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倾凰 清清的悠然-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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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秋叶白为什么会在逍遥江湖十多年后却又忽然回到秋家,秋叶白为人虽然洒脱不羁,狡黠明睿,行事亦正亦邪,但是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却也能看出她行事之间有着江湖儿女的不羁与重义的风范。
能让她放弃十几年的纵马江湖,醉卧莲台日子,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回到这杀机重重的黄金牢笼之间的人,想必对她而言应该是相当重要的。
百里初眼底眸光幽凉,吩咐下去:“去查查她和秋府谁走的最近。”
藏剑阁他一时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但是秋府,一定有小豹子的弱点。
双百见百里初这么说,虽然心中仍旧不能释疑,但是自家殿下若不是胸有成竹,不会信口开河。
但是听着自家主子的意思,似是想将秋阁主控制在他手中,这让双百的妙目里闪过一丝忧色:“殿下,藏剑阁主一向在江湖中地位超脱尊崇,有过人之处者,必自有其傲气,您若是……。”
日光之下,红衣美人低头嗅蔷薇,蔷薇娇美,人更艳。
“无妨。”百里初挑眉,顺手摘了一朵半开的蔷薇,居高临下地一边打量,一边道:“她的弱点,若是被别人掌握去了,也是麻烦,本宫不过是替小白着想罢了。”
双百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其实您不过是要将对方的弱点掌握在自己手里,好让秋阁主任您在身下蹂躏罢了。
他不由对秋叶白升起了一丝同情。
但是自家主子二十多年心如止水,难得对人起了这样的心思,看上的人也人中龙凤,不管如何,他们做下属的总要让殿下一偿夙愿。
双白恭敬地退下之后,百里初看着手里的蔷薇,想着那阁楼的人儿一脸乖巧又不甘心伏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原本因为接下来不得不再沉睡而不悦的心情顿时舒爽了起来。
他心情一好,院子里的蔷薇便都遭了殃,被他一番蹂躏之后,便只剩下残花一片。
百里初却觉得这般落红凌乱凄凉的景致极好,就仿佛某人被蹂躏之后,大约也是这模样,精致潋滟的唇角便弯起一个诡谲阴森的笑来,哼着南曲小调,慢条斯理地将那些花瓣放进自己的衣袖。
“惨听着哀号莽,惨睹着俘囚壮,裙钗何罪遭一网,连抄十族新刑创。纵然是天灾降,消不得诛屠恁广,唉,恨少个裸衣挝鼓骂渔阳……。”
一阕凄厉的唱词,硬是被他唱的柔情婉转凄艳非常,让人毛骨悚然。
而阁楼里,秋叶白正打坐调息运气,哪里知忽然感觉背脊一凉,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差点让她运功走火入魔。
她揉了揉自己肩头,见心绪不宁,便索性起了身,正打算去取一杯茶来暖暖心头寒意,却忽然听得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阴风灌了进来。
秋叶白头都不用回,也知道必定是百里初,也只有那人高高在上惯了,才不会记得出入他人房间要敲门的事儿。
她亦不是不曾提过,但是百里初轻飘飘一句,此处难不成不是本宫的房间么,她便瞬间词穷。
是了,某人也睡在这房间里!
“殿下怎么回来了?”她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头也不回地讥讽道。
她可是还记得今儿早晨,这厮见鬼似地从房间里飘出去以后,中午都不曾回来用午膳。
百里初站在门口,上下打量了秋叶白一番,见她一身利落的青衣直缀,长发束起,俊美非常,不带一点子女气,眼底闪过满意的光芒,也不去计较她带刺的话,径直走了进来:“小白还是这副模样,最是迷人,没事何苦作践自己成那副不男不女的样子。”
不男不女……
秋叶白手背上爆出青筋一根,随后睨着百里初一身红袍,冷笑:“自然是因为殿下这般不男不女的样子,在下才想着跟您学一学。”
我是不男不女,难道你这个变态就不是不男不女么?
