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十四-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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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抱得紧,我推了几下推不开,反而换来更紧的禁锢。几次后放弃,随他去吧……
睡得迷迷糊糊,胸口忽被用力拍打,将即入睡的我二次惊醒。我惊喘着朝胸前看去,只见烈明野拍着我的胸部含糊喃语,“没有奶了……”
此四字令我险些弹跳而起,惊诧万分,他……莫不是想喝奶?!似乎也对,他自小没有娘亲,怕是未喝过母亲的乳汁。
“没有奶了……”他叨咕着,性感薄唇扁一扁,面露不满。
瞪着念罢入眠的他,我又想哭、又想笑,原来他也晓得我失去了奶水。他若不虐待我,我岂会无奶可下?
想在他头上好好揍上一揍,但终究未落拳头,只因他那张纯真的睡颜。轻轻地放下拳,我叹了口气,他若清醒与睡着时均一个模样该有多好?轻嗤,多可笑的想法,若他真那样的话便不是烈明野了!
上苍早已注定今夜不得安宁,我第三次进入梦乡又被吵醒,一边揉目、一面朝床外看去,房内杂乱的声音令人心生疑。
当眼睛适应了黑暗,当看清床外情景时我急抽一口凉气,下一瞬扯开喉咙放声大喊,“快来人呐,有刺客——”真不敢相信,烈明野此时此刻正与两名黑衣人打斗,战况激烈!
闻我大喊,一名黑衣人抽身而退,提刀奔我而来,钢刀高举,刀刃泛闪冰森。
见状,我想也没想,脱口急唤,“少爷!”
烈明野紧急抽身,一腿扫来,将逼近床榻的黑衣人踢了出去。
黑夜人步伐不稳“蹬蹬”退步,“哐啷”一声撞上衣柜,引得一阵闷响。
烈明野为我免去钢刀,随即又与另一名斗在一起。房内空间有限,他左闪右避,因无兵器在手,故尔显得被动。
此两名黑衣人怕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只因招招狠辣,若非烈明野身形灵活怕是已受伤!
烈明野尽量保持在床前打斗,抵抗的同时也在确保我的安全,此举令我心头一阵颤动、感动。
我大喊后不多时,房外传来急迫脚步声。“砰”房门大开,管家持刀赶来,即刻为烈明野解围。
房内空间挥展不开,他四人由房内斗至房外,一时间院中人影翻飞晃动。
我惊出一身冷汗,这是刺杀,绝对!对象定是烈明野!意识到此,顾不得许多,只着中衣跑出,立在房门口紧盯院中打斗进展。
见时机对已不再有利,两名黑衣人顷刻间展开猛势。招招狠辣、毙命,一人紧缠住管家不给他任何分身机会,另一人对烈明野展开凶猛快攻。
我双手交握、紧攥于胸前,黑衣人每多攻一分我的心便紧上一紧。烈明野虽处于无兵器的弱势,但武功底子不错,黑衣人竟未能以快攻行逞!
打斗引来府丁,毕竟是将军门下,大部分府丁身怀武艺,只是高低不等。
现情势对黑衣人大不利,正当我庆幸事有转机时却“盼”来危机!
只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精准无误地落在烈明野身后,持在手中的长剑泛发凛冽的死亡之光。
见状,我失声大喊,“少爷,小心身后!”音出口,却为时已晚,我眼睁睁的看着那长剑刺入了烈明野的后背!与烈明野打斗的黑衣人卑鄙无耻的从前面补上一刀,从刀势看由左肩一直下划至右肋!
刀、剑刺入、割划肉体的声音刺激的我大叫一声,“啊!”全身即颤。
“唔……”烈明野闷哼着歪倾了身子,踉跄脚步摔倒在地。
“撤!”从天而降的黑衣人精简干练的吐出一字,吐罢率先轻功跃离,另两名紧随其后,眨眼间院内只剩府中人。
“少爷!”管家丢刀,慌忙朝烈明野奔去,烈明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扳正烈明野的头部只看了一眼便失声呼道,“剑上有毒!”
“毒”这个字令我头脑“嗡”地一下胀大,脑中走过空白。飞快朝烈明野奔去,蹲身,他那张迅速爬满黑色的面容骇人无比!
管家果断的在他身上重点几下,一则止住外涌的鲜血,二侧封住他的心脉以免毒沁。
“快!快去准备马车!我知晓一人可救少爷!”我急喊,烈明野在毒侵下已然陷入晕迷。草湖,我脑中冒出的首位医治人选便是他!
