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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菩提树庄的暗狩姬-第3章

小说: 菩提树庄的暗狩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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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那我就稍微练一下吧。”
惠那放下书包,正要走向更衣室,喜久世突然从后方喊着:
“关于上次那件事……”
“嗯。”
“我也说得太过分了点,有机会的话就帮我跟她说一声吧。”
惠那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代表着正义与真实的大岛社长嘴里,竟然会吐出这么不寻常的话!
“难道说,你骨折后性格也变了吗?”
“我预定等痊愈之后,就要恢复本性咯!”她挺起胸膛,拉开双手,作
出拉弓瞄准的姿势。惠那心想,她这句话铁定不是在开玩笑。
“你痊愈之后,又会开始胡作非为吧。”
“那就正合我意啦!”她笑着回答。
惠那解开马尾,取下白色缎带,换成黑色橡皮筋。
穿上道服、裤裙、护胸以及布袜。
踏上射箭场。
脸颊感觉到隔板之间的空气,令人神清气爽。
对神桌一鞠躬。
绑上弓弦,从箭架取出惯用的四支箭。右手戴上护指,擦上防滑粉。
向前一揖,走到射箭的位置。
在全身镜的前方,二年纪的水缟凛凛子正在默默地练习拉弓。
她也是一身的弓道打扮。刚入社时还让人很担心的射箭姿势,现在也已经有模有样了。
轻轻地向她点头示意之后,她也赶紧低头敬礼。
高中社团的活动,无论是完善的设备,或是被称为校内自治区的独特气氛,
都是靠着各位学长姐姐的努力得来的。
平常不管再怎么胡闹,只要手上拿了弓箭,就要更加注重礼节。
惠那已经是高年级的学姐了,也还是谨守这个原则。
站在箭靶之前。
今天只能练习一次二十射(注10)而已。
刚才还有点浮躁的心情,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
修剪整齐的箭道草地,在二十八公尺的距离之外放着黑白相间的霞
靶(注11)。
跨开双脚做出胴造(注12)的动作。
持箭上弦,调整呼吸,视线固定在箭靶的方向。
缓缓地举起弓。
拉弦。
瞄准。
然后,放箭。
离弦的箭矢随着弦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往霞靶飞去。
只有全新的箭靶才有的,使心灵沉淀下来的清脆声响。
一边品味着余韵,一边收敛心神。
这一箭射中了霞靶上的同心圆正中央。
不急不徐,依照一定的步调继续进行。
第一轮的四支箭,全部命中标的。
第八箭被靶框给弹开了。
第十二箭的力道稍微不足,插在安土(注13)上了。
但是,她的注意力并没有因此松懈。
第四轮再次全部命中。
在此稍停片刻,一方面为了休息,一方面也为了配合凛凛子捡箭的时间。
……啪。
射中箭靶的声音再度响起。
十九支箭里已经射中十七箭了。
最后一箭。
拉开弓弦,贴在脸颊旁边瞄准目标
就在正要放箭的那一瞬间。
堆在霞靶下方的安土前面,好像浮现出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大约只有巴掌大的鲜红色影子。
而且附有四肢,像是一个人形。
红色的手,红色的脚,红色的脸。
没有眼睛、鼻子,也没有嘴巴。
可是,却好像在笑。
那东西看向这边,笑着。
——咦?
虽然她想要收回力道,却已经来不及了。
箭矢飞也似的离开了弓弦。
破空飞去的箭,斜斜地插在安土上。
惠那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冷静,冷静,快冷静下来……
放下弓,做一次深呼吸,看看四周。
“凛凛干,刚才……”
“……是的!”
或许因为太专心,凛凛子回答的语气十分惊慌。
“啊,抱歉。”她再一次战战兢兢地望着安土的方向。
红色的影子已经消失无踪了。
3
离开弓箭社时,已经过了午后。
“学姐,白河学姐!”
惠那正要走出社团办公室的门口,就被人叫住了。
留着西瓜头的凛凛子已经换回制服,她甩着头发啪嗒啪嗒地跑过来。
“凛凛子,辛苦了。”
“是的,学姐也辛苦了。”她像个装上机关的人偶,深深地向惠那一鞠躬。
刚刚还在射箭场上展露威风的模样,现在已经恢复成活泼的学妹了。
“白河学姐,那个,有一间新开的可丽饼店,你去过了吗?我等一下要
跟同学一起去吃,那个,如果你也方便的话……”
“可丽饼店?在哪啊?”
