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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雨之都-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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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们不愿讲,不如就由我来说说吧……」另一头的长枪兵举手说道,他的脸色苍白,身材高瘦,架眼镜,後面扎了条小辫子。看起来就是一个书生,与武器和战争谈不上关系。
  「看来有人比你更有格。」军官连忙补了一句,但他仍是目不转睛的盯著地图。
  「哼!」
  「那我说吧。」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年代久远。在二十年前,天空仍挂上全圆的太阳、雨之都被人称为安德里斯的时候。蒙迪尔法利将军推翻了当地的领主,成为了英雄。鉴於当时的领主实在残暴不仁,弄得民不聊生,皇帝陛下亦早想铲除这根眼中钉。
  於是没对此叛乱行为有一句微言,更封蒙迪尔法利成为下一任的领主,并授予卡妮维一姓。蒙迪尔法利便成为日後,广为人所熟识的卡妮维公爵。可是我们的这位领主并不今於现状,他想把迂腐的皇帝陛下拉下来,让自己成为新的皇。
  只不过,跟他驰骋沙场的六个儿子并不这样想。他们认为刚经历内战的领地需要休养,而且面对国王的大军没有丝毫的胜算。因此力尽谏言,想要劝伏他们的父亲打消这个念头。劝是劝成功了,但这只是一时之得。
  卡妮维公爵最後拟定了一个计画,大量开采这块领地的魔石矿以换取金钱,扩展生产士兵的学园,准备在十年之後发兵攻打皇帝的城堡。看到野心勃勃的父亲,六名成年的儿子决心要停下这部战斗的机械,让这片土地无暇去战争。
  他们获得刚满十六岁的第七女儿同意,借助她的魔法将太阳从天上偷下来,然後分散为六份太阳碎片,再由她的哥哥们藏在这个国家里面。可惜,涉入其中的两名子嗣迅速被发现行迹,还没逃出安德里斯就被领主的士兵砍杀。於是,其中一块太阳碎片就这样落入公爵的手中。
  被威逼的第七女儿无可奈可地将太阳碎片再次放回天空,可是她心有不甘,利用碎片的魔力把世界的天气改变,安德里斯从此下雨不断,其他的领地也变成极端的天气。卡妮维公爵一怒之下,便把第七女儿吊死,并将她的尸体放在绞刑台上示众三日。皇帝听到消息後,亦不好怪罪公爵,没对他作出追究。
  而有另一说法是,当时拾获的太阳碎片有两块,因为杀了两个儿子,无道理只有一块太阳碎片。所以,另一块太阳碎片,大部人都猜测是因为第七女儿运用其魔力时而消耗殆尽。但卡妮维公爵怕其他领地的不满,导致贸易计划泡汤。故宣布只是找到一块,而不是应该的两块。
  至於天上的另一块太阳碎片,是由皇帝陛下的魔法师寻回,放在国王的城堡——「太阳之城」的天空。只不过,太阳碎片没有重新整合为一,两块不同的碎片就各自挂在不同的天空中。施法者——第七女儿的死亡,让世界各地的魔法师们永远解不开太阳成为碎片的谜团。
  纵使,到最後他们七人全部被斩杀,但其馀四块碎片一直下落不明。缺乏碎片的这个雪国,就永远只能靠皇帝和公爵的阳光渗过,看不到真正的太阳,也没有一丝暖意。而雪国的人民就此叫我们做「偷日者」,并且憎恨著我们这群雨之都的人。
  如同上天给予的一个诅咒,卡妮维公爵亦得到他的报应。除了「偷日」之前刚出生的玛尼殿下之外,之後领主的妻子每次怀胎都流产收场,直至第十三女儿——苏尔殿下的出生。不过,领主的妻子在五年後亦因为染上疾病而变得虚弱,最後捱不够三个星期就过身了。
  但无论事情变成如何,皇帝陛下都从不遏止我们侵攻这片充满悲剧的土地,大概是以为卡妮维公爵有方法把太阳重合为一,所以才让我们在这里放肆吧。
  
  「我们来这里并不是来放肆,而是来找东西。」军官仍对著地图,没头没脑地在荒芜的雪原上领队。他搔搔头,咋舌了一声。然後转过身子,面向著索拉他们。
