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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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终于要晴天了。”黄菲。
　　“一场秋雨一场凉啊。”杜鹃。
　　“再下就该下雪了。”郑欣。
　　“哎，你的摩托车呢？”黄菲。
　　“在医院门口。”
　　“你怎么不骑着呀。”
　　“一会儿再回去。”
　　“你就不怕麻烦？”
　　“不怕。”
　　“真有你的。”
　　走着，怒着，忍着，寻找着平静，再也平静不下来了，痛苦，想一个人去哪里走走，去哪里，我想一个人走一走，这个呀，那个呀，没完没了，不得安宁，睡觉，回去睡觉，睡着，蒙上被子。她感激她们。她搬回宿舍，也有想到她们的原因，想到她们的谈话，声音，人影，现在，在一起了，奇妙地在一起了。站住了，看着前面一片湿漉漉的地上的阳光，“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什么？走一走？现在你应该休息。”
　　“就是呀，刚输完液，不注意休息的话，就又会严重了。”
　　“回去不是还得吃药吗？”
　　胡克看着她，没有说话。
　　转身，走了，低着头。
　　“哎……”杜鹃。
　　“唉，算啦算啦，走就走吧，病了也不老实，真是的。”黄菲向前走。
　　杜鹃和郑欣也跟着走了。
　　胡克看着她们，“谢谢你们啦。”
　　“先别谢拉，赶紧追吧，再病了我们可就不管啦。”黄菲没有回头。
　　胡克转身，向前走着，望着她的背影，朝医院的方向走去了，她说她想一个人走一走，一个人。

（4）（VIP）第三章　章名（22）
在电梯里。
　　“唉，气死我啦，气死我啦。真是的，病了也不老实，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又走啦，自以为是，自以为是，臭毛病一直不改，死了算了。唉。”黄菲握着拳头，对着墙壁喊道。
　　杜鹃和郑欣看着，微微笑了笑，又不笑了。
　　“回去干什么呀。”杜鹃。
　　“还能干什么呀，上会儿网，歇一会儿，就该吃饭了。”郑欣看着显示屏。
　　黄菲大声地叹着气：“真……没……劲……。”
　　“干什么有劲啊。”郑欣。
　　“唉，我感觉我简直快要疯了，不行，得让胡克请客，狠狠地吃他一顿。”
　　走着，走在那模糊的场景的边缘，走在雨的边缘，阳光淡淡的，真淡，淡得让人发疯，爆炸，窒息，痛苦，憋闷，走着，走着，在这阳光里，就在这阳光里，什么都没有，空空的，让人发疯。树叶在落，风吹着，路上有行人，没有声音，没有色彩，痛苦着，陶醉着，享受着这痛苦，就像在那房子里，享受着难以忍受的……，那里的一切都什么被浸透了，都在散发着什么，孤寂，孤寂，彻底的孤寂，让人绝望的孤寂，麻木，没有知觉，就这样，在那里，享受着，跳舞，火山和死水成为一个东西，融为一体，与世隔绝，与世隔绝，没有任何联系，靠在沙发上，一直坐着，不动，不想，争着眼睛，洗个澡，穿上衣服，从地上捡起衣服，想穿什么都可以，都从地上捡，洗澡，每次都洗澡，冲，泡，洗着洗着，出来了，不洗了，擦干了，还没有洗好，有时候，又返回去，再洗，有时候，不洗了，就这样了，没有什么好洗的，擦干了，擦了，捡起衣服，内裤，这一条，那一条，随便，胸罩，这一条，那一件，随便，捡起来，穿上，裤子，上衣，鞋子，穿上，看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脸，头发，出去了，走到阳光下，走到声音里，走进另一个世界，激动，像是重生，骑着摩托，转，转就是从房子里到学校里，再从学校里到房子里，这就足够了，在一家安静的餐馆里吃饭，每次都去，坐在同一个位置，靠近窗户，望着外面，总是没人，静静地，总是她自己，一样一样地点，从第一道到最后一道，吃完，结帐，多少钱，这么多，那么多，付钱，找钱，出去了，那个餐馆找不着，不用找，每次都会在那里出现，在同一个位置，望着窗外，吃饭，吃东西，把桌子上的东西放进肚子里，然后，离开那里。那里的人，那里的东西，都是陌生的。在学校里转一圈，骑着摩托车，走着，转一圈，离开了。转一圈，足够了。回去。回房子里去。赤裸着身子，坐着，躺着，睁着眼睛。够了够了，总有一天会离开，就知道，总有一天会离开，不会长久的，也没希望它长久。那床，那沙发，那钢琴，那地毯，那里的一切，冰箱，电视机，电脑，花，鱼，书，………。不再回来。就在宿舍，就在学校，哪里都不再去了，死也死在学校了。后来，死在学校了。
