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31°录像带-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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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不远处的另外一棵树上有一个不同的图案。于是大家开始在周围寻找起来,共发现了六个不同的图案。最后大家围在最早发现的那棵树前议论起来。
Helen:这些符号有新有旧,有些是刚刻上去的吧?夏老师:那边有一个,用手摸还有新鲜的树脂浆,我觉得说不定是几个小时前刻上去的。
Helen:这些符号代表什么意思?
夏老师:一时不好说。不过我都拍了照片,回到驻地再认真琢磨一下。不过这些符号所刻的高度有高有低,从这一点看应该不是一个人,最高的身高估计在一米九多。
刘媛媛:你怎么肯定是人呢?
夏老师:这些符号刻功精良,应该使用了很好的工具。另外造型也是很讲究的,应该是艺术品。没有很高的智商是办不到的。
尹杰:会不会是什么文字?
刘媛媛:这些文字一定代表一个完整的意思。
尹杰:对,是天书。哦!我们终于有重大发现了。我们要改写历史了!
刘媛媛:这么看来出现在我们营地的那个符号也是它们干的。它们一定在向我们传达什么意思吧?
尹杰:不管是人还是其他什么刻的,可是树下一个脚印都没有。难道它们是悬在半空中的吗?
Helen突然转向Zachery。 Helen:Zachery,你那天晚上究竟看到什么了?
Zachery铁青着脸沉默不语。能清晰地听到现场雨“滴滴答答”落在树叶或者枝干上的声音。
Helen:既然这些符号有新有旧,说明这里是它们不断光顾的地方。不管它们是什么,我们就把这里作为重点观察的区域。我们分成两组,每一组一部摄像机 ,轮流二十四小时守候。希望能有所收获。
虽然在树上发现的那六个符号中并没有出现与营地或Helen他们身上出现的同样的符号,但我意识到这是出自同一类的作品。当然,他们之间还是存在一些区别,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比如我觉得营地和树上的符号从线条上看更具亲和力,显得柔和与善意。而Helen他们身上的那些符号却隐含着说不清的肃杀感。当然这也可能与我所从事的工作有关。长期都与活动的或静止的画面打交道,总觉得哪怕是最简单的画面都具有某种象征的意义。虽然可笑,但是对这些细小的差别保持过度的敏感实在是在所难免的职业病。因为我可以将按照时间顺序记录的画面资料任意调换顺序进行观看,所以我有Helen他们无法办到的手段去了解事件的全貌。至此我已经料到Helen他们已十分接近危险的边缘。而那些身处漩涡中心的摄制组成员们还丝毫没有体察。他们还沉浸在专业摄制人员因为可能即将拍摄到世界奇观而感到无比兴奋的情绪中。
看到帐篷中得意洋洋的夏老师你就知道我说的没错。
夏老师在帐篷内挂满了他拍摄的树上那些符号的打印照片。他咬着一支铅笔,伴随着从收音机里传来的时断时续的短波音乐节目,翻阅着随身携带的工具书,将那些符号和书上什么东西进行比较。我猜想作为古人类学博士,这时候是他最幸福的时候。设想在无人的神农架原始森林中,呼吸着纯净的空气,沉浸在学术思考中,恐怕在他人生中是难得一次的美好时光。不过一想到“一生”这个词,我不免为夏老师的命运感到担心。他现在还活着吗?从编号最后一个号码的录像带看,画面中仅仅出现了Helen和窦炎,即使是他们两个后来也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关于夏老师、刘媛媛、周立君、尹杰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谜底可能会在剩余的那些还没有看过的录像带中找到答案。不过对此我不抱任何幻想。
当我为那些摄制组成员的命运提心吊胆的时候,我忽略了我自己还身处在危险的漩涡中。关于即将出现的危险我设想了数种可能性,但是当它接近我的时候我的那些假设都变得可笑起来。
第三十章
七月十一日。
很奇怪,这些录像带的编码中缺少三个日期。后来知道那并非丢失了,而是他们在山上空守了三天,一无所获。
Helen:我们在这里等候了三天,什么也没有发生。它们都藏起来了吗?它们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也许它们仅仅是匆匆的过客,和我们擦肩而过,我没有答案。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尹杰:这里太潮了。天天这么下去我身上非烂掉不可。好痒啊!窦炎你有什么止痒的药膏?
