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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吓死你不管-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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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
  舒志明知道张长空是个性情中人,兴致一起经常喜欢拿小安整整盅,跟小安动手动脚的撩拨他,趁小安不注意就在他裆下摸上一把,说他这么大的男人竟然没有跟女人睡过觉简直是丢人,又说他这么标致的男子汉不找个女人玩玩真是暴殄天物。教唆他跟女人做爱是如何的爽如何的快活,说女人要是知道小安有这样一条好枪只怕天天有人会找上门来,把个小安撩拨得心痒痒的,一背过张司机就会掏出自己那条丑陋的叫驴子腿摆弄研究,舒志明有一次上洗澡间就看见小安在手淫自慰。
  就算不去撩拨小安,一个年轻力壮的棒小伙子,经常看见室友带着女朋友在旁边床上睡觉,那女的还特别会叫床,舒志明想,别说是小安,换了自己也受不了。
  一时便想起唐欣来,觉得唐欣说得还真不错,心想这个小魔女别看说起话来满不在乎对男人特别刻薄恶毒,其实心地还挺善良的,对小安很有同情心。想起唐欣那性感撩人的身材和率真纯朴的性格,觉得她简直是个魔鬼天使,想着身体便有些发僵变硬起来。
  站在地坪里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发现张长空寝室的门吱地一声开了,张长空嘟嘟囔囔地走出来,蹲在走道边上抽起烟来。舒志明怕自己悄无声息的会吓着他,赶紧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张长空看见舒志明在晾衣服,起身走了过来,边走边骂骂咧咧道:他妈的,老子真要去上山打游击了。这他妈的还让不让人活?
  舒志明看见张长空情绪不对劲,赶紧拉他一把说:小声点,别人都睡觉了。到我屋里去吧。
  两人进了屋,舒志明小声问张长空怎么回事,张长空气鼓鼓地说道:还不是房子的事!说着往隔壁指了指,轻声说:天天逼我结婚。
  舒志明道:管他娘的,你就在这里头把喜事办了算了。
  张长空摇了摇头说:他妈的,今天下午李科长还找我谈话,说再带女朋友到宿舍来他就要罚我了,说我把宿舍的风气都带坏了。你说我他妈带她到哪去?她们那里八个人一间屋,跟他妈关鸡样的,难道叫我们到马路上丢人现眼去?
  舒志明说:那就只能再熬一熬了。
  张长空说:熬不住了。说着用手在自己肚子上划了一道弧。
  舒志明知道张长空是告诉自己女朋友怀孕了。便做了一个打的手势。
  张长空伸出三个指头说:都第三个了,这回死也不肯流了。
  舒志明拍拍张长空的肩膀说:赶紧攒钱吧。那怎么也得有个窝才行。
  张长空双手搓一搓,咬牙切齿道:书白念,告诉我哪个银行有钱,我他妈只能去打劫了。
  舒志明笑起来:劫银行你住的地方倒是会有了,问题是那里头不准你结婚呀。
  张长空也笑起来:哎,这人生得蠢了,真是没办法,当时我在机械厂上班的时候,其实厂里有一套旧房子可以让我买,只要600块钱一平米,我当时怄气他们工龄长的可以享受房改,却要我出全价,现在想起来肠子都悔清了。早知道他妈的如今这房价会涨到3000,我他妈做鸭也要把它买下来呀!哎,就是没读书啊,要像你们这样有知识,我就应该料到这房价还会涨。
  舒志明叹口气说:你就别怄我了,读书有个屁用?我还不就是个书白念!你当初真是应该把那房子买下来,我看最近网上报道说那房价还要涨呢,有个什么华远集团的总裁叫任志强的在人大会上大放厥词说什么那房价就是要涨,就是要让穷人买不起房,我们这里才卖到3000,人家北京上海都卖到一万了。
  张长空急起来:什么?一万?他妈的老子不吃不喝一年也挣不到一万呀?你告诉我,那姓任的小子住哪呢?老子先把他灭了!
