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爱人半颗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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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谁都不是,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想要爱你的女人,辜弦,让我爱你。”
我的心为之一震。“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你又何必……”
“所以我说,让我爱你。”仿佛是绝望,又是一线仅存的生机。
她的手不知何时往下滑,隔着裤料握住我。霎时间,只剩下对她的反应没有失常,大脑完全乱了思虑,身体变得更加敏感,背后紧贴着我的,是一具赤裸的成熟女体。
我急急捉住她企图拉下我裤腰带的手,语气凶恶道:“我们不能这样!”
“但是你对我有反应。”她指着我已昂扬的男性象征,宣誓般证明我的不忠。
“不行,又珊。”我推开她,气急败坏地往大门走。
用暴躁的情绪掩饰我心底的不安,忽略下身的疼痛。
“我不让你走。”她闪身到我面前,伸长手臂挡住我。
晕黄的灯下,刚沐浴完的女体散发着诱人的吸引力,我别开眼,不去看仅裹着一条浴巾的雪白娇躯。
“我太太在等我。”我咽了咽口水,发现声音干哑的几乎说不出话。
她锁住门,挡在门口,神色凄楚哀伤,却有着绝望。“我要你留下来,你要敢走,我就自杀给你看。”
“又珊你别这样。”我无奈又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希望我死吗?”她忽然扑向我,蛇一般的缠住我的身体和脖颈,开始吮吻,艳红的唇在我耳畔低声呢哺。“爱我,一次就好,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今天不要回去,我只要你这一夜。”
“我……不行……”我的心像在撕扯,理智随着她的贴近逐渐清散。
“辜弦,我爱你。”
她的吻像潮水般袭来,而后,我被彻底淹没了,淹进一处深不见底的海渊。
平生一次出轨偷欢,以往构筑的美梦,在爱欲翻腾之际,悄悄碎了。我却听不见破碎的尾音,只听见夺出喉头的一声叹息。
恶梦!爱上妻子以外的女人会是我一生的梦魔。
“辜弦,我在这里,你醒醒。”
有人不断地在我耳边呼唤,将我从挣脱不开的梦境拉回了现实。
猛然,我睁开眼,看见意侬担心的眼神。
“你还好吧?”她净着一张素颜,冰冰凉凉的素手温柔地抚着我的额际,渐渐平复我的心悸。
我喘息着,目光游移。直到在对面墙上看见我俩的结婚照,一颗莫名不安的心才安定下来。
一岁半的女儿正在床边的心床上安睡,床前一盏橘黄光线的恰灯柔和的驱走黑暗。
这是我的家,我的妻女都在我身边伴着我,我应该要安心才对。但我却不……
又珊的脸孔出现在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我只要一张眼便恍如看见她,我害怕的想要躲起来。
我出轨了。
“辜弦……”
妻子柔柔的呼唤再一次今我平静。我摇摇头,挥去那不该留在脑中的面孔,专注迎上妻子关切的眼瞳。
“你刚刚作恶梦了?”
恶梦?“对不起,吵到你了。”将她揽进我怀里,她若有似无的体香沁入心脾。
她温顺的栖在我怀里,笑说:“你一直在喊我的名呢。”
抚顺她长发的手微微颤抖。“是吗?我不记得了。”
我在梦里喊意侬?如果梦会泄漏我的心事,万一有天我在意侬的枕畔喊出了又珊的名,怎么办?
我不想破坏这一切,不想也不愿意。
“辜弦,你有心事吗?”
我摇头,紧搂着意依柔软的身躯,“我爱你,意侬我爱你……”贴着她的发,我不住地呢喃爱语,仿佛每说一次“爱”,坚定的力量便多了几分。
从不后悔牵起意侬的手,牵手一辈子的约定,我不能、也不愿轻易背弃。
“我也爱你呀。”
听见她的低语,我用力地拥紧了她。
意依是我的宝贝,不能伤害的宝贝。
第四章禁忌之滨
如果意侬之于我是一道证明题,那么又珊之于我就是一道选择题。
是、或者否,要、或者不要,可以抑或……不可以……其间的一种选择。
若早知与又珊重逢的结果会是沦人人类的原罪,我想,我或许愿意从不会遇见过又珊,包括过往的青梅竹马回忆。
在神面前,我已对意侬立下一生一世的誓言,但出轨已发生,如今我还能挽回吗?