“开在黑金町里,在烧烤店的隔壁。还满便宜的,他们放的水果比其
他的店还要多很多唷,总是有很多人在排队呢。”
“车站的方向啊……”
只要是社团同学的邀请,惠那都会尽可能地答应,可是如果没有
别要去哪的话,往那个方向对她来说是绕远路。
比如说,像是要去那栋大楼的时候……
惠那意识到自己又想起那些事了,立刻用力地甩了甩头。
“嗯。那其他的三年级社员呢……社长要去医院,可以去的只有我一
人吧。难得有这种机会,也传简讯给佐竹和小泉她们看看吧?”
虽然语气很开朗,但是反而会让人有种应付了事的感觉吧,惠那这
么想着。
凛凛子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凝神看着惠那。
虽然她向来都是这样,但是今天好像看得特别专注,好象要把惠那给看透似的。
“……?”
惠那正要询问的时候,凛凛子突然露出一脸惊慌的表情。
“非常抱歉!那个,我忘记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了!”她像祈祷一样
把双手交握胸前,很快地说着。
“啊,是这样啊……”惠那心里觉得松了口气,一边回答道。
“我主动邀请学姐还这样,真是抱歉,真的很对不起!”
“不会啦,没关系的。那就下次再说吧。”
“好的,以后我一定会再邀请学姐的!”
“嗯,那我就期待着咯。”
“好的,学姐今天辛苦了!”
可能是要告诉其他二年级同学延后邀约的事吧,她全力以赴地跑走了。
“总觉得凛凛子今天的模样不太对劲呢……”
与其说她像什么有趣的玩具,还不如说像小型的宠物狗吧,惠那颇
为失礼地想像着。
对自己如此仰慕的“爱徒”,今天却让人有点负荷不了。
惠那也起步离开了。
早就非常熟悉的街道。
已经不知道来回走过几百次的街道。
除了惠那之外,应该没有其他学生在这种时间才离校吧。
惠那走过小电器行的转角,一边避开停在人行道上的自行车。
晴朗无云的天空。
五月的阳光,五月的风。
空无一人的儿童公园,两座并排在一起的秋千呈现出等着谁来玩耍的风情。
仍旧青绿的落叶,被风吹进了水泥围墙旁边的排水沟。
不远的天边,已经涌出了夕暮。
“我到底是怎么了……”惠那无意识地喃喃说道。
不仅上课的内容全都没有进入脑袋,还完全没考虑到别人的眼光和
评价,露出一副失神恍惚的模样。最糟糕的是,竟然还在练习射箭的时候
随便说话,干扰了学妹的注意力。
那个多半只是光线造成的错觉吧,自己竟然会动摇到这种程度……
在这荒唐的一天之中,就属这件事最不能原谅。
惠那在连接国道的路口停下脚步。
“走这边。”她像电车的驾驶一样,伸出手指确认方向。这是表示不去
车站方向,而要直接回家的意思。
她往左转,走进了常走的小巷。
回家之后就立刻吃饭洗澡吧,可以的话就再看点书,然后早点上床睡觉。
“……在这之前,先去买点零食吧。”
便利商店的甜点大概卖完了吧,还是要去远一点的甜点屋或面包店呢……
她一边思考着这些事,心不在焉地走过转角。
“奇怪?”眼前出现了一条没走过的巷子。
两边都是毫无修饰的水泥墙,其间的宽度大概只够让小客车勉强通过而已。
从学校走到惠那的家,正常来说不会超过二十分钟。惠那也常常会
挑战其他好像也可以通的道路,所以这附近的巷于她大概都知道。
既然没有印象的话,或许后面是死巷吧。
可是……
就走走看吧。
她一下子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这条小巷的长度,比惠那原先想像的还要长很多。
不知何时,左侧的水泥墙已经变成了很高的砖墙。
她还闻到一种从来没闻过的花香。
刚开始好像是梦游一样,慢慢:盹,她逐渐恢复了知觉。
最后一次跟人擦身而过,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她发现自己一直是独自走在这条小巷里的。
随着巷子转过一个弯,砖墙终于中断了。
这里有一扇门。
那是——道装上铁栅门的拱门,门上还纠结着细细的藤蔓。
随意往里面看了一眼之后,惠那忍不住停下脚步。
“哇……”
那是一栋石材建造的洋房。
中央有个像城堡一样突出的阳台,漆成深绿色的屋顶如同展翅般向左右两方延伸出去。
感觉好像是把三层楼的校舍改建成欧洲宫殿风格呢。
一个接一个的格子窗都有左右对开的窗扇,里面也都挂有窗帘。
从大门到房子门口大约一百公尺,其间却杂草丛生。
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这里会不会是什么公司的研究所呢?
