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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步步生莲(回明作者新作)下-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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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子渝这才恍然,欣笑道:“多谢扎列兄弟提醒,那我们就走盐州吧,虽说路远了些,能太平就好。”
  第110章 心有所欲
  …
  呼延傲博、李继筠弃割踏寨东去,倾全力一击,击溃了赖有为的部队,然后直扑韦州。
  赖有为骇得魂飞魄散,深恐韦州有失,罪责难逃,急急收拾残兵,抄小路赶回韦州加强防务,待他赶回韦州,匆匆布署停当,仍不见呼延傲博人马赶到,惊魂稍定,又觉奇怪。
  就在此时,萌井烽烟急讯传来,却是呼延傲博声东击西,扑向了萌井。眼下附近驻军只有赖有为这一支力量最为强大,想不救援也不成,赖有为虽自知不是呼延傲博对手,分一部分兵马守城后更是不济,却也不能见死不救,无奈何,只得留下一部分人马守城,自率主力赶往萌井。
  凡事皆有利弊,守者以逸待劳,倚仗坚城深壕可以寡敌众,而攻者却可以掌握战场主动,攻敌必救,控制整个战场形势。
  赖有备担心呼延傲博会围城打援,吃掉自己这一路兵马,因此一路小心翼翼,探马斥候远出三十里,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好不容易赶到了萌井,却发现满城烽火,遍地狼藉,呼延傲博和李继筠洗劫了萌井城,掠夺了每人不下五日的口粮,又马不停蹄地去了。
  呼延傲博一行人马来去匆匆,顺手又点了把火,却未来得及杀太多的人,萌井县令叶经纶跳到了井里逃命,居然没有淹死,呼延傲博走后,他攀着井绳又爬了上来,叶县令先点清了家里损失的情况,金银被人顺手掏走了几把,粮食抢得一粒不剩,最宠爱的小妾被人捏了两把屁股,清白丢的不算太多……
  叶县令正肉痛不已,忽地听人喊又有一路人马进城,把他唬得魂飞魄散,急急抢出去又要跳井,好在有那未死的小吏雀跃高呼,好象扭大秧歌似的跑进了府门,告诉他是韦州的援军到了,叶经纶这才停止了自虐行为。叶县令赶紧掸掸衣袍,带着一身冰渣子跑去欢迎援军。
  赖有为进了城,问起李继筠、呼延傲博去向,叶县令是一问三不知,赖有为见他如此模样,只得吩咐他赶紧救灾,安抚难民,清点损失。萌井小城的粮食十之八九都被抢走了,这一个冬天靠自己是捱不过去的,还得匡算粮食用度,赶紧向朝廷报灾请粮。
  叶县令得他提醒,赶紧处理公事去了,赖有为则探马四出,打听呼延傲博一行人的动向,他打探的主要方向是西面和南面,因为往西是去割踏寨的路,往南则是祁连山脉,虽说此处没有路,不过狗急了跳墙,呼延傲博走投无路,也难说不会往南走碰碰运气。
  不过这一来他就多耽搁了些功夫,等他打探到呼延傲博补充了粮草之后,竟然往东北方向去了,不由大吃一惊,东北方向只有一座大城,那就是盐州,呼延傲博不思逃跑,居然又去攻打盐州了?
