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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恋人200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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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上杯中物,有好有坏,然而父亲就是往坏处发展的其中一个。
  他一喝醉酒,脾气、怨气就大,母亲苦口婆心地劝,却常常变成父亲拳头下的牺牲品。有时她还会怀疑,他真是以前那个疼儿疼女的好父亲吗?
  “没啦!好歹都是夫妻,他不会真把我怎样的,我自己会看。”
  “等真的怎么样,就来不及了!”
  虽然做人子女劝合不劝离,但眼见母亲一个劲儿地逆来顺受、任谁看了都会心酸。
  “傻孩子……”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如果真的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再远我都会赶回去……”
  因为怕麻烦又想省下交通费,和一般在外地求学、打拼的人一样,她都只在连续假期时才回家。
  不过,情况若特殊则另当别论。
  “跟你说了没事了,你刚刚不是说要出去吗?”听到卜嫱的声音,她原本还不安的情绪,已暂时让亲情给冷却下来。
  “出去?是啊!糟糕!”再不走肯定来不及!
  “时间来不及了吗?”
  “妈,您……”可是这桩尚未摆平,她哪放得下话筒。
  “我没事啦!有事你快去忙,别因为我而迟到。”咬咬牙。
  “喔,好,等我回来再跟你打电话,差不多下午一、两点,你别出去啊。”
  “好,快走吧。”母亲疲软的声音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在母女两人的默契之下,一通该胆颤心惊的电话,就此草草结束。
  又过了半天了!
  瞟了下墙上造型现代感的挂钟,韦辉将笔尖套进K金的笔盖里。
  拿起电话,他按了内线。
  “温蒂,进来一下。”很快地,挂下话筒三秒钟,穿着入时的秘书小姐推开玻璃门进了总裁办公室。
  “老板,有什么吩咐?”唇边镶着公式化的笑,手上习惯性带着一本记事簿。
  “时间到了,我要下班了,这些公文帮我处理一下。”冷冷的,除了嘴巴在说话,他脸上其它的肌肉似乎连动都没动。
  但是这一句听似平常的交代,却让那精明的秘书小姐足足呆了几秒钟。
  收着桌上的私人用品,韦辉怪异地抬起眼。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什么。”秘书尴尬地推推脸颊上的金丝边眼镜。“那公文……”
  “将这些文件派出去,我没特别交代的,拿给他们签看就行了。”手指在公文夹上点了点,给了夹内大小文件的去处。
  “……是。”


  略微停顿的回应,透露了办公桌前人的迟疑,只是韦辉没注意,他将整理好的真皮公事包盖上。
  高大的身躯一站起,宽长的办公桌在他身前顿时小了一号。
  “对了,原定今天开的内部会议时间,挪好了没?”
  “改成星期一早上开,文件已经派给各部门传看。”
  韦辉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嗯,没事我下班了。”
  “嗯……喔。”
  盯着韦辉走出办公室的背影,温蒂又楞了将近一分钟。
  真的好奇怪!平常只会将上班、加班挂在嘴边的工作狂,怎么五分钟之内就把“下班”说了两次?
  在下属面前,这句话是他从未开口说过的。
  喔哦,看来今天可能会下红雨了。
  走出公司,进了专用电梯,盯着眼前逐渐递减的惨白数字,韦辉心里头只有一个字——烦!
  他不清楚今天究竟是怎么搞的。日复一日,天天过的不都是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吗?
  批好公文、送走公文;开会讨论、讨论开会;上班加班、加班上班……
  忙,似乎早成了定律,所以又有什么烦不烦可言呢?
  难不成他对这种生活的忍受度已经到了所谓的临界点了?
  撇撇嘴,耙了下梳成“上班形状”的浓密褐发,他该算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叮—声,数字停在一楼,两扇镜面钢板缓缓退到两侧。
  走进大楼地下停车场,他那辆熟悉的交通工具就停在他熟悉的位子。解除防盗锁,他机械似地坐了进去……
  没有应酬,也没活动,直接回家吗?两肩一垂,宽阔的背贴上皮质座椅。
  唉!一切就都这么公式化吗?
  韦辉,你会不会到了七老八十,都还乖乖地待在这条套好的公式里,无所谓地过活?
