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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名门娇宠-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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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相思刚来,就能看见外公亲自照料外祖母,身边的下人丫头早早就被赶了出去,除非是他觉着做不了的,才叫相思来做。如此精心的照顾,还有那冷硬态度下包裹的一颗真心,这是个对外祖母真正有情的男人。
  只是,相思不明白的是,这一对夫妻明明相互爱慕,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侯府都不缺妾室,庶出更是不少,难道外祖母可以容忍,难道外祖父不会心疼外祖母?
  还是说,这只是相思自己的古怪,相爱并不妨碍传宗接代,外公一边可以与外祖母深深的恋着,一边又不得不遵从长辈的安排,一房房的妾室接进门,一个个的庶出往外生?
  如此,似乎定安伯府上也是这样,大伯心里眼里都是大伯母,也只能保证在长辈过世之后,再不娶妾,留下那几个年老色衰的姨娘在府里撑着门面。
  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就仿佛一个梦想,几乎不能实现。
  相思摇摇头,又觉着自己是庸人自扰,左右她都没想要得到谁的爱,只要她嫁的人规矩,她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管她的丈夫有几房小妾,左右都比上辈子要过的好。
  相思慢慢抬起头看向天空,那是真的要比上辈子蓝的多。
  呯!!
  桌上的杯子被扫在地上,明黄色的衣料上沾满了茶渍,身边伺候的大太监惊慌失色,赶紧跪着过来就要清理。
  “不用了!”圣上从桌上取了刚刚看的那张奏折扔给身旁的几位少年传阅,“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便是丞相派出去监管水利的人才,明明已经淹死了上千人,他居然回报说无一人死亡。”
  传到陌篱手里,他打开那份奏折,果然天花乱坠满纸的胡话,除了文笔华丽,奏折中几乎没有实质,只有到了最后才勉勉强强说了一句:无一人卒。
  淮南本就是陈国水患最严重的地方,那里距离江淮其实最近,只是江淮的地势较高,水往下走,那里多是良田湖泊物产丰富,然而淮南竟然截然相反,他们离着江口最近,只有一道堤坝阻隔,每每大雨降临或是江水泛滥,别说是良田房屋,就是人口牲畜全部都毁的干净。
  陈国历代对这道堤坝便格外重视,圣上的祖父那一代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前朝的水利书籍,算是好好整治了一番,以至于造福了两代人,直到先皇的末年,堤坝又开始出现问题,明明按照书上记载那道堤坝可以受益百年。
  先皇晚年已经算是有些庸碌,他依靠丞相宠爱贵妃,最终还将皇位传给了如今的圣上。可是就是因为他太安逸生活,年轻时的豪情壮志都已经通通磨光,以至于后期几乎都是在做和稀泥的事情,一件实事都没有办好。
  先皇是安安乐乐的走了,可由于他后期的不作为,到将一切的麻烦丢给了如今还算年轻的圣上,本来圣上的母亲就是为极有手段的女人,可是偏偏这个女人不懂朝政还想着揽权,丞相府做为圣上的外家也不愿意将原本就拥有的权利交给女儿交给外孙。
  所以,当今的圣上就只能在双方强大的力量求以生存,一点点的蚕食双方的势力。这份毅力,这份爱民之心,这份清醒头脑,也难怪定安伯死死的站在了圣上的身后。
  “朕说要治理水患,他们一推脱二抗拒,一会儿说没钱,一会儿说人才匮乏,兜兜转转朕就像是个傻子一样自己亲力亲为安排诸多,原以为万事齐备只欠东风!可这东风呢!就给朕这么个玩意!”
  圣上愤怒异常,他对于水患非常忧心,他还曾记得在年幼的时候,父皇与他说起过当年陈国水患时百姓的情形,那个时候父皇还是壮年,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父皇每年都要派人去查看堤坝就生怕有人将先祖们的努力毁于一旦。
  可是再怎么怕,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只可惜来的时机不好,父皇已经老了,而他还年幼!
  只是再苦再难,他也不会忘记当年父皇说起水患时的表情,堤坝一定会重新建造,大水永远也别想淹垮大陈国的土地!
