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十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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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野不在的三日我会暂住府上。”他道了这样一句,道罢起身走向房门。抬足欲迈过门槛,却又放下,侧回首复杂的看着我,幽幽的说道,“弟妹,你变了。”说完,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在拱门处消失,我倒在床上哭了出来。是啊,“我”变了,灵魂不再相同,岂能不变?
第九章 仍然是孩子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血腥的沙场,震耳欲聋的擂鼓、残肢断骸,耳畔不断回响聂光(当今将军)所说的话,一夜无眠……
翌日夜深,我立在窗前仰望夜空中那高悬的明月,月以它柔和之光洒照万物。月、如此皎洁,我的心、却无比惆怅。
今日是老将军的忌日,现下的烈明野应独自望着明月舔拭失去亲人的巨大伤口……
脑中自行浮现一副悲凉情景,那画面中有一块广阔、充满硝烟的战场,他立在广阔中央望月、满面悲创。那凄凉无人可真正体会、那心痛无人可切身感受,他的刚烈中掩藏太多悲痛!
画面被风吹散了,消失殆尽。我想起了远在21世纪的父母,不晓得我突然倒下会不会吓坏了他们?不晓得现下的我是何模样?
忽然间我觉得自己与烈明野同病相怜,我穿至古代失去所有亲朋,他矣在本时空丧失双亲,算起来我二人均是没有爹娘的娃儿。
一滴辛酸泪滑下脸庞,我吸了下鼻子,不想再望月伤情,遂阂了窗,吹熄烛火入寝。不该再想的不要想,努力过好日后的生活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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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6,烈明野归来之日。
白日里我以忘记后山之路为借口请聂光带我前去,与其问路自寻,不如让知道的他来领路。
下午,我在房内碾碎所有熏衣草花,将紫色液体聚在一起搅拌均匀。
傍晚,丫环给我送来一碗白饭、一碟荤菜、一碟素菜,从她口中得知烈明野已归,正与聂光用膳。
晚膳后,我将熏衣草花液倒入备好的木桶中,紫液快速与浴水融合、化为一体,袅袅白雾热气将融合后的浴水半遮半掩,朦胧不清。
我放下装盛熏衣草花液的瓷瓶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是颤抖的,眼前情景与穿来时太相似!只是那时的烈明野赤裸身体,而我则大着肚子。现下他未来到,我也早已分娩完毕从一位少女变成真正的女人,一位母亲!
双手交握在一起,不晓得为何,一想到稍后需服侍烈明野沐浴便很紧张,心儿“砰砰砰”快速跳动,脸颊也不由自主有些发热。
吞咽唾液,我取下洗脸架上的布巾搭在桶边。才搭好,身后的房门便“吱嘎”一声开启。身颤,下意识回身望,只见烈明野阂了门、朝我走来。酒香扑鼻,他脸颊上荡漾着两抹淡淡的红晕。
他停至我面前,双目半阂,伸展开双臂不发一言,满面疲惫。见状,不需他言,我颤抖双手为他宽衣解带。只是……感觉很别扭,服侍人,从未有过的事情。
穿来时过于惊愕,故尔未看清,现下借着烛光才将他光裸的模样收入眼底。“啧……”倒抽一口气,以手掩唇,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竟有许多伤痕,不论身前、身后,好多!那些深浅、大小各不相一的伤疤攀附在他精健的身躯上狰狞着、狂笑着,这便是他自小习武的结果?
禁不住,我伸手抚上他的疤痕,很轻、很柔,指尖与疤凸处相触的感觉令人心酸、心痛。若换作21世纪,怕是从生至死也难在身上留下疤痕,就算有,也会通过手术将其抹去。手指用力压住嘴唇,摇首,而他却……
指间沿着他的肩胛缓缓下移,当移至腰侧时猛地被他扣住手腕。“唔……”我痛哼,双眉即拧。
“我只叫服侍沐浴,没让你摸我的身体!”他将我甩开,怒吼中搀杂沙哑与疲惫。
身后仰,脚步踉跄,我“砰”地一声撞上门扉。撞痛了身;撞眩了大脑,眼前急速一黑,随即复原。微微喘息,我靠门望着他自行坐入木桶。
“服侍我沐浴,别让我再说一次!”他用布满血丝的通红双目瞪着我,面上虽泛着酒精红晕,却仍依稀可见掩藏其下的苍白。
站直身体,我吸了口气,一面卷起袖子、一面走上前,浸湿布巾为他沐浴。不晓得该如何形容自己现下的心情,任何一个词语均无法准确将其表达。
他阂起双目任由我擦洗,任由我将混有熏衣草花液的浴水撩拨在他的肌肤上。起初他醒着,之后便靠着木桶睡了起来,均匀的呼吸提醒我放轻擦洗力度,以免将他吵醒。
我一面擦洗、一面望着入睡的他,目光落放在他英俊的面部没有移开。他拥有一张阳刚深刻的五官,剑眉入鬓、鼻梁高挺、薄唇性感。且不论他的模样,随意单拎出任何一样都令人惊叹!
