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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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天朝的兵制算是历朝历代中的奇葩,军队受枢密院调发,由皇帝临时派遣统帅,给以元帅、大将军使等头衔,率兵出征,事已则罢。
也就是说兵将相离,将领与士兵平日训练并不在一起,只有战争是才临时调配在一起。所以,若看天朝之前的史书可以发现,有许多诸如李家军、莫将军之类的称号,而这种称呼在天朝是没有的。
此项举措虽大大降低了手握兵权的将领兴兵造反的几率,却也使得整支军队默契不足、战斗力下降。
也亏得还有左冷这样的人物在,出身忠烈世家、成名于少年,是众将士心目中的灵魂人物,单是一个名字便有着无可比拟的号召力。
出发之前,我并不知晓那样一个冷冰冰又不解风情的男人竟是如此厉害的人物,又多了一个相似之处,对他的兴趣更浓了几分。
因着监军近侍的身份得了一匹快马,不用同大部分士兵那般徒步而行,尽管如此,日夜兼程的赶了两天路后娇生惯养的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倒也因此见识到了涿州军俨然有序的规范,据说涿州的防卫与军事训练均是由苏鸿担当,看不出那个乳臭未干的熊孩子竟也有如此本领。
怪不得人说,宁侯三子均是人中之龙,可优秀的孩子多了,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喂,你。”
转过头,一个东西砸进怀中,赶忙抱住,却是一个偌大的牛皮水袋。
看向说话之人,无声询问。
“看什么,我听到水流声,附近应该有水源,你去把它打满,要快。”
望向马上的另一人,见那人神色淡淡……解下水袋同样朝我扔了过来。
“顺便把我的也打满。”
“……”
见那道的身影不情不愿的没入草丛,苏鸿拉着缰绳靠到二哥身旁。
“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长相奇特脾气又大的亲兵,看他的身板怕是连把兵器都提不起来。”
“你没听过一句话,往往脾气越大的人,本领就越大。他可是我找来的宝贝,以后莫要随意支使。”
打满两袋子水,扶了扶快要遮住眼睛的帽子,直起身,灵敏觉察到一股诡异的煞气,天边正西方向隐隐漂浮着些许污浊之气,并非出自凡尘。
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莫非人间还有第二个灵异之体?
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连苏鸿好奇的打量都未曾注意到。
即日傍晚赶到大军驻扎之地,一下马便忙着扎营安寨,加上还只是怀疑也就没有告之苏逸。
那些将领包括左冷在内并不见多大热情,想想苏逸在朝中的作为,的确与监军这个职位不称,再加上他与慕容澜的关系与代婉的传闻,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想来他在军中的第一步走的不会顺利。
晚饭是大锅做出来的清粥陪炖白菜外加一个鸡蛋,伙食在军队中已经算是不错的。第一次吃可以当做新奇的体验,接连几天便失了胃口。
索性出营帐四处转转,想看看白日所见的那股邪佞之气是否仍在。
左冷对驻扎地的选择十分严谨,地势平坦,四周无任何遮蔽物,站在?望台大帐周围的情况一目了然;临近水源方便日常起居,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对水质进行一次测验,防止有人下毒。
身后有人靠近,转过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成参领。”
成林打量着这个个头直到自己胸口的士兵,因为脸上有个明显的标记,匆匆一面却记住了他。
“你不是监军的近卫,这个时候不在营帐休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启禀参领,属下在向家乡告别。”
成林朝天上望了一眼:“通过月亮?”
“是。”
“···尽快回到营帐。”
“是。”
脚步声在身后消失,轻轻舒了口气。摸摸自己的脑门儿,再没有哪一次伪装比现在更成功。
一只胳膊被扭在身后,紧接着身子被一股大力掀了过去,下意识反抗,将偷袭之人迫出七尺。
那人眼中现出一抹不可置信,借着月色看得清清楚楚。
早就说过,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一边暗叹自己的倒霉,一边将刚刚那套军礼完整重复了一遍,态度更恭敬了几分。
“左将军。”
“你怎么会在这里?”
“属下乃监军大人近身侍卫·,负责保卫大人的安全。”
他的声音沉了几分:“我问的是,左相千金为何会出现在军营。”
“···”
直起身子,眉眼弯弯,颇为欣赏的将他看着。
“如何看出来的?”