百里初心情难得好,便没有打算和她多在这上头打嘴皮子官司,只含笑道:“小白今儿火气颇大,可要本宫让你查验看看本宫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
百里初心情难得好,便没有打算和她多在这上头打嘴皮子官司,只含笑道:“小白今儿火气颇大,可要本宫让你查验看看本宫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
秋叶白瞬间面无表情:“不必。”
她唯恐这变态突发奇想,非要她来验证一番,索性直接换了个话题:“殿下,我想问你,你可是早已经知道淮南劫难内幕并不单纯?”
看着百里初的动作微微一顿,她眼底闪过冷色,她在这里看见百里初的时候,就已经生出了这样的怀疑。
这世间大部分巧合不过都是有心为之,如果百里初对此案全不知情,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巧合’地出现在这里。
百里初没有立刻答话,而是走到她对面的凳子上优雅地坐下,亦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微笑道:“没错,本宫早就知道此案必定不单纯,也知道此案牵扯到太后和梅家,也许还牵扯得更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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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看小说“就爱读书”。92to。 看秋叶白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百里初仿佛也觉得无趣一般,转回头懒懒地道:“账册自然会给你,何必这般急赤白脸的。”
秋叶白看着他,忽然道:“殿下既然知道内情,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推断殿下并不方便出面,所以亦有意让我参与此事,目的也是梅家的账册?”
她并不相信百里初只是为了救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百里初慢条斯理地道:“没错。”
秋叶白见他答得干脆,眼底不由闪过狐疑之色。
即使百里初否手握批红大权,他始终只是个‘公主’,这个皇位与他全无干系,那么他到底是站在哪里一派里?
秋叶白挑眉道:“殿下实在不像与太后老佛爷祖孙情深,那么让在下来猜猜,您帮的是隐身在幕后的那一位皇子?”
摄国公主一方独揽朝政大权,太后和杜家行事处处掣肘,他们之间早已经势同水火,当时在春日宴上,她就见识过百里初的嚣张,没有哪个长辈会愿意让一个小辈骑在自己头上。
常言天家无父子,何况子孙乎。
如今皇帝病弱,十日里倒是有七日在病榻上缠绵,若是有杜家血统的皇子登基为帝王,太后老佛爷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百里初。
所以百里初会襄助另外一位皇子并不出奇。
百里初看着秋叶白,忽然轻轻弯起唇角:“小白为何会觉得本宫会襄助他人,说不得本宫只是看个热闹罢了?”
秋叶白淡淡地道:“杜家骨血的皇子登基为帝已经有四五代,这种状况,必不是所有人都会欢喜的,只怕底下早已经暗流汹涌。但凡是帝王,便不会容许有望族尾大不掉,即使是自己的母家,陛下是否真的和杜家一条心,且看如今谁掌握批红大权便知。”
皇帝让百里初掌握大权,未尝没有牵制杜家和太后老佛爷的心思。
百里初不方便出面直接插手皇位之争,所以并不阻止她参与此事,利用她得到账册,借淮南一案曝光打击太后和杜家,亦扶持另外一位幕后皇子,是很好的计策。
百里初看着秋叶白,眸光幽深,随后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能凭借这些零散的线索推断到这个地步,小白真是让本宫惊喜,不过,你方才那些言论随便一条便是斩首之罪,不怕么?”
区区一个处境尴尬,身负致命秘密的‘世家子’竟然这般大胆。
秋叶白面色淡漠:“殿下会斩下我的头颅么?”
百里初看着她那模样,心底痒痒的,伸手去捏她的下巴,嗤道:“你是仗着本宫宠着你,便这般肆无忌惮。”
秋叶白手掌一抬,直接握住他的手腕,看向他,忽然露出一个难得的温润笑容:“殿下,在下也算冒着性命危险帮了你的大忙,您是不是应当给在下一点子报酬呢?”
秋叶白素来很少主动亲近他,如今这般模样,明摆着便是有所求。
百里初看了眼她握住自己的手腕,挑眉道:“哦,你想要什么?”
秋叶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接下来,殿下打算继续插手此事么?”
百里初摇摇头,干脆地道:“不打算。”
秋叶白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这厮又要折腾什么幺蛾子?
