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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风月听画壁-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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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福不由道:“哎呦,这小奶奶怎么又跟爷闹上了,三天两头弄出些事来,可真是不新鲜了。”
顺一从口袋里头摸出个刚从灶下摸出来的绿豆糕来送嘴里,吃的一地落渣滓:“跟你打个赌,爷过不了两日就回心转意来讨奶奶好,你信不!”
纳福撅撅嘴:“我打赌一日!”
崔家的一巴掌拍上去,给两个小厮一人一个锅贴:“两个没心肝的猴儿,感情主子不在,敢在这里头编排爷,仔细他回头抽你俩个,还不赶紧去!”
却说楚瑾瑜出了门,也不知去哪,溜达半日,正百无聊赖,楚旺在他耳边道:“爷,那不是柳爷么?”
他抬头一看,还正是柳轼,正垂着脑袋从个临街的大门出来,便催马上前:“一日两日不见你,干什么去了!”
柳轼一怔,猛抬头,楚瑾瑜定睛一瞧,饶是他满肚子烦闷,也瞧出乐子来,指着他一张原本比粉头更细皮嫩肉的脸蛋哈哈大笑:“这哪个夜猫子挠了的,可够狠的。”
只看柳轼一脸青红紫绿,十分精彩,嘴角还挂着一丝血,待楚瑾瑜细看之下,却又觉得不妥:“这倒不像是谁挠的?怎么的,哪个吃了豹子胆,敢跟你柳公子动起手来了?”
柳轼仿佛才回过神来,嘴角一咧,扑上去就抱着楚瑾瑜哇哇大哭:“哥哎,我的亲人,可算是让弟见着亲人嘞!”
楚瑾瑜给蹭得一件大好的绛色织金袍子胸口前满是鼻涕眼泪,把个他恶心的抬脚就踹:“滚,好没涎脸的行货子,抽什么邪风!”
看他还一抽一抽的样,实在瞧不过,拽着人衣领到一处街口的自家茶酒铺子里,让楚旺给自己寻一件干净衣裳来,他拽着人上了楼去,在雅间里头才松开手:“究竟怎么回事,不说个条理来,陪老子这件新袍子!”
柳轼这才收了泪,苦着脸把个来龙去脉说了。
却不过又是一桩风流事罢了。
这柳轼原本就是个荤素不忌的,满城粉巷妓寮兔儿馆的什么地都有光顾,上回在个清倌馆子里头瞧中了一个北边来的新人,从此便是茶饭不思,竟入了魔去,每日必然上门来点人,可偏偏那小倌十分的有性子,十回里头倒有九回不见他,不是闹头疼,便是身子不爽利不见客,惹得他更是心里头跟猫抓似的,竟犯了花痴病,偏要见着人才肯家去。
这一两日在馆子里头又吃了回冷脸,实在耐不住,趁着妈妈去招呼别的客人,他便偷偷溜去那小倌的屋子瞧,却不想一瞧之下,称病不见的小倌在屋子里竟正同一个北面来的一个蛮子在那吃酒呢,推杯换盏猜枚行令好生的热闹,柳轼听他二人说笑,才知道这几日小倌都是陪着这位皮货商,岂是真病了,那笑摸样,平日自己跟前都不常见,自己这却是冷被衾寒,柳轼哪里忍得住,抬脚就踢了门进去。
进去便是指着小倌鼻子一通好骂,偏那小倌居然不怕他,反倒是一阵冷嘲热讽,笑他弱柳扶风的摸样哪有半分男人气概,比不得人家皮货商人下头本事,把个柳轼激出血性来,卷起袖子就要同那皮货商人拳脚一番。
那商人也不是吃素的,全然不顾闻讯而来的老鸨儿哭天抢地的嚎啕,就跟柳轼在屋子里缠斗了起来,一屋子床帐物件稀巴烂,可惜柳轼实在是个花把势,手头功夫可没他一张脸蛋中看,只被对方几下子老拳打了个落花流水。
柳轼被商人一双大脚压着脸蛋上还不肯服气,只叫嚷道:“你敢动爷,小爷回头叫人收拾不了你!”
那商人哈哈一笑,“老子等你家爷爷来,天王老子也叫他有去无回!”拎着他衣领就将他扔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落草
作者:锦绣|发布时间:2014…01…12 15:16|字数:2077

柳轼美人没弄到手,反而落了一身伤,实在是好生不甘心,正没处着落,偏就被楚瑾瑜撞见了,见着他,柳轼可是满腹的不甘心寻找个能发泄的,跟楚瑾瑜好一通埋怨,落后求道:“我的哥,弟弟这身家性命都吊着那小倌儿身上呢,你帮我想想法子,弄不到那小狗肉,弟命不久矣。”
楚瑾瑜骇笑:“个没用的臭狗肉,没那本事还同人争气,一个倌儿值当你如此?忒没用了!”
