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帝大凰儿-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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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扯着丝被盖在鸢碧菡身上,漠语妆眉心浇上一点忧愁,喟然长叹。
漠语妆忆起与女皇一同赴试暄昭棋局对弈时,女皇好像有意将鸢碧菡许配给医史官王林山,若是允了鸢碧菡之愿封其为夫,那算不算得上是君夺臣夫?会不会惹来王林山的为臣之怒,将怒火牵扯在大凰女帝的身上?
思绪正惊涛翻滚着,南冥已领了王林山走进殿内,向漠语妆行了拜礼。
“王林山,皇太夫的喘症。。很久了么?”
因怨生气,因气而怒,因怒而伤身。
鸢碧菡得的是一种怨不来,气不来,怒不来的富贵之病呐!
漠语妆在外殿等候王林山给鸢碧菡查完病症,诊完脉波,写好药方交给南冥去取药后,才走进内殿,开口询问道。
“从皇上发现太夫的喘症到如今,有两个多年头了。”
望着塌上熟睡的男子容颜,王林山忧思成灾。
不理解,为什么皇上已经薨逝整一年了,可皇太夫对她还是念念不忘?还一心想着要嫁给皇上的灵牌,和皇上做一对阴阳相隔的夫妻?
“王林山,知道皇太夫适才来殿,是为了何事么?”
看得出王林山对鸢碧菡的一往情深,漠语妆试着想要问问王林山的意见。
“皇夫,恕林山无能,对于皇太夫的事情,林山唯愿不知。林山只想请求皇夫能答应臣一件事,臣此生余愿足矣!”
拂开衫襟跪在漠语妆面前,王林山以退为进,婉转的阻住了漠语妆的心思。
“。。”
没想到王林山会来这一招,漠语妆无声的点头应着,允其继续说下去。
“谢皇夫允臣之言。林山别无它求,只求皇夫能挽开一面,手下留情,允皇太夫此生不再流泪!林山受尽三朝皇主恩惠,定会依守承诺,永生守在大凰后宫,终其此命,不嫁不娶,只为后宫各位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望皇夫成全!!!”
目光坚决,不颤不移的望着漠语妆脸上的诧异,王林山伏地扣首三响,咚咚咚!硬是把漠语妆脚下的一块石砖磕成了两半,而他的额角,已是皮破血流,红液横飞。
☆、那是一种夹杂着羡慕与祝福的喜极而泣
“你。。确定?”
恍然怔住,漠语妆因王林山的一席话心境阔然开拓!
如拔云见日,登山望海,胸怀里狭隘的阴霾一扫而光。
难以想像,世界上还会有像王林山这般痴情的女子?
为了鸢碧菡可苦守大凰宫十几载不曾言悔?不曾有恨?
是乃世间大情大善之女子啊!
虽然比起他的烟儿还是有很多的距离,可是对于一个出生在以‘奉女权为尊’的女子国渡,能做到为自己心爱的男子此生不娶不嫁,那是多么令人敬佩的勇气?
如果当年他的母亲能做到王林山的十分之一,恐怕他的父君也就不会含恨而终了罢。
“臣,不敢妄言!”
再一扣首,直磕得身骨晕晃,视线不清,王林山摇摆两下,咕咚一声,倒在漠语妆的衫衣尾摆,昏了过去。
“南冥,送他回去休息。”
一日之内,凤鸾殿上,血溅三人,皆是为情所困,皆是为爱所惑。
南冥背着王林山离开之后,漠语妆脑中一阵嗡鸣,视野忽明忽暗,连烛火都在漂移不稳。漠语妆扶着殿墙走到桌案旁,备旨研墨,提笔书写出一道交给鸢碧菡的婚赐圣旨。
“鸢碧菡,有了这道圣旨婚约,你此生。。都不会再流泪了吧。。”
圣旨写完,扣上女皇专属的皇权大印,漠语妆把圣旨卷好放入锦盒,走回内殿,把锦盒置在鸢碧菡的双手指间,脸上带着疲倦之色,拖着沉重似铁的步子,慢慢走出凤鸾殿。
他现在,需要找一个安宁的地方,好好的检讨一下,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的?
为什么好的事情。。总是让人如此的感伤;
为什么好的结局。。总是让人如此的想去遗忘。
女皇此次纳夫,比之前的任何一次亲礼都要低沉,肃重,没有朝臣庆贺,没有多余的繁文缛节,有的,只是大凰后宫里的皇子、贵夫们。
当鸢碧菡一身大红喜服如燎原烈火一般抱着女皇的灵牌,脸上洋溢着炫若繁花的笑容,幸福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帘里时,所有的人都为鸢碧菡的勇忍艰辛而侧身掩泪。
那是一种夹杂着羡慕与祝福的喜极而泣!