  赖有为立即点齐兵马,奔向囊驼口。囊驼口是个在地图上见不到的小镇子,只有十几户人家,但是杨浩在那里设了一座兵驿,还拥有飞鹰和信鸽这种快捷无比的通讯工具,正是叶之璇铺设的四通八达的通信网的一个点,详细情形只有军中高级将领才知晓。
  赖有为赶到囊驼口,匆匆把军情急报向灵州、静州、盐州、宥州各路神佛统统发了一遍,一时间信鸽满天飞,发完了消息,赖有为便硬着头皮向盐州赶去……
  消息传到宥州,柯镇恶马上点齐兵马赶去救援。柯镇恶是追随杨浩的老人,他虽不是用兵如神的猛将,却胜在忠心耿耿,毫无野心,做事兢兢业业,勤勉诚恳,如今已迁升至宥州都指挥使。说起来该是平级,不过宥州比银州富裕些,而且处在后方,不是与宋军接壤的边境城市,所以算是升迁。
  杨浩把他调到宥州,除了对这位耿忠老将予以嘉勉,也有他的一番打算,柯镇恶的忠诚勿庸质疑,如今西夏与宋国那边相安无事「倒是内部哪怕他不是正在有意养贼,也是危机重重,宥州近夏州,要赴援兴州也方便,这才把这个放心得下的将领安排在了这个位置JL,想不到这却成全了他。
  柯镇恶自知天赋不足,只有靠后天的努力,所以这几年来十分的勤勉,能弄得到的兵书都翻烂了,用兵调度颇有章法,较之当初已有了长足的进步,一俟得知盐州有险,他马上点齐兵马向盐州赶去。上一回在银州,明明有机会截住李继筠和夜落纥,却因为杨浩想让尚波千养虎为患,故作失手放走了他们,柯镇恶这一遭摩拳擦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打一场漂漂亮亮的大胜仗,洗刷自己平庸之将的名声。
  这几年,雪撬已成为西夏军队冬季装备的常备物品,柯镇恶所部以雪橇行军,急赴盐州,竟然后发先至,抢在呼延傲博和李继筠的前面赶到了盐州城南的流沙坪。柯镇恶并不率军八城充实城中防御,只是把自己所部已然赶到的消息通知了城中守军以安其心,然后在城南流沙坪开始他最拿手的战法:防御。
  这条路是从盐州南下的必经之路,柯镇恶知道各处守军都已得到消息,正星夜兼程赶来赴援,而呼延傲博是急行军,带不了重型器械,要打下盐州并不容易,等到各路兵马赶到,他仍然要逃,逃回割踏寨焓话,有杨延朗守在那里,如果从此处逃,那他就正好截住呼延傲博的退路,他打的也是全歼来犯之敌的主意。
  杨延朗是初生牛犊,冲劲儿很大,柯镇恶则是沉寂已久,一直期盼着一鸣惊人,两个人的胃口都很大。
  当然,流沙坪距盐州不远,如果盐州真的守不住,他也可以及时自后掩杀,重创呼延傲博,解盐州之围。
  于是,以盐州为饵,呼延傲博和柯镇恶、杨延朗各显神通,都在努力争做那只黄雀……
  雪后的乌鲁古河畔,美丽的仿佛天堂。一层茸茸的白雪,好象羊毛织就的柔软地毯,一直蔓延到天边。山是白的,树也是白的,像盛开的野棉花一般洁白而绵软,使得整个的高原变得格外地雄浑与博大,仿佛灵魂在这无言的熏沐中得到了净化与升华。其有星星点点的毡包,和徘徊在毡包附近的马群,带着些别样的颜色。
  这里的空气也是清凉甜美…的,闭上眼睛缓缓地吸上一口
  ,那湿润清新的风便直沁进心脾,让人心旷神怡。太阳已经升到一竿高的地方,还隐约带着些桔红,所以光线很是柔和。
  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某一个部落,四下里军容严整、纪律森严的军队,使得中间那些仿佛一个小部落般的毡帐群,透出几分不寻常的味道。
  这里是辽国皇帝冬狩的行营。
  围猎,按季节不同,分为春孺、夏苗、秋猫;、冬狩四种,以展示帝王武功。契丹人虽然已经建国,改变了过去那种“夏逐水草而居、冬居穴洞”的游牧生活,但骨子里尚武之风却并没有随着定居下来而消失,围猎这种爱好已经融入他们血液中,成为生活中的一部份。
  每年皇帝冬狩,既是为了表示不忘本,继承祖宗遗风,也是为了训练帝王及其军队的体魄,因为他们的远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摸爬滚打,熬练出来的一身武功。因此辽国皇帝四季捺钵,一年有大半年的时候不在上京,而是在各处一边行围打猎,一边处理国事。
  不过上一任皇帝身体不好,自继位以来根本就不曾有过一次捺钵狩猎,当今皇帝又年幼,辽国前后加起来已经有六七年的时候不曾举行过捺钵行围的举动了。因此这一次的行围冬狩,也就显得格外隆重。
  其实告今皇上才三四岁年纪,骑马都得旁人抱着,玩的小弓比弹弓子也强不到哪儿去,如何能狩猎射狼?但是萧太后选择各国朝贡的时间举行冬狩,令得他们不得不来追随捧声,政治意义重大,却也无人敢以疏忽怠慢。
  上午先是行围打猎,小皇帝一直和娘亲萧太后坐在一匹马上,他坐在前面,由萧太后揽着他的腰,兴奋地叫喊着,喳喳呼呼地追逐着免子、狐狸等猎物,至于他那小弓,却是拿不出手的,动手的都是皇宫侍卫,但是小皇帝却比他亲自打到了猎物还要开心,嗯……准确地说,小皇帝就是玩来着,而那些皇亲国戚、各部大臣,以及属国使节,就都是陪着小皇帝来玩的。
