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爱-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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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飘落了下来。
无声的,无形般的,悄然降临了。
「我失去了杀死天使的《力量》」
那时听到咲夜这话的我,实在是非常滑稽。是丢人般的惊慌失措。
那无数本应告诉她的感情和语言,都像肥皂泡一样瞬间崩溃消失了。
「等,等等啊。我马上把天使赶走」
只是得到我的臂膀,天使就会满意的回到空中。我在咲夜来到这城市前,就是这样驱赶天使的。
我想射穿肩膀,将臂扔过去,可打歪的我没能一发卸下。
直到开了数枪,自己几乎就要昏过去时,才总算将臂打了下来。
咲夜垂着头,紧咬着唇听着这枪声。
好不容易赶走天使的我,等不及胳膊恢复,就马上带着咲夜来到了夜晚的公园,让她坐到聚光灯一样的路灯照射的长椅上。
而坐到她旁边的我,露出了就像抽搐一样的笑。血液和拥有治愈之力的光粒,从我右肩伤口上向外喷洒着。
「你说失去《力量》了?……这一定是搞错了吧?再试一试啊」
我说着把剑柄塞到咲夜手上。
但,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试过无数次了,刃就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我第一次遇到……」
「怎么会……不要吓我啊……」
这是什么玩笑吧……。我想这样说,可见到咲夜的脸,却不由得失去了言语。
「我已经……完了……」
咲夜脸上,此刻充满了绝望。
她是对天使兵器。是穿越过真会死亡的训练,才得到了那屠杀天使的《力量》。而失去了战斗的《力量》,对她来说或许就等同于死。
可我,丝毫不明白她就是是为什么失去的《力量》。
咲夜那空洞的眼,注视着呆站起的我。
「我……已经,不行了……」
只有手臂再生时那恶心声音的公园。挂着新月的夜空中,布满了云彩。完全看不到星星。
公园的喷泉也停着,水已经呈绿色且非常污浊。那吸引着虫的路灯,恍惚的映照着我们。
在这难以描绘出的情景中,
一脸绝望的咲夜唇颤抖起来,道
「我想终止与密的《契约》」
花了数秒,我才理解这话的意思。
我拼命拧出话道
「抱歉……我不允许你放弃契约」
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我心中的什么地方明明已经意识到了这点。
中三秋。“那个人”居住的教堂附近。森林中。
在林间一块像广场一样的空地上举着枪的我,瞄准着空罐。
忽然,我听到了“那个人”的笑声。
「那种姿势不行啦。要好好握紧枪把!」
「烦死了。我没打过枪这也是没办法吧」
「……真是,又找借口」
站在后面的“那个人”,从背后伸手按到了我手上。
背感到“那个人”的我,心脏不禁加速起来。
「沉下腰……瞄准目标……」
我命令着自己的心脏冷静,举好枪,瞪向空果汁罐。
慢慢扣下扳机——砰!
出乎意料的巨声响起。发射的冲击直传到我前伸的臂上。
「呜哇————?」
无法抵受冲击的我向后踉跄。连带着“那个人”,一起倒在了草丛中。
在树下的软草的缓冲下,我并没觉得痛,不过……可恶,太丢脸了。
「……我,不适合用枪」
「呵呵,没那回事喔」
紧接着,当的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起。
那是飞到空中的果汁罐掉了下来。
「这不是打得很准吗。密君很有资质的喔。这下就能和天使战斗了」
躺在草丛上的“那个人”,握住了我的手。
「密君,你并不是无力的。你这只手,可以打破命运」
「……亏你是为杀我来的」
我嘴里这么说,可胸中其实已经躁动不已。
“那个人”紧握着我的手,
是那么温暖,是那么温柔。
「呜哇!?好香喔?」
晚五时。我家。厨房。
我正做着鸡肉炒饭时,妹妹微的娇鼻轻动着从二楼走了下来。
她都已经是高二了,可身体还是让人怀疑从小学就没长过吧,的娇小。可要是这么说了,她可会「别看这样微也已经长高两厘米了喔!?」的生气起来呢。
妹妹看到餐桌上的料理眼中闪动着光。
「好棒喔?全是微喜欢吃的喔!?」
炸肉饼。意大利面。蛋包饭。这是如果插上小旗,就像儿童套餐一样的菜色。
微抱起胳膊,不好意思的蹭了过来,脸微微红起的抬眼看向我道
「真是的……哥哥是个爱绕圈子的人呢?就算不这么做,微也会把一切都交给哥哥的喔?」
「喂喂,你胡说什么啊」
「就是说,哥哥的目的,其实是这样的吧?」
微从垫在餐桌上的报纸下,抽了一张白色传单出来。
《简单易懂的哥哥企图!》
↓
做饭!微,好高兴!
