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爱人半颗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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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樱。”
“不要叫我!”
她回头指着意侬道:“我本来还在烦恼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我好痛苦、好难过,替你抱不平,我不晓得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我皱起眉头。“不要用这种语气对你妈说话。”
“那么你来说,多久了?一年?两年?还是更多年?说不定还是自我出生时就开始?呵,该不会江季桓还是我的”哥哥“呢!”
“他不是。”天,秋樱何时说话这样毒辣?
“那我呢?我又是从哪里抱来的?”
愈说愈离谱了!
“你不是。”
“那就更凄凉了。我所以为的美满家庭,竟然只是一个构筑了十七年的谎言,你们相爱吗?你们懂得什么是爱吗?不然你们为什么有办法做出这一个幸福的假象?”
“樱子……”意侬诧异的低呼。
秋樱摇头。“别叫我,我恨你们!我恨的不是你们破坏了这个假象,而是你们不负责任的欺瞒。”
意侬来自一个书香门第。
与我这个出身一穷二白、父母早夭,从小就寄人篱下的没教养小子截然不同。
她是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我是前程渺茫的痞子。
当年,她的父母会同意我们结婚根本就是天大的错误。
他们该阻止的,而不是顺从意侬的决定。
意侬不该说“非我莫嫁”的话,因为我势必要辜负意侬。
我跟岳家的亲戚一向淡于来往,只有前几年意侬的叔叔过世时,我曾与意侬一道吊信,那时才认得了几个。
我们要离婚的这件事,不知怎么传的,很快的,在我们亲友间爆发开来。
指责像潮水一样的自四面八方向我涌来。我成了他们口中不识好歹的负心汉,对于这样的指责,我只有承受,没有辩解的权利。
因为我的确有负于意侬。
离婚是由意侬主动提出的,我不愿意答应。
我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事实,意侬太平静了。
说要分开时,她面不改色,似无半点惋惜。那一瞬间,我几乎真要怀疑起过去那二十几年来,自我们十七岁时初相遇至今,她从来没有爱过我!
这怀疑真要今我崩溃了。
为什么她不哭、不闹、不打我、不恨我,甚至连怨我都不?
我宁愿她恨我,也不愿意见她这样轻易的将分手说出啊。她怎么能?
离婚协议书一式两份摊开在我们面前的小桌上,意侬低着头,飞快的在协议书上签名、盖章。
没有半时片刻的迟疑,似是想快点离开我身边一样,毫不留恋。
我望着她,觉得我的心痛得像是被人一片片的用刀刨了下来,再也愈合不了了。
她签好,抬起头看着我。我以为她要对我说她后悔了,没想到她却是催促我快点签名。
“辜弦,该你了。”
视线由意侬的脸庞重新回到桌上那份协议书上,白纸黑字,看来竟让人觉得刺眼不已。
没有任何条件,不要求半毛钱的瞻养,甚至连秋樱的监护权也留给我,意侬什么都不要,什么也没有,这样的离婚协议书,我怎么签得下去?
我拿起笔,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你……真的什么都不要?”
意侬笑着点头。
“你……真的不再考虑?”
她笑着点头。
我紧闭起眼,逃避这样残酷的事实。意侬不要我,她连女儿都不要了,还会要我吗?
我早知道她所要求的是无杂质的纯净,浊臭如我,早已失去了留住她的资格,但是我……
放她单飞,我做不到!
我丢开协议书,将它推得远远的,推开小桌,拥住意侬。
“别这么对我,我真的爱你,请你原谅我,意侬……”意侬推开我,抚着我的脸庞,轻道:“我一直都在原谅你啊,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我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忘记过去,但是我不晓得这样下去,我们的未来在哪里?你懂吗?这个决定,对我们来说,是不得不下的选择。”
“但是我爱你!”真可耻,我发现我完全没有留住意侬的立场,我只能企图以爱为名挽留住她,而这分爱,甚至是经过割裂的。
意侬笑了,她定睛看着我,声音有些抖颤。“我何尝不爱你?”
我愣住。意侬爱我?“既然还爱我,为什么要离婚?”
意侬再藏不住情绪,眼眶泛出了泪光。“这问题不是该问你吗?”
