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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草莽芳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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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到了朱堡主么?”

“不曾。那白素贞也是被利用的人,她也不曾见过那位神秘的朱堡主。可惜蜂娘子死了,不然她可能招出朱堡主不少秘密来。”女判官惋惜地说。

“九叶灵芝的事……”

“全是朱堡主搞的鬼!他要利用九叶灵芝的事,招引出一些贪心的隐世奇人做他的走狗。至于西城的灵芝,却完全是冲玉笛飞仙与银汉孤星来的。朱堡主似乎极为赏识银汉孤星,必欲罗为己用而甘心。”

任和佩上刻,恨声道:“我要捣得他烟消云散,方消心头之恨。走!”

夺命一枝春一惊,急问:“走?你要……”

“去收拾炎阳雷,这恶贼太恶毒大狠了。”任和愤然地说。

女判官急道:“使不得,他们人多……”

“我应付得了。”他斩钉截铁地说。

“那炎阳雷也是被利用的人,他名义上是崆峒门人,事实却是熊耳山无量天君老魔头的再传弟子,浑身刀抢不入,练的金钟罩没有罩门,你……”

夺命一枝春突然将白素贞的剑递过,笑道:“这把剑叫紫电,大罗金仙也禁不起一击,金钟罩算得了什么?保证可以把他寸裂而死,给你啊!”

他伸手接过,笑道:“好,用后再还给你。毛大姐,愿意助小弟一臂之力么?”

“你要我上刀山,大姐毫不迟疑。”夺命一枝春拍着酥胸说,向他粲然一笑。

“谢谢大姐鼎力相助,我们这就走。哦!大姐是怎样进来的?”

“我昨晚就来了,全镇的人皆派出去截杀撤离与进入西城的人,偌大的白石镇,何处不可藏身?”

“难怪,昨晚我也该来的。”

夺命一枝春笑道:“幸好你没来,来了必定误事。”

“为何?”他惑然问。

“昨晚白素贞至西城客栈杀人,你来了,哪会有今天这种艳福?嘻嘻!”

夺命一枝春毫不脸红地笑着说,领先出房而去。

“俞姑娘,你来么?”他脸红耳赤地向女判官问,他知道斗口绝对不是夺命一枝春的对手,只好转向女判官搭讪。

“愿追随骥尾。”女判官羞态可掬地说。

他却一阵迟疑,慎重地说:“俞姑娘,依我看,你还是回避比较安全。”

“你的意思是……”

“日后你还得在江湖上行走,那朱堡主神通广大,耳目灵通,爪牙众多,他怎会饶你?”

“这……”

“俞姑娘,你走吧。”

“我……”

“你可以在内院等候,切记不可外出。不怕你见怪,你出去你帮不上忙,反而让我分心。就此告辞,咱们日后江湖上见。”他抱拳为礼,大踏步出房而去。

夺命一枝春在房外等候,笑道:“怎么逗留在内不想出来?情话绵绵依依不舍是不是?你是个多情种子呢。”

他脸红耳赤,笑道:“毛大姐,你这张樱桃小口,就是不饶人”

夺命一枝春噗嗤一笑,闪在一旁说:“大姐不论手眼心口脚,从来就不曾饶过人,可就对你有点温情,肯让你一步!”

“大姐,你对我好……”

“算了吧,我这种人,对谁都不好。”

“但小弟祝福大姐能找到好归宿。”他真诚地说。

夺命一枝春感慨地拍拍他的肩膀,哺哺地说:“但愿如此,谢谢你的祝福。现在,”她神色一懈回复了玩世者的态度,笑道:“大敌当前,不必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啦!你的露水夫人来也,看你怎办。”

谈话间,跨入了内堂。前面,白素贞带了黑衣女郎,也恰好踏入了内堂门,双方照面。

白素贞一怔,脱口叫:“咦!你们……”

夺命一枝春娇笑道:“白素贞,你一点也不贞。请勿误会,我与他只是临时的搭挡,你与他才是一双两好野鸳鸯,恐怕你们是露水夫妻不到头,不是亲家而是冤家。”

白素贞大怒,挥手叫:“撕了她的嘴!”

黑衣女郎应喏一声,人化狂风,纤手疾伸,猛扑夺命一枝春,来势奇疾,用的是“二龙争珠”攻双目。

夺命一枝春噗嗤一笑,斜身上迎,一掌削向对方的腕脉,笑道:“你也是个浪货。”

黑衣女郎刚变招,反扣夺命一枝春的脉门,却没料到夺命一枝春用的是虚招,致命的反击是腿而不是手。但听得“噗”一声响,一脚恰好踢中下阴,这一脚真狠真缺德。

“嗯……”黑衣女郎掩住下身飞退,脸色变得好快,退了丈余,“砰”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一阵呻吟,一阵翻滚,气息渐绝。

白素贞大骇,彩袖一挥,洒出了惜春浮香,人如花蝴蝶般向任和扑去。

任和闪至窗下,窗外凉风习习向内吹,大喝道:“你也接我的暗器!”