我不敢让意侬知道,因为我怕。
我怕她知道后会选择离开我,这痛,会痛入我心里,烙印成生生世世的伤痕。
我不要她离开我,而女儿秋樱也不能没有母亲,所以我不敢说。
我很自私,我知道。
但我没其它选择,我接受了禁忌的诱惑,却无力收拾打破禁忌的后果。
我很怯懦,我晓得。
但是秋樱需要母亲……这是借口,我无法辩驳。
所以神啊,请原谅我吧,原谅我这一回无心的出轨。
原谅我……
“辜弦?”
门豁地打开,意侬探出脸来,吓了我一跳,我心虚地垂下头。
“站在外面做什么?怎么不进来呢?”意侬窈窕的身影绕过门板,站在我面前,伸手轻抚我的脸。
我稍稍别开,不敢面对那双仿佛能透视一切的眼瞳。
“累了?如果觉得累,以后就别加班到这么晚了。”她的声音像温柔的魔咒。
“不累,公司最近比较忙。”我怎能说我在逃避,逃避我挚爱的妻?所以加班成了最好的借口。
“忙?我怎么不晓得我们公司最近接了什么生意需要老板亲自加班?”一个熟悉的男音从意依身后传来。
他朝门口走来,站在意侬身后,件在门边,俨然像是身后那间屋子的男主人。
倪樵与意侬……男主人与女主人,我竟反而像是个讨杯水喝的过客——该死,我在想什么?意侬可是我的妻!
下意识的,我有点想回应倪樵的挑战。
“你出国那么多年,就算公司有一半是你的,才刚回来的你能知道多少?”倪樵是我的合伙人,但他只出资金和分红,公司的营运却是我在负责。
他出国两、三年了,很少回台湾,不知道这回怎会临时回来?
“是是是,大老板说的是。”
倪樵仍是一副吊儿琅当的欠扁样,让人看了十分不爽,真想打掉他唇边那抹习惯性的讥谓。
见两个男人剑拔夸张的气势,意侬介人我们之间,带来灭火器降温。“多久没见面了,一回来就吵算什么?”
“意侬你不晓得,我怎么看他就怎么不顺眼。”倪樵笑说。
我哼了声。“意侬也是你可以叫的?请叫她‘秋太太’。”这么多年来,从十七岁那年我们看上同一名女子,友情就算没打坏,也难免多了些吃醋。
还能像这样“闲话家常”,已经相当不容易。
我知道倪樵其实对意侬选择了我,连机会都没给他一直未能释怀。否则他不会在我和意侬结婚后便跑到国外躲起来,更不会一直单身未婚迄今。
凭他优越的条件,何愁没有美女投怀送抱?
他却忘不了当年回眸一瞥的心动,烙印之深就如同我紧捉着意侬不愿放手,怕她单飞离去,我将心碎。
“我偏就要叫意侬,你能怎么样?”仗着“老朋友”的特殊身分,他一点都不理会我的威胁。
我拿倪樵没办法,他的特权是意侬给的。
意侬说,倪樵是朋友,不是恋人。既是朋友,就是一辈子知交,比恋人还不离不弃。
而我为此嫉妒。
“不想怎么样,送客而已。”我冷淡地说,比以往还要冷漠。
嫉妒无缘由约侵占我心底。我忘了会对倪樵的歉疚,忘了朋友两字怎生书写,忘了面对一个飘洋过海归来的老友该把酒言欢……忘了许多许多,心中只有对倪樵的恨。
我嫉妒他可以坦荡面对意侬的注视,可以正大光明地接受意侬的微笑而不必逃。
天!我无法克制这潮涌般惊涛骇浪的嫉恨,我厌恶自己,嫉妒什么事也没做而一如往常的倪樵。
他的一如往常令我不能承受,所有人、事都没改变,唯一变的只有我,我是个不忠实的丈夫,还有权利继续爱我的妻子吗?
还能吗?我迷惘了……
如果出轨定必然,当初把爱意侬的权利让给倪樵是不是会比较好?幸福是不是会多一些人得到?而不是三败俱伤。
我为什么不能坚决的拒绝又珊的诱惑,为何要打破禁忌之门,换来一生的心痛神伤?
为什么、为什么?
为何要让我爱上两个女人?
我也只是寻常人,只有一颗心。
心若一分为二,还能活吗?
这天晚上,倪樵在家里坐了很久,晚餐后,喝意侬亲手泡的茶。
我沉默地坐在一旁,听他们久别重逢的笑语。手里的茶忘了喝,待想起欲饮,却已冷凉的涩。
“好可爱的娃儿,取什么名字?”