柳轼忙道:“哥不知道,那小倌儿长得比女人还美呢,得不着他才要我的命,哥哥帮我,且不说别的,要是让那北蛮子如了意,说出去,还不是丢了哥你的脸面,弟弟可全都是仰仗着您呢。”
楚瑾瑜倒也不在意柳轼一张嘴天花乱坠的说,只不过这会儿他被画壁弄得满肚子憋闷,正没地方使气,倒让他撞着了出气的地方,便道:“什么臭蛮子,敢跟我楚爷爷的兄弟动手,带路去,我倒要好生瞧瞧。”
说的柳轼立马破涕为笑,颠颠在前头带路,顶着一张花红柳绿的脸领着楚瑾瑜又杀回了清风倌去。
那倌里的老鸨听说柳轼又杀回来,同来的还有本州那位大名鼎鼎的活阎王爷楚大官人,不由的撇撇嘴,抽出怀里一块帕子抹抹鼻尖,扭着腰出来,瞧着前头两位大爷,后头一溜排站着二人随从三四个叉腰横脸的小厮们,堆笑道:“两位大爷怎么来了,快快快请雅间里坐,好酒好菜的赶紧端上来。”
那柳轼呸了声,道:  “个老东西跟爷这装什么葱蒜,赶紧,让那姓贾的给爷爷滚出来受死,还有那小  贱  人,一块出来看爷不收拾他!”
老鸨儿笑道:“我的爷,嘿哟我的爷,您歇歇火歇歇火气,您老几个登门咱这可是蓬荜生辉的事,何必为了点芝麻大的事弄得不开心呢是吧,哎呦今儿个还有楚大爷您来了,可是稀客,要不,咱叫几个唱的来,先给两位乐呵乐呵?”
楚瑾瑜一撩袍子端起一脚踩在一张竹藤交花绣墩上,斜睨笑道:“我说妈妈,客气就不必了,让那二位出来见见吧,躲什么呢?”
老鸨儿对着柳轼倒还罢了,跟着楚瑾瑜那一笑,倒是有些发憷样子,忙道:“二位爷别急,老身这就去唤人。”
说罢扭着身子就上了楼去,那楚瑾瑜瞧着人背影,扭头对柳轼道:“这清风倌什么时候换了个老鸨儿了?”
柳轼只惦记美人,旁的可不在意,那老鸨儿涂了一脸胭脂厚粉,压根瞧不清脸面,他哪里正眼瞧过,道:“哦,有么?我倒没注意。”
楚瑾瑜撇撇嘴,同州府这一片的窑子私窼青楼妓房他本是常客,同几个兄弟没少收几家的安置孝敬费,但凡有新开的,也都知道要来拜帖,求他几个庇护,故而他虽对兔儿馆的地方没什么兴趣,倒也知道谁家做主,只这一个,看着不认识。
只是清风倌也不是什么大馆子,平日他也不常来,问柳轼又是个没头脑的,想了想倒也没什么要紧,便将这疑问抛闪一旁去。
他们这里头等候着,那老鸨儿上了楼去转到一间屋子里,推门进屋,里头正做着几个人,她瞧着里头上首一个道:“当家的,鱼儿上钩了,那姓楚的可就在下头了。”
屋子里一共坐了三个人,靠窗炕上一个背着光瞧着并不清楚,两旁各自一个,左边那一个,正是叫贾东升的北边来的皮货商人,右边一个同样高大的个子,只是身旁还摆着一个拐棍,听着身子一震,站起身来。
若是此刻楚瑾瑜在,只怕早认出来这大汉,正是自己千方百计算计了性命的展元风。
只此刻他这张脸多了一脸胡子,遮挡着右边脸上一行字,若非仔细瞧,一下子也不见得认得出来。
也是楚瑾瑜往日做下的孽债,如今寻上门来了。
这件事还得从展元风发配充军说起。
且说展元风被楚瑾瑜算计,平白背负了一条人命,虽因为上头错综复杂的关系一搅合,倒是没能失了性命,却也在牢里头被折磨的去了半条命,又被刺配了字在脸上,流配往北边而去。
他身上却又半文钱也没得,那押送的官差没有孝敬,自然是不肯客气,路上鞭子棍棒不少,还没走出多远,倒已经只差一口气见阎王去了。
偏也是他命大,某一日正被俩官差折辱当口,却被个熟人撞见,也不是旁人,正是那一日他刚出牢门认得了的花九,那花九是个性情中人,最见不得官差欺负人,当下就上去两个老拳,把官差打得哭爹喊娘的告饶。
花九也不理睬,忙去扶起被打的展元风,一瞧之下认出是他,这花九早年也是个武师,原本倒也有妻儿老小,却不想只因为他平日不好女色,只爱打熬筋骨,把个娇妻冷落,同邻居家的潘二勾搭成  奸,一日被他撞见,一刀捅了个半死,被官府缉拿,遇着那老囚甘一舟,在甘一舟引荐下,上了个叫清风寨的山寨落了草。
展元风受托去寻花九带话,却是因为山寨的人派了他来想法子营救甘一舟的,只是苦于寻不到人究竟被关押在何处,便暂时在山寨的据点下安置,等来了展元风的口信,知道人下落,当夜就领了一群人在城里头放了火,趁乱溜进大牢将一众囚犯都给放了,浑水摸鱼将甘一舟救了出来。