惊叹之余我不懂,他既是将门之后,为何会圈养童养媳?在我的观念里,显赫者的婚配需门当户对,而对象绝非是身份低下的童养媳!看来,凌筱落因何成为烈明野生儿育女的对象有待发掘……
净身完毕,我犯了愁,他已睡,我该如何将他弄出木桶?我二人虽身高相同,但力量却相差悬殊。正愁着,房门轻轻敲响。闻声,我轻脚移至门前打开房门,只见聂光立在门外。“将军?”惊讶。
“明野是不是睡着了?”他一面询问、一面朝房内看去。
“将军来得适好,我正愁不知该如何将少爷移上床就寝。”惊讶退去,我侧身让他进来,猜想烈明野祭拜归来在沐浴时睡去已非首次,否则聂光为何时候掐算得这样准确?
我将大布巾展开铺在床上,聂光把烈明野从木桶内轻轻抱起放上床,以大布巾将他包裹、再重新抱起,并对我说道,“弟妹,我带明野回房,你也早点歇息。”
“嗯,有劳将军。”我点点头,送他出房,目送他与烈时野消失于拱门,融入夜色。
阂门、插闩,我拧干布巾搭回洗脸架。“呼……”舒出口气,沐浴比想象中容易,因为烈明野睡着,故尔令我的紧张消去。
后半夜无法入睡,不为别的,只因又开始胀奶!
坐起,眉拧、唇抿,我该怎么办?自行挤奶无计于事。求助烈明野吗?不,他现下疲惫入眠。
就算他未睡我也无法去求,只因连他住在府内何处都不晓得,从何找起?
“唔……”我闷哼着倒回床,胀感加厉。情愿丫环一直给我送粗茶淡饭,三日来吃得好,奶水也被催下。
胀涨不知如何是好,我在床上翻转打滚,一愁莫展!翻着翻着,“砰”一声大响,房门大开,属于夜的味道随即涌入房内、沁入鼻腔。
“啊——”我吓得惊叫,反射性缩进墙角,双目紧盯着立在门口的那抹黑影。从体形上判断,似乎是……烈明野!
他反手将门阂上,摇摇晃晃朝床靠来。
见状,我呼吸为之一秉,双目瞪圆,心脏的跳动也蓦地加快。三更半夜,他突然闯进我房里想做何?!莫不是要……
念头冒出水面立即戳破,我如避蛇蝎般径自爬动,他来至床头,我则爬去床尾。
他停在床头未动,微垂首,不发一言。
等了许久,他仍不言不动,此状令我百思不得其解,问号也于脑中接二连三冒出。他……在搞什么?
受好奇心驱使,我以缓慢之速爬回床头,才停下,他便以泰山压顶之势倾倒,将我牢牢压在身下!
“啊!”一声惊呼,我下意识想要拍打,当手掌只差一点便碰触到他的身体时嘎然而止,只因感觉到颈窝处平稳均匀的呼吸!
着实愣住,大脑有些停滞,房内极静,只可闻我过于快速的心跳,“砰砰砰、砰砰砰”。面上温度一阵凉、一阵烧,我恍然大悟。烈明野,在梦游!
意识到此,我大大地松了口气,快跳的心慢慢恢复正常跳动。“噗哧”乐了,这臭小子居然有梦游的毛病,且还梦游到我房里!呵呵,不晓得他若醒来见自己趴在我身上会是什么表情,想来一定十分有趣!
搂着他轻移身躺好,拉过薄被将我二人盖住。他动了一下,不偏不倚撞到我胀痛的柔软。
我哼了声,哼后一道白光划过脑海,双眸随即骤亮。目光在他与柔软间调转,几次后停下。向后蹭身,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扯开衣襟,向前倾身,将胀涨的柔软送至他唇边。现下是个好机会,或许他可在梦游中帮我缓解胀奶的痛苦。
果不其然,我的想法是对的!只见他蠕动唇瓣张开嘴,含住,自行吸吮。
不可思议瞅着配合的他,我惊讶的张了嘴。他,意真的做了!他现下的模样与新生婴儿因肚饿而本能吸吮母亲的乳汁没有两样!