他迫近两步,双眸锐利阴寒:“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夫唱妇随。”
“这么说,苏监军也参与了此事。”
“简直胡闹,所幸如今没有酿成大祸,明日一早我派人将你送出去。只是为了避免军心动乱,这件事不会就此作罢,待班师回朝我会当面见陛下禀告此时。”
“如果你能见到皇帝的话。”
他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左将军如此精明之人又如何不晓得我的意思。如今皇帝被变相囚禁在寝宫,朝政由太子把持,实际上却是被我父亲牢牢掌控在手心,你的想法不过是痴人说梦。”
在他身边绕了个圈,拖着下巴自言自语:“索格提出的的和谈条件中好像有一项要求文昕公主出塞和亲,依我看到不是没有可能,如今国库空虚,舍一个女人换取几年休养生息,不是一项吃亏的买卖。”
☆、78 扔进河里
“你什么意思?”
“听不出来?我在威胁你。你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能保证喜爱之人的安全,他日若是文昕公主知晓,说不定就以身相许了,何乐而不为?”
一副奸诈模样,加上这张惊天地泣鬼神的样貌,简直绝配。
甩开我搭在他肩上的手,抽出剑,在月色中泛着寒光。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真的气极,架在脖颈上的剑用了力道。不过,同样的招数用第二遍可就毫无威慑力可言。
两指夹住剑锋往外推了推,嘴角勾出一抹讥讽。
“没想到左将军竟是如此自大之人。且不说你伤不了我一根毫毛,以防万一,出来之前我已在苏逸身上放了封书信,交待他倘若明日一早见不到我,便将那封信交给我父亲。可想知道,信中写了什么?”
迎上他肃杀的目光,眉头微抬;“何氏天朝再无高贵的文昕公主,倚醉楼中却多了位头牌姑娘。”
“你敢。”
他似一头发怒的豹子,锋利的兵器随即招呼过来。
“噗通”一声,水花溅湿了黑色靴子,引来了附近巡逻的士兵。
却见大将军面色肃杀,狼狈的站在水中,面面相觑。
“将···将军···”
“将军不小心滑进河里,夜深水凉,各位兄弟还是先将将军抚上岸为好。”
一道中规中矩的声音传来,众人这次反应过来,纷纷下河捞人。将军却并不领情,反手将他们甩进河流中央自己走上岸,背影给人一种极其压抑的错觉。
再看河岸,哪还有什么人。
捂着乐到抽筋的肚子回到营帐,苏逸正披着外衣倚在床上看书。
“去哪里了?”
“···捉鱼。”
淡淡打量我一眼:“鱼呢?”
“···淹死了。”
他翻了页纸,细细看着,一室静默。
“不要太过分,若是染了风寒你便替他上阵杀敌。”
解铠甲的手一顿,他又知道,这厮定然在我身边安排了奸细。
一个小小的侍卫不可能拥有自己独立的帐篷,在与一个人同塌而眠和跟一群人同塌而眠之间,傻子也知道如何选择。
只是当我抱着被子蹭到那张窄小的木板床上时,却被人推了下来。
“你睡地下。”
“···为什么?”
“这里是军营,随时都会有人进来。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品位有这么差。”
“···”
被一阵杀伐声吵醒,闭着眼睛坐起身,头晕脑胀,严重的睡眠不足,昨夜似乎被老鼠啃了脚趾头。
床上整整齐齐,已然不见人影。
向帐外探出半个身子,见天色还灰蒙,打着哈欠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
“喂,你···”
回过身,透过来往的士兵看到一张···嗯,英武的脸。
指指自己:“我?”