窦炎:在帐篷里。
尹杰:他们换班的怎么还不来?
Helen:那我们下去吧。你腿上的伤口必须处理一下。不要抓了,都化脓了。
镜头出现尹杰伤口的特写,在大腿根靠近耻骨的地方,有一片红肿的创面。创面的中心部位已经溃烂,看着令人作呕。我忍不住将这段快速扫过去。
不知不觉已经有两个多小时过去了。饥饿感袭来,我感到口渴得不得了。我必须马上喝些东西才能继续工作下去。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画面如同受到强电波干扰一样出现一片雪花点。我的心狂跳,同样的现象曾经在高强那里出现过。就是因为出现了那次磁头被脱落的磁粉糊住的事情,高强才替我受过,送了性命。如果再次遇到磁粉脱落,我不知道将如何面对。我急得差点要叫出声来的时候,雪花点神奇地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同时赶忙将录像机停止,让它也休息一会儿。这是一个旧式的的思维观念,就是把录像机当人一样看待,运转的时间长了就要让它停下来喘口气。数十年前的电子设备是需要这样照顾的,因为那个时候还是电子管时代,散热问题困扰着电子设备的稳定性,所以需要在机器较长时间运转后,让它稍事休息一下,散散热,让机器的各部件恢复到最佳工作状态。我也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出去找口水喝。
我悄悄拉开房门,走廊里一片漆黑。走廊中间值班室的灯也熄灭了,值班的警官可能已经进入梦乡。按照一般政府建筑的习惯,洗手间通常设在走廊的尽头,如果是对称的建筑,会分别在两端各设一个洗手间。洗手间里一定会有自来水龙头。我这么想着向右走去。走了不多时,我的鼻子告诉我洗手间靠近了。我急不可待地走进洗手间,终于摸索着找到水龙头,不顾一切地打开水龙头,对着龙头大口大口地猛灌水。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的干渴。正在这个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令我大惊失色。我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所幸那只是短信的通知铃声,如果是来电的铃声,会持续超过几秒钟,在这么安静的大楼里一定会引起值班警官的察觉,那我的解密工作可能会因此被终结。
短信是上海的研究古人类学的朋友发给我的,上面写着:你是从哪里得到的那个照片?妈的,不得了!重大发现啊!保重!
我的心再次狂跳起来,隐隐约约觉得我离一个巨大的秘密核心不太远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才能找到上网的电脑。在派出所一定会有可以上网的地方,资料室是最有可能具备上网能力的地方。实际上后来我才知道几乎每一个办公室的电脑都可以上网,木鱼已经不是一个远离尘世的地方了。可当时我只能选择一根最硬的骨头来啃。我几乎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进入资料室。这得感谢我妈妈,大学的时候她给我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给市档案馆的新馆安装所有的门锁。我学会了安装锁和拆卸锁的所有技巧。那是我一生中挣到的第一份工资,一千多元。在一九八二年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数目。我必须承认在安全机关内部进行类似溜门撬锁的勾当十分刺激,而且我发现看上去最有安全感的地方保安措施却十分缺乏。他们无论如何不会想到竟然有人在他们眼皮底下干出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
