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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大宅门-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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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总管:“知道她爸爸是谁吗?”

“谁?”

“武贝勒!是私生的!”

“啊!……真是……冤家路窄。”景琦大惊。

胡总管悄声地:“所以这事儿得赶快了断。二奶奶绝不会答应,就算二奶奶答应了,那詹王府能答应吗?”

景琦完全傻了:“晚了!”

胡总管:“不晚,先别叫二奶奶知道。”

景琦:“可我三叔知道!”

胡总管:“我跟他说过了,叫他先别说出去,得把黄春送走!”

景琦泄气地:“晚啦——胡总管:”什么晚啦?不晚!你别犯糊涂,这事儿人不知鬼不觉的了断了就完了!“

景揭耷拉着脑袋:“晚啦!她已经——怀孕啦!”

胡总管大惊,半天说不出话,死盯着景琦看。景琦无奈地低着头。

胡总管一跺脚:“嘿——荒唐!”

景琦:“除了娶她,别无出路!”

胡总管也泄了气:“这二奶奶能饶得了你吗?!”

景琦:“我这儿也正转腰子呢!”

胡总管:“那……她怎么说?”

景琦:“她还不是听我的。”

胡总管想了想:“那……我先见见她。”

景琦:“您可别骂她!”

“我骂她干什么?”

“您别埋怨她,都是我一个人儿的事儿!”

“事已至此,有什么可埋怨的!”

“您也别吓唬她,她……”

“哎呀——你倒是真疼她,你这个疼法儿忒着急了点儿,走吧!”

二人向院子里走去。

赵五爷家西屋。

胡总管和景琦进了屋。胡总管上下打量着黄春。黄春忙低着头躲到一旁。

景琦:“叫胡大爷,我们家的总管,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黄春:“胡大爷!”

胡总管:“姑娘坐吧!……我都知道了,景琦都跟我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黄春惊慌地抬头看着景琦又着胡总管,忙又低下了头。景琦则扭头看着院子里。

胡总管:“姑娘!可你大概还不知道,你是詹王府的千金,武贝勒的私生!”

黄春大惊抬头,惶惑地看着景琦和胡总管,不知所措。

胡总管:“你从小被詹王府扔了,詹府与白家两代冤仇,二奶奶是绝容不下你的,更不用说是你们自己私订亲事!”

黄春坚决地:“我反正是白家的人了,白家不要我,我就去死!”

胡总管:“胡说!胡说!快别这么说!”

景琦:“死还不容易,我陪着你!”

胡总管:“你少插嘴!姑娘!你要听我一句话,不管二奶奶对你怎么样,你都不能胡思乱想,这事儿急不得,要一点儿一点儿透给二奶奶……拣个合适的时候才能全说。”

黄春:“那我爹、我妈呢?”

胡总管:“詹王府因为主战,得罪了太后老佛爷,已经全家发配新疆,你爸爸武贝勒也跟着去了。詹王爷已经死在了路上,你妈至今下落不明,你现在是无依无靠啊!”

景琦:“怎么无依无靠?!我不是依靠?!大丈夫敢作敢当,春儿,你放心!

我妈不要你也行,除非她也不要我!”

黄春无比欣慰和深情地望着景琦。

胡总管:“少爷,你可不能胡来。就这一半天,二奶奶他们就要回来了,一切听我的安排,听见没有?!”

白宅大门口。

几挂大车停在门口,一辆灵车放着老太太的棺木。白文氏站在台阶上正指挥大伙儿搬东西,人们兴高采烈穿梭往来。

颖轩站在车旁大叫:“景琦!把这块砚给我搬进去。”景琦忙走到车前,搬起一块儿两尺见方的大砚。

景琦:“嗬,墨海!”

颖轩得意地:“沈先生送我的。留神,抱住了!”二人向大门走去,白文氏高兴地看着:“景琦,等会儿出来帮我把小箱子搬进去。”

景琦:“哎!”二人进了大门,忽然传来马车声,白文氏回头一看,只见远远一辆马车驶来,却慢慢停住了,下车的竟是关少沂和关香伶。

白文氏忙走下台阶,奇怪地望着迎上去。只见关少沂对香伶嘱咐了几句,香怜听后迎向白文氏:“二舅妈!我来看看我妈!”

白文氏:“什么时候回来的?”

香伶:“好些日子了,刚听说你们回来!”

白文氏:“你爸爸送你来的?”香伶点了点头。

关少沂上车要走。白文氏把他叫住:“关大爷!等等!……你就这么走了?不想说点儿什么?”