  车开出地下室,盯着车窗外慢慢消失在车后的人事物,他无奈自问,也无奈自答。
  过了好一会儿,他原本还想公式到底,走那一千零一条路回家,只是一幕掠过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浅褐色的眼为之一亮!
  放缓速度,他顺着车流将车转进车辆较少的对面车道。运气很好,他平顺地滑进一处路边停车格内。
  迫不及待,他偏过头朝着刚才的方向望去……远远,是对面人行道上的公车停靠站……
  第四章
  隔着安全岛的双线道,一拖拉库的车辆呼啸而过,留下令人窒息的二氧化碳。
  几个上完半天无聊班、无趣课的男女与学生,或坐或站,在人行道边小小的公车等候亭各成团体。
  这样的景象稀松平常,落单的人也发着呆或看着报纸,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一旁的行道树前,形单影只的卜嫱虽然也是一个样,只是她的表情似乎很专注。
  她正专注于眼前那棵台湾乐树树干上歇着的一名都市娇客,像个入了定的老僧似……
  今天早上,她在九点二十分踏入了对面那栋楼高数十层的商业大厦,循着记忆,她直奔应征地点所在的二十七楼。
  幸好,她该算是在约定时间之内报到。
  顺顺气,她想应该可以直接被领进去面谈,可是当一群挤坐在会议室外头的人不约而同全看向她时,她不禁傻了眼!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些人应该都是来应征的;而如果没有记错,这家公司要的企划人员应该只有——两名。
  天哪!
  所谓的“僧多粥少”,指的大概就是眼前这种情况吧?
  接待人员拿来一把椅子将她“纳”进那群人之中,慢慢的,她开始习惯周遭的细小对话声。
  “你怎么会想来应征这份工作?”一个男的问着一个女的。
  “当然是看了报纸来的,难道你不是吗?”女的语气友善,甚至回给他一个不大不小的笑。
  “喔,我还以为你是让人‘介绍’来的,哈哈!”
  收回余光,不知道是不是多心,卜嫱总觉得他那句话有点“目的”。
  “你好,你住在公司附近吗?”
  接着,另一边,一个女的对着另一个女的问。
  “不是,我刚从美国回来。”声调有点高傲。
  “啊,真巧,我也是耶!我今年刚从K大毕业,回来台湾找工作。你呢?你看起来比我‘成熟’,K大华人学生多,说不定刚好是我同校的学姐?”
  她伸出手,等着友谊的传递,很可惜……
  “很抱歉,我不是你的学姐,因为我读的是A大。”这时,此人前一秒还隐藏着的优越感终于探出了头。
  喔哦!
  排名上,A大于K,而那句“成熟”大概等于臭老,因此这座美好的友谊桥梁,就这么被暗自的角力竞赛给斩断了。
  再次收回余光,卜嫱吐了口气。
  或许她学历比不上人家,又或许她外表没有人家出色,不过她对这份工作的热情绝对比所有人来得高,因为……她需要这份薪水。
  只是,录不录取,却不是以热情作取决,真无奈。
  在那里,时间一分一秒地在窃窃私语中度过,有人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她也尽量给予友善的回应。
  之后足足又等了一个小时加好几分钟,才轮到她进会议室。
  里面,面谈的人有两个,职称没刻意记,只知道他们公式化地问着话,而她也规规矩矩地回答。
  当她再踏出会议室,手表上的两根针,加加减减只比刚刚多了六分零七秒。
  嗯,大概是没什么指望了。
  不知怎么搞的,搭着电梯下楼,她的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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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面试的表现不如预期,又或者是因早餐没吃,血糖浓度在作祟?总之,她只感觉到身体在动,路在走,其它压根儿没了知觉。
  就连走到大楼旁的公车停靠站,呆呆看着几辆可以回家的公车开过,也没了以往旺盛的气力,去跟车上满满的沙丁鱼挤。
  唉!既然一时不想回家,那就先靠边站吧。
  她退了两步,离开人类,与植物并肩看齐。
  哪知道她那两只眼睛不安分地瞟呀瞟地,居然让她发现了今早以来最让她兴奋的东西。
  树干上,停着一只碧绿色的螳螂,很大,大概有十公分长。
  天哪!这可是她小时候最爱却又最怕的东西,居然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简直奇迹!在都市里看见乡下才有的东西,真的非常难得,何况它还强烈地勾回她无数美好的童年记忆。
  无声无息地来到卜嫱身后,韦辉这才看清楚,那个足足让她一动不动十五分钟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一只绿色的大螳螂,而且是很大很大的一只!