  「怎样了?」老兵见势头不对,出声问道沉默不言的军官。
  「看来我们进入了魔法阵。」
  「喂喂!怎会在这个地方有这鬼东西?」
  「总之不要跑,沿进来的道路走出去。」
  「进来?我们从哪进来?」刚才讲故事的士兵慌张的说。
  「冷静点!跟著脚印便行吧。」
  但是雪地上的脚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索拉把脚掌提起,地上的厚雪像是有生命般移动,自力回复到原来的位置,把脚印覆盖。
  「这是什麽魔法阵来?」老兵再次问盯著比他年轻的军官问道。
  「我怎知道!」
  「似乎像是让人迷路的结界。」身穿灰色长袍的随队魔法师回答,但他不确切的语气,使人感到模棱两可。
  「不是路径魔法阵?」路径魔法,是指要走施法者规划的特定路线,才不会触发的魔法阵。
  「应该不是……吧。」
  「给我肯定点呀!」
  「总之走走看。」
  「那给我动你的脚,这是命令!」
  魔法师的脸颊抽动,看来对自己的判断缺乏信心。但他不得不遵从命令,将穿上高级皮靴的右脚伸出,小心翼翼的踏出一步。
  「哈呼。」魔法师害怕得倒抽一口气,把脚掌踏上雪上,步伐抖得不稳。「看啦!没事喔!」
  魔法师显然对自己猜对了感到高兴,可是还有接肿而来的问题等著要解决。
  「但我们要怎样出去?」泼冷水的问题从老兵的口中窜出,一股莫名的冷风吹过,魔法师顿时哑口无言,张大嘴巴看著站在原地的众人。
  「咳咳……这个问题……」根本没机会给魔法师回答。
  地上突然涌出一个巨型的口,把魔法师整个人吞噬。泥色的大口是由岩石所组成,连接的头就似是一只古代的兽。没有牙齿的口吞下魔法师之後沉回地面,浅出来的雪也自动回归原处。
  「他猜错了……」
  看著队上唯一懂魔法的人在眼前消失,剩下的队伍根本没知识,去了解是什麽触发了魔法阵。
  「为何我们走进来的时候会没事呢?」说故事的士兵把自己的思考提出来讨论。
  「方向?」军官立即答道。「他走的方向不同。」
  「但我们继续向前走,在这雪原里不又是死路一条吗?」跟索拉差不多年纪的另一名士兵说。
  「总好过什麽也不做吧。」
  「万一错了……」
  的确,万一猜错的话,有谁会愿意执行第一步。
  「我来。」老兵没多半句,就向原先的方向前走,走了两三步也没事发生。
  「看来安全。」
  队伍排成一列的继续前进,跟著老兵而行。军官又开始专注的对著地图,回复到半跑步的状态。除了注意方向之外,他都不多加一眼去看周遭的路。
  「你究竟在看什麽啦?」老兵不耐烦的问道。困在魔法阵的境况,难免会令人有点暴燥。再加上军官一直在看,真是令人很怀疑那张地图标记住什麽。
  「我说过我是来找东西的。」军官又一次重覆他的目的。
  「那你是在找什麽?」
  会用到用魔法阵守护的物品,非但价值连城,而且总会是一些拥有特殊功效的道具。即使最後未必能够得到,但侦察队伍还是想知道,是怎麽的物品令他们卷入这个不得了的危险。
  「我还是不太肯定路找得对不对,不过中了魔法算是一个好开始吧。」会这样想的人不是太过乐观,就是懂得解开魔法的人,明显地军官是属於前者。「既然都掉了进来,倒不如顺道把任务完成,反正困在这块无尽的雪原里,也不会有其他事可以做。」
  军官停下来望一望地图,再望一望周围的雪。
  「大概在这个位置吧。」
  背著大背囊的士兵,了解到军官的意思。於是擅自的把背襄解下,将里头的工具倒出来。
  「我们不能回头走,你把铁铲传过来吧。」
  人手一把铁铲,索拉站在原地挖起雪来。这里的雪跟刚才的一样,一挖起来便会自动回复原位,根本连一寸深的洞都无可能掘出。
  「这没可能掘开。」索拉出声告诉军官,但军官没在听。他很专心的在身边周围各个位置,挖少少雪作试验,找出可以把雪挖起的地方。
  「为啥掘不到了?这雪很容易被挖没走喔!看啦!」
  在最後面的士兵用铁铲,把雪铲飞到两公尺高。雪块著地後没有移动,就如普通的雪一样,堆作一团不成形状的物体。
  「妈的!我们错过了!」军官烦躁的大喊,然後又对那个与他有点距离的士兵问道:「你找不找到入口?」