  回跋部的头人阿别里捕到了一头火红色皮毛的狐狸,献给了小皇帝,逗得小皇帝异常开心,马上缠着娘亲要回毡帐,好陪他的新玩具玩,在别人面前一向言出法随,唯我独尊的萧太后,对儿子却是宠爱异常,马上就答应了他,还因为阿别里哄得皇上开心,特意赐了他一柄随身的宝刀。
  辽国有内四部,外十部,内部部有遥辇九帐族、横帐三父房族、国舅帐拨里乙室已族、国舅别部。外十部则是鸟古部、敌烈八部、回跋部等十个部族,外十部不能成国,附庸于辽,时叛时服,各有职贡,犹如唐朝对周边少数民族的羁縻政权一样,拥有一定的自主权力,但是较之窒韦、女真等虽未建国,却拥有更大自由度的部族来说,受到辽人的控制更多一些。
  一见回跋部的阿别里哄得小皇帝开心,连带着那位娇艳不可方物却不可苟言笑,过于威严的太后娘娘也露出了笑意,其他各部头人不禁暗恨被人抢先一步,要讨好太后,就该从小皇帝着手啊,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能是什么贵重玩意儿,一个小动物就足以让他开心了,何必这般绞尽脑汁呢,他们还真拿不出什么能让那位太后娘娘动心的东西呀。
  眼见得各部头人谗媚阿谀的模样,阻卜(室韦)部族的乞引莫贺咄(族长)巴雅尔不禁冷哼一声,别过了头去。
  小皇帝逗弄着被关在笼中的火狐,小脸被寒风吹的红通通的「却满是欢喜的笑意,伸齿寻轻轻一逗,狐狸张嘴咬来,小皇帝赶紧缩回了手
  格格地笑起来。
  “娘,这只狐狸,带回宫去,好不好?孩儿好喜欢它呢。”
  小皇帝拉着萧太后的衣袖哀求起来。
  “好,牢儿喜欢,那就带回宫去,不过这可不是小兔子,你只能这
  么看着,不能再伸手进去逗它,会咬人的,知道吗?”
  萧后用手暖着儿子元宝似的小耳朵,微笑着答应。
  “谢谢娘亲,娘亲最好啦。”小皇帝开心极了,一双点漆似的双眸透出几分得意,小家伙虽然不大,却知道一向这样楚楚可怜的语气哀求母亲,还很少有她不答应的事情。“小家伙,难道娘真看不出你在装乖巧。”萧后宠溺地笑了,儿子眼中闪过的那抹狡黠与得意,还真像极了他的爹,唉……那个人啊……”
  萧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微微露出几分萧索的意味,恰在这时,巴雅里的一声冷哼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萧绰睨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说道:“巴雅里,皇上行狩,今日获猎颇丰,很开心,毕竟还是个孩子嘛,呵呵…,不过你却不很开心呐,有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马上就要摆宴了,等到佳肴美酒上桌,咱们可不论公事了。”
  巴雅里是个直肠子,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粗声大气地道:“太后娘
  娘,巴雅里不是不很开心,是很不开心”
  巴雅里这话一说,周围各部头人都惊住了,有些与他交好的人大为担心,不断地向他递着眼色,巴雅里不管不顾,大声说道:“娘娘,巴雅里这次来,除为向朝廷朝贡,还有一件大事,可不是……可不上……
  他粗重地呼吸了两声,一指笼中的狐狸,说道:“可不是陪着小皇上玩免予逗狐狸来着。”
  萧绰的俏脸刷地一下就沉了下来,冷得能削下一层霜来,她冷声问道:“还有什么事?”
  巴雅里道:“我族的部日固德,为了篡夺族长之位,杀死了他的亲叔父,又出卖他的义兄赤那族长,使他惨死。我们窒韦各部的族长一致决定讨伐这个败类,结果,他逃到了辽国来,结果受到你们辽国捷王耶律达明的庇护,这个人是我们室韦各部共同的敌人,虽然我们是辽国的臣属,可是辽国没有理由连这种事也要干涉。”
  “哦?达明啊,有这种夸吗?”
  耶律达明笑着点头道:“太后,部日固德确实在上京,他们族里头闹过些什么乱子,达明并不晓得。这个部日固德嘛,往日里对栽…辽朝一向恭驯,对我一向也很孝敬,达明收了他做干儿子来着,他既落难来投,我这做干爹的要是把他交出去,那叫别人怎么看?所以,达明就把他给留下了,太
  忍着这事…
  萧绰一笑:“喔,要是这样,那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她转向巴雅里,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个部日固德已经丢下了自己的部落,逃离了故土,还能有什么作为呢?再说达明又是他的义父,总不能不有所表示吧。”
  “好啦好啦,酒宴马上就开了,诸位,入席吧。”
  萧绰说罢,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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