“是么你你我我的,小兔崽子,谁准你睡懒觉的,还不赶快穿上衣服到校场训练,磨磨唧唧的小心老子抽你。”
怔怔看着他那张喷着吐沫星子的大嘴,不敢确定刚刚那番话···真性情的话是对自己说的,直到他吹胡子瞪眼朝我走来。
火速放下帘子,一边往身上套铠甲一边琢磨怎么回事,没听苏逸说还要训练。
几乎被提溜着进的校场,在震耳的喊杀声中对上高台上的两双眼睛,一双淡漠,一双犀利。
“哪个营的,迟到一刻钟,跑三十圈,立即实施。”
又一个头戴红缨的大将走来,盯着我打量片刻,声震如雷。
不觉被这种肃穆所感染,脚下先于脑中有了反应,竟真当着数十万大军的面围着校场跑了起来,三十圈,如此下来怕是半条命都没了。
“你那是跳舞还是跑步,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身边多了个人,黑着脸蔓延嫌弃的看着我,不就是将我揪到这里来的大将。
“快跑,半个时辰跑不完休想吃饭。”
一鞭子抽到脚边的土地,溅起飞尘一片,吓得我跳脚,不自觉加快速度。
“怎么还这么慢,别以为你跟将军有些交情老子就会放松。”
脚步一顿,险些趴下,堪堪躲过抽过来的鞭子。
“······”
途经点将台,那双冷寒的眸子分明多了几分戏谑。
那个恨啊,牙齿咬的咔嚓咔嚓响,朝他竖了个中指,继、续、跑!
左冷背着手站在高台,嘴角急不可查微微上挑,看着身旁温润如玉的一人,眼底戏谑更深几分。
“监军大人的近卫似乎非比寻常。”
苏逸淡淡颔首:“是吗?他对将军素来敬仰,若知你如此夸赞想必会十分开心。”
“······”
不知跑了多少圈,身旁督促的那个将领因为岔气儿退了出去,也就没人帮忙数,早知道就不逗他说话了。
想偷会儿懒,心有灵犀般,天空突然飘起了雨,雨点越来越大,很快脚边坑洼处便积了水,军中规矩严谨自是不会因为天气耽搁训练,直至砸下来的雨点变成冰雹。
在营帐擦拭被打湿的长发,隐约听到外面的交谈,这场突如其来的横祸似乎伤了不少人,路才行了一半便遭遇此事,可谓是出师不利。
冰雹这种反季节天气向来被认定为不详征兆,一时间谣言四起,军心动荡,好在左冷斩杀了几名始作俑者镇住了场面。
本以为是上面有人出手相助,如今看到全然不是如此。想起那股污浊之气,不知两者是否有关联。
当日傍晚收到六百里加急,先遣部队在雁门关与敌军遭遇陷入大战,敌军有从玉门调兵的趋向,希望后方部队予以支援。
左冷当即决定拔营火速赶往雁门,天不遂人愿,日夜兼程的第二日再遭暴雨。大雨三日不息致河水暴涨,造成洪灾,附近村庄尽数被淹没,大军行程因此被耽搁。
此时,六十万大军分居十处高地,尚未上战场便犯了军家大忌,着实令人气馁,不仅是众位大将便是向来淡定的苏逸也愁眉不展。
一日我正在打坐冥想,苏逸突然进来,身上还沾着雨水,紧紧盯着我: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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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逆天
为他的视线所迫,不得不睁开眼睛。接连几日在大帐中议事便是夜晚也未曾见他会营帐,今时一见,他脸周的棱角似乎又鲜明了几分。穿鞋下地,从随身的包裹中掏出一瓶药丸递过去。
“累得时候吃一粒,一个月至多可食七粒。”
他接下,当即倒出一颗服下,然后,继续面无表情的把我看着。
“我也只是发现一些异常,并不确定。”
“无论如何,后日太阳初升之时大军必须出发。”
“···知道了,我尽量。”
料想目前所遭遇的异常也许并非天灾,昨日睡前便给霾山之巅去了消息,如无意外蔻红、玉遥二人今日便可抵达。
稍矮一些的丘陵都即被淹没,三个人连连飞过五个乡镇才寻到一处尚算平坦的落脚点。
蔻红细心,赶来之前便对我所说的那股污浊之气进行了一番探查,却没有寻到根源。彼此心中都有了计较,便是道行再高的妖都不可能拥有操纵天象的力量,除非天界有人出手相助。
“还有一种可能,他曾经飞升天宫,由神转妖。”
“未免有些滑稽,哪有放着好好的神仙不错,跑去做妖的。”
“不是没有先例,一万五千年前,天庭北斗七星君中的天枢,醉酒打烂了下界皇帝的长明灯,被压在思过崖底五百年,天枢气不过冲破封印下界为妖,后为战神所灭。”斜了他一眼,“那时你还是一根吃肥料的竹笋。”
“无论是神是妖都与我们无关,宫主又何必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