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小妖-绝歌-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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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花烛泪摇头,才不听小妖鬼扯蛋。就小妖这种外热内冷的性子,能喜欢一个人就很不错了,恨人?太阳打西边出来她也学不会!倒不是小妖有多善良,而是恨一个人的情感太过于强烈,小妖的情感还丰富不到那一步。让小妖恨谁远比让她杀谁难多了。可小妖这会儿憋着难受,哭得跟个什么似的,她也不能放任不管啊,于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奈着性子解释:“我以前醉过一次酒,与陆影纱单处相处过一夜。她告诉我说她占了我的身子。今天我发现她连亲吻都不会,所以想试试她。我没和她怎么样,小妖,信我,也信你自己好吗?”
所以,她们就上了床,脱光了,亲了,摸了?光着身体缠在一起,亲完了、摸完了也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花烛泪,你还能再无耻点不?小妖恨恼至极,牙没磨碎,嘴唇倒让她咬出了血,含在嘴里,腥甜腥甜的!她忍住转身去抽花烛泪耳光的冲动。花烛泪的那张脸,她打不下去。打完了不漂亮,要打也打紫眼怪那臭怪物的脸!打肿去!
花烛泪解释完了,觉得该说的都说了,见小妖还是不听,并且还将背对着她不理她,也开始有点抓狂,来了性子,略微提高几分音量,道:“我又不喜欢她,就算上了床脱光了又怎么样?那还是不喜欢!再说,我们确实没做什么!”受不了小妖这闷闷的别扭情绪,真想一爪子把她捏死。就没见过这么小心眼儿死倔的!哄也哄了,头也低了,解释也解释了,还油盐酱醋样样不进!娘皮奶奶的!过分!她真要和紫眼怪怎么怎么着了,小妖和她使性子她还能想通,现在又没怎么样!她能哄能说能解释的都使上了,小妖还要怎么样?老娘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房?给你个梯子你就要上房揭瓦!你有完没完你!姑奶奶怒了,不奉陪了!管你去死!花烛泪松开小妖,“轰”地一掌把边上的假山劈成碎块,掉头就走。
第九十三章·受伤了饮血就酒喝
花烛泪的脾气大,小妖的脾气又何曾小过?在以往,哪次不是花烛泪一发飙小妖的长枪也就同时拍过来了?有时候花烛泪未动,小妖的枪已落下来。按照惯例,花烛泪以为她一掌劈下去,小妖定会勃然大怒跳起来和她拼命,再把新恨旧仇加在一起算。这次的事情不能和平解决那就武力解决吧,她就不信小妖真能把她杀了,让小妖出出气,事情过了也就过了。关键的是她没失身给陆影纱,她开心,她心情好,她乐意让着小妖被揍一回。可等她走出去很远,也没听到身后有动静传来,花烛泪转身看去,小妖已不在原地。想玩偷袭?她侧耳细听周围的动静,寂静一片,连蚊虫声都没一点,静得有些诡异。
蓦地,寂静中传来极期轻微的脚步声,但不属于小妖的。花烛泪回头,见到陆影纱立在回廊中站在昏暗的宫灯下。紫影朦胧,幽幽暗暗的隐藏在阴影里,飘忽得不似真人。她在这时候来做什么?花烛泪疑惑。
紫影摇弋,陆影纱走到花烛泪的身侧,侧过头,侧眼睨着花烛泪,突然毫无预兆地扬手一掌掴在花烛泪的脸上。
清脆的掌掴声在夜里格外响亮,花烛泪被掴得偏过头去,半天没回过神。
许久过后,花烛泪才仰起头,厉眼瞪向陆影纱,左颊火辣辣地疼。
想赠她一句“枉披张人皮!”,可一掌掴下去后,已经不想再说什么。陆影纱冷冷地转过身去,调头走了。花烛泪不爱她、不喜欢她,她能忍受,但若连对一个人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这样的人,她再留恋又有什么意义?
恶人之所以称之为恶人,与寻常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们习惯以自我为中心,以自我的喜怒为重,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看法与想法,我行我素。
花烛泪从小长在恶人谷,看到的学的到都是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我够强,强到能够杀了你,那么我就可以杀了你。她会去考虑干做了什么事情该如何善后、如何不给自己招引麻烦或者是有麻烦该如何解决,却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以及这事情是对还是错。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是没有对错,只有逍遥自由。
用她的世界观来看这件事情,她不觉得这事情有错,但觉得烦燥和不安。小妖此次的反应太闷,不吵也不闹,连话都没几句,别说如同以往那样跳起来要和她拼出个你死我活来,现在连人都不知道钻哪个角落去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躲起来哭!