  「入口?」士兵俯视自己掘开的雪,下面就只有一块石碑的模样。不过要形容它为石碑太不贴切,因为那个大小实在相差太远,简直就是一幅埋在雪地下的墙。
  墙上刻满了壁画,内容看似是关於太阳故事。士兵再向前掘了两公尺,发现了墙上一个平滑的地方。这是一对向下而且紧闭的石门,四方形的石门看来很重,要用到两三个人才能打开。
  「找到了!」
  军官听到这话後笑了。但他还是认清到事实,冷静的稳著脚步,未被兴奋的心情牵引著他向反方向跑。
  要是反方向走的话,「大口」便会跑出来把整个人吞掉。
  在没有魔法师的情况下打倒魔兽,比登天更难。明明地下神殿的入口就在那里,偏偏自己却跑过头,军官能怨恨的就只有自己。
  「不管了!」
  还是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军官快速的跑去站在队伍最後方的士兵。
  「帮忙开门啦!」
  可是士兵还是手执铁铲,呆立在原地。到他有反应的时候,岩石的大口已经从地下升出,把军官的身体吞掉。接著,大口又旋即返回地底,回复平静。
  剩下来的地图从空中飘落,停在索拉的眼前。地图的中央似乎是他们现今的所在地,上面划上了一个太阳的图案。地图的左下角则是他们离开的营区,而右上角的一条虚线,应该是另一支部队的行军路线。
  索拉把地图交给老兵,老兵看了眼後,便低吟了一句:「太阳碎片吗?」跟著他便将地图卷起来,收进口袋中。
  「继续前行的话,应该会遇上友军。把铁铲通通扔掉,我们要走出这个魔法阵啦。」
  
  大约走了三个小时左右,我们究竟走出了魔法阵没有。
  没人会知晓答案。白色的雪地上就只有黑色的绝望,他们大概会在冻僵之前,先会因为寻找友军而累死吧。
  雪原的远处有一群全黑色的士兵走过,可是印有白色猎鹰的旗帜说明了他们并不友好。老兵的手掌向下压,示意索拉他们要压低身子,以免遭敌人发现。
  贴近雪地的身体就只有冰冷,但他们终於有机会停下来歇息,深深的吸入一口冷气。
  「咳咳咳……」
  气氛绷紧,身体像是要陷进地面。双唇黏住了,就算想说话也讲不出声。各人的手贴在武器,硕果仅存的魔石枪对准黑色的群体。
  拜托不要过来。
  过了一段长时间後,当庞大的黑色群体离开视线时,天色亦开始变黑。没到十分钟,雪地就成了全黑一遍,与日间成为对比。
  「要被发现也没办法了。」只听到声音,一点的亮光就照出了老兵的脸。「幸好我不太依靠魔法师。」
  老兵手拿火摺子,照亮的范围就只限剩下的六个人。老兵、索拉、说故事的书生,魔枪手、背囊者和队尾的士兵。
  逝去的魔法师和军官连尸体也没有,原本可以在夜晚依靠的光魔法,亦从此消失。
  「哈呼……」
  夜晚的温度变得更加低,吐出来的空气也是冷的。凝固的空气有如利刃,每踏出一步就被它削去一块肉。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
  被迫走著不想再走的路,但停下脚步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如聊聊天吧,这样就不会觉得冷。」影子龟缩作一团的书生提议道,率先回答他的是老兵。
  「有什麽好谈。」
  「例如是自己的过去,又或者未来的抱负吧。」
  「谁会想听你这些。」
  「那就先由我开始吧。」书生无视老兵,稍作停顿後,又继续说起话来:「我是住在城东的,今年是最後一年待在学园了。未来的话,我想会周围游历一下吧。」
  游历吗?好像也不错。
  索拉黯自低头去看自己的脚,用自己的脚走遍这块大陆感觉会怎样呢?然而在这刻,他发现脚印不知何时回来了。
  「我们好像走出了魔法阵了。」
  「呀!真是的。」书生惊叹一声,跟著夸张地提起脚掌确认一下。
  想不到文质彬彬的人行径居然会这样粗鲁,而且这样的多言。明明来的时候一语不发,到现在却扮演起小丑来。
  「对了。我叫做萨默斯,你呢?」
  被看著的索拉有点不知所措。突然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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