能够冲破世俗的困缚,不管血源,不问亲情,只是一心一意的为自己的爱情努力,挣扎,永无休止的去争取,这才算的上是真正的爱情吧。
鸢碧菡在礼侍的引领下,含羞带怯的与女皇的灵牌一拜天,二跪地,三夫妻对扣,四洒酒敬天,礼数始成。
当礼侍喊出‘亲礼大成,送入洞房’的时候,潮水一般的掌声伴着所有人难以抑制的啜弱泣泪声,交互相杂的传歇接替,让人闷堵的心里发慌。
为什么会这般难受?为什么会这般的不安?
总像似有不祥的事情正在酝酿,正在发生?
“呵呵!”
亲礼大殿上,忽然传出一道所有人都熟悉的女子声音,在低低吟唱。
远处,黑云滚滚悄息而至,风雷突变,捎起无边岸际的蓝风信子花瓣,卷入亲礼大堂,缱绻起满堂飘彩的信子花香。
“谁?是谁?”
抱着女皇灵牌的鸢碧菡只觉得怀里的白玉女子一震,随后,白玉的份量好像轻了很多,多到鸢碧菡根本觉察不出他怀里正在守护着的玉牌是存在重量的。
☆、再见,朕风华绝世的大凰美人
“烟儿?是你吗?”
漠语妆握着椅子扶手的指腹狠狠一掐,生生抓断了一柄上好的黄梨木。
“烟儿?烟儿?烟儿!!!”
莲花般盛开的美色眸宇里,是惊魂未定的缕缕相思,苒陌风霍的从座位上站起,望着空荡荡的屋顶,撕里竭底的震声呼喊。
“烟儿?烟儿?烟儿在哪里”
鹒儿的身旁,悄悄探出一道痴痴傻傻的眼神,楚千枫抱着怀里的冬瓜,用手轻轻抚着冬瓜的瓜顶,深怕惊到冬瓜似的,小声到不能再小声的安慰说道:“皇儿,嘘!不要害怕,不要哭,你的母皇,好像要来了,来接咱们回宫,这凤来山,死冷死冷的,可不是咱们应该呆的地方。嘘~嘘~”
“。。。”
听到楚千枫说话的鹒儿,一把揽着楚千枫抱在自己怀里,泪痕轻泛,溺声哄着,“主子冷了吗?有鹒儿在,主子不冷,鹒儿做主子的小暖炉,把主子暖的热烘烘的。”
“不是我冷了啦。是皇儿冷啦!你摸摸它?为什么总是身体冰冰的?昨天怎么就是暖着的呢?还有哦,皇儿怎么一夜之间长了这么大呀!昨天还能让我捧在手心呢。。”
楚千枫抱着冬瓜在鹒儿的怀里使劲挣扎,一双水墨染开的眸子滴溜溜的绕着头顶的那方空气转来转去,仿佛正在找寻什么。
“。。。”
鹒儿迷惘着楚千枫碎碎叨念的抱怨,他要怎么向他的主子解释呢?
直接告诉他的主子昨天那个小主子是烤红番薯,已经被他这个迷糊的主子吃到嘴里去了吗?
短暂的分神,再回神时,已是满堂屋瓦的恸哭之声。
所有的人都张望着头顶那方小小黑黑的暗色空间,好像,他们想要寻找的人就躲在那个地方,偷偷的藏着,不肯出来与他们见面。
烛火飘动,蕊芯左右摇摆,就像亲礼殿上的所有人的心情,被那一声远来的女子浅笑揪的紧紧的。
烟儿,是你吗?
是你来了吗?
你一直都在的,对吗?
你一直都在守护着我们这些男子,对吗?
殿堂里的烛火忽然全部灭去,宫殿外响起了声声震耳欲聋的电闪雷鸣。
伴随着阵阵雷电的轰鸣,女子宛若游丝的声音再次传来:“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尘凡。妆生晓梦迷旧顾,凰女异世戏千年。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来去匆匆影翩然。。”
“语妆。。朕无憾。。”
“陌风。。朕无憾。。”
“轻尘。。朕无憾。。”
“若语。。朕无憾。。”
“临玥。。朕无憾。。”
“千枫。。朕无憾。。”
“子荨。。朕无憾。。”
“洛凉。。朕无憾。。”
“秋涟。。朕无憾。。”
“碧菡。。朕无憾。。”
“长生。。朕无憾。。”
“子曦。。虽然有些亏欠了你,但朕。。依然无憾。。至少。。朕牵过你的手。。入过你的怀。。感受过。。你的心。。”
“好好生活。。都要无憾的活着。。和朕一样,在不同的时空里,不同的界域里,精彩的活着。。。”
“朕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可能,朕希望你们。。能够像爱朕一样。。那么的。。去珍爱自己。。去享受人生。。努力去拥有你们已经得到的一切。。”
“美好的。。伤感的。。欢喜的。。悲哀的。。残缺的。。多余的。。幸福的。。痛苦的。。当然,也包括。。离别的。。”
“如果你们要问朕为什么?”