  但说也奇怪,就他的认知,女孩子不都很怕这些昆虫的吗?怎么她会看得津津有味?
  刚刚车开过这里,不小心注意到她,她一身米白虽不算醒目,但清新的气质就是能让他不得不多看一眼。
  当车停好之后,他又观察了她好久,这才发现她应该不是在“面树思过”,而是在研究树上的东西。
  远远望着她看似平常却又不平常的举动,坐在车上的地,最后终于忍不住想一窥究竟,而结果也的确没让他失望。
  这个女孩,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伸出手,原本想叫她,谁知卜嫱居然也在同一时间有了动作。
  她缓缓蹲下,接着捡起脚边的一片树叶,又缓缓站起,一举手一投足皆轻柔。
  如果他猜得没错,她应该是想确定树上那一动不动的家伙,到底是死还是活。
  没错!
  这时卜嫱心里头确实是这么想的,她的手一寸寸接近目标,心里头也跟着怦怦跳。
  该是死的吧?
  树叶距离螳螂一公分,它还是连动都没动,于是她又再靠近了一点……
  “它是活的。”
  “啊!”
  就在紧要关头,韦辉突然出声,让全神贯注的卜嫱猛地吓了一大跳,手抖了下,树叶好死不死正中树干上的目标。
  没有意外,受到惊扰的大螳螂立刻张开薄翼,振翅飞了起来!
  它朝卜嫱飞来,两只大大的镰刀臂往米白色的荷叶领一挂——
  “啊、啊、啊!”马上赢得惊天动地的怪叫。“快快……快点把它弄掉……”
  看不见周遭投来的注目,也没时间看清楚离她最近的人是谁,她抓着韦辉就哀求。
  “好好!你别动,我帮你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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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她并不是不怕,因为她实在抓得他好紧!
  “它……它在动,快爬……爬到我脸上了!”转眼,两只绿色大镰刀已在她眼前挥舞。
  读幼稚园时,她就是被一个长着瘌痢头的男孩子拿螳螂吓得哇哇大哭,所以至今仍对昆虫存着巨大的恐惧,她怕昆虫缓慢僵硬的动作,更怕昆虫拍翅的声音。
  然而刚刚她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是真的想把它当“美丽”回忆的呀!
  “你可别昏倒。”卜嫱的五官皱成一团,让韦辉想笑,只是他现在正忙着英雄救美,没空笑。
  捡起一片树叶,他俐落地一拨,绿色娇客便又啪地往都市某个方位飞去。
  过了几秒。
  “你没事吧?”见卜嫱仍一脸呆滞,韦辉弹着两指发出响声唤她回魂。好不容易抬起头,认出了人。“是……是你?”
  “是我。”笑了开来,她那似乎与他熟识的语气,令他心头雀跃。
  “谢……谢你喔。”奇怪,眼前怎么突然发黑哩?
  “不客气,哎!怎么……”
  哪知道他正陶醉于她感激的眼神时,前一秒才叫回来的魂,又给飞了出去。
  卜嫱居然没先通知,就在他眼前软蹲坐了下去。
  幸好韦辉动作快,两只强壮手臂往她腋下一搀。
  怎么会这样?她该不会真的就被一只螳螂吓昏了吧?
  紧闭一下眼睛,卜嫱只觉得天旋地转,等了一分钟,觉得稍微好过点儿之后,韦辉已经将她整个无力的身体揽在怀里了。
  “那个……”白着唇,卜嫱一时想不起韦辉的名字。
  “我叫韦辉,你忘了?”怅然若失地盯住怀里脸色尚未恢复的人,原来她只记得他的长相,不记得他的名字。
  ㄨㄟㄏㄨㄟ?
  “喔,对不起,ㄨㄟ先生,我只是早餐没吃,刚刚一激动,血糖不足才头昏的,在那边的椅子坐一下就没事了。”
  她指指公车站里头的椅子。
  “早餐没吃?你不是被吓得软腿的吗?”
  “不是。”眼睛在四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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