此事他不打算插手也插手了,如今要中途停手?
百里初看着她,漆黑的瞳子里一片淡漠凉薄:“本宫说过了,本宫只是个观戏之人,若是有人演戏演得好,本宫自有打赏,本宫何曾诓过小白?”
秋叶白看着他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忽然心中一凉,想起早前还在上京的那日,她去定王府查案之时撞见他和定王相处之时的情景——
那人近乎温柔地替定王拍了拍衣襟,甚至仔细地替他拉平了衣衫上的奏折,那动作自然温存,温存到生生地让偷窥的她都感觉毛骨悚然。
“本宫能答应助你登上皇位,自然也可以捧着别人上位,天极帝国的嫡皇子可有三位,生你的女人不过是父皇继后而已,本宫平生素来无什么癖好,唯喜欢看着狗咬狗,所以皇弟定要在所有的狗里撕咬出一条路,咬出一场血腥而精彩的赛事来。”
那场景,如今她想起来都记忆犹新。
她忽然明白了,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发自肺腑的。
因为……
这个男人根本就以玩弄他人,他喜将别人摆在台上,看他人在命运中沉浮,痛苦狂喜,厮杀博斗至鲜血淋漓为乐。
他插手夺嫡,不过是为了图个乐子,他今日可以帮着这个,明日可以帮着那个,不过是在火上浇油罢了。
“操控别人的命运很有趣么?”秋叶白看着他,不自觉紧他的手腕,眸光冰凉。
百里初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道:“你看那一个个光鲜亮丽的木偶在台上一幕幕地演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当真是极有趣的。”
“这是皇族之人的嗜好?”秋叶白忍不住颦眉,百里初这种恶癖简直令人发指。
他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有趣的事儿:“没错,这就是皇族之人的癖好,本宫不过是让那些戏更精彩罢了,既然生为皇族,不互相残杀,骨肉相残,多浪费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身份?”
百里初声音低头喑哑,极为悦耳,但是一字一句却带着截然相反的残酷血腥。
听着面前听着面前之人用这种温柔而理所当然的神态说出这样扭曲的话语,偏生还让人乍一听,觉得很是有道理,充满了蛊惑性,这种情形简直让秋叶白无言以对。
“怎能,小白很害怕么?”百里初看着秋叶白的神情里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的震惊,但是也明白她分明是被他的话语给震住了。
秋叶白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殿下,您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虽然说,理是这个理,但是将这种事情看成取乐子,还真是……闻所未闻。
总而言之,越美丽的植物,越有毒,面前的这棵毒草已经‘时常’让她大开眼界,见识恶毒和变态的更高层次,这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境界。
百里初魅眸微微弯,不但没有因为她的表情而表现出任何恼火或者不悦,反似极为愉悦一般,反手握住她的柔荑,精致嫣红的薄唇印上她细腻的手背:“很高兴小白能对本宫又有了更多的认知,可见离你我心心相印之日已是不远矣。”
秋叶白感受着手背上传来濡湿冰凉又柔软的触感,垂下眸子,暗自扯了下唇角。
疯子,才会和变态心心相印。
她一点都不想成为疯子。
“当然,若是小白你来求本宫,本宫倒是不介意插手此事,总归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百里初看着秋叶白淡漠的秀逸面容,又继续眉目温存地俯身过来,对着她道。
举手之劳……秋叶白看着他那轻描淡写仿佛不过是再多在棋盘山摆弄几颗棋子的模样,轻叹了一声:“习惯玩弄命运之人,总有一日会被命运反噬,殿下还是继续在边上看你的戏罢。”
百里初把玩着手里的柔荑,漫不经心地轻嗤:“死得其所,固所愿也,有何不可。”
秋叶白一愣,百里初那淡薄得没有一丝人情绪的目光,却让她忽然感到了有些莫名地悲凉。
她怔然地看着咫尺之间那张绝艳的容颜,忽然有些不知要说什么。
百里初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忽然颇有兴致地道:“小白,你是在担忧本宫么?”
秋叶白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