“那朕会很骄傲的告诉你们。。”
“因为。。”
“那就是人生。。。”
“那就是生命。。。”
“那就是朕,出现在这里的。。全部意义。。”
“大凰国里的美男子们,朕因你们。。而体会到了一次与众不同的人生。。朕因你们。。而感受到了一次不寻常的生命跳动。。朕因你们。。而懂得了爱与被爱。。朕因你们。。而记下了。。三世刻骨铭心。。的大、爱、滋、味。。”
“朕要走了。。奈河桥上的入门关开了。。”
“不要跟着朕来。。那是朕最不愿看到的戚伤画面。。”
“记住。。两情若是长久时,不会在乎朝朝暮暮。。。两情若是久长时,亦不会去在乎那短暂的暮暮朝朝。。”
“再见。。朕风光无限的大凰后宫。。”
“再见。。朕风华绝世的大凰美人。。”
“再见。。给了朕无数回忆的大凰天下!”
“再见。。朕爱你们。。很爱。。很爱。。爱到苍海桑田的变迁,爱到海枯石烂的诺言。。爱到。。此生。。再也无憾,再也无悔。。再不贪恋。。。”
☆、很血腥,很迷离惝恍
女子的声音,呜咽渐沉,在亲礼殿堂上越飘越远,越远越飘,飘飘远远,远远飘飘,浮浮沉沉,跌跌荡荡,终是随着雷电的消失而幻化失空,收于无形。
所有身处亲礼殿堂上的男子们,怔忡的望着殿门外的那片染了暗色的雷雨天空,像是做了一场极其真实,极其美丽的梦。
在梦里,他们的女人似在向他们告别,似在向他们传递着一种不悔、无憾,美如烟花般绚烂华贵的绝色人生!
“啊!!!”
“啊!!”
“啊”
“皇上!!”
“烟儿!!!”
。。。。
接二连三的崩溃喊呐声来自大凰皇宫的亲礼殿堂上,竭嘶裂膛的悲伤感在殿堂内毫无目的的疯狂蔓延。
那一日,大凰皇夫摔碎了一尊千年古白玉,打烂了喜宴上所有红色的东西,白色的东西,五颜六色的东西,凡是入了他的眼的东西,无一幸存。
那一日,苒陌风在大凰皇夫摔烂东西的音色下,吹了一整日凄迷怨咽的箫曲。箫曲后经传入民间,一曲惊世,深得文人雅士的推崇和喜爱,被列为大凰四部神曲之一。
唯一让人觉得颇有遗憾的就是这首曲子并没有被曲作者赋予一个堂正的名字,民间统传的曲名为‘无意’。
但多年之后,某一懵怔女子曾自诩聪明的笑话此曲作者,说此曲目的名字应该为‘念妻’,原因是多亏了她,他才能作出这么好听伤感的曲子。
某曲作者凌乱的抽抽唇角,忽而一笑,拥着某懵怔女子入怀,甚是宠溺的解释说此曲不是没有名字,只是因为当时心里太过悲伤,不敢把名字说出来。某懵怔女子不依的追问箫曲的名字,定要曲作者说出不可。曲作者无奈,只好贴在女子的耳边,悄声说了一个字‘殇’。
某女听到,翻了翻眼皮,状似很无语!
某曲作者看到某女的夸张表情后畅然大笑,拉过某女的手掌,在其掌心用手指写到,‘烟儿的存在,从来都是陌风心口上疼的最厉害的‘一曲殇’,陌风以此曲命名为‘殇’,有何不对?’
“哼!还烟儿?”
某女一甩飘逸的长发,故意露出额眉上一道吓人的伤疤,吃醋的捶着曲作者厚实的胸膛。
“好嘛!好嘛!寒、寒儿!不气!乖!乖!”
说着不太擅长的哄人话语,某曲作者拦腰一抱,抱起女子向座落在山脚下的一栋木房走去。
“喂,放我下来,你干吗?你干吗?”
某女在某曲作者的怀里扑愣着两只瘦弱的小翅膀,说的咬牙切齿!
“哈哈!赔罪!”
在塌上赔!百次千次的赔!
把她欠他这么多年的,都赔回来!
“我不要!我不要!今日该轮到楚千枫了,不该你的日子啦!”
某女抓着曲作者不肯放松的手臂,严重抗‘议!再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