　　坐在地上，靠着床，右手和牙齿把胶管绑在胳膊上，拿起注射器，扎进血管，推，推到底，看着，看着全部都进去，消失，进到身体里，血管里，心脏里，扔掉注射器，扔掉胶皮管。她坚持要自己来，全部都自己来，看着每一步，亲眼看着，眼睁睁地看着。没有痛苦，始终没有痛苦。昏厥。拍下来，拍，全都拍下来。做爱也拍下来，拍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胸部，她的阴道，把###拨开，拍。看着，在电脑面前，一动不动，手里的烟一直着完，看着那些画面，看着自己，另一个自己，看她，虐待她，那不是自己，看完了，删除，删除就没有了，再也找不着了，也就从来就没有了。
　　那时，她在看着另一个人，甚至，也不是别人，既不是自己，也不是别人，谁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只是看着，什么也没看，只是睁着眼睛。
　　阳光淡淡的，真淡，空气都没有了，人真少，在悄悄低语，真静，真是静得可以，风吹着，冷。也许该回去了，现在还在感冒中，回去哪里。一阵哽咽，一阵酸楚，呼吸困难，她感觉到了，在这淡淡的阳光里。还是想往常一样，呼吸着，在房子里，在迪厅里的房子里，在电脑面前，在宿舍里，在教室，在琴房，在地底下。在长木条椅上坐了下来，靠着。一阵阵躁怒不断升腾，又不断销声匿迹。
　　那时，也感冒了，在房子里，那时，是一半的蓝色，那时，房子里还没乱，没有后来那么乱，也有一点乱，那时，也感冒了，刚开始，不知道是感冒，后来，知道了，在沙发上躺着，睁着眼睛，不动，像死了。发烧，高烧，昏迷。哭。
　　走到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到电视前，到电脑前，到钢琴前，到窗台前，马桶前，不知道是怎么移动的，也不知道移动了。他带着她，到那里，到那里。后来，到了那里，有银杏树的那里。后来，又回来了。
　　她望着前方。树叶在落。一片，一片，又一片。叶片模糊了。头晕。躁怒不断的升腾，又不断地消失。她想离开这里，站起来，左右望了望，一阵哽咽堵在胸口，还是选择了一条路，她知道她在校园里，知道走到尽头一转弯就能够知道她在哪里，脚步不再缓缓。她在这里，在宿舍楼的这个方向。向宿舍楼走去。像这阳光一样淡，像要消失了。逃离。
　　“回来啦？”黄菲从镜子里转向门口，像是有什么不满意。
　　杜鹃和郑欣也站在镜子前。
　　“去哪儿呀？”
　　“去找你！”黄菲从镜子前走开了。
　　杜鹃和郑欣笑着。
　　她知道她们准备去吃饭了。“正好，走吧。”
　　“去哪儿？”黄菲转向她，有些吃惊。
　　“请你们吃饭。”

（4）（VIP）第三章　章名（23）
“你也会说这样的话呀？”黄菲走进她上下打量着。
　　“我们给你带上来吧？”杜鹃。
　　“就是，就别出去了，关于请客的事情嘛，我们不着急。”郑欣。
　　“走吧。？”取了包，望着镜子前的杜鹃和郑欣，看了看黄菲，开了门出去了。
　　她们也出去了。看来是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想吃什么呀？”看了看她们有看相前方。
　　“PITZZA，PITZZA，PITZZA！”黄菲拍着手。
　　“好啊，反正我也好久没有吃过了。”杜鹃。
　　“嗯，我也好久没有吃过了。”郑欣。
　　下了楼，朝学校门口走去。
　　“你们说说，啊，咱们有多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吃饭了，自从来到学校，就没有在一起吃过饭。”黄菲。
　　“瞎说，这几天不就一直在一起吃饭吗？”郑欣。
　　“我说的不是这几天，这几天不算。”
　　“那刚入学的时候好像也在一起过吧，记不太清了。”杜鹃。
　　“那也不算。”
　　“嗯，也是，要是除去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时间，就只剩下没有在一起吃饭的时间了。哈哈。”郑欣。
　　“不是，像这种一起出去吃饭，有过吗？”黄菲。
　　“嗯，好像还真是没有过。”杜鹃。
　　“没有吗？”郑欣。
