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欧罗巴-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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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着鸡肉,鱼,以及土豆。
麦克夫妻坐到了角落,珍妮坐在麦克腿上,面带柔情密意,一边和自己老公说着什么,一边喂他吃东西。
我吃了点东西,发现道森仍在厨房里,于是进去找他。
道森摆弄着已经切地很好的水果拼盘,脸上露着苦涩地笑容。我拍拍他厚实的肩膀,“走,到我房间喝酒去。”
道森和我对望一眼,这个壮汉其实是个很细腻的人,他点了点头,和我一人搬着一箱啤酒来到二楼我卧室外的阳台。
两个失意人很有默契地举起酒瓶干杯。
道森看着楼下,苦笑着:“其实我以前没少撬过别人女朋友,只是没想到自己最认真的一次,是输给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
“那你还能有个输的对象,”我看着远方,“我是输给了时间,输给了缘分,连苦都叫不出来。”
道森和我碰杯。
“你真的就这么放弃羽田了?”道森看了我下。
“我这么想过,”我摆弄着地上的酒瓶,“爱一个人,是你自己为标准,还是以她的世界为标准。”
“怎么说?”道森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粗壮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我长叹了一口气,“如果是以我的世界为标准,我也许会像正信一样,不感动光誓不罢休,一定要娶她回家,日夜相伴,”我轻轻摇了摇头,“可如果以羽田的世界为标准,我只能默默祝福她,祈祷她平安喜乐。”
“爱,有时是一种无奈。”我有点沮丧,有些难过。
道森看了看楼下,露出一个微笑,对我举起酒瓶:“为我们的无奈干杯吧!”
夜风清幽,两个失意人,一堆失意酒。
楼下的阿雅儿忽然对着上面大喊:“喂,下来吃东西啊!你们搞什么去了?”
我和道森相对苦笑,只好又下楼。
六个人围在烤炉前,昨天的德比已经被各种媒体渲染地让人有点感官疲劳,于是我们的话题很快转到周四的客场比赛来。
“我们周三就要坐飞机到特隆赫姆,睡一晚,第二天打比赛。”格曼认真地说。
特隆赫姆是挪威球队罗森博格(洛辛堡)所在的城市,在挪威西海岸,挪威语为“加冕之地”。
洛辛堡曾经是挪威球队的一代王者,雄霸挪超联赛十余年,在1992-2004年,曾经创出过13连冠的恐怖记录,只是近几年实力稍有下降,不过他们的主场非常难打,不少强队都去栽过跟头。
“挪威气候怎样?会不会很冷啊。”珍妮看了看我,担心的问道。
道森摇摇头;摆手说:“我去过挪威,那里和英格兰一样是海洋气候,这个时候不冷,要过了10月才会下雪,只是你们现在去,大概可以见到极昼。”
“极昼?”阿雅儿感兴趣地问道,她眨眨大大的眼睛。
道森不敢看她,低着头笑着解释:“在夏天挪威很多地方是没有夜晚的,太阳最多去到地平线一点点,第二天又升起来了。”
阿雅儿笑着拍手,“哇,好神奇啊,有空我一定要去看看。”她虽然若无其事地笑着,可我发现她眼角看了下道森,眼神里充满着歉意。
“洛辛堡啊,那还有两天时间,我需要帮你调整调整。”麦克仔细地想着。
“不如我们也去瞧瞧?”珍妮一脸兴奋地推推麦克,“也许我能想个极地爱情故事出来?”
我此刻却已经在考虑,洛辛堡的实力究竟如何呢?
第三十九章 鲜烤麋鹿肉
周一,我起了个大早,虽然酒意还没散去,可我已经急不可待的想查查洛辛堡的资料了。
这支挪超强队近两年在低谷中回升,由于处在球队重建期,他们的一半先发主力都是20岁左右的小将,非常有活力。
我仔细看了下人员配备,洛辛堡打4-4-2,锋线老将皮里卡(PRICA)32岁,瑞典国脚,经验丰富身强体壮,很有冲击力。4个中场非常年轻,两员挪威小将都是92,93年出生的,25岁的加纳后腰伊萨哈(Mohammed-Issah)非常能抢能跑,23岁的捷克前腰多克卡尔(Bo?ek-Do?kal)和罗西基一个风格,能传善突。
而最让我头疼的,是他们的四个后卫,个个实力坚强。我研究了半天,他们的乌拉圭中后卫拉戈(Alejandro-Lago)已经34岁,年龄偏大,可能是我能找到的最大弱点。
带着一脑的头疼,我跑步去了俱乐部。
今天主要还是恢复训练,麦卡锡的注意力,显然已经转移到了欧洲联赛的小组赛中,很快他就地宣布了打洛辛堡的先发。
我非常吃惊的是,麦卡锡在这场比赛恢复了4-4-2的打法,锋线我和道伊搭档,而他在中后场做出了很大调整,格曼在中场负责进攻,爱德华,米哈里斯,凯特利在他身后,后防线也略略调整了下,上场比赛跑动过大的球员们都没有先发。
我开始想起麦卡锡的用意,其实英超球员双赛是常事,体力上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麦卡锡的大轮换意味着什么呢?