管家用力点头,一分一秒均不敢耽搁,飞也似的下去备车。
第二十九章 一刻穿心散
急速赶至“畅园”,我飞快地跳下马车用力拍打漆红大门,“来人呐,快把门打开——”我的拍打与喊叫搅了静夜,惊了附近牲畜,一时间鸡鸣、犬吠。要知道,多耽搁一秒,烈明野都会面临死亡的威胁!
在我急快沉重的拍打下,门启,一幅怒容即刻呈现。“深更半夜作何吵嚷?不晓得这是七爷的园子吗?!”来者乃一位年轻男子,被搅好梦因而横眉怒目。
“人命关天,我必须马上见草湖,再迟便来不急了!”无睱理会他的怒意,更不管七爷是谁,我径自道明来意。
“草湖医师岂是你说见便可见的,明日再来!”他不通融,说罢便要关门。
见状,我抬足用力踹上已在闭阖中的门板。
男子未曾想我蓦然粗鲁,措不及防,顺着踹门惯力向后退步,身形些许歪斜。
“管家,随我来!”我朝身后抱着烈明野的管家一招手,迈步入园,凭借白日里曾走过的路线引他前去草湖居住的院落。
我等强行闯入为沉睡的“畅园”带来骚乱,身后男子追赶,我与管家便小跑前进,边赶边唤,“草湖——草湖——”
“站住,不许再前进了!我叫你们站住,听见没有?!”男子阻止的声音已近至身后,“啪”单掌扣住我的肩头。
“放开他!”未等我有所反应,一道救命之声传入耳。寻声望去,只见草湖披着件外袍朝我方快步走来。
见状,我挣脱开男子迎上前,急道,“我家少爷重伤、中毒,快救他!”
音落,草湖的娃娃脸满是严肃,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为烈明野搭脉。片刻后对男子摆手示意他退下,随后对我二人说道,“快抱他过来!”
不耽搁,我二人随他转移。还是我醒来的那间房,管家将烈明野轻轻放躺在床。
草湖麻利的褪去烈明野的中衣,那中衣上浸满漆黑血水。
有烛光映照,我这才看清他周身因中毒而快速起了浮肿,那英俊脸庞、精健身躯现下看来完全走样!腹部被剑刺出一个洞,伤口处皮肉已然溃烂流肿!左肩至右肋一条深长刀口,皮肉外翻,黑水染湿他整个上半身!
我双手掩唇大抽气,老天,好残忍的毒!
草湖取来药箱,箱内置着许多瓶瓶罐罐与手术器具,他将我推出房,只留管家帮手。
我在房外不停踱步,时尔望着紧闭房门、时尔紧张双手相搓,烈明野的惨状在脑中高悬不去。我滚落山坡无事回归,他却又遇刺杀!
从前向往古代生活,认为古代四季正常、空气清新、树木茂密、花儿娇艳,这是未来所不具备的。但现下看来我错了,大错特错!古代原比未来复杂得多!
焦急等待,约摸半个时辰,门启,管家试着额上汗水朝我招手。
见状,我入房直奔床榻。烈明野上半身的两处伤口已被白纱厚厚包扎,纱染些许黑血。床下的盆里黑水刺目,水里悬浮着从他身上切割下来的腐肉,房内被血腥之味充盈填满!
草湖点燃一柱香插入香炉,一面拭汗、一面对我说道,“我已喂你家少爷服下压制毒性发作的药丸,半个时辰内毒素不会再侵蚀他的身体。我与管家要去隔墙碾磨药草,凌姑娘,你看着这柱香,待燃尽时点燃第二柱,我们会在第二柱燃尽前碾好药草。现下,你将这碗温水喂他服下。”一口气讲了许多,说罢端起茶盅递到我面前。
我忙伸手接过,用力点头,他所说已全部记下。
他二人离房,我将一盅温水喂烈明野服下,喂时发觉他身上滚烫!喂罢将茶盅回归原位,而后便看着一点点燃烧的香。
时间分秒走过,当第二柱燃至根部时草湖与管家按时返回。
管家将端在手里的水盆搁在桌上,我看去,只见盆内盛着莹绿色的透明液体。
草湖将布巾浸湿在莹绿液体中,浸罢拧去八成水份,将布巾折叠好搭在烈明野的额头上,搭罢对我说道,“这草药水具有去烧驱毒之效,每两柱香更换一次药水、喂他一盅温水,你照着我方才的样子做即可。若我估计不错,明日午时他发出的汗便会与常人无异。汗水正常了,体几之毒必然消散!”说完,他与管家二次离房,返回隔壁碾磨草药。
紧记他所说,我以香燃为时更换药水、喂饮温水,他二人则一直忙碌于碾磨为我供给。
一盆一盆的草药水被黑色玷染,烈明野身上烫人的高烧逐渐降退,所发出的汗也由漆黑向正常过度。
随时间推移至次日正午,当最后一盆草药水作废时他所发出的汗当真与正常人无异!肌肤褪去骇人黑色,浮肿消失殆尽!