“我……”是啊,该问我,但我不知如何回答。
我既不知,又怎能要求意侬给我答案?她总要我自己领会,那是她所在意的“感觉”。
她别开脸,我瞧见她偷偷地用袖子在眼角抹了抹,又深呼吸了几次,直到气息缓和,才道:“有时候,爱情并不一定能化为克服一切困难的勇气。光只有爱,是不够的。
离婚是我们必须的一条路,除了它,我不晓得我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选择。我相信你爱我。“
一直都相信。十七岁那年,你从学校的围墙上跌到我面前的那一刻,我为你心动了,我很珍惜这分感觉,很仔细的收藏在我的心中……从来都不后悔嫁给你,直到有一天晚上,你带着另一个女人的味道回家,我心碎了,就像被我打破的那一串陶风铃,你忘记了陶铃对我的意义,换了另一串给我时,你不晓得我心里的感受。
有一回你夜里没回来,我看着樱子,看着看着,差点把她陷死,要不是樱子一直哭,我可能早就杀了自己的女儿了,幸好我松开了手……那天晚上,我就抱着差点被我杀死的樱子一起哭。“
意侬诉说着今我咋舌讶异的过往。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竟然伤她这么重!
“我不甘心过,我爱你,不想轻易的失去你,想找出让你别恋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见到你吻她,我嫉妒得快死掉。后来我跟在她后面,没注意到后面的车子,被撞倒在地上,她送我到医院,看你们眉目传情,我心里想着要报复,所以我让医生替我结扎,因为我不想为一个不忠的丈夫留子嗣。那段日子,我是爱你还是恨你,我自己也分不清……每次你说爱我,我就忍不住想间,既然爱我,为何还要爱另一个女人?”
我脱口:“那你为什么不问?”
意侬笑了笑。“你真的希望我问吗?”
“我……”
如果意侬早一点问了,事情也许更糟。我一直在逃避,说不定意侬早就注意到我根本不愿意将这件事开诚布公。
她是因为体贴我,所以才不问的吗?
傻意侬……我欠她太多、太多了!
“爱恨交杂的心情让我承受不了,我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却愈装愈是痛苦,我开始质疑起最初选择爱你的心情究竟是不是一种盲目的自我欺骗?回到最初,我发现我还是爱你,想了很久,我才想通,我爱你,就该爱你的一切,包括你爱我,以及你爱陆小姐,我释怀了。原来爱不一定只能给一个人,你爱我的娴静,你也可能爱她的充满自信,不知不觉里,我竟能够包容了。冉加上接触了佛理,执着对我来说,似乎只能带来困惑与烦恼,于是我学着去执、舍执,我可以为你和这个家付出我的爱,因为那是我自愿的,至于能得到什么回报,已经不重要。”
她说着说着,望向窗边的蝴蝶风铃,我的视线也随她调往窗外。
微风一阵阵吹来,风铃一阵阵地响。清脆而不杂乱,透露出一种难以想像的悠闲。
那一瞬间,我似乎真看见了一只蝴蝶翩翩然地飞出窗外,飞出了我的囚禁。
蝴蝶有翅,凡有翅的,就该飞翔。是我作茧自缚,困住了意侬的天空。
然而飞……真的比留在我身边好吗?
意侬从以前就不断地在暗示我,怎么我竟迟钝至此?如果我早一点发现,事情因是不是能有挽回的情地?
“分开是早已决定的,只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快。”
“快?”我们不过当夫妻当了二十个年头,我还想牵着意侬的手一辈子:“但是不能再拖了,因为还没出生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
我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什么孩子?”
“陆小姐跟你的孩子。”她平静道。
我却讶然不知所以。“又珊的孩子?”
“嗯,我们在秋樱知道之前,有过一次谈话。她说她怀孕了,这一次,我希望你不要逼她把孩子拿掉,我没办法给你的,就让她来给吧。”
我讶异的没办法全部消化掉意侬的话。
意侬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拿下那串响个不停的风铃。
“蝴蝶本该要飞,我唯一失算的,就只有樱子。现在的她还不能了解成人世界里有着不可避免的无奈与必然,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秋樱,会明白吗?