我有些搞不懂。
狼队这一小组的出线形势不容乐观,四支球队都很强,也许每一个进球,每一个三分,都能决定出线结果,一点都大意不得。
我看了看麦卡锡,爱尔兰人正一脸严肃的讲着战术打法。
其实我对麦卡锡的执教能力还是很服气地,毕竟,他一手造就了现在的狼队,从一支没落的英冠球队,到现在的欧洲联赛球队,麦卡锡在狼队身上,下注了很大的心血。
媒体显然是激动的,下午我们训练还没结束,记者们已经围到了训练场外。
我实在是不想去纠缠,于是对新闻官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需要赶快回家休息,然后我推推道伊,“你去说两句吧。”
道伊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我?一个替补有什么好说的。”说罢,道伊转头远去。
我看着道伊的背影,心里堵得慌,随着在球队的地位下降,以前开心的道伊不见了,他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他的背影变得沉重。道伊已经29岁,对一个前锋来说,很难再有高峰。
我叹了口气,悄悄走向后门。
麦克最终没拗过珍妮,夫妻俩决定去挪威游玩,他们会先去特隆赫姆看我代表狼队和洛辛堡的比赛,然后在挪威玩几天,渡个假。
“抱歉,吴,可能会耽误几天训练。”麦克有点难为情地诺诺着,他毕竟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
珍妮一把搭着我的肩膀,“小麟,拜托,现在可是挪威最好的旅游季节。”
我一笑,抓过他俩的手叠在一起,“我作为官方表示,这次你们的旅游属于公司福利性质,住行找我报账;时间不限。”
“耶!”珍妮高举双手欢呼起来。
“这可不合适。”麦克摇摇头。
“就这么定了。”我挥手上楼。
自从塔公草原上,我羡慕地看着麦克和珍妮热吻开始,我一直在他们身上寻找着我和羽田相爱时的影子,也许,我是自私地把他们当成我未完成爱情的代替品,我总希望,他们能一直这么恩爱下去,就好像我在他们身上看到某一维度的我和羽田,同样那样恩爱。
飞机在云雾里穿行着,英国飞到挪威其实不需要很久,而球队早到一天,除了适应一下气候,主要还是麦卡锡想让大家远离伍尔弗汉普顿那一片歌功颂德声,狼队,已经快被鲜花和掌声淹没了。
飞机降落在瓦尔内斯机场,这里距离特隆赫姆市还有20公里,挪威的自然植被比英国更好,四处森林葱郁,人类和城市只在自然中占一小部分。
我深呼吸了新鲜氧气,9月的挪威比英国冷个5,6度,对我来说没太大影响。
洛辛堡的主场莱肯达尔球场是一座标准的欧式球场,长方形,四面各有一个看台,可以远眺到远方的山脉。
我们进行过适应性训练,宣布晚上自由活动。
我联系了下麦克夫妇,约他们一起去吃挪威美食。特隆赫姆的街头自由恬静,挪威人生活节奏比英国要慢一些,其实在这里街头,我能感觉到故乡成都的气息,松闲。
挪威的经济没有英国发达,因此城市也要老旧简陋点,不过却另有一番北欧的艺术美。
雕像,你在欧洲的很多城市都可以看到,这里也不例外,一座别具神韵的雕塑,总能传达出很多文化气息。
珍妮是个专业的吃客,这从麦克的厨艺也能看出来,她精选了一家挪威餐厅,我费了点周折,才找到他们。
挪威以渔业闻名,所以来挪威,就不能不吃海鲜。我们的主菜是鲸鱼菲利,就是特殊烤制过的鲸鱼肉,其实吃起来,感觉和牛肉差不多。
珍妮还点了个海鲜拼盘,虾、贝、蟹什么都有点。
麦克一边帮珍妮剥壳,一边对我说:“明天要打比赛,今天就不能喝酒了,我也不喝。”
麦克真是个认真的人,我笑着点点头。
其实我一直不好意思跟珍妮说,我实在不喜欢吃海鲜,于是我闷着头猛吃北欧薯条,不过这种马铃薯味道还不错,土豆加盐,用高温一烤,总有股特殊的香味,你看看薯片在全世界都卖得掉就知道了。
珍妮打量了我一会,大姐姐温柔地一笑:“原来你不吃海鲜的呀,早说嘛。”说罢帮我补叫了一份麋鹿肉,其实这里也卖驯鹿肉,就是拉雪橇那种,只是麋鹿更小只,口感也更细嫩,难得的是,这道麋鹿肉里,还有些小樱桃,很甜,吃的我口水都差点滴出来。
此刻,特隆赫姆已经是夜晚,可天空依旧明亮如昔。
大快朵颐之后,我挥别麦克夫妻,由得他们去二人世界,自己悠哉地散步回酒店。
我看着前方出现的球场,心知这里明天又是一场激战。
想想此刻携手逛街麦克夫妇,我突然一阵苦笑,如果羽田此刻叫我明天别踢比赛,陪她去看风景逛街,我能做到吗?