↓
作为报答,微在浴室给哥哥擦背
↓
必然进入嗯哼哼的展开!
妹妹将这莫名其妙的流程展在我面前,露出笑容道
「是不是?」
「什么《是不是》啊。根本不可能的吧。只是做的太多,也有微的份而已」
微不高兴的撅起了嘴。
「是给别人做的吗!?啊,莫非!?是为叫咲夜的那小丫头做的!?」
「别叫人家小丫头。要说小丫头,微你更合适的吧」
脸气鼓起来的妹妹狠瞪着我。
「那女人要来咱们家吗?微可不想她进门的啊?」
「是我去啊。带着亲手做的饭去」
咲夜似乎没好好吃饭——这话我吞了回去。毕竟没必要把一切都告诉妹妹。
「就是这样,不要捣乱啊」
我说完再次烹调起来。微一脸生气的倒坐在餐桌边的椅上。喝着咖啡看着我做饭。
「哥哥。来吻微」
这不是那异常的疑问形说话方法,这语气非常平静,目光也很安定。
「……好啊」
我按她说的把唇贴到了微额上。
我——亲手破坏了妹妹。
曾让她喜欢上身为哥哥的我后,再杀掉我。那误以为杀死哥哥的冲击,将妹妹的心彻底破坏掉了。
所以,我这是在《补偿》。
「我不要这样的。要成人的啾」
「……………………好吧」
我一直,在舔着妹妹心中那从未痊愈的伤口。
这稍稍带有咖啡味的吻结束,妹妹满意的点了点头。恢复了平时小恶魔般的样子。
「嘿嘿?谢谢喔,哥哥?」
从椅子上轻跃下来,害羞似的微笑了出来。
「想杀死哥哥的微,是不能任性的喔?不能说不要到那个女人那里去这样的喔?对不起的喔?不过……偶尔就好,要让微感觉到哥哥喔?」
微就像跳舞一样走出了厨房。
我耸了耸肩,再次做起饭来。一个接一个的做着咲夜喜欢吃的菜。
「咲夜一定会高兴的吧……」
我为了保护对“那个人”的感情,想要破坏掉与咲夜之间的《羁绊》。想将那堕落成只靠《契约》维持的,冰冷的关系。
我的计划很成功。
不,是太成功了。
不只是将《羁绊》,竟然连咲夜本身——都被我亲手破坏掉了。
我给她的伤害甚至剥夺了咲夜杀死天使的《力量》。
我该做的,一定只有一个。
只能像对妹妹一样,《补偿》咲夜。不管要花多漫长的时间……
「……因为这座城市,需要咲夜啊」
将料理漂亮的码进食盒的我,从冰箱里拿出了布丁。虽说是第一次做,不过看来不错呢。
我将料理,餐具,以及布丁放进篮中走出家门,骑上自行车向咲夜那里赶去。
不知为什么……我脚下的踏板,似乎非常的沉重。
建在河边的古旧出租房《大银河庄》。咲夜的房间就在那二层。
房间中咲夜,呆呆的抱膝坐在能听到外面水声的漆黑窗边。那身上修道服一样的黑衣,看起来简直就像丧服一样。
即使我走进房间,她也是一动不动。我拉开电灯道
「至少开个灯啊」
灯管闪动了两三次,亮了起来。
那光下显露出的咲夜的面,惊人般的消瘦。原本雪白美丽的皮肤,现在已是阴暗的惨白,腮似乎也陷了下去。
「……还没吃饭吧?我做饭带来了喔。现在就准备……这期间,你去洗个澡吧」
《大银河庄》建在澡堂隔壁。这里的租户似乎可以免费去洗。
咲夜就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我稍微加强语气命令道
「去洗吧」
她无神的左右看了看,动了起来。就像个幽灵一样迟缓的走出了房间。
目送着她背影的我,开始准备起料理。将料理加热,漂亮的盛在盘中。为了摆盘子整理着座桌上的无线电——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那了。