花烛泪烦燥地跺跺脚,心里气闷不想理小妖,又想到小妖刚才抽气抽成那样,再想到那被剧毒损伤的小身板儿,忍不住又担心。万一小妖躲哪个角落旮子哭到背过气去怎么办?前天晚上,她不过吼一声都能把小妖吓得一口气憋住,哭到断气也不是没可能的,万一真出什么茬子,这事情就闹大发了!朱雀谷找她麻烦事小,小妖要是为这事情哭死了,她找谁赔一个小妖给她去?她气小妖暂时不理就是,但还是觉得该先找到小妖看看她有没有事才好安心。于是,花烛泪又调头去找小妖。朱雀谷很大,小妖和她一样刚到朱雀谷,对朱雀谷的环境都不熟,能去的地方不多。花烛泪掰着手指头数也能数出哪几个地方。
可朱雀谷这地方,对小妖来说哪里都能去得,对她来说则是处处禁地。硬闯?朱雀谷这些人的功夫个个高得骇人;低头求人?她这辈子除了刚才跟小妖低过头之外,还没向谁低过头,想让她放下身段去求那些朱雀谷护卫之流的人物?你不如割下她的头来得痛快!
李逸露过面,李绯绫没出现,花烛泪估摸着李绯绫可能也中了龙魂香的药力。她想了想,去找李逸,略微交待下小妖的身体状况,让李逸留意点小妖,就闷闷地回屋去了。在朱雀谷里,把小妖交给李逸,她就不信还能出事。
小妖没回自己的住处,更不可能去花烛泪的住处。听到花烛泪说完那番话,真想一枪戳死花烛泪,能理直气壮地说出那些话的人,普天之下除了花烛泪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可她知道那就是花烛泪,花烛泪就是那模样,美丽的外表,却从骨子里往外冒着坏与邪!恣意妄为,没有丝毫道德和操守。
她呆呆地坐在朱雀谷的七星殿中,偌大的七星殿里空旷而冷清,小妖木然地坐在兵器架旁,神情更显茫然与徬徨。脑子里乱作一团又似什么都没有想好似空了般拼凑一出一点画面来,只有隐隐的心痛感从心室方向传来,提醒着她的存活。
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亮了。
小妖回过神来时,全身冷得冰凉。她从地上爬起来,抽出兵器架上的长枪,握在手里,臂上用力一振,便将长枪抖得“嗡”地一声颤响,似潜龙出水,又似龙啸悲鸣。她紧握长枪,踢掉脚上的靴子,猛提一口真气,便将全身的力道灌注到枪里,厉喝一声,身形腾地跃起,长枪在手里翻转挥洒开来。
李绯绫踏入七星殿时,意外地见到小妖在殿中。长枪挥洒,气势恢弘,翻转腾跃、挑、扫、突、刺间犹如龙吟虎啸,似万马奔腾,似黄河决堤;其奔雷之势开山裂碑,乱石崩云,仿若能把一座泰山扫平。朱雀谷的功夫,讲究一个轻、灵、巧、敏、迅、捷,讲究的是诡异莫测,如天边行云般飘忽难以捉摸。而天策府的枪法,则大开大阖,纵横扫荡,若千军万马同时奔鸣咆哮。若说朱雀谷的功夫阴柔绝美,那么天策府的功夫则刚劲雄健。两种功夫带来的震撼效果,同属两种极端。
小妖的枪法,远比李绯绫预料中要精妙许多,甚至堪称一流;这套枪法在攻守中配合得十分恰当,攻中有防,防中有攻,每招使出都有十几个变招可用,这样每次使出都不会把枪法使老,随时可防可攻可守,辗转腾跃间那份轻敏灵捷远比寻常见到的那些枪法要高明、精奥许多。只是这套枪法从小妖的手里使出,还稍显稚嫩不足,若她能把这套枪法练至随时所欲挥洒自如以致意随心动的境界,到江湖上不说纵横风云,也能叱咤一方。
但很快,李绯绫从小妖的使出的招式中看出一丝不对劲。出招燥动、急燥,下盘轻浮虚乏,气乱且力不稳,内劲收发紊乱无章,招式一招急过一招,常常一招未了第二招、第三招便又接连使出。“小妖!”李绯绫出声喝止,“停手!”这不是练功,而是自残!她这样练功,犯了习武之人的大忌,功夫越高,对自身就越危险,极易伤及自身。
小妖非但没停反而出招更快,双臂抖动,连连挽出十几朵枪花,跟着又是接连疾刺数枪,险招一招接一招地使出,出招一招快过一招。
“停手!”李绯绫扬起喝道,见小妖置若罔闻,当即身形一晃,冲入小妖的枪影中,只见她身形绕着小妖几翻飘洒,云袖轻拂间便将小妖的枪夺下握在手里。“你这是练功么?”脸上浮现的是对小妖从未展现过的厉色。
小妖停下手,双眼泛红地站在那里,见是李绯绫也不答腔。
李绯绫反手将长枪一掷,枪便稳稳当当地落入兵器架中插好。她俏脸含怒地瞪着小妖,责备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气呼呼地瞪小妖。
小妖知道自己这样耍枪出气不对,可就是气不顺,不让她耍枪,她憋着更难受。但现在她小姨在这里,她不想让小姨瞧出些什么来。她的事,即便她此刻也是一团乱麻,她仍不愿意让别人插进来。她挺直胸膛站在殿中,漠然的眸子衬上冰冷的神色,像有凛冽的寒风从她身边刮过。“小姨,练功吧。”小妖说话了,扭头朝李绯绫望去。布满血丝的眼眸中透着伤色,也带着森寒的冷意。
“小妖?”李绯绫叫她,问:“怎么了?”