  舒志明笑道:你灭谁呢?人家在北京。再说房价贵关他小子什么事,他不过是皇帝的新衣里那个小孩,说了句真话而已。这么贵的房子,可不就是给富人修的?唉,也不知道中国有钱的人怎么那么多,就我们他妈的没钱。
  张长空想想,道:那就算了,留着这狗日的多建几套房子。来来回回那路费什么的花费就得好几千,一个平米房子又没了。
  舒志明抑郁道:你还至少有个人逼着你结婚,只是没房子,我他妈的哪一头都没着落,还背着一屁股债呢。
  张长空歪着脑袋盯着舒志明:这你就不要猪鼻子插葱,给你老兄我装蒜了,舒志明,你着什么急呀?我看这两天唐欣跟你打得挺热火的,你小子,财色双收呀。再怎么说,有个文凭还是比我们这些死工人强啊。
  一听他说起唐欣,舒志明有些不自在起来,想起今天人家有专车来接,自己倒还自作多情,想要送她,禁不住有些恼,便作色说:你就别胡说了,人家怎么会看上我?
  张长空拍拍舒志明的肩膀,安慰他道:老弟,这就看你自己的道行了,我最佩服你们读书人,聪明,有知识,不过你们也有臭毛病,干起事来总是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他妈的人一个卵一条,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个女人吗?总得有个男人去操她不是?你看唐欣那奶子挺挺屁股翘翘的,是个男人看见了都想上啊,连那个武大郎日本人都在打她的主意呢。
  舒志明涩涩道:可总也要人家愿意呀。
  张长空牛气地往隔壁一指,附到舒志明耳边说:没有不愿意的!哥哥今天教你,别怕,你就上,!你看你嫂子,当时也是屁股后面苍蝇一大帮,见了我爱理不理的,我他妈的就敢上!怎么样,如今服服帖帖的,你不上她她还觉得你不喜欢她了。
  舒志明笑道:你这他妈都什么强盗逻辑呀。
  张长空道:哎,我算是想明白了,这世道还就他妈这样,你没听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们比谁蠢了?反正都快饿死了,我他妈的就不甘心,那陈胜吴广还会揭竿而起呢,帝王将相没有种那话怎么说来着?
  舒志明道: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张长空急急道:管他妈的,另有种就另有种吧,你就听哥哥我一句劝,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我们兄弟一起还是想点办法也他妈发点财去挣套房子住吧。
  正说着,夜半的庭院里突然响起行人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舒志明赶紧伸手打断张长空。
  来人竟是小安。
  小安仿佛梦游一般从门口慢慢走过去,神情专注的样子,并不朝两边看。
  张长空叫了一声小安,问他干什么去了。
  小安把头转过来,好象这才注意到舒志明屋里开着灯,他羞涩地笑笑,不说话。
  张长空有些着急,问:小安,你别是又到香港街去了吧?我的活爷,你要再让警察抓进去一回,李科长会要踢我的屁股让我卷铺盖回家了。
  小安说:李科长要我给陈护士送胞衣去了。
  张长空放点心道:那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你看看,都他妈一点多了。说着色情地一笑:不是陈美娟留你在那里住吧?
  小安脸一红,忸忸怩怩说: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走着走着就走错路了。
  张长空道:你也真是够笨的,她家里你至少去过四五回了吧?你去不走错路,怎么回来就走错了?
  小安更加不好意思:去也走错了。那些路好象都一样,走着走着就走错了。
  张长空道:我看你下回连人都要走丢了。倒也好,让哪个富婆把你捡回去,那她就占便宜大了。阴阴地笑着便把手猥亵地往小安裆下伸去。
  舒志明看到张长空又不正经起来,连忙说:你也是,这么晚了,你就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着对小安道:快回去睡觉吧。
  小安躲闪不及,又被张长空在裤裆里摸了一把,一时窘得脸上通红,见舒志明给他解围,连忙说好,慌慌张张便往西头逃,却往张长空屋里去推门。
  张长空被吓了一跳,赶紧跟着走了几步,喊他:小安,你到哪呢?
  小安这才发现自己走错,赶紧停下,结结巴巴道:我走错了。
  看着小安进了寝室,张长空这才回来,对舒志明道:书白念,小安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有些不对呀,平常只要我手一伸,他鸡巴就翘得跟旗杆似的,今天怎么软塌塌的?
  舒志明推他一把说:行了,你也该进去了,要不等下嫂子要出来找人了。
  张长空忽然正色低声道:我跟你说的事你好好想想,男子汉大夫,拿出点气魄来,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过了这村可就没有那店了。
  苍蝇先知道第四章鬼眼开窍(2)
  小安进屋去,发现老翟头关着灯还躺在床上抽烟,看见他进来,老翟头坐起身道:你怎么才回来,是不是又不认得路了?
