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欧罗巴-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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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道伊打着眼色,导演着好戏。
道伊已经混迹英超多年,哪里还不心领神会,狼队的一次进攻中,我接到亨特传球,假意突破,桑巴当然一路贴了上来,道伊开始启动,一步,两步,三步,正好!
我最准道伊前方,一记直传。然后几乎是双掌合十,祈祷着道伊的跑位。
道伊拿球,一个成功的单刀。
我的心都提了起来,道伊兄,这次,你该争气了吧。
道伊面对出击的布莱克本门将。
晃倒他,晃倒他!我心里大喊。
道伊选择了推射远角,我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看。伊活球场响起一片惊魂未定的惊呼,我不用看都知道,一定偏了。道伊的脚法,还是粗糙了些。
狼队错过了击倒对手的最好机会。
我看着替补席失望而回的队友们,坐在主教练席面黑如死的麦卡锡,轻轻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比赛,狼队掐断了布莱克本的中场,让布莱克本的进攻几乎都无功而返。我拼命引导着狼队的进攻,但是道伊始终找不到射门的感觉。
另我奇怪的是,奥哈拉这场比赛进攻欲望不足,插上地也不够,好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是为什么呢?
比赛的后期,我在桑巴的盯防下,和他已经不是比拼速度、技术,而是在拼体能和意志。
黑人的身体确实好,桑巴的技术动作一直都没出现大的变形,我无机可乘。
奥哈拉前插不够,狼队前线炮弹输送不足,良机再没能出现,我即使偶尔一两次甩开桑巴射门,也因为太过仓促,偏了少许。
由于跑动范围太大,太多,我终于也累了。
汗水将球衣湿透,呼吸越来越沉重。上赛季,我一直闷头踢球,从来没像现在一样想着场上的每个变化,而现在,我才知道,在一名优秀防守队员的紧逼贴身防守下,要获得一次舒服地准确发力射门机会,是多么困难。
我用尽了全力,狼队虽然占据了七成场上优势,可仍然没能拿下比赛。
桑巴在比赛结束时仰天长舒一口气,对我露出佩服的眼神,他已经满头大汗,快虚脱了。
看着0比0的比分,我有些无奈,我已经按照我的计划做到最好了,可足球场上,结果永远还是不可预计。
是否真的人难胜天呢?我看着伊活球场上的天空。
“你踢地真棒。”麦卡锡过来跟我握手,拍了拍我湿透的背。
我看着白发主教练,他的眼睛里似乎情绪复杂。到底有什么事会发生呢?我有不好的预感。
北征结束,告别了宁静的布莱克本,我们赶回伍尔弗汉普顿。
带着一身疲惫,我领着非要来我家洗澡的格曼回到了别墅。
“快来!本轮集锦要开始了!”阿雅儿拿着爆米花,对我们招手。
麦克拿着笔记本,似乎想像我报告什么,“还是先看赛后报道吧,”他又忍了回去。
毕竟,在新赛季第一轮后,大家最关心的还是首轮战况。
我接过珍妮递过的果汁,点头感谢,然后坐在沙发前,开始看电视。
格曼四望了下,没有发现道森的踪迹,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阿雅儿身旁。
电视里,正好播放着我们对布莱克本的镜头,约翰解说评论着:“狼队的吴没能像上赛季一样在门前展露杀手本色,本场比赛他碌碌无为。”
“碌碌无为啊,0比0啊,真没意思。”阿雅儿撇撇嘴。
“不是这样的。”麦克连忙争辩。
我笑了,这场比赛,我自己知道我比上个赛季踢地不止上了一个水平档次,然而世人往往只会看到事情最浅薄的一面。
“靠,放屁。”格曼显然也对电视解说不满。
接着镜头开始播放切尔西对维拉的镜头,“本赛季花出巨资买入球员的切尔西,在客场2比1拿下首胜!值得一提的是,他们19岁的巴西前方桑卡玛在第62分钟替补出场,表现出色,打入制胜进球,他将是本赛季射手榜上的新常客吗?”
桑卡玛终于首秀了?
