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听画壁-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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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要顾及小梅,盘算日子,越发忘记了病没好,如今这一昏睡,倒把病又发出来了。
捂着头就听到屋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个人走了进来。
借着窗户外头有些暗淡的光线,画壁瞧进来的是个面生的女子,二十出头的年岁,只用个简单的头巾过了一头青丝,上下无一丝首饰,只在耳垂处挂着一对珍珠坠儿,穿着一件花色简单的棉布裙袄,却是曲线玲珑的十分贴身,把个窈窕身段衬托的恰如其份。
只是脸上寡淡,手里头托着个木漆方盘,里头置了个木碗,进来见画壁睁着眼看过来,丝毫不觉意外,只过来将木盘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冷着一张脸转过来道:“醒了就自己起来把药喝了。”
画壁缩了缩头,至今还有些闹不明白如何会在这么一个屋子里,明显对着一个同自己有敌意的女子,自然是不愿意喝什么药,只是看着对方。
那女子显然没什么耐心,狭长的眼睛瞪了眼,道:“小贱骨头,还当是在你那狗男人家不成?不想死就起来喝药,可没人伺候你。”
画壁暗地里皱眉,好生奇怪这个陌生女人对自己似乎有很深的憎恶,自问也没惹过这一号人,如何上来就这么不客气,只不过她在胡桃儿淫威下过日子久了,也历练出了隐忍的本事,只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那女子冷笑了声:“总不是你那狗男人的淫窝子,没男人侍候你,只怕你这骨头酥得厉害,还要寻个男人来给你挠挠痒么?”
画壁听她越说越不客气,虽是个能忍的性子,也不由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何必那么挖苦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故人见面
作者:锦绣|发布时间:2014…01…21 15:16|字数:2011
那女人听了哼一声,正要再说话,屋子门又开了,进来个人道:“哎哟芸娘,外头就听着你爆脾气大嗓门,仔细把个小娘们给吓哭了!”
芸娘嗤笑了声:“当家的,莫非你也被这小 贱 人给勾了魂去,上来就同我呛声。”
来人咯咯一笑,声音阴柔,手里还捏着一方汗巾子,甩了甩手:“唷,昨个儿又被大傻个儿给赶出来了不成?好大的火气!”
一边说一边却又走到画壁床前来,俯下身凑近了用一双妩媚之极的眼睛打量:“也没什么嚒,长得还不如爷俊呢,怎么就能勾搭得了这许多男人?”
画壁怔然瞧着眼前咫尺的一张脸,虽说瞧多了楚瑾瑜的脸也是少有的俊俏,可比眼前这一个,却也不及,只不过这一个人长得过于阴柔,美则美矣,举手投足却娘娘腔了些,要不是细长雪白的脖子上头清晰的一处喉结,她真以为是个女人。
脑海里头冷不丁就冒出个词来:娘炮。
这男人长得实在好看,把画壁瞧得先就忘了躲,才听对方嘻嘻一笑:“胆倒是大,果然是个敢勾人的贱胚子。”
画壁这才发觉此人长得是挺好看,却嘴巴不留德,吐出来的都是毒液。
她能感觉到对方眼里毫不掩饰的轻蔑,越发不明白,这屋子里两个人她都不认得,却都对她像是敌意的很。
身子不由得往后头挪了挪,那人也不急,反而笑着往前凑了凑:“跟着楚瑾瑜也厌了吧,那样的男人脾气可不好侍候,如今他怕是早忘了你,要不同爷这寻个乐子?两下里比一比,谁更生猛些好不好?”
说罢就要来捉人,画壁唬了一跳,本能就往后头躲,一下子抵着了身后的床板,那人咯咯笑着还要凑近,就听外头门又是一阵响动,又走进了个人来。
芸娘本在一旁冷眼看着热闹,闻听着动静回头一瞧,道:“大傻个,你怎么来了!”
妖艳男人随即也起身,瞧见对方不由笑了起来:“哎哟喂我的娘,傻个儿你这是舍不得这妞儿呢,还是想跟着一起快活下。”
来人默不出声,却一瘸一拐走近了些,也不理睬对方的玩笑,只是沉着声道:“都出去。”
芸娘一跺脚:“傻大个,你别是心软了吧,这婊子害得你还不够惨,你可别想放了她!”
“当家的,有劳带芸娘出去。”对方只两句话,声调都没起伏。
芸娘还要说什么,妖艳男人嘻嘻一笑,拉着芸娘道:“行啦,人家老情人见面,难免叙叙旧,咱们何苦这讨嫌,走了走了,莫碍着人。”
说罢拖着芸娘就往外走,别瞧他长相阴柔,人却力气甚大,那芸娘跺脚挣扎,却是一丝儿都摆脱不得,只能口中喊:“傻大个儿,你要是再被糊弄了,你就去死了算了,别指望老娘再帮你出气!”