　　“唉，你说可怜不可怜，都大三竟然没有在一起吃过饭。”黄菲。“可以说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刚开始，是她，不声不响的就搬走了，再后来是你，再后来，是你，再后来，是我，宿舍里没有人了，只有上课的时候能见着，有时候上课的时候都见不着，有的时候我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学生，课上得怎么样先不说，就连同宿舍的人都没有好好地在一相处过，都以为男朋友好，都找男朋友，找了一个又一个，换了一茬又一茬，最后呢，都是孑然一身，又回来啦，哈哈，真是可笑。”
　　“雨烟可不是孑然一身啊。”郑欣。
　　“找了一个又一个，换了一茬又一茬的是你吧？”杜鹃。
　　“大家都一样，你不就是比我少两个吗？”
　　“那可不是两个，是十几个。”
　　“唉，都一样，关键不在数量的多少，关键是有没有。再说，你也找了三个不是吗？”
　　“两个！”
　　“哈哈，两个，两个。还有你，找了四个。”
　　“我是三个好不好。”
　　“哈哈哈。想一想咱们的光辉战绩吧，还真是觉得有些兴奋，嗯，没有白来！”
　　“还真是出息。”郑欣。
　　“额外的收获，嘿嘿。”黄菲。
　　“谈谈恋爱史吧？”杜鹃。
　　“你不伤心啦？”黄菲。
　　“都过去了。”杜鹃。
　　“这就对了，总是为过去的事情烦心，不值得，只有傻瓜才那么做呢。”黄菲。
　　“恋爱史。这一时还真是想不起来该说什么，一片空白！”郑欣。
　　“嗯，不过有时候想起来，也是挺可笑的，有时候，也是挺伤心的。”杜鹃。
　　“恋爱史，我给你们总结吧，包括你们的，包括所有恋人的，无非就是三个阶段，首先，是认识，接着就是做爱，最后，分手。”黄菲。
　　“哈哈。”郑欣。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杜鹃。
　　“那你说还有什么呢？”
　　“除了做爱就不做别的了。”
　　“别的都是为了做爱做准备的，这样做爱起来才显得新鲜，要不然一直做一直做很快就烦了。”
　　“其实，还是有些感情的。”杜鹃。
　　“感情只是附属产品。是做爱做出来的。”黄菲。
　　“看看你说的，一口一个做爱一口一个做爱。”杜鹃。
　　“怎么，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吗，还害臊啊，哈哈哈。”黄菲。
　　出了校门，拦了辆车，上了车。
　　“唉，我看你们和你们的男朋友都挺恩爱的呀，哈哈，怎么就分了，为什么呀。”黄菲向后扭着头。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个一呢，到最后有都分了呢？”郑欣。
　　“我呀，我简单，不如意了就换呗。”
　　“那些当中就没有一个让你心动的？”杜鹃。
　　“也有，不过都是小心动，不是那种可以让我爱得死去活来的那种。”
　　“那什么样的才让你大心动呢？”郑欣。
　　“唉呀，这个呀，不好说，说不上来，只有遇见了才知道。不过我觉得我是遇不上了。你呢？你又为什么分呢？先说第一个吧。”
　　“唉呀，第一个，第一个是我最投入的一个，也是最爱的一个，也是最让我伤心的一个。”杜鹃。
　　“为什么分了！”黄菲。
　　“他又喜欢上别的女生了。”
　　“唉，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黄菲对司机说道。“对不起啊，不是说你呢？”
　　“哈哈哈。”
　　“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呀，本来也是挺好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不爱对方了，没有感觉了，就分了。”
　　“你呢？”
　　“第一个是我踹人家，第二个踹我，第三个和杜鹃一样，互踹。”
　　“哈哈哈哈。”
　　车子停了，黄菲付了钱。下了车，进了店，找到座位坐了下来。
　　“啊，今天我就要放开了吃了，都快馋死我了，减肥减肥，到现在我一进学校的食堂就想吐。”杜鹃。
　　“可是你一点也不胖啊。”
　　“我最喜欢听道这样的话啦。”
　　“我倒是想吃胖一点，就是胖不起来。”黄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