我看着“圣罗尼”轻松晃过后卫,把球推进远角的镜头,咬了咬下嘴唇,他是如此优秀,技术是如此华丽,就像一座坚不可移的大山挡在我面前。
“西布罗姆维奇主场与斯旺西血战成2比2,西布罗姆维奇新引进的日本后卫浅井正信在比赛第37分钟断腿离场,伤势严重。”约翰飞快地播报着。
“什么!”我全身血液似乎凝固了,瞬间站了起来。
第二十八章 我没有有任何权利说不
“怎么了?他不是你的对头么?”格曼看着脸色大变的我。
我心里沸腾翻涌着,浅井正信就这么倒下了?其实我内心深处,对他没有那么深刻的仇恨,抛开一切场外因素,光说足球场上,他确实是一名好后卫,拥有非常好的潜质。虽然被我打爆了一场,但那完全可以算是中计,如果他能在英超多加磨砺,将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约翰说的很模糊,断腿?如果是腿骨折断的话,将是3个月-10个月长期伤停,情况到底怎样呢?
我咬了咬嘴唇,作出了决定。
“我想去看看,谁能查到他进了哪个医院?”
大家看着神色不定的我,都似乎觉得事情严重。阿雅儿抱过笔记本,“我来。”
印度人似乎都是电脑天才,阿雅儿虽然是女生,可也是搜索高手,不久,她报告,“从日本球迷的论坛上,有一直追他的粉丝回贴时透露,浅井去了伯明翰的市立医院。”
我走到门口拿起车钥匙,对大家说:“没事的,我去看看就好,你们不用担心,早点休息吧。”
“我陪你去。”格曼起身过来,他是唯一清楚我和浅井正信恩怨的人,在印度,我毫不隐瞒地告诉了他浅井和羽田的过去。
既然是德比,两个城市相隔当然非常之近。
我放下车篷,让汽车飞驰着,夜风吹起我的头发。格曼用手机GPS给我指着路。
为什么你这么在意浅井呢?我问着自己。
然而我自己也似乎难以回答,如果因伤退场是下午的事,那么从曼彻斯特赶过来在时间上是没有问题的,浅井爱一定会来看哥哥,羽田会不会陪着她一起来呢?
我的心情翻涌着,我是该期待能看到羽田,还是看不到呢?我自己也无法分辨。
夏夜的晚风别有一丝清爽,我的心里,却越加沉甸甸。一时间,我又有调转车头的念头,我在害怕着什么。
汽车来到伯明翰的医院,保时捷的马力是如此给力,甚至比我想要的速度更快。
格曼眼睛四处观察着,忽然,他敲敲我的手臂,指着一个人说:“你看那个,应该是记者吧。”
我顺着他的手指一看,那人黄皮肤和黑眼睛,背着个大背包,手里虽然没有拿东西,可还挎着个侧包,鼓鼓地多半是装着相机,看来九成是来抢新闻的日本记者。
日本人还是非常好认的,他们总有种特殊的气质。
格曼神色比我镇静多了,他压低声音说:“跟着他。”
我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是为何呢?我连自己为什么要来都搞不清楚。
我只是想来看看。
也许是心底对有可能看见羽田充满企望,也有可能是对浅井正信有些惺惺相惜,也许在我内心最深处,自己也有点认同羽田和张婷的看法,正信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和我有些类似。
日本记者来到三楼。
怎么又是三楼?我现在对任何的三楼都有些心理阴影。
医院过道长廊上,浅井爱正用纸巾擦着泪水,到没看见其他人。
那日本记者张望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急地蚂蚱似地,飞快地窜进了另一个通道。
我走到浅井爱前面几步,不知道是先安慰她好,还是先询问浅井正信的情况好。
浅井爱感觉到有人逼近,抬眼一望。她本来哭红的眼睛突然冒出愤怒的火焰。
浅井爱忽地站起,扑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你来干什么?来幸灾乐祸的吗?”
我连忙摇头,嘴巴里诺诺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欺负的我哥还不够吗?要不是为了超过你,他就不会偷偷加量训练,就不会膝盖粉碎,你已经赢了,为什么还来猫哭老鼠?”浅井爱失控地大喊道。
什么?我做梦都没想到浅井正信受伤和我直接相关。我顿时呆住了。
膝盖?这么严重?
“为什么,你抢走了我哥的羽田,在所有支持他的日本粉丝眼前羞辱他,你还不够吗?你现在还来看他的笑话?你知不知道羽田--”浅井爱越说越激动,哭了起来。
“小妹,放开他!”一个声音传来。
浅井爱失去力气地放开我,颓丧地坐在椅子上擦着眼泪。
我已经完全懵了,原来我是这样的坏人吗?日本之行,日媒和浅井正信挑衅在先,我是被彻底激怒才那么做的。
希丁克为什么在赛前才临时让我看消息?我忽然有种被忽悠的感觉,和麦卡锡的长期相处,让我对主教练下意识地充满了信任,希丁克这只老狐狸!