  “这人小子有所耳闻。”庄晋元没形象靠在桌子上,吃着坚果,还将坚果壳扔在大殿上到处都是,“他的表姐嫁给了丞相的一个门人,从来就是个吹牛的主,他表姐没嫁之前,他低头哈腰恨不得给人舔腚,他表姐嫁人之后,那副得瑟的模样,看得小爷恨不得抽掉他的大牙。”
  “丞相可知道。”圣上冷着脸问道。
  庄晋元到是不怕,嚼着花生道:“这货不少人都知道是什么德行,丞相那样的法眼怕也不是眼盲一时吧。”
  圣上深深的呼吸几次,而后道:“朕知道,此事你们千万莫要对外传。”
  “圣上,此事需不需要属下去一趟。”付宁准忽然站了出来说道。
  其余人皆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他。
  好在,圣上只是挥挥手道:“不必你们担心。”
  
  ☆、第九十九章
  
  从政德殿出来,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一直将众少年送出了老远,直到将将快到宫门,才停下了脚步。
  “江公公,您还是先回去吧,咱们自己就能出去!”庄晋元自小在宫里晃悠,进进出出的与这位先帝爷就在的老太监还算熟识。
  老太监抖抖衣服上沾染的灰尘,笑着道:“这本就是老奴的本分,世子爷不必如此客气。”
  庄晋元一拱手,潇洒的往前走,其余人也跟着走过来对着老太监行礼告辞。
  只是轮到孟霍然的时候,老太监突然问道:“伯爷最近可好啊?”
  孟霍然以为老太监与自己的父亲是旧识,便拱手道:“家父最近忙于公事,身子到是硬朗。”
  “咱家也有些日子没有见着他了,还记得前些年你父亲袭爵的时候,可是咱家亲自上得门。”老太监眼纹一皱,笑得十分怀念。
  孟霍然忙道:“公公受累了。”
  “哦,有一事差点忘记问你……”老太监转过身,在孟霍然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们家二房那位姑娘……可还在你府上?”
  孟霍然大惊,刚要往后退就被那老太监一把揪住了衣襟,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与那太监靠得很近,那张老脸带着寒意,双眸如同一对死鱼眼没有光泽。
  孟霍然鼻尖上冒出了汗珠……
  原本眼看就要追上庄晋元的陌篱脚下一顿,慢慢停了下来。
  御花园里寂静的似乎只有风声。
  “年轻人,莫紧张,看来还是缺少历练!”老太监松开了布满皱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孟霍然被捉皱的衣襟,似乎刚刚的剑拔弩张都只是孟霍然的一个幻觉。
  “公公……”
  “不过是替宫中一位旧人问问。”老太监又恢复成刚刚那位慈祥的老人,只是孟霍然再不敢掉以轻心。
  “公公……”孟霍然差点发不出声音,他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道:“舍妹……舍妹年纪尚小,在宫中应该没有什么旧识吧。”
  “莫慌,莫慌……”老太监双手插入袖中,笑眯眯的说道:“不过一个小丫头而已,只是有时间也让定安伯夫人带着这位姑娘进一趟宫吧。”
  孟霍然站在原处,脑袋一片空白,直到庄晋元在前头喊了一嗓子。
  “去吧,孟公子……时候可不早了。”老太监摆摆手明显不愿多说。
  孟霍然无奈只得转过身朝着宫门的方向去,而此时陌篱也快加了脚步。
  “孟公子的这位朋友到是不错。”
  幽幽的,孟霍然突然听见身后的老太监说道,他立刻快步朝着庄晋元跑去,一路几乎要飞奔起来。
  等到快要出了御花园,孟霍然再回头一看,那老太监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们刚刚磨蹭什么呢?半天也没跟上来。”庄晋元走到宫门口疑惑的问道。
  孟霍然下意识看了眼陌篱,低下头道:“啊,没事,就是和公公说了几句话。”
  庄晋元点点头也没在意,反而一把扯住就要上马车的付宁准,恶狠狠的道:“你是怎么回事!”
  付宁准被拉得一个踉跄,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梗着脖子看向别处。
  谭悦晓过来扶住付宁准,也不赞同的说道:“那淮南离着江淮虽说只有一江之隔,可你还真以为淮南如江淮一般富庶?宁淮……别意气用事,咱们还年轻经验不足,再说那地方鱼龙混杂连长辈们都不敢参合,你过去做什么?”
  “谁不是从年轻过来的,如果没有历练,怎么有经验……”
  “付宁淮!”庄晋元大怒,他几步上前就将付宁淮的衣襟捉住,压低声音气势汹汹的在付宁淮的耳边的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心思,不就是给个娘们退了亲么,至于要死要活,躲到那种穷凶极恶的地方去?”