倪樵逗着小秋樱玩,小女孩儿的笑声咕咕哪哪,不断地传进我耳里。
看倪樵臂弯里抱着我的女儿,我有一股想将小秋樱夺回的冲动。
究竟是抑制住,我心头却老实不快活。
那是我的妻、我的女儿,他凭什么与她们这样亲近?
“叫秋樱,单名一个樱字。”意侬凑近倪樵看他怀况有着红通通、粉嫩脸颊的女儿。
“孩子像你……”倪樵如是说。
哼嗯!我心底为此相当不以为然。女儿明明像我,'奇''书''网'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他却硬要物说小秋樱像意侬。
意侬露出一朵微笑,摇头道:“像辜弦,樱子比较像辜弦,要说有什么地方像我……大概要樱子以后愿意跟着我留长发吧。”
意侬的话让我快意了些。
我看见倪樵皱了皱眉。怕他会因为女儿像我而松了抱持的手,我忙要接手抱过。
倪樵状似无心的闪过我,继续抱着小秋樱,面对意侬道:“我觉得这娃儿和我还挺投缘的,如果你同意,可以让我当孩子的于爹吗?”
我差点没变了脸。
什么叫如果“你同意”?女儿有一半是我的耶!
“不同意、不同意,要女儿不会自己生,我女儿只需要我一个爹就够了!”
抢回我女儿,容不得其他男人来抢夺我的一切。
倪樵瞥了我一眼,哼笑了声。事实上从先前一见而开始,他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看。
我想我的脸色大概也没好到哪去。
“哎,你们在干嘛,樱子又不是布娃娃。”意侬三言两语稀释掉空气中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下一刻,小秋樱已经回到意侬的臂弯里,一点都不自觉自己是被争夺的焦点,没哭没闹,不愧是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和老婆,谁也别想觊觎。
正想向倪樵宣告这一点——用挑衅的笑——意侬便杀了我的锐气。
“女孩子当然是愈多人疼爱愈好,樱子的干爹你是当定了。”
我忍不住低喊了声,看见倪樵得意的眼神。“意侬……”明知我和倪樵水火不容的,唉……
“怎么样?孩子的‘爹’?”倪樵斜睨了我一眼。分明是在挑战我的权威。
但,孩子的娘都点头了,我还能说“不”吗?
我说:“怎会‘不’好呢,行啊,当然可以……不过,当干爹可是要有很多贡献的喔。”决定让我的小秋樱去当倪樵的吸血虫,这点“教育”,我会亲自传授的。
“可以让她叫我一声干‘爹’,就算贡献出我的全部财富也划得来。”倪樵笑着看我。
感觉左脸颊的肌肉抽擂了下,我凝起眼对上他的。
好啊,倪樵,你是存心要跟我卯上了?
或许得好好的干一场架,把从前追意侬时未算完的帐一起做个清算!
倪樵离开后,剩下满屋子沉默。
夜深,女儿已经睡了,我坐在厅里沙发一角,看意侬收拾桌上残余和茶具。
“先搁着,明天再洗吧。”一开口,才发现话语的突然出现实在有些突兀。
感觉到意侬瞅了我一眼,收拾的动作末停,而后捧着餐具转身走进厨房。
水龙头被扭开了,水声哗哗地冲泄而下,按着是细微的杯盘碰撞声。
突然觉得坐不住,我起身走往厨房,站在玄关处,隔着一段距离看意侬忙碌。
意侬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回过头去跟水槽里的碗盘奋战。削瘦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相当单薄,腰际缚绑了条围裙带子,让产后仍然纤细的腰身感觉更不盈一握。
典雅的站姿一举一动都充满风情,不知不觉的,我已走到她身后,轻轻贴着她美丽的背,手则环住她的腰,稍稍用力一楼,细碎的吻落在洁白的颈项上,享受两人之间的亲腻。
“辜弦?”意侬转过身来,手贴着我的肩,一双眸子墨如夜色。“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喔,愿意让我知道是什么事吗?”
我不是很讶异,敏锐如意侬,不可能感觉不出我的失常。该告诉意侬,请求她的原谅吗?
我捉住她的手,包在掌心里,不敢看意侬的眼睛。垂下头,低声试探道:“如果……如果我有一天做出了伤害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辜弦,你看着我。”意侬话语虽轻,却像带有魔力一般,我无法拒绝。
我抬起头,凝着她的眼,如远星、似秋湖。
下一秒,我紧拥住她,不敢在她面前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