想着退场时浅井正信那抖动的背影,我无疑在一个足球球员的自尊上狠狠地插了一刀,浅井正信也从那一刻开始,被我逼到了墙角。
远处,浅井正信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过来。
我走到浅井正信面前,他面色平静。
我不想俯视他,于是蹲了下来,浅井正信的右脚重重地打着石膏,整个右腿已经是一根石柱。
“我只是来看你,别无恶意。”我看着浅井正信的眼睛,想要他感受我的真诚。
浅井正信直直地直视着我的眼睛,良久,他忽然笑了。
“我解脱了,真的。”他说,面色如常,没有任何波澜。
我眼睛看了下他的右脚,“情况如何?”
“28个月能复原,如果要想踢球,还能还要加6个月。”浅井正信声音里充满平淡,一种绝望透顶地平淡。
我傻了,那不是几乎要3年?这对一个职业球员来说,完全是不可接受的打击。这也几乎宣布,浅井正信的英超生涯就此结束,也许足球生涯也会就此结束。
“要不了那么久的,也许你很快就可以好起来,我等着你。”我由衷地对浅井正信说。
如果不是中间隔了一个羽田,我相信,我应该会跟浅井正信是好朋友,我们有种相互了解的感觉。
“放心,我会回来的,还会打败你。”浅井正信的话和他的人一样,还是如此坚毅。
我点点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我会等着和你再次对决的,正信。
“听说你和羽田分手了?”浅井正信忽然问我,他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么稳定,而有些发抖。
“准确地说,我被她甩了。”我苦笑着,心里翻涌起苦涩。
“那我可以再次追她吗?”浅井正信认真地看着我。
我一时间,完全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或者,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呢?我对于羽田来说,什么都不是。
隔了很久,我不知道自己脸上为什么会有笑容,一种伤心,无奈,勉强的笑容。
“我想我没有任何权利说不,对吧。”我说。
从伯明翰返回伍尔弗汉普顿的深夜灯光照亮着高速路,我沉默着,格曼也沉默着。
我脑海中回忆着在日本和浅井正信交手的画面,由始至终,他都是很正面地想用足球技术赢过我,没有故意伤人的黑脚,没有太恶意的动作。
这说明,浅井正信起码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而他对羽田,也是认真的,他是真心的爱着羽田,我感觉得出来。
因为我对羽田也是如此的认真。
我加快了车速,风越吹越猛,却吹不走我的烦恼。
“慢些吧。”格曼说,他也在思考着什么,心事重重。
“你好像也没跟浅井爱说过话?”我问道。
“有说过,”格曼摊了摊手,“保重,再见,就四个字。”
我看了下格曼,不好再问下去,格曼是个外刚内柔的人,他在想什么,我经常搞不清楚。
“放下这些事吧,狼队下一场比赛,还是打客场。”格曼说。
“打谁?”我问。
“博尔顿。”
第二十九章 压哨绝杀
博尔顿主场位于曼彻斯特大区,曼彻斯特,哎!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一定要很拼命地平复情绪,不能让球场外的事,影响我带领狼队前进。
因此,之后几天我每天晚上都在阳台上盘腿打坐,用悠长的呼吸放松自己,以星空的宁静,告诉自己人生的无常。
没来得及在德比中对决,浅井正信就倒下了,对于我来说,也是种莫大的遗憾。
“放心,你的肌肉类型非常好,不容易受伤,你放松小腿。”周三例行战前会议结束,我在训练场接受麦克的肌肉训练。
我对麦克笑了笑,依照他的指示坐在地上抖动双腿,进行训练后的肌肉放松。
麦克拍了拍我的小腿肚子,神情认真,“你看你的小腿肌肉,在放松下来非常软,而运动的时候则瞬间能够收紧,这是最好的一种肌肉模式,因为很不容易抽筋、拉伤,其实你的爆发力完全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麦克做起事完全像个德国人,严谨,或者说,我和他家人式的相处,使他对我也格外的尽心尽力。
麦克口中喃喃有词,认真地在手写ipad上输入着数据。
在这么几天,我已经完全能体会到麦克带给我的好处,特别是比赛后,麦克非常及时地帮我调整了肌肉状态,让我体能迅速地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