忙碌了整整七个时辰,我三人满面疲惫。“管家,你先回府歇息,将少爷的情况向府内告知,这里有我。”我眨一眨酸涩的眼睛,疲惫程度比他二人稍好些,因未与碾磨药草奋斗。
管家点头,拖着疲惫身躯暂离。他必须回去向府内报平安,另外是谁要刺杀烈明野也需追查!
草湖为烈明野号脉完毕站起,操着沙哑的声音说道,“他体内之毒已全部消散,接下来便是静心养伤。”
“多谢你救了我家少爷!”我终可松下口气,感激说道。
他摇摇头,打了个哈欠,撑开即将黏合在一起的眼皮,“幸好你们将他及时送来,若再晚些必毒发身亡。”
心头一颤,他的话令我后怕,还好当时做出了明智判断!见他这般疲惫,我尴尬抱歉的说道,“你快去歇息吧,操劳了一夜。”
他“嗯”声,又打了个哈欠,留下一句“两个时辰后叫醒我给他换药”便离开了房间。
阂了房门,我回到床边落坐,望着面容苍白无血的烈明野一声重叹,“唉……”他小小年纪真是多灾多难!为何这古代总有数不尽的纷争!
静静地守着他,时尔透过支起的棱窗望着房外天色,两个时辰后叫醒草湖换药。药方换毕,官家返回,身后随着面色阴沉的聂光。
聂光入房直奔床榻,将烈明野从头审视到脚,审罢眉头锁拧,转身看向草湖,低沉嗓音随之而出,“请问医师,他所中何毒?”
草湖补了觉,现精神好些,“此毒出自西域,名为‘一刻穿心散’,毒如其名,中毒者将于一刻毒发身亡!”
闻言,我心里狠狠地“咯噔”了一下,聂光与管家的面色十分难看。
“此毒‘天运龙朝’可有?”聂光眉头拧成疙瘩。
草湖肯定摇首,认真说道,“‘一刻穿心散’所需之物唯西域专有!”
闻言,聂光沉默了,不再有所问。
一问一答令我明了,依照字面意思来看刺杀烈明野者乃西域人。此字面之意,潜藏在字面下还有另一种,那便是有人故意以西域之毒杀害烈明野,借此混淆视听。因何刺杀?为仇?为谋?矣或……忽然间我发现自己穿至古代后会动脑筋了,以前只一味埋头于服装设计不曾想过其它事情。
房内静默半晌,聂光与管家双双告辞离去。我想他们接下来要追查的范围誓必扩大,国内、国外,必须查清!
第三十章 甜味的漫散
聂光与管家一连多日均无消息,矣未再入“畅园”探望烈明野,想来追查之事一愁莫展。
烈明野伤势稳定,草湖可称神医,有他治疗伤好得很快。换药时我特地看了看,伤口已愈合结疤。
多日来一直守着烈明野,强打的精神再也支撑不住坐立的身体,我趴在桌上睡着了,人困体乏……
或许睡了很久,或许只有一刻,似睡非醒间听闻有人唤我的名字,故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面揉目、一面抬首,当看见床榻时怔了一下,怔后猛地张大眸子,身子也迅速由趴姿转为直坐。烈明野,醒了!
现下的他躺在床上侧首看着我,血色不足的薄唇半启半阖,幽深双瞳似蒙罩上一层薄纱。
“少爷,你醒了!”我喜出望外,扶桌而起。
他眨动一下睫毛,嘶哑着嗓音无力吐字,“水……”
闻言,我翻起茶盅倒满清水,一手端盅、一手执勺走至床边落坐,将清水小心喂他服下。
饮罢,他探出舌舔拭唇瓣,一滴水珠顺嘴角淌下,我抽出娟帕为他擦拭。
他定定地望着我,双目虽不太有神,但目光却精准落定。“这是哪里?”有了水的滋润,嗓音不再那样嘶哑。
“‘畅园’,是草湖救了你。”我将茶盅放在床头的矮几上,一面回答、一面将绢帕掖回襟内。
他喉头滚动,咽下一口唾液,续问,“我睡了多久?”
“五日。”
他张启的眸子缓缓地闭阖一半,片刻后重张,拭探性问道,“你一直守着我?”
“此地并非府内,除我之外还有谁会守着你?”我觉得他此话问得多余,为了守他,我牺牲了太多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