声出手动,从靴底掏出一枚小暗器,扣指疾弹。举腿、探靴底、取暗器、发射,一气呵成,捷逾电光石火,令人目不暇给,根本看不出他发暗器的手法。

暗器化为一道几乎肉眼难辨的淡淡飞虹,不留情地射入白素贞的脐下气海重穴。

白素贞由于冲势太猛,相距又近在咫尺,即使能看到暗器,也无法闪避,身躯一震,人仍向前冲。

任和倒跳出窗外,哼了一声。

“砰!”白素贞冲倒在窗台下,俺住小腹狂叫:“你……你……”

任和屏住呼吸,重新跳入,一手捏住她的右肩井,制止她反击,两指一探,取回沾有血迹的暗器,塞入靴底,跃至堂口冷笑着道:“放你一马,留一分情面,日后好相见。”

夺命一枝春已向白素贞奔去,任和急叫:“大姐,饶她一死。”

夺命一枝春闻声止步,折回便走,笑道:“好,小兄弟,到外面找炎阳雷。”

任和大踏步出堂,不虞有他。

夺命一枝春扭头向痛得快昏厥的白素贞阴阴一笑,打出一朵金梅花,自语道:“斩草不除根,萌芽复又生。你不死,小兄弟岂不魔障重重?”

两人从内堂杀出外厅,一对宝剑宛如风卷残云,放翻了三二十条好汉,放了花圃内局着的八个人,抓了一名俘虏问口供,方知炎阳雷已到城内辛家去了,走了不到片刻工夫。

两人急向山下赶,向西城飞掠。

辛家的宅院已被囚徒们所占据,找到了地窟。天外来鸿在里面呆不住,忍痛背起了小辛安,挽了辛荑,封闭地窟以掩藏辛老先生,带了小的突围,他不得不听从辛老先生的哀求,为辛门留后,因此背了辛安逃生。

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居然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大门,但已有点不支。

街那端,炎阳雷带了四名黑衣爪牙,恰好在这重要关头赶到,老远地便大喝道:“不许动手!困住他便可。”

追出的十余名凶徒两面一分,团团围住候命。

天外来鸿心中叫苦,向辛荑惨然地说:“辛姑娘,在下已经尽了力,恐怕要辜负令尊所托了,命也。”

辛荑一阵心酸,泪下两行,泣道:“姜恩公,你走吧,不要管我……”

“我们是插翅难飞。辛姑娘,要死我们就一同死,我不会舍你们独自逃生。”

炎阳雷已大踏步走近,狞笑着说:“你们是跟我走呢,抑或是想血溅街心?”

蓦地一身后有人高叫道:“炎阳雷,你的末日到了,转身!”

惨叫声震耳,四名黑衣爪牙被任和与夺命一枝春两枝宝剑所击倒。

炎阳雷吃了一惊,拔剑向回走,厉声问:“你们是谁?亮名号。你手中的紫电剑……”

任和独自上前,手中的紫电映日生花,紫色的夺目光华闪烁不定,接口道:“白素贞完了,这是她的剑。”

“你是任和?”

“不错,任和。你叫徐旭东。日出东,日落西,徐旭东,你不该到西城来。”

“胡说!”

“日落西,西和城也叫西城。瞧,红日向西沉,你这位旭日,也将殒落在西城。江湖十大黑道魁首之一,今天匪命告终,日落西城……”

炎阳雷怒啸震天,剑出“长虹贯日”,身剑合一猛扑而上,含怒出手势如山崩。

双剑乍合,紫电剑无畏地锲入袭来的如山剑影中,剑气直迫三丈外,龙吟虎啸声惊心动魄。

三冲错五盘旋,人影似电,剑影飞腾,双方皆用上了真才实学,行生死一决,招发似雷霆,险象环生惊险万状,好一场武林罕见的惊心动魄恶斗。

三十招、五十招……

任和远未完全恢复元气,取胜不易。

五十四招……“铮”一声暴响,双剑第一次硬接,说明双方皆无力急攻了。

炎阳雷侧飘八尺,剑锋缺了口,脸色厉恶,满头大汗,身形未稳,大吼一声,再次挥剑进击。

紫虹突然扭曲闪动两次,人影乍分。

炎阳雷飞退丈外,右额裂缝血如泉涌。

任和屹立如山,冷笑道:“拼力,你如此而已。拼诡奇,你也实在接不下我几招。”