我不敢奢望。
生她的我,都不能够明白了,又怎能以为我的女儿会有明白的一天。
也许,能够明白什么是什么的,这世间也只有意侬一人了。
意侬是证得菩提的菩萨,菩萨慈悲,同忍置我们父女子烧焚的业火之中?
“你离开我,要到什么地方去?”
她回过头,神色安静地微笑。“如果你有一点了解我,你会知道。”
仔细咀嚼意侬的话,我不得不承认,我不够了解意侬。或许是我忽略她的心情忽略的太久了,人到已经记不起当年自以为对她的了解到底深人到什么程度。
我不晓得意侬要到什么地方去,我舍不得,但我知道,这回我必须放开手,即使我爱她。
第九章谁来牵手
“你这浑帐!”倪樵会出现在我面前,我早预料到了。
当他握紧拳头狠狠地将我打倒在地上,我呕出了一口血时,这样的下场,找他早已有心理准备。
“你以为你不躲、不闪,就能弥补你的错了吗?你这个儒夫!起来,我要替煮依教训你!”
我闭上眼,一词重拳击到我腹上,我被打飞了出去,摔到地上,又弹了起来。
该死,这几年倪樵在国外是去打拳击不成?力追这么重。
不过……打得好,再多打几拳,替意依从我身上讨回公道。
她太便宜我了,我舍不得。
“当年你说爱她都是说假的吗P既然你不打算珍爱她,为何还硬去招惹!你……
可恶透顶!“
再揍一拳、踢一脚,我大概只剩半条命。
我望着天,天上有黄金,我头晕目眩。
“对、对,我可恶,你打吧!用力打吧!”我大喊。
“你以为我不敢!我打死你这三八龟孙子。”
倪樵抱起我,又是一阵猛打,我不知咳了多少血出来,身体很痛,心却舒畅极了。“早知你曾这样浑帐,当初说什么找他不把意依让给你。”倪樵忿恨地道。他到现在还忘不了卖依?
“现在我们离婚了,不正称了你的意?”
出口相讽,是因为觉得倪樵那句“把意依让给我”的话刺耳,没想到我说出口的,竟还要难听刺耳三分。
“你你好样的,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翻了翻眼,豁出去了。
“难道不是吗?你到现在还没结婚,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养依不是我老婆了,你大可去追她呀!”
倪樵先是忿怒,而后错愕地瞪着我。“这是你的真心话?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对,我一点都不在乎。”谁说我不在乎!我在乎得心快痛死了!
“好、好,这是你说的,是你对不起意依,你没资格爱她,从现在起,意依只有我可以爱,不许你再来搅局。”他放开我的领于,把我当垃圾一样的丢到一旁,扭头要离开。
“等一下,你要去哪?”我拖住他。
他停住脚步,顿了一下。“去找意依。”,“我不准你去招惹她。”
“别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我可以去”招惹“她。”
“我不准就是不准。”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准p我比你更爱她,更懂用珍惜,你从一开始就不该介人。”
“胡说,最爱她的人是我!”即使煮依已经离开我,她还是我心中唯一的妻。
我的意依,怎容得其他男人来碰?
倪樵挑灵似的。“可惜你、没、资、格。”
我刷白了脸。“你要真敢去,先打死我再说!”
他挽起袖。“好,我就打死你这见异思迁的王人蛋!”
说着,他一拳就挥了过来,我躲不开,又被他接因在地。
顾不得痛,我爬起来,同他一艘。
早该于一架的,我说过我们之间早该拼命干一场架的。
从我们十七岁时爱上同一个女孩子起,便汪定了这一段无可避免的宿命。我和倪樵,是朋友,也是敌人。
“意依是我的!”我疯了似的喊。
“鬼话连篇!你死了心吧!”
我们之间的帐,总要找天好好的清算一场。
她出一拳、我就回一拳,我们忘了我们都已不再年轻,不适合如此激烈的缠。
但不打不行。不打,心中的怨气永远消不了,吃贴也永远是吃浚。打吧,看我打死你!臭倪樵!敢妄想我老婆。“意依不是你老婆了,少不要脸。”“还说!看拳!”非得把他那张比我俊的脸打得界青脸肿不可。“我偏要,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如何,欠揍!”我撞向他,他问过。他一寸拐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