闹闹腾腾的二人出去,把门一关,里头顿时安静下来。
男人伸手将方盘端起来,却又困难的撑着一根拐杖,慢腾腾走到床前,伸手:“喝了这药,是去风寒的。”
画壁怔怔的看着眼前之人,好半天那眼泪如同断了线珠子滚落下来,半晌才道:“展大哥,是你!”
展元风目光闪动了下,一张原本敦厚方正的脸因为多了一脸的络腮胡子,显得比原先沧桑许多,身形还是常日般高大,却因为一边拄着个棍子而显得有些萧瑟,他并未搭理画壁的称呼,只是淡漠的脸道:“你身上还烧着,这药是去根的,快喝了罢。”
画壁只哭不应,望着这陌生而熟悉的人,倒一时忘了身处环境,满腹的歉疚和难过,化成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展元风看她半日不动,眼中掠过一丝冷嘲:“莫非你怕我会害你,不敢喝嚒?”
画壁认识展元风起,头回听他这般口吻,虽觉得难过,也知道自己害苦了他,都是因为自己,展元风才被楚瑾瑜算计,会记恨她也不奇怪,只摇了摇头,默默端起药碗就喝。
只是那药腥气苦涩,吃了一口画壁只觉得胃里头翻涌的厉害,只好摇头道:“实在吃不得下去,罢了不吃了。”
展元风伸手将盘子放在一旁,道:“这药虽苦,不过却不伤身子,你如今怀了胎,若不想落了胎去,还是吃了药的好。”
画壁听了后半晌的话,不由呆愣着说不出话,展元风看着眼前的女人也是百感交集,不说旁的,自己这半条命去了,都是因为这妇人,好好儿本有一份家业,要不是画壁,也不会落到今日上山为寇的境地。
这事要说最让他恨的,便是那东平府同州的楚瑾瑜,可要寻根,还是眼前妇人,楚瑾瑜他必然要扒皮抽筋的要他好看,至于这妇人,没见着时日日恨,真到跟前了,又有些个复杂。
不说画壁这摸样长得好,水汪汪大眼睛,娇俏可人的摸样,最得男人怜惜,当初不是这容貌,也入不了展元风这硬汉子心,展元风总不肯信,这妇人会这么耍弄他,这也是天底下大多数老爷们的弱处,娇娇人儿总是招人疼,就是栽了跟头,也还是舍不得把人往死了弄。
眼看着画壁挂着眼泪这么呆傻的看自己,展元风一腔恼恨实在不好发泄,你说他个大老爷们,打杀怒骂个女人有些丢份,偏又不甘心,终究道:“怎么,莫非还不知,你这肚子里有了那混帐男人的种么?”
画壁回过神来,手不由的抚上肚子,千防万忧,怕什么来什么,没成想逃出了人,却还是留下了根,楚瑾瑜都要发卖她,如今揣了个人的种,日后可怎么办才好。
楚瑾瑜要是知道了,又会如何呢?
展元风瞧她低头只摸着肚子不说话,当她念着孩子的父亲,心里头酸楚,道:“你也别当有了他种就了不得,回头他要生十个八个,你这一个也就是个野种。”
画壁抬头看了他一会,道:“展大哥抓我来,想要做什么?”
第一百五十六章 动粗
作者:锦绣|发布时间:2014…01…22 09:36|字数:2080
展元风因着画壁这么不轻不重的问,有些沉默,才又冷冷道:“我落的如斯地步,不该拿你这对狗男女讨回个公道么?”
画壁略微皱了下眉,有些不习惯展元风一个老实汉子嘴里冒出来的狠话,道:“当初是我的错,连累的展大哥,展大哥要怪我,理所应当,只是我当初也并不晓得他竟会如此害你,后来晓得了,心里头难过的很,展大哥你,你如今,还好么?”
听她这话,展元风更是窝火,一把撩开了遮挡在脸上的一缕发,露出刺在脸上的墨字,颇为嘲讽道:“如今我这幅模样,又被你那狗男人逼得落草为寇,你说好不好?”
画壁看着那一行字说不出话来,展元风却是越发的火起:“我会有今日,全拜你跟楚瑾瑜所赐,如今便要叫你俩个还我个公道。”
画壁被他咬牙切齿的口气唬了一跳,才道:“你要如何?”
展元风放下发来,道:“如何?你跟他一对奸夫淫妇,旁的不说,某这半条命,总要跟他讨回来,哼,他既爱惜那张脸皮子,回头叫他尝尝脸上刺字的味道。”
画壁道:“你抓了楚瑾瑜?”
展元风道:“怎么,心疼了?”