关少沂低头不语。白文氏走到他面前:“你的心是肉长的吗?你怎么就敢把雅萍扔下不管?!”

关少沂不语,扭头赶车,白文氏忙上前拦住:“慢点儿走!今儿不把话说明白了你不能走!”

关少沂急了:“这事儿是我不对,可要不是你们家白三爷带着洋人去烧我们家,白雅萍也不会出这种事儿,我倒要叫你们白家先说明白了!”

白文氏顿时懵了,竟无言以对。

关少沂:“我今儿把香伶送回来,就对得起白雅萍!”

关少沂赶车而去。白文氏和香伶呆呆地站着。大门口的人还在吵吵嚷嚷地搬东西。

白宅上房院西客厅。

雅萍正在吃饭,吃得又急又快,嘴里嚼着东西,两眼却怔怔地望着桌面,白方氏坐在一旁,不时地给她往碗里夹菜:“慢点儿吃!”颖轩和胡总管站在一旁,充满怜悯地望着。胡总管道:“这下子可病得不轻,成了废人了。”

颖轩:“比上两回都邪乎!搁着谁也禁不住这么揉搓。”

白文氏带香伶走进,香伶忙走到雅萍旁:“妈——!”

始终低头吃饭的雅萍,抬头用完全陌生的眼光望着香伶。

“妈——”香伶拉雅萍的手,雅萍像触电一样急忙乱甩,发出尖叫:“啊——别碰我!别碰我!”香伶吓了一大跳,忙向后退。

白文氏:“千万别碰她,一碰就跟要杀她似的。”

“她这是吓的。”

香伶的眼泪下来了:“妈!是我呀!我是香伶。”

雅萍看了两眼没任何表情,又低头吃饭。

香传:“妈!我是香伶,不认识我啦?!我是您女儿!”

雅萍忽然站起:“胡说!千万别这么客气,这可是不敢当!”

香伶:“什么不敢当,您是我妈呀!”

雅萍:“胡说胡说!这不是叫我折寿吗!快瞧!老太太回来了!”

雅萍指着门外:“老太太!”大家都毛骨悚然向外望去。

香伶悲伤地望着大家:“怎么了这是?我妈这是怎么了?”

颖轩:“姑奶奶,老太太死了!”

雅萍似有所见:“胡说!我看见老太太来了,拄着根根儿,哟——手里那是拿着什么呢?”

香伶:“妈,没人来,快吃饭吧!”香伶要扶雅萍坐下,雅萍猛然一声尖叫:“啊——”接着“别碰我!——”扔下筷子便往里屋跑,砰的关上了门。

香伶痛苦地捂住脸,坐到了椅子上:“这是怎么啦!怎么啦——”

百草厅公事房。

颖轩、颖宇、赵五爷、景武、景怡、景双、景泗、景陆、景琦、胡总管、大头儿、二头儿坐了一大圈子人,静静地听白文氏安排。

白文氏:“咱们老号虽然遭了不少难,可是元气未伤,细料库全都保下来了,这头一功就是赵五爷的,今后五爷的月例银和年终的红利都加一倍!”

颖宇顺水推舟:“应该!应该!”

赵五爷感激地:“不敢当!惭愧惭愧!二奶奶不责罚我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白文氏:“就这么定了。从明天起,老号由大房的景怡主管。西安开设分号,由大房景陆主管,二房景琦协办。”

颖宇听着听着脸色不大好了。

“‘南记’由三房是双主管,月例银按老规矩,产业仍属大房、二房所有。今后我就吃现成的了。”白文氏继续说着,“老太太的丧事,下月初一开吊,景怡守孝一年,明年春天与翠姑完婚。景简要尽快把季先生的灵枢送回他原籍,一概的丧葬费用全由公中支取……在京留守的伙计,每人发二十两的红包,月例银……”

颖宇脸上变颜变色,终于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来蹿到屋子中央:“等等,等等!我在哪儿呢?!”

胡总管:“三爷!先别着急!”

颖宇大叫:“欺负人是不是?!谁的功劳大?!没有我,老号早叫洋人烧光啦!

我把家里的银子全都垫光啦!这老号再轮不着我管,也该是二爷管呐!”

白文氏冷冷地看着,一言不发。胡总管和赵五爷皆低头无语。

颖宇:“胡总管!你说呀!前儿你说什么来着?”

胡总管低着头:“听二奶奶的,听二奶奶的。”

颖宇:“二哥,你得说话吧?”

颖轩有意晾他,站起身一边干咳着一边往外走:“吭,吭!我上个茅房!”