  付宁淮惊得脸色发白,他缓缓转过头,两张稚嫩却又英俊的面容对视着。
  庄晋元从付宁淮的瞳孔中看出了痛苦与颓然,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他眯着眼顺了口气道:“是个男人就要多想着家族,想着父母,不过是个不识趣的女人你又何苦恋恋不舍,别辜负了伯父对你的期望。”
  付宁淮伸手挥掉了庄晋元的手,几步上了马车,可是半天马车都没动,直到付宁淮对着窗口道:“知道了,谢谢你们。”
  看着付宁淮的马车离去,庄晋元又让谭悦晓先一步离去,直到剩下孟霍然陌篱还有他自己,这才低声道:“先去福井堂坐坐……”
  孟霍然本来就因为公公的事情心神不宁,陌篱是因为听见关于相思的事情忍不住关心,三人各自坐上自家的马车却朝着同一个地方进发。
  “说吧,怎么出来的时候失魂落魄的?是不是江公公与你说了什么?”庄晋元坐进厢房,端起茶水喝了起来,他今儿干果吃的太多早就口干舌燥。
  孟霍然踌躇一下,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与兄弟说起。
  庄晋元见状就知道事情不小,孟霍然平日里是个极有主见,临危不乱的人,他们一群小伙伴里,同样姓孟的孟博良即便年长有时候都比不上霍然头脑清醒。若是孟霍然也会有六神无主的时候,那估计就是要牵扯到他的家人了。
  “难道伯父?”
  “不,不是家父……”孟霍然从桌子上取来一杯水,大口灌了下去,这才觉着好些,他再没有犹豫,开口道:“公公问起的是我家三娘……”
  “什么?那老货居然看上了三娘?”庄晋元差点摔了杯子,他跳起来大骂道:“都半截子入土的人了,还有这个鬼心思,也不看看他还有……”
  “我瞧着不是。”陌篱皱着眉头,打断道,也省得从这个思想肮脏的少年嘴里听到他不愿意听到的话。
  “那是什么?陌篱你不知道,我从小在这宫里待的时间长,那些恶心的令人呕吐的东西太多了。”庄晋元一撩衣摆坐在陌篱身边,叹了口气感慨道:“这些有权有势的太监,别看各个自称奴才,可人家到底只是圣上的奴才,往日里压着咱们世家一头的也不在少数,他们离着天家太近,得到的信任太多。我们这些出身高贵的人家有时候还不如一只阉狗说出的话有用。他们……往往可以左右圣上一时的念头。”
  这都是事实,少年们谁都不能辩驳。
  “这阉人,没了根,有了权……自然想让自己与普通人一样,娶妻有子,养老送终……于是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就为了这些权利之间的交易毁了一生,还有将命搭进去的。就连咱们这样的世家姑娘,旁支也有被族内送人的。”庄晋元抬起眼皮看向孟霍然道:“咱们是兄弟,我有话直说,若是你家人有意将相思送给江公公,到不如定给我做妾。”
  “不行!”
  “做梦!”
  “哟嗬,你们今儿个挺齐的嘛。”庄晋元抹平心里那一丝不快,撅撅嘴道:“我这不就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嘛,嫁给我,难道你们还不放心啊。”
  “我想着江公公应该没有那个心思。”孟霍然生怕说慢了,庄晋元为了一时义气到将自己妹妹的一生给毁了,“江公公只是说宫里有位旧人想要见三娘,还让我母亲多带三娘进宫,可是三娘才多大,怎么会有旧人。”
  “不定说的是相思的,也有可能说的江公公自己的,只是现在我们都不清楚,那个想要见相思的人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既然在后宫里,那江公公的旧识除了那些年纪大的太监就是宫女,那个人有什么目的是要见一见相思?”
  陌篱大脑飞快的运转,这些日子里他通过山庄也慢慢开始接触一些皇宫里的陈年往事,江公公作为先帝爷身边的老太监,年岁实在不小了,他的旧识也应该是差不多的年纪,只是如他这般年纪的太监宫女,不是在太后宫里,就是在一些太妃、尚宫局里办差,往往要么身居高位,要么处境凄惨。
  “只是想见一见相思么?”庄晋元摸着刚长出胡渣的下巴,“还是说是与你孟家长辈有什么牵扯。”
  “这……这我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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