就算这样,从建筑物整体风格来看,也太豪华了吧。
她看了看门柱,没有看见门牌。
惠那无心地摸了门扉。
嘎吱……
随着绞链发出的声音,左边的门扉打开了。
门扉开了一个只能让一个人通过的缝隙,接着就不动了。
她再次看看四周。
这里除了自己以外,并没有其他人。没有人会看到,也没有谁会注意到。
……既然这里不像一般民宅,走到玄关看看应该没关系吧。
她一边找寻不成理由的理由,开始向里面走去。
刚才还觉得完全荒废的庭园,此时却变得截然不同。
中央有个漂着睡莲的圆形池子,旁边还围绕着平缓的曲径。
再往里面走一点,到处都开满了小小的花朵。白色和浅蓝的花瓣
互相交错,让这不请自来的客人眼睛为之一亮。
这是自然形成的呢,还是人工精心栽培的呢?惠那实在看不出来。
只是,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有某种意志促成这个景观的。
到达玄关。
走上门前的阶梯,眼前出现一扇富丽堂皇的大门,跟一般住宅的尺
寸大相径庭。上面有厚重的木雕装饰,散发一股让入不敢轻易接近的肃穆氛围。
就算是惠那,也不敢擅自打开这扇门。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转身离开之际。
门扉里面开始传出了细微的乐声……
钢琴?
不是。那是更加柔和,既质朴又复杂的声响。
听起来应该是大键琴之类的古老乐器……
以惠那的知识只能想到这里了。但是,演奏中的旋律她倒是很熟悉。
“是‘小星星’……”正确地说,应该是以这首流传久远的法国民谣为
基础而作的即兴演奏。
用华丽的装饰奏法弹奏出的这首儿歌,轻轻地飘送到惠那的耳里。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刚开始学习乐器,乐于演奏的孩子,正在非
常努力地挥舞着手臂的模样。
乐声突然停止了。
她听见一段说得很快,音调听起来有棱有角的外语。
那是小男孩和小女孩的声音。
男孩一边随意弹着几个音阶,一边说笑着。
女孩的年纪可能比较大一点吧。她像是对这年幼的演奏者感到有些
头痛,但是又优雅地、开心地笑着……
惠那回过神了。
但是,如梦似幻的心情却还延续着。
门扉两边装饰的狮头雕刻,口中衔着黄铜门环。
她伸出右手,搭上门环。
惠那想要挑战一件在现实中绝对不会做的事,而她的心中还有另一
个像是猜谜节目主持人似的自己,正在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一定是摔到脑袋还是怎样的,所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做梦吧。
但我是什么时候摔到脑袋的呢?
从哪里开始才是梦境呢?
叩、叩。
她坚定地、用力地敲着门环。
门打开了。
从门内走出来的是一位体型纤长的女性。
她像是英国电视剧中出现的女仆一样,穿着一袭长及脚踝的墨绿色
洋装,外面还套上一件全白的围裙。
简单的发饰之下,盘起了黑色的长发。两鬓各留一小束头发,从形状
漂亮的耳朵垂到胸前。高挺的鼻子,淡灰色的眼睛。
年龄……应该是二十多岁吧,但也说不定是因为她单单站着就显露一
种成熟的气质所致。倒是那副骄傲的神情,让人感到有些不悦。
她在沉默中冷冷地俯视着惠那。
“Gu、Guten……”惠那突然吐出一句德文,但这只是现学现卖,没办
法再接下去。再说,也还不确定眼前这位漂亮女仆是不是德国人呢。
但是,对方的表情变得比较和缓了,她回答道:
“GutenTag(注14)。欢迎你的到来。”
然后她朝着慌乱的惠那深深一鞠躬。
“我是这里的女仆,名叫西尔蒂卡鲁特·冯·费柏。”
“呃,那个……”
“请叫我西尔妲就好了。”
就算她说得这么客气,惠那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回答些什么。
“请让我帮忙拿东西吧。”
“啊,好的。”
惠那顺从地把书包递过去,她以谨慎万分的态度接了下来。
“请往这边走。屋内还没有完全收拾好,或许会让你觉得不快,敬请见谅……”
听对方这么一说,惠那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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