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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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却是讳莫如深的模样:“殿下此言差矣,这几个月来我蛰伏在豫州城,多次潜入豫王府邸,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在下发现些端倪,豫王不仅秘密在各个州县招兵买马,还与不少朝廷大员往来密切。豫王此人做事谨慎,心机颇深,在下费尽心机也只找到几封书信,已足以让殿下认清他的真面目,此人将会是殿下宏图伟业的最大障碍,不得不防。”
我便不信,宏图伟业四个字搬出来,他还会无动于衷?
果不其然,那厮陡然紧张起来,接过书信细细端详,越看手抖的越夸张。见他览了一遍,我将那几页纸从他手里抽出来凑到蜡烛前付之一炬。
“先生为何毁掉这些证据,本宫还要将它呈给父皇,挥师南下一举歼灭乱臣贼子。”
我摇摇头,简直愚不可及。
那些东西都是假的,用来骗骗他还可以,经不起推敲。
简清璋此人比想象中还要细心,书信看过之后立即便会化成灰烬,无一例外,我根本无从下手。至于太子看到的不过是根据苏逸提供的名单杜撰出来的,唯一真实也是具有可信度的大概只有上面实实在在的章印。
“殿下以为单凭几张书信便能扳倒豫王?且不论此人贤名在外,多受百姓爱戴,便说他在朝廷中的那些爪牙,会任凭殿下参奏他们的主子,到时候殿下势单力薄,皇上未必会相信,反而打草惊蛇,逼的豫王造反。”
知道他想说什么,紧接着开口道:“我知道殿下不惧,可怕的就是他联合其他诸侯造反,且西域还在边界虎视眈眈,双方交战它未必不会趁虚而入。”
太子的胸有成竹被打击的丝毫不剩,背着手在房内转了几圈,张了张嘴,只吐出六个字:“先生可有良策?”
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望向豫州方位。
“如今之计,只有敌不动我不动,太子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皱着眉头面色不愉:“这是何种道理,莫不是我泱泱天朝还要顾忌小小一个藩王?”
“自然不是。殿下可曾听过攘外必先安内?您虽为一国储君,朝堂上的势力却并不比代党与慕容党更盛,有时双方联合起来,殿下还要被迫让步,在下说的可对?”
他背着手不说话,表情臭的可以。
“所以第一步必须保证殿下在朝中的绝对地位,到时候殿下再提征伐之事,自是水到渠成。”
“先生有何妙计?”
“战国时期统一七国的秦国有一道策略:‘远交近攻,联纵与连横’。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融合,代相乃殿下岳父,于情于理他都该是殿下最大的助力,另外还要从诸侯中挑选实力与简清璋相当的作为制衡,据在下所知,涿州苏氏的二公子月前在豫州似乎有些不愉快,宁侯倒不乏为上上人选。
另外,太子可知道武林联盟掌门公孙仪进京献宝之事,此人在江湖中素有威望,鸡鸣狗盗之徒倘若利用得当,同样不容小觑,殿下不妨给他一些甜头,必要之时出言相助……”
……
“殿下不必忧心,不才在下虽不能在身边出谋划策,但会时刻注意朝中形式,但有建议定当书信传送。”
一番秉烛夜谈,太子早便将眼前此人引为知己奉为军师,此刻再听他说出此番情真意切的话,不由得心生感慨,更见此人面容俊俏,比之他身边的女人男人更多了几分风雅不俗,不由得心生旖旎。
被他盯的发毛,我干咳一声,道天马上就要亮,不宜久留,就此告别。
太子倒也没做挽留,只问我是否有需要帮忙之处。
到了时辰,守在寝殿外的侍人开始小心翼翼的叫起,却发现太子殿下早已穿戴整齐,惶恐之下纷纷下跪请罪。
太子不耐烦的摆摆手:“都起来吧。本宫今日心情不错,不予计较。”捉住贴身太监的衣领,“我问你,后半夜可曾见到旁人。”
侍人哆哆嗦嗦的摇头:“回殿下,奴才彻夜守在门外,后半夜未曾见过任何人。”
太子满意的我点点头,却又觉得不对劲。
“你实话实说,本宫不会怪罪。”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后半夜殿内突然燃了灯,奴才们在外面就只看到殿下一人身影。”
攥着衣领的手倏然一松,再想起那人两次神出鬼没,随意进出皇宫的本领,不由得脚背发虚后背生汗。
事到如今,已无路可退,他都敢对父皇下手,又何惧那些牛鬼蛇神。
出得皇宫天色已经不见昏沉,大街上赶早集的人熙熙攘攘,商贩们中气十足的叫卖声为这座腐朽的城市增添了几分活力。
寻了处早点摊子坐下,热乎乎的油茶很快端上了桌,配上隔壁摊子上买的杂面窝窝,别有一番滋味。
直接回到暂住的院子,推门进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打开的房门,其次是半躺在藤椅上悠闲喝茶的人,今日怎么舍得换了身皮。
没办法像话本中的女主角那般熟视无睹的进到房间,看到他那副模样怒火便望天灵盖上冲,三两步来到他面前,踢踢椅腿。
“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这可是我昨天新买的,怎么就被你捷足先登。”
他睁开眼睛看我,隐有笑意。
“那我付钱可好?”