在军用无线电上,夹着一张照片。那张老照片,照的是ARICE训练生时代的咲夜被伙伴们围在中间生硬微笑着的样子。不知是不是战斗时被天使残杀,那些人的脸都已被涂得漆黑。
我很清楚的记得,自己以前在看到这照片的时候,心中非常动摇。
可,现在——
手拿照片的我咬住了唇。
「这是什么意思啊……」
竟然连咲夜自己的脸,也被涂黑了。
是想说《自己死了》吗?也或许是说失去了杀死天使的《力量》,已经是AIRCE不需要的存在了吗……
我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将照片放回了无线电。
不久,咲夜回来了。
我面带笑容的迎接着那毫无生气呆站着的她。
「好快啊。饭已经准备好了喔……啊,头发怎么还湿着啊」
那长长的头发,还在滴答滴答的滴着水。
「这样会感冒的。……来,我帮你擦」
我用浴巾擦着她的发。把发擦干,梳理起那鲜艳的黑发来。
「很熟练吧?我妹妹啊,不时会让我帮她梳的呢」
把发扎好的我,顺便给咲夜脚踝贴上了膏药。这是她以《想让我看到自己优点》那理由,所受的严重损伤。
「这样就可以了,嗯」为那缠好绷带的我对咲夜再笑了一下。
「好了,来吃饭吧。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喔。很好吃的」
即使是坐到座桌前,咲夜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再一次,加重语气命令道
「咲夜。吃啊」
我把勺塞到她手里,她总算是吃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吗?我做的都是你喜欢的……」
她机械性的吃了几口,就停住了。
「看来……不大好吃啊。下次,我会做好的」
「…………」
咲夜似乎想说什么的目光稍微动了下。
我就像要封住她的话一样,加重语气重复道
「我会为了你,再做的」
对天使兵器少女的眼垂了下去。没有说什么。她现在与其说是顺从,不如说是无心的人偶。只是按照我的吩咐行动。
我希望你瞪我,希望你大骂我,希望你指责我啊。那样,你知道我会多痛快吗……
「冰箱里有布丁,喜欢就吃吧。是我自己试着做的。你吃布丁时的样子很幸福的吧?那笑容我觉得好美」
「…………」
「虽然现在或许不大可能……但我还想,再见到,那样的你」
咲夜再次抱起膝,垂下了头。那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虚无般的无表情。
「就是这样的啊!」
我收拾着剩下的饭菜,以滑稽般开朗的声音对她说道
「过两天我们去约会吧。你说过『布丁节又开了』吧?下次休息时我们就一起去!」
我用假笑掩盖着胸中的疼痛。
我无法做出痛苦的样子。伤害咲夜的我,没有那种权利。
「周日我来接你」
擅自这么说过的我,离开了那里。
两天后。周日。与咲夜约会当天。
清晨早早醒来的我,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望着手枪。
这不是从高天原学姐那里得到的寻常手枪。
是刻有ARICE标志的,“那个人”所使用的手枪。“那个人”与咲夜不同,是用双枪与天使战斗的。
窗外射进的阳光带着夏日的色彩。耳听蝉鸣远远传来的我,轻抚着那满是伤痕的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