颖宇有些慌乱,环顾大家:“嘿——没人理我这碴儿?!为了这个家,我可是赔得净光净!”

白文氏:“老三!咱们家里的事儿,回家再说!”

颖宇狠狠地:“哪儿说我也不怕!”

白宅上房院北屋厅。

颖宇一拍桌子:“重新分家!”

白文氏仍冷冷地看着颖宇,胡总管在一旁站着,焦急地来回望着二人。

颖字不客气地:“胡总管!这儿没您什么事儿了。”

白文氏:“胡总管不是外人。”

颖宇:“行啦!胡大爷!我指望不上你!你找个凉快地方过过风儿去吧!”

胡总管只好摇头叹气走了出去。

颖宇:“我是为了这个家才遭难的,你不能不管!”

白文氏:“头一回分家,你私扣了公中银子两万多,我什么也没说吧?”

“我知你的情!”

“二一回,你把银子折腾光了,我把老号盘回,又分给三大股!”

“这我也谢谢你!”

“不能一而再,再而三!”

“这回不一样!”

“这回,你把家里的东西全拉到你外宅去了,有没有这事儿?”

“有!我怕洋人抢!先拉我那儿存着,没曾想叫义和团又杀了我一个回马枪!”

胡总管在门外心神不定地听着。

白文氏:“老三!你太不上进了,我把哪个铺子交给你,都不放心!你还按老例吃你那三股。”

颖宇:“不行,西安和‘南记’都得有我的股!”

白文氏:“办不到!老三!咱们把话说开了吧!你带着洋人进詹王府杀人放火,又带着洋人去关府,结果姑奶奶叫洋人给糟蹋了,你居然在老号门口写上‘此处有酒’,这一下老铺损失了两万多瓶药酒,你还带着人去劫细料库……”

颖宇猛地站起:“嗬——怎么回事儿?你这儿数落上我了?我罪大恶极!我十恶不赦!可我没玩儿姑娘!我没杀洋人!我没和日本兵交朋友……”

胡总管急得推门想进又没敢进。

白文氏:“你说谁呢?”

颖宇大叫:“你们家老七!”

门外的胡总管直跺脚:“坏喽!坏喽!”

白文氏:“怎么回事儿?”

颖宇:“景琦在花园子里宰了一个德国兵,还是我帮他把死尸抬到地窖里。他还趁乱从教堂抢走了黄春,在地窖里两人住了半年多!”

白文氏似信非信:“你少跟我这儿瞎白话!”

颖宇过来拉白文氏:“走!咱们找他去当面对质。”白文氏甩开了他的手。

颖宇:“我告诉你,我要把景琦的事儿捅出去,你琢磨琢磨这是什么罪!杀洋人!满门抄斩吧你!”

白文氏死死盯住颖宇,想弄明白是真是假。颖宇则气势汹汹地望着白文氏。

白文氏感到他说的不像是假话,想了想,大喝:“来人!”

胡总管忙走进来。

白文氏:“把景琦叫来!”

胡总管:“二奶奶,三爷这次留守京城,确实冒了不少风险,我看……”

颖宇:“你少在这儿充好人!我都看透了,人情薄如纸!什么亲的热的,谁也甭想过好日子,你不去我去叫!”

胡总管:“我去!我去!还是我去叫!”

白文氏仍有些怀疑地望着颖宇。颖宇拿出雪茄,划着火柴,抽了起来,幸灾乐祸地:“瞧我干什么?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发落!”

白文氏躺在床上,一脸疲惫之色,胡总管走到床前:“二奶奶好点儿了吗?”

白文氏:“没事儿了。”

胡总管:“景琦在外头站了一夜,想看看您,他是真知道错了。”

白文氏:“他?你看昨儿我问他的时候,他那样儿,哪儿有个认错儿的意思?

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胡总管:“您还是要多保重身体,先别想那些事儿了。”

白文氏:“保重身体有什么用!也就是多生几年气!真不如一闭眼,叫他们闹去吧,可现在,想落个清静都不行。”

胡总管:“景琦还外头站着呢,您见见他,骂他两句……”

白文氏:“不必!我一眼都不想瞅他!……”

屋外,颖轩走上台阶,心疼而又埋怨地看着垂手侍立的景琦:“你知道你错了吗?啊?”

景琦:“没有。洋鬼子杀了季先生,糟蹋了大姑,还不该杀吗?”

颖轩:“那你还和日本鬼子交朋友?”

景琦:“田木不一样,他讨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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