第四十章 我在西半球,你在东半球
莱肯达尔球场能容纳28000人,洛辛堡每一个欧洲比赛,对特隆赫姆这座寂寞的北欧城市来说,都是节日。
球场被装的满满当当,球迷们为他们的主队呼喊着,这是他们这个赛季的欧洲战事开头炮,也是狼队三十几年以来的第一场欧洲赛事。
球员们似乎没有想太多,今天很多首次先发的狼队球员都跃跃欲试。麦卡锡显然比我更了解狼队,我想,我很快就能在场上体会到他的用意。
莱肯达尔的看台是两层的,其中两头略高,全是座席,两侧的看台中,有一侧全部是红色座位,此刻满满的球迷们用挪威语高呼着什么。
开赛不久,我就知道洛辛堡为什么难打了,他们在主场球风凶悍,而且有着挪威人特殊的哲学逻辑,任何人到了他们的地头,就得按照他们的来。
另一个让我惊讶地,是他们没有先发主力中后卫拉戈,而是用年轻后卫霍夫曼顶替了他,霍夫曼显然能跑而且快很多,洛辛堡显然也对狼队做了研究,上场比赛,我多次甩开转身慢的奥尔森,把西布朗维奇的后防线搅得一塌糊涂。
主场作战的洛辛堡在球迷们的呐喊声中,踢了20分钟好球,一度打得狼队非常狼狈,可20分钟以后,局面改变了。
我一直在脑海中想象着洛辛堡的阵型,寻找他们的弱点,其实他们中后场破绽不大,跑动能力又强,球风粗矿,想在运动战中占到他们便宜,是很难的事。
不如试试定位球?我这么想着。
谁知狼队20分钟获得的第一个角球,洛辛堡就出了问题,我故意跑位稍微靠外,因此前来盯防我的,是一个年轻的中场球员,他显然比赛经验不足,格曼角球踢出来后,他被我迅速甩开,我甚至没有起跳,就在前点顶到了球,无人盯防,让我顶的极有力量,球从站近点堵门的洛辛堡球员和守门员四条腿间冲进球门。
上赛季,我一共只打进过2个头球,这赛季,在三个右脚射门后,我终用头破门。
幸福来得很突然。
之后的比赛,我这才体会到麦卡锡的用意,洛辛堡年轻球员居多,朝气蓬勃,因此,他们一定非常能跑,狼队的主力年龄开始偏大,未必能跑的过他们,不如用一些憋了一股劲想表现地替补球员上来跟他们跑。
年轻,总要付出代价,之后的比赛,洛辛堡的少年们在挨了一记闷棍后,愣是没醒过神来。
格曼在40分钟用右脚又罚进一个直接任意球,他已经让狼队完全忘记了奥哈拉,格曼的任意球如此的出神入化,连我都没想到过。
落后的洛辛堡少年们似乎越来越乱,下半场狼队替补出场的马修斯把比分改写为3比0。
这场比赛简直与狼队与西布朗维奇的比赛如出一辙,对手实力不弱,却自乱阵脚,比赛就要临近结束时,我在大禁区外30米一记随意的远射,居然都让失了神的洛辛堡门将补救不及。
又一个4比0,挪超主场王就这么载了。
此刻连我都开始动摇了,赫普斯和麦卡锡的赛季前预测是不是太过悲观了,狼队简直势如破竹。
回到英国,我们这才知道这轮希腊豪门帕纳辛纳科斯队也在客场挑落萨格勒布迪纳摩,比分是2比1,一时间,看似很难预测的小组出线形势似乎有点明朗。
狼队的球迷当然为欧战的大胜狂喜不已,甚至伍尔弗汉普顿的街头开始出现佩戴我和格曼面具的球迷。
邮报封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