我按照朋友给我的网址,顺利打开那个网页。原来这是一个关于世界上神秘事物的网站,由一个遍布全球的会员俱乐部建立,有无数的关于世界上甚至其他星球上的未解之谜。当我在键盘上敲出神秘符号的英文单词时,立刻有一大堆信息涌到我的屏幕上。我滑动鼠标浏览,一组图形紧紧地抓住了我的眼球。那图形初看起来像是阿拉伯文字,又像是二进制的数码排列图。这个图是由一个设在法国的公司粘贴上去的。这家公司的主营业务是为有需要的人尝试和外太空的生命进行沟通。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公司,我是第一次听说。他们是将客户的信息用二进制变成一组信号,利用设在美国拉斯维加斯沙漠上的一个天线向外太空发射。这些信号可以是语音的也可以是任何客人指定的内容。每组信号的长度大约三十秒钟。客人根据发射的次数付费。他们在网站上解释那张图形是他们的接收系统于二○○二年六月的一天接收到的。至今他们还无法破解。因为不能确定它是来自外太空的哪个地方,抑或是电离层反射地球上某个地方发出的信号,也有可能是人类的恶作剧。因为时常有这样的好事者,故意制造耸人听闻的轰动效应。不过刻在树上的六个图形并没有出现在那张图形中,尽管有几个已经很接近了。很明显,我的朋友试图向我暗示这两个事件之间存在某种关联。难道说Helen他们遇到了外太空人?!想到此连我自己都笑起来了。虽然绝对具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我仍愿意相信那是地球上的某些好事分子的恶作剧。据资料显示,每年关于外太空生命存在证据的报告据说有几万个,但是造假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八。除了造假的,还有百分之十是误判。只有百分之二有研究和跟踪观察的价值。
我想抽支烟让自己平静下来,尽管我不抽烟甚至厌恶抽烟,但此刻真的有这种强烈的冲动。我终于明白那些习惯抽烟的人无论喜怒哀乐都喜欢叼上一支烟的原因,那是他们将内心烦躁、压抑外在化宣泄的一种方式。但是我身边没有烟。
当然,我想另外一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就是在世界不同地方的同类生物之间彼此保持某种联络。比如有多个例子显示双胞胎之间当其中一个出现意外伤害的时候,远在他乡的另一个就会感同身受。在神秘而原始的神农架森林中那些可怕而能量巨大的神秘力量在地球的另外某个角落还存在着同伴,它们之间互传信息,保持联络。这些理论早已被广泛接受。不过要让我将野人和以符号互传信息的高级生命联系在一起,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抗拒。
现在是早上三点多钟,我必须立刻回到看片室去。有多不胜数的谜有待于从那些还没有观看过的录像带中找到答案。
我小心翼翼地按下播放的按键,惟恐再次出现雪花噪波。情如人愿,画面清晰如常。我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好奇,忍不住冒险将录像带倒回到刚才出现噪波的地方,重新播放了一遍——居然没有出现刚才的噪波。这种现象在录像系统也时常出现。比如此刻走过录像磁头的磁带,上面的磁粉脱落将磁头糊住,下一段磁带可能就充当了抹布的功能,将磁头又擦洗了一遍,被擦洗干净的磁头当然也就可以播放出正常画面了。
第三十一章
七月十一日。
一组大家在营地闲散休息的画面。
尹杰悠然地拉着手风琴,却惹怒了正躺在草地上,脸上扣着一顶帽子睡觉的Zachery。他很生气,尹杰却不以为然继续陶醉在他的音乐中。他的手风琴拉得确实不错,据他说他曾经准备报考音乐学院学习音乐,因为中途对自己的音乐天分感到怀疑,才改为报考了和音乐十分接近的北京电影学院录音这个专业。Zachery按捺不住站起来,跳到尹杰近前,随着音乐跳起十分怪异的舞蹈,嘴里还叽叽咕咕地发出一连串噪音,最后他大声呵斥尹杰。
Zachery:请他妈的停下来好吗?!
尹杰被激怒了。
尹杰:你是说他妈的停下来,对吧?
Zachery:谢谢。
尹杰:他妈的停下来!好,他妈的停下来。
他变本加厉地继续拉起手风琴。Zachery愤怒地将外套扔向尹杰。
尹杰:Fuck you!
Zachery无可奈何地转身拎起地上的摄像机,往山上独自走去。
看到这个画面,我对Zachery手中的录像带越发产生按捺不住的好奇心。
夕阳西下。在森林里值守的是刘媛媛、夏老师和Zachery这一组。
刘媛媛见夏老师不停地摩挲右腿膝盖,于是劝他。
刘媛媛:夏老师,膝盖又疼了?回去吧,今天晚上你就别在这里守着了。晚上潮湿,腿会受不了的。
夏老师面露难色。
夏老师:那怎么行,把你们俩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情怎么办?
刘媛媛:行了,回去吧。别死撑了。能有什么事情啊。我们在这里已经这么多天了,不是也什么都没有发生吗?不会你一个晚上不在就出事情了。回去吧。
夏老师:那我回去了?
刘媛媛: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