说着便从手边拿起一个沉木木盒递过来,看起来平平无奇。
打开来看,是一枚通体莹白的玉佩,竟与我以前身上挂着的那枚一模一样。
当即有些心虚,想当初脑袋一热便将它给了别人,事后也没机会去后悔缅怀,倒是将它真正的主人给忘得彻底。
“你可知,这是我母亲送给我,唯一的礼物。”
咯噔一下,脑子里某根线崩断。
低下头小声嘀咕,“你有没有告诉过我。”
他摇摇头,满是无奈:“现在知道也不晚,以后不要随便便将它送出去。”
看着他的双手灵活的将玉佩系在我的腰间,突然有些别扭,蔻粉那些话多少影响到我。
“闹了这么久的别扭,可以了。”
他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一阵心悸,不由得退后一步。
“你这个时候出来,万一圣旨下到驿站该怎办?”
他靠在椅背上,重新闭上眼睛,过一会儿,淡漠低沉的声音响起。
“已经宣过,明日朝后觐见。”
☆、56。1 怪梦
今夜蔻粉入梦,还是霾山之巅时的模样,粉红的双颊,黝黑的圆眸,清丽中带着俏皮,她在漫天的桃花雨中跳舞,见到我粲然一笑:“宫主,怎么就你一个人,苏长老呢,自从你们成亲后,他可是越发的不殷勤,这可不成。”
我扶着树看着她,双目怔忪。
她却是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跺着脚三两步跑到我面前,手掌极其轻柔的贴在我的小腹处。
“宝宝,你可要快些出来,好帮娘亲教训爹地。”
场景一转,依旧是娇艳似火的桃花林中,却多了几分飘渺之意,依偎在树下的男女面目不甚清晰,不难猜想掩在那层朦胧薄雾之下的面孔是如何惊艳动人。
“他已向天君请旨赐婚,我会答应。黎,我等着你将我迎回去的那一日。”
那男子没有说话,背在身后的手掌握拳,背上青筋凸起。
我靠近几步,想看的更清楚,树侧的那把宝剑却突然拔地而起,径自向我袭来。
猛地坐起身子,竟生生被惊醒,甩了把头上的虚汗,苦着脸皱眉:“这都什么啊。”
外面天色已然大亮,这个时辰公孙仪怕是已经进宫面圣。那个地方他熟门熟路,高坐上那人也不陌生,自是不必忧心。只是以他如今的身份,平民百姓尚且不如,怕是没有资格进入偏殿等候,这大太阳的,他可有的受了。
猜得不错,此刻的公孙仪正候白玉阶梯之下,大殿内高居庙堂之人的争讨声不绝于耳。左相代世明参刑部侍郎徇私枉法,草菅人命,太子一党复议,证据确凿,皇帝大怒当即下旨处决。
两个金甲侍卫拖着不住叫冤的刑部侍郎路过公孙仪身侧,他却是看也不看,眼底不见丝毫堂皇惧意,看得一旁的太监一愣,心想此等江湖草莽竟有如此气度实属不易,轻视之意不由得收了两分。
公孙仪阖上眼睛,闭目养神,嘴角的弧度几不可查。那刑部侍郎不过是简清璋手下微不足道的一员小将,太子这一招虚虚实实,足以令那人琢磨几日。而且竟过此番敲打,代世明与他再无可能联合,那桩尚未成形的婚事也就此作罢。
敢打他的人的注意,这笔账他记下了。
想起某个喜欢爬房顶的人,嘴边笑意更深,她糊里糊涂搭的这条线倒也派上了用场,倒是长进不少。
身着各色朝服的人陆陆续续从大殿内出来,早得到风声说一个江湖草莽要来献宝,此刻见一个无论相貌还是穿着均属普通的人候在殿外,刚刚还被训诫的灰头土脸的臣子们一扫低落,高高在上的尊荣感油然而生。
又一个人身着官服之人甩着袖子从他身旁经过,仿佛再看他一眼便有辱身份,连他身边的小太监都羞辱的抬不起头来,公孙仪泰然处之,垂着眼睑丝毫不见尴尬。
一双黑色绣祥云官靴停在面前,有资格穿这个花样的,朝廷上下不出五人,均是当朝阁老,官拜一品。
公孙仪淡淡颔首,不卑不亢,面对自己的岳父面不改色,围观的人中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轻嗤。
“果然是那草莽之人,一点儿礼数规矩都不懂。”
“李大人此言差矣。公孙掌门既是陛下派人接来,也是太子殿下的贵客,诸位理应礼待,且江湖中人不拘小节,自是不比我们这些世俗之人。”