炎阳雷仰天怒啸,再次冲进,剑发绝招“迅雷惊蛰”,自上而下刺出无数凶猛的剑虹。

“铮铮铮……嘎……”

最后一声错剑锐鸣,令人闻之头皮发乍。

人影倏止,两人相对而立,相距咫尺,仍保持出剑的马步,但恶斗已经结束。

炎阳雷的剑,贴在任和的右腿外侧。任和的紫电剑,则已刺入炎阳雷的右肋,深入尺余。

“噹”炎阳雷的剑终于失手坠地,睁着暴眼凄厉地说:“这把紫电剑,是我送给白姑娘的。”剑入肋他竟然仍能说话。

“因此你死得不冤。”任和冷冷地说。

“我……我徐旭东……”炎阳雷的话不再稳定。

“你徐旭东恶贯满盈,日落西城。”

“我好……恨……”

炎阳雷大叫,身躯一震,又叫道:“你……你是……”

“我银汉孤星杜弘。”任和大声答,猛地抽剑。

鲜血喷出,炎阳雷向前走,只走了五六步,蓦地大叫一声,一蹦而起,“砰”一声大震,摔倒在地。

街两端只有一二十个看热闹的人,死一般的静。

银汉孤星杜弘收剑归鞘,举步走近夺命一枝春,柔声道:“毛大姐,谢谢你。”他将剑递过。

夺命一枝春因刚才的可怖恶斗而仍未回复平静,犹有余悸地说:“这是一场空前可怖的恶斗,小兄弟,好险。”

“是的,好险。但危险已经过去了。毛大姐,山长水远,后会有期,小弟要告辞了。”

“小兄弟,你要到何处去?”

“到蟠冢山拜会一位老前辈。”

“是玉笛飞仙?小兄弟,我们能再见么?”

“毛大姐,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总会见面。后会有期,愿善自珍重。

再见了。”

说完,他向街南扬长举步,并信口长歌:“银河潺潺往东流,天涯何处觅归舟……”

第十三章 四宝擂台

轻舟泊在夷陵州的水西门外,天色已近黄昏。

玉抓林玉娘钻出门外,眼中涌起欢乐的神彩,盯着山坡上的小小州城自语道:“冤家,我来了!你躲不开我的。”

她绰号玉狐,可知定然是个美娇娘。

二十岁出头,成熟女人的风韵极为动人。

瓜子脸白里透红,一双晶亮的媚目可勾魂摄魄,樱桃小口极为诱人。

九月天,金风微带凉意。

她穿了一袭玉色的劲装,外罩翠色大氅,裤下露出一段剑鞘,一看便知是个闯荡江湖的女英雌。

轻舟来自荆州,只有她一个客人。

码头上人群乱成一团,客货上下不停。

南北码头共泊了上百艘船。

南码头皆是从三峡下来的,北码头则是从下江来的船。

她笑了,笑得好媚。

接着似乎感到自己失态,收敛了笑容,向船伙计说:“船家,请替我把行囊带到北门绎雪楼的如梦居。”

船伙计反而将她的行囊放下,苦笑道:“姑娘请见谅,咱们船家照例不负责携送行囊。”

“什么,你……”

“姑娘请不要生气,码头马上有人下船替姑娘送行囊上岸。”

“哦!也好。”

跳板尚未搭妥,岸上已轻巧地跳下一名健壮的脚夫,笑嘻嘻地向船家举手打招呼,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姑娘的行囊,就大踏步登岸行去。

行囊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而已,重量仅一二十斤,提在手中轻飘飘地。

她将大氅紧了紧,掩住诱人的洞体,也掩住身上佩的剑,紧了紧头上的花布包头,缓缓的踏上跳板。

脚夫将她的行囊往地面一放,向她伸出一只大手,五指收放三四次,她不理会手势,也不懂手势,说:“替我送到北门降雪楼附近的如梦居。”

脚夫竟然不长眼睛,凉凉一笑说:“城门旁有人替你送。”

她柳眉微蹙,意似不悦,但并未发作,伸手取行囊。

脚夫伸脚一拨,将行囊拨开,不住开合的手,直伸至她的胸前,说:“你还没给脚钱,能取行囊?”

“哦!你要脚钱?”她不解地问。

“当然。”

“你并没替我将行囊送到地头。”

“我替你提上码头。”

“哦!好像有道理。”她说,并取出一串钱递过。

脚夫盯着她手中的一吊钱,撇撇嘴,不屑地说:“你给我这一吊钱,要来买水喝么?”

嫌少,小意思,她问:“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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