画壁微微摇了摇头:“楚瑾瑜是个厉害的人,你莫要跟他斗去才是,何苦呢。”依着她对楚瑾瑜和展元风二人的了解,一个手段了得,刁滑狠辣,什么都敢做的出来,另一个却老实粗莽,是个实心汉子,实在不是对手。
展元风听得却当她是为楚瑾瑜百般回护,当初他一心一意要守着这妇人过日子,却被骗的好惨,心中愤恨难平,哪里听得进:“你竟这般回护他?我问你,既然你心中有他,为何还偏偏要来招惹我,我同你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害我?”
画壁是不知道楚瑾瑜当初在展元风跟前演了那场活春宫,又是如何将他弄了个半死,只当他记恨自己为了摆脱楚瑾瑜拉了他做救命稻草,累的楚瑾瑜惦记上,才有了后头被发配的事,说实话,也确实是自己害了人家,心有愧疚,垂头道:“对不起。”
展元风看她辩解也无,想起那一日被捆绑在柜子里眼睁睁看着这一对狗男女行那淫贱之事,睚眦欲裂,满心欢喜成空,后头却被硬生生断了腿,恨不得活吞了二人,如今楚瑾瑜不在跟前,只一个妇人,终忍不住,一把捉住女人胳膊倾身就压了过去:“好淫妇,你既是他做一对,某也让他尝尝自己女人给人干的滋味。”
画壁被人突然压在身下吓得脸色白了,手脚挣扎,可那力道在展元风跟前不过是挠痒痒,眼睁睁看着展元风一张方正的脸变得狰狞可怕,络腮胡子上头一双赤红眼珠,仿佛要生吃了她。
一只大手扯开她脖子上的衣襟刺啦一声就露出雪白细腻的脖子,一对嫩生生的玉兔儿拢着堆在下头半遮半掩,盖在绛红色猫儿戏蝶的肚兜下,随着她挣扎而颤动。
展元风一半怒火一半被眼前一幕刺激,早抛了平日矜持,只恨妇人骗他,一条腿儿不便,索性压在她身上,一只手捏着她两条细长胳膊扣住在上,一手硬生生掰扯开她腿儿,置身其中,就要去扒她裙裾。
画壁吓得魂儿都飞了,没见过展元风这般摸样,哭叫起来:“展大哥不要,放了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展元风这会儿可听不进什么,只一味要这妇人,三两下就把碍眼的裙角衣裳撕扯的稀巴烂,画壁如同砧板上鱼肉,就要被入了进去,只听外头大门啪一声被推开,芸娘站在门口道:“大傻个儿,当家的找你!”
她这嗓门不低,平日做老鸨儿历练了声高嗓门,突然一下子把展元风灵智唤回了七分,目光一沉,被画壁一下子挣扎出去。
画壁哆嗦着裹紧身上余料就往旁边退缩,展元风这下子倒完全清醒过来,不由懊恼万分,他堂堂汉子,向来不屑欺负弱小,对女人用强本是最瞧不上的,如今一下子失了本心,差点坏了自己的行事作风,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伸手要去安抚画壁,这会儿画壁可真怕了他,一激灵就连滚带爬往后躲,展元风眼中露出深深懊恼,握手成拳,砸在床板上,起身拖着一条伤腿就往外走。
芸娘从一边拿起拐棍递过去,展元风却看也不看,拐着腿出了屋子。
芸娘站着门口看了会儿,才转过身,进了屋子,走到画壁的炕床前冷冷笑了声,道:“倒不愧是条狐媚子,浑身的狐臊味,男人瞧着你就系不住裤头。”
画壁虽然被展元风差点强了,却也没多少恨他,听芸娘冷嘲热讽的话却不受用,抬头看着女子:“我同展大哥有仇怨就罢了,同你无仇无怨,你这么磕碜我作甚?”
芸娘瞪她一眼:“我就瞧不上你们这种狐媚子,没个男人就浑身瘙的慌,除了勾搭男人搅家精,还有什么本事!”
芸娘家当初要不是母亲不守安分,同家中奴仆勾搭,也不会惹了后头官司,好好一个家便没了,后来虽然做了粉头,却恨那迎来送往的日子,从来不肯跟客人摆好脸色,为这个妈妈没少给她吃鞭子,再加上她不肯讨好客人,那些会招摇的凭着狐媚本事却常抢她手里的客人,久而久之,她便越发的不受待见,常被妈妈弄去伺候那些没人要的客人。
后来还差点给个虐人的弄死了,要不是甘一舟,她坟头都长草了。
画壁不知道她经历,却实在弄不明白这妇人作甚总夹枪带棒的辱骂,她虽是个绵柔性子,也不是没脾气的,皱了皱眉,道:“难道你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