另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款款而来的不正是近来风头正盛的代相。
既然相爷开口维护,其他人自是不敢多言。慕容澜的视线在两人,间徘徊,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这些大臣离开后不久,便有一位年纪稍大的太监过来,说陛下在后殿召见。
公孙仪目不斜视,余光扫到一幕明黄,撩起前襟双膝下跪。
“草民公孙仪,拜见吾皇陛下。”
皇帝这才将目光从殇离剑转到来人身上,见他行礼的动作虽然僵硬却不失礼数便没有多做计较,打量过后便叫起。
之后许久无言,公孙仪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天颜,却能想象出皇帝抚着殇离神剑新奇满意的神情。
公孙仪与那只最狡猾的老狐狸斗法之时,我正在皇宫某一隅散步。入目冷清之极该是冷宫之类的地方,不过风景确实极好:一大片澄澈的湖泊,飘着几朵残荷,给人以情景闲适之感。
反正鲜有人至,我便没有隐去身形,化了叶小舟随它停靠岸边,湖中央阳光太盛便没有过去,直接躺上去捞起一片荷叶盖在脸上。
岁月静好,合该如此度日。
有水珠滴在额头上,刚开始以为飘起了雨便没有在意,后来雨滴越来越密集,几乎是从头泼下,还伴随着压抑不住的嬉笑声。
蹭的一下坐起身,额头撞到硬物。
哎呦一声,只见一位女子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冷眼看着她:“你是何人?竟然戏耍于我。”
那女子闻言抬起头,除了穿着有些破败外倒不失一位楚楚可怜的美人儿。
“嘻,皇上、浒侯,一起来玩儿啊。”
“……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在开酒馆?”
“嘘,皇上说了,只要我能让浒侯和太子殿下都纳我为妾,就封我做娘娘。”
“……”
都纳?这不是让太子与浒侯结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来,皇帝是打定主意要放弃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可是老皇帝也就这一个看起来还算健全的子嗣,毁了他,谁来继承他何家江山?
将目光放回呆傻的美人儿身上,也不知她是如何逃过灭口之灾。
将人哄走,重新躺回船上,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将脸上的荷叶拿走,刺目的阳光打在脸上,睡意全无。
任谁两次被打扰心情都不会太好,烦躁的坐起身子,皱着眉头睁眼,目光一怔,来人换成一个男人,一个面无表情满眼杀气的男人。
“嗯,你又是被哪位皇亲扔进来的?”
“……你是何人?”
正常人?
姿势不变,嘴角轻扬:“**禁地,阁下又是哪位?”
他眼中冰冷更盛,一个正常男人来到此处,必然有不可告人之事。如今被我撞破,大概下一步便是杀人灭口。
果不其然,他按在剑柄上的手指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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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2 牢狱之灾
一抹尖锐冰凉抵在脖颈,只肖向前半寸便会血溅当场。
那人的声音比表情更冷,看我的眼神仿若在看一具尸体。
“我再问最后一遍,你究竟是何人?”
嘴角轻轻上扬至绝美的弧度,只可惜暖不了冷心人的双眸。
“左将军手下留情。”
不知道谁吼了这嗓子,那人堪堪收势。
一道暗色身影由远及近,一路小跑,佩剑与身上的铠甲相撞发出兵器碰撞的响动。
这人,看着好生面熟。
见我打量他,后来的那人错开视线,对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