,可能被进洞的三人中之一人独吞了一本……”
“家父绝不会做这种事。”
“老夫也信。而武林中盛传之巨书,相信就是这第九本秘笈。”
“前辈,施袭三位的人也可能是八大家中的人,那是为了第九本秘笈。”
“当然也有可能。”
“有件事晚辈甚是不明,既然当初那九本秘笈,都是普通绢绸制成,必然和普通书本大小厚薄差不多,如果那第九本就是那巨书,这又如何解释?”
“这个老夫也不清楚,不过据说有个神秘人物已造就了一个奇才,如能再找到那巨书,将无敌于天下……”
“巨书……巨书,到底是这本书是有史以来体积最大的?抑是由于它是至宝而被称为巨书呢?”凌鹤无法想像。
萧辰道:“老夫猜想,所谓巨书,绝不是书的体积太大,而是另有隐喻。”
“前辈可认识了性大师?”
“了性?老夫不认识山人。”
凌鹤以为,萧辰也许是不敢承认,这种为富不仁之辈,重财轻友,不足为奇。
“前辈对于佛、道二家之得道飞升有何高见?”
萧辰道:“你问这个干啥?”
凌鹤道:“了性大师已坐化,但晚辈昨天却见他显现了一次,不免对‘仙道无凭’这句话有些动摇。”
萧辰道:“这个了性和你有何渊源?”
凌鹤道:“家父去世前交代,了性大师可以信赖,晚辈到麦家堡卧底,就是大师的意思。”
萧辰想了一下,喃喃地道:“莫非是他?”
“前辈认识大师吧?”
萧辰却是答非所问,道:“仙道如果有凭,岂不是人人都去修仙去哩?有些事的确是不可泄漏,尤其是天机。在佛家,有达摩、石头、慧能及隐峰诸大师,都已修证得道,道家有些著名的经过援引而飞升的也不少,如吕纯阳之遇钟离翁、白玉蟾遇陈泥丸、伍仲虚遇遭还阳、马丹阳遇王重阳、石杏林遇张紫阳,以及抱朴子遇郑思远等等,只不过这些经名师指点的人,并非即世已得道成仙,有的尚须重坠轮回一次,来世重修。像抱朴子,留下的道家典籍被道家所推崇,但他也未飞升,而是‘大背’……”
“前辈是相信了性大师已得道了?”
“我可没有那么说过。”
“是晚辈看错人了?”
“还是继续求证吧!世上有许多幻象,是自己魔由心生造成的,也有的是别人为你造成的幻想……”
凌鹤离开洞庭,摸摸袋内仅有的五钱银子,既好气又好笑,不禁挥拳大呼:“天下的臭人臭事都被我遇上了!”
哪知玉米田中忽然窜出一个中年丑妇,黄发如草,蒜鼻撩牙,一脸紫麻子还有罗圈腿,怒吼着扑向凌鹤,砸出一掌。
凌鹤正自大叹倒霉,没想到这霉还没有倒完,心中有气,以七八成力道迎上一掌。
“呼哧”一声,两人谁也没占到便宜,各退了一步。
丑妇道:“小子,你刚才说什么来?”
凌鹤怒道:“在下说什么与大娘何干?这不是无事生非吗?”
“小子,你骂人还敢装糊涂?”
“大娘,晚辈刚才正在自怨自艾,自叹倒霉,何曾骂人来?”“小子,你敢瞪着眼说谎吗?你刚才没有说‘天下的丑人丑事都被我遇上了’?”
凌鹤大摇其头道:“大娘,您这完全是断章义,我说的是‘臭人臭事’。”他说明了这四个字。
“你遇上了什么臭人臭事呀?”
“一言难尽!不过晚辈和大娘素昧平生,交浅不便言深。”“放心,小子,老娘的样子虽不养眼,心地却不错,看你的外貌,很像八大家之一的凌翎……”
“那正是家父。”
“好小子!那我还要赏你一掌……”力大劲猛,凌鹤不敢硬接,闪了开去。
丑妇并未再出手,道:“算了。昔年的事,是你们上一代浑蛋,与小辈无关……”
凌鹤不由心中一动道:“大娘莫非是‘八臂’……”他实在不便把‘嫫母’二字说出来。
“我就是高丽花。”
“果然名不虚传!”
“小子,你又要骂人?”
“前辈别多疑,晚辈是说‘八臂’之称,名不虚传。”
“老娘还以为你是指我天下至丑,名不虚传哩!”
“大娘又误会了,关于昔年之事,晚辈刚听一位长辈说过。”
“谁告诉你的?”
“洞庭居士萧前辈。”
“那个老杂碎?他怎么说的?”
“他说昔年大娘嫁了……”
“好了,别在老娘面前提那个血贼的名字。”
“大娘,这是为什么?那不是一段好姻缘吗?”
“呸!什么好姻缘?老娘嫁他,倒了八辈子血霉,想当年,姜子奇要我只是为了活命,婚后他拐走老娘积蓄的金子三百两,不知去向。”
“大娘,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
“没有,不过老娘一天不死。就一天也不放弃找他。”
凌鹤道:“高前辈确实应该找他,不过这些年来,并未听到‘黑煞’的消息,连‘白煞’姜子云也失踪了。”
高丽花道:“八成更名改了姓,他要是还活着,是不甘寂寞的。近来风传麦家堡一炬成灰,而且你曾在那儿卧底,是怎么回事儿?”
凌鹤说了麦秀有杀父之嫌,在麦家堡卧底,是为了证实此事及侦察元凶。
“小子,你刚才在骂萧辰对不?”
“大娘猜得不错,此人太刻薄……”说了被戏弄之事。
高丽花大笑一阵道:“的确太过分了,不过萧辰这个人,可以说‘藏巧于拙,寓清于浊,久而自知’。”
“古人说:刻薄成家,理无久享……”
“他固曾刻薄于你,但在必要时,却是‘德在人先,利居人后’……”
“有一事请问前辈,知否有一部巨书的事?”
“有,昔年姜子奇说过,老娘猜想那巨书即那秘笈的第九本。”
“大娘,如果是那第九本秘笈,必是薄薄一本,为何称为武林巨书呢?”
“这个恐怕也只有藏书之人知道,不会再有人明白了。”
“大娘,如果姜子奇仍然健在,他的身手也必有限。”
“为什么?”
“因为昔年他的身手和八大家主人相差不多,而八大家各得了一本秘笈,可各成单元研练,姜子奇却没有,他的武功岂不落后甚多了?”
高丽花道:“如果他还没有死,猜想他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