小妖摇头,沉沉地喘了口气,说:“没事。”她扯动嘴角,撑出一丝笑意,又再深深地吸了口气,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入心底,背脊挺得更直,说:“那些风风雨雨生生死死都淌过来了,这事又算得上什么?”
“嗯?”李绯绫更加疑惑,问:“什么事?”
小妖笑了,拍拍自己的肩膀,又道:“师傅说,天策府的人,手扛长枪,肩挑山河,顶天立地,是永远不会倒下的,受伤了,饮血就酒喝。”
“呃!”李绯绫无言,这小妖的话怎么这么怪!“你和花烛泪怎么了?”她直切重点。在这朱雀谷里,她想不出除了花烛泪还能有第二个人让小妖如此反常的人。
小妖的眼眸一沉,脸上却一片淡然,她扬起头,无所谓地说:“没事,以后大家各走各路而已。”不想让李绯绫再追究,她说:“小姨,开始今天的功课吧。学好功夫和本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以后她的肩上挑着朱雀谷,还要去救师傅,没本事怎么扛起朱雀谷,又怎么能救出师傅?她不靠花烛泪,不和花烛泪在一起,她就不信她小妖站不稳脚,就不能活不下来!
“呃!”李绯绫呆呆地眨眼,这孩子刺激得大发了。“好!”她僵硬地点头,小妖肯学本事,是好事。至于花烛泪和小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回头去查一下就清楚了。朱雀谷里发生的事,还没有她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
第九十四章·对不起引发的惨剧
清晨,薄薄的阳光自云层倾洒而下将空气中的朝雾射耀出朦胧而略带晶透的光泽。朱雀谷秋日清晨的阳光,总带了几分清凉。
花烛泪推开门,踏入宫院中,困倦地打了个呵欠。一晚上梦境纷扰睡得不是很安稳,陆影纱巴掌落下的声音似幻听般时不时响起,小妖那眼神像魔魇般扎根在脑子里。心,从未有过的慌乱和不安。
院子一角,一抹紫色的清影卓卓而立,清冷的身影,使得披洒在她身上的阳光也生出几分清冷的萧索。
遥对相望,花烛泪无言,陆影纱亦无语。
静立许久,终听得陆影纱一声叹息,紫色的清影向花烛泪走来,站在她的身侧。两人并肩而立,却刚好站在错肩而过的位置上。
花烛泪侧头,看向陆影纱,欲言,又止。
陆影纱也转头望向花烛泪,她扯了扯嘴角,又低下头去,幽幽说道:“昨天那一掌,打的是你,也是我自己。”她停顿一下,手指抚上腰坠上的流苏,把玩着,眼神看向远方,又才道:“我以为,终有一天你会是我的,只要我想,总有机会可以得到你。可是我错了,你的心从来不在我这里,你也从来没有认真地看到过我。不管我在你身边守一年还是十年,其结果都一样,你心里的那个人是小妖。”这是一个她她不愿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她今天找花烛泪,要说的不是这个,这些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说不说予花烛泪听都无所谓,因为对不对花烛泪说这些都对她没影响——对她们两个人的关系也不会起任何改变。以前的事,究其原因,不过是一直以来,她一厢情愿地以为可以而已。昨天花烛泪的行为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