如此,甘一舟也算是欠了展元风个人情,原本想去同展元风送些银两做谢,却不想当日展元风去了邻县,他寻不得人,又不好久留,便只得匆忙离开,只是这情分一直记着,前几日花九下山办事,临了正想寻展元风,倒不知在城外头碰着押送的人。
眼看大好一个汉子被折辱至此,花九十分愤恨,将两个衙差打得半死,又请了行脚大夫来,给看了皮外伤,吊着一口气,送上了山寨去。
这事,因为牵扯到草寇为患,当地做官的本是忌讳,生怕让人传出去坏里官声,瞒得死死的,那楚瑾瑜还当人已经发配到边地去了,却不知展元风在隔壁州大凉山做了草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往日恩怨
作者:锦绣|发布时间:2014…01…13 09:36|字数:2065

展元风在这清风寨里得了甘一舟同花九照应,再加上原本底子也不错,山寨的人倒也个个是些人物,其中一个大夫叫恨天长的,手底下十分本事,山寨当家的卫一又敬重他是条汉子,也颇为慷慨,几个月下来,只除了一条腿伤的重些好的不全,余的皆好。
展元风养好了身子,却并不肯在山寨久留,便来同当家并一二头领辞行,当家的再三挽留不住,很是可惜,原本当他是个英雄人物,想留在身边,只当他瞧不上自己这草寇窝子,倒也并不强求。
旁人不知晓,甘一舟同花九是知道他心思,便上来劝他道,如今他身上还背着官司,凭他一个人力量回去同那楚瑾瑜斗,无疑是以卵击石,那楚瑾瑜凭着同官府和京城里的干系上下打点,在同州作威作福向来无人奈何的了他,若是展元风想同此人报夺妻构陷之仇,还须仰仗朋友兄弟的帮助。
卫一方才知晓展元风心思,这位当家的也是个人物,今年不过二十不到,别看长得像个娘门儿,却是个地地道道带把的,早年本是京城二十四衙门酒醋局内官根底下的养子,随养老的公公回了老家,却不知后来如何上山做了个贼头,别瞧他生的比女儿家还要花肤月貌的,却也是个狠角色,手底下跟着一班人物,常日劫富济贫,凭着地形熟悉,在山间为王,官府都拿他没法子,在这一带有些名头。
他听甘一舟等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通,倒也来了兴致,说什么也要同展元风一起下山去找那一对奸夫淫妇讨还个公道,到了,展元风还不曾表态,大家伙倒是都起了兴致,一同陪着展元风下山往同州府而来。
到了城里,甘一舟就同个叫芸娘的搭上关系,这芸娘同甘一舟等是旧识,知道来意,竟也十分乐意,原来这芸娘娘家姓**原本是破落户家独子,只一条根下来,守着家财却不会营生,只一个娘子王莲有些姿色,结果家中奴仆一个叫韩青的瞧上了,私底下勾搭了主母,偷偷儿将他家那街口的大宅子的房契偷出来并一应细软私奔了去。
**知道了忙去追人,厮缠之间被韩青不慎失手弄死,这事被家中另一个老仆瞧见了告了官去,那韩青慌了,知道楚大官人路子粗有本事,连夜求人到了楚瑾瑜跟前,把个大宅子的房契并偷出来的家财一半许了楚瑾瑜,第二日官府只判了**与人斗讼不慎跌倒,意外身亡,此事便不了了之。
那老家奴不服还要上告,却被衙差打了十几棍子出来,皮开肉绽的没几日便去了。
芸娘一夜失了父母宅子,成了孤女,倒是那韩青后来又在楚瑾瑜手底下去江南铺子做了管事伙计,早把那王莲撇开又娶了个漂亮年轻的,日子过得十分得意。
芸娘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也没处着落,被人卖到青楼做了几年的粉头,早年遇着个客人癖好古怪,喜在床上用强,芸娘差点被弄死了去,幸好当日甘一舟在一旁吃酒,听着了教训了那客人一顿,救了芸娘性命。
芸娘便随了甘一舟,也入了清风寨,却并没上山寨去。
心底一直记恨着楚瑾瑜帮凶之事,如今听甘一舟上门来寻是为了给楚瑾瑜找晦气,自然十二分乐意,没二话,也算上自己一份。
所以说楚瑾瑜也是早年做下的恶果,如今都一一到了报应到今日。
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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