老天,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愣的望着他英俊的脸庞,大脑雪白,无法思考。
半晌,他停止吸吮,自喉间溢出一道满足愉悦的呻吟,“嗯……”吟罢,似猫儿般钻进我怀里甜甜睡去。
“这……这怎么可能……”我瞪着怀中的他喃喃惊语,双耳有些鸣,头脑有些懵,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老天,刚烈残暴的他竟化身成为可爱宝宝,太令人出乎意料!
虽不信,然而事实胜于雄辨,它发生了,真实存在!
我从震惊中回神,接受这非虚的事实。一口轻幽之气缓缓叹出,我似一位母亲般抚摸上他的额头,温柔轻抚。
现下的他无一丁点残暴,模样似婴儿般干净、纯真。“呵呵……”我摇首轻笑,他虽早熟,但根本上仍是孩子,孩子就是孩子……
第十章 不管不顾!!
翌日,我在疼痛与凉意中醒来。“唔……”张目,原本睡在柔软的床上,现下却侧趴在地,那凉意便是从地面直传入身。“唔……”我一面闷哼、一面揉抚鼻子,鼻头好痛,鼻骨似有错位迹像!幸未流血……
原本在床,现下在地,这相当不对!下意识侧回首看向床榻,一双赤裸双足进入视野。微愣,愣后顺双足调高视线看去……只见烈明野双足叉开、双臂环胸、正半眯双目盯着我。面温冰冷,不晓得几时醒来。
“你——你竟将我扔下床?!你太过分了!”我似吞掉炸药般跳起,气急败坏指着他鼻子怒骂。现下情形说明一切,除他之外还会有谁将我扔到地上?!
音落,只觉眼前影闪,紧接着下巴被三根有力手指牢牢捏住。“痛!”我皱拧双眉大声呼痛,他速度太快,未不及眨眼!
“‘过分’二字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你不为我准备洗漱,反而睡得香,你的放肆足矣当即仗毙!”他瞪圆双目,瞳孔微缩,手劲加厉,我甚至听到手指压损骨头的“咯、咯”声。
下腭的痛楚引发颤抖,不止因痛,更因他所说的话!自从奶娘死后,“仗毙”二字便在我心中留下残酷死亡的阴影。电视剧中所表演的只是假象,而奶娘却真!真正的仗毙无情可言,绝对冷血!
“唔……放手!放手!”我痛得红了眼眶,抡起拳头朝他身上捶打。打得用力、打得快速,只是未起效,他的肌肉似铁一般,拳头落在上面不痛不痒。
捶打无效,却换来他的暴行。他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甩上床,令我的额头“砰”一声重重磕上床褥。登时,头昏目眩!好在不是磕地,否则必血流!
昏眩未过,领口被揪,身子也顺倾力朝他扑去。亲密相贴,脸颊微红,用力推搡着他。
他不在意,缩短我二人之间的距离,鼻尖贴抵鼻尖怒道,“你有必要重新读一遍《女德》,最好将书上所讲通通记住!”吼罢,抿开狰狞之笑,续言,“去,打水给我擦脸!”说完,推了我一下,将我推倒在床,他则直起身将双手背向身后。
他那张不容拒绝的霸道面庞令我依言行事,极力克制内心颤抖,哆嗦着穿好衣物,端起脸盆出房打水。现古代,非21世纪,女子均需相夫!睡着与清醒相差甚远,他,还是睡着时惹人疼爱!
从院内井中打上半盆清水,浸湿布巾为他擦脸。他闭着眼睛端坐在桌旁,布巾时尔掩盖他的面容,时尔显露,几次后,洁面完毕。
擦过脸后我将他微乱的黑丝梳理整齐,他望着镜中的自己左右端详,片刻后看着镜中立在身后的我嘲讽说道,“你只有这点用途。”说罢,看也不看我一眼,离去。
我瞪着他傲气狂放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手高举,将梳子摔上淑妆台。梳落,摔成两半。
“烈明野,你混蛋——”怒吼,何为‘用途’?他竟不将我当人看!他不是一般的过分!混蛋!混蛋!
我全身血液因气而沸腾,又烫又烧!极力压抑怒窜高涨的火气,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吐气;重复多次后才勉强令自己恢复些理智。
抿紧嘴唇,将布巾从脸盆中取出,拧干,搭回洗脸架。把盆中水泼向院子,放回原处。伺候完烈明野那残暴的小男人方才为自己整理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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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我在院中溜了会儿弯,回房歇息。分娩后养成了午歇习惯,睡一小觉不论对精神或身体来说都是好的。
午后阳光温暖充足,我阂了门,支开棱窗,躺上床。侧身以背对示门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