  小安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低着头说是。
  老翟头叹口气道:这个狗日的李新民也真是,自己要讨好人家,偏又要支使你去跑腿,夜半三更的也不怕把你丢了。快去洗洗睡吧。说完扔掉烟头,躺下睡了。
  虽然已经是凌晨,天气还是有些闷,小安刚才走路走出了一身汗,便拿了一块毛巾,打算到澡堂里冲个凉,进到澡堂,他先掏出水枪撒了一泡尿,尿到尽时,他打了一个寒噤,这时他闻到一股异样的气味。
  他伸手握了一把自己胯下那条丈八蛇矛,一股暖流突然从丹田升起,迅速扩散到全身。他抬起手在鼻子底下嗅了一下,一种浓烈的臊气直冲他的大脑皮层,他感到自己身体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一时竟拿不定自己是不是应该冲凉。
  李科长的电话是七点来钟打到宿舍里的,老翟头那时候正在澡堂里洗澡,所以小安接了,李科长叫他到办公室去一趟,拿点东西送到陈护士家里。小安不敢怠慢,立即到澡堂里隔着挡板跟老翟头说了一声,老翟头问他知不知道去,小安说知道。陈护士就住在开发区的雅翠园,小区离医院不太远,走路也就二十分钟的样子,搬家的时候就叫小安去当过搬运工,之后每次有笨重的搬运工作总喊小安去帮忙,所以小安对那里并不陌生。
  他匆忙来到医院大楼,李科长过了大约有十来分钟才到,是骑着自行车来的,嘴里唠唠叨叨的,极不情愿的样子。他带着小安下到b1食堂的储藏室,打开冷冻柜,从里面提出一个捆扎好的医用输液器材袋,没好气地往小安怀里一塞,也不问他会不会走,说:快点把这两个胞衣给你们那位陈贵人送去,今晚上不吃她大概是睡不着了。下班自己不带回去,半夜里催命样的又要我跑回来拿。
  小安连忙将袋子抱住,一听说是胞衣,心里吓了一跳,接的时候那冻得硬梆梆的东西冰了他一下,差点就没拿稳掉下去。
  胞衣是什么小安是知道的,但是他并不能准确地说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知道这反正是一块肉,一块从女人身体里出来的血淋淋的肉,随着新生的毛毛一起从女人的子宫里分娩出来的一块肉,但这块肉到底是属于培育它的女人还是应该属于新生的毛毛他说不太清楚,反正这是一块生毛毛的时候多出来的肉,有点像他概念中的血糊鬼。
  有时候他觉得这是一种不洁的东西,就像女人的月经一样,他妈妈经常告诫他女人来月经的时候男人应该躲得远远的,因为这是一种不祥的东西,尤其不能让来月经的女人碰你的头,否则你要倒大霉的。他妈妈每次来月经的时候就总是躲在屋里,连碰也不肯让他那酒鬼的爸爸碰。
  可有时候他又觉得胞衣是一种很神圣的东西。在乡下,每逢生下孩子以后,老人们总要把胞衣隐秘地收藏起来,专门买一个瓦罐,把胞衣放进罐子里,然后挑选一株茂密的大树,在黎明的时候偷偷将罐子埋在树下,不能让人看见,更不能让动物们找到或侵犯,人们认为如果孩子的胞衣受到侵犯,那这孩子就会走魂,就会多灾多难,很难顺利地长大成人。
  毕竟已经在医院里做了一年多的勤杂,小安虽然不太管闲事,可他早就知道胞衣在医院里是一种很抢手的物资,因为他刚来不久就碰到院里有两个同事因为争一个胞衣竟然吵起架来,他当时听到大家议论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有些奇怪,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争夺这样一个不洁不祥的东西,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竟然是要争了拿回去吃!
  小安觉得城里的人有时候真是不可理喻。他们会为看见一只老鼠或者一只蟑螂吓得大喊大叫,可是对胞衣这种本应该尊重或者回避的神秘之物他们却竟然一点都不怕,敢把它拿回去红烧清蒸大快朵颐。这让他觉得城里人很可怕,他们好像是一种跟他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动物,就像他们会在看一部言情电视剧的时候莫名其妙地为两个毫不相干的疯颠颠的男女所谓的爱情故事潸然泪下,可是同样的他们又可以无动于衷地将一个病入膏肓面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危重病人赶出医院,只因为他交不起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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