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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宅门-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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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氏:“不必说这些,药就是为了救人的,不管是谁。”

詹瑜:“我知道,两家有好多解不开的事,还是二奶奶那句话,冤仇宜解不宜结,本来我儿子和香伶订了亲,现在完婚已经是无望了,可毕竟咱们也沾亲了。”

白文氏:“我只想叫你知道,这‘八宝’正是我们家大爷自己配方,自己制的,可大爷已经不在了,今后不管再出什么事儿,只求王爷别再与白家为难。”

詹瑜:“我们家已经都是落难之人,就要发配新疆了,只要能保全王爷的命,就算万幸,今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白文氏:“快回去吧!王爷的病不能耽搁。”

詹王爷西安临时住所。

詹喻、安福、车老四正指挥仆人搬运东西。詹瑜之子二十岁的奎禧正在廊子上整理书籍,詹瑜拿起一套书交奎禧:“这套书单放,我要带在身边儿。”

丫头走出门:“王爷醒过来了。”詹瑜忙进了屋。

詹瑜走到床前,詹王爷躺在床上指着床前茶几上的药,手直发抖,问:“这药……是从哪儿来的?”

詹瑜:“是我从白家要来的。”

詹王爷挥臂将茶碗和药都扫在地上,大骂:“你个没用的东西!

我与白家势不两立!大格格流落在外,二格格死于非命,两个孩子至今下落不明,你倒跑白家去丢这个人!“

詹瑜:“可那些个大夫都不行啊!您这个病……”

“我宁可死也不吃他们的药,你跪下!”詹瑜忙跪下。

詹王爷:“你要记住,只要有从新疆回来的那一天,就不能忘了这深仇大恨!

说!你记住了!”

詹瑜:“阿玛,何必呢,只有这个药才有用啊!”

“你说!”詹王爷坚持着。詹瑜俯首无语。詹王爷一拍茶几:“你就是不说是不是?!指望不上你,叫奎禧来,快去!”

詹瑜忙站起来到门口:“奎禧!”奎禧忙走进屋。

詹王爷无力地喘着气,奎禧走到床前:“爷爷!”

詹王爷:“你是个大人了,该知道府里的事了,你大姑、二姑都是白家害的,你可不能忘了啊!”

“是!”奎禧应着。詹瑜在一旁无奈地望着。

詹王爷:“别学你爸爸,他没出息,记住啦!”

奎禧为难地看了看低着头的詹瑜:“记住了。”

沈家。

白颖园戴着大棉护耳的风帽,遮得严严实实,手里提个点心匣与翠姑下了马车。

翠姑一身农村的棉裤棉袄。沈树仁站在门口忙将二人让进,又紧走几步,引领他们,来到跨院北屋。

白文氏打起卧室帘子,颖园和翠姑进屋后直趋床前。

老太太白周氏仰卧床上,两眼看着屋顶,呼吸微弱。

颖园刚要叫,被白文氏止住,白文氏拉着翠姑的手,凑到老人耳边:“妈!您看一眼,这是咱们白家的长房长孙媳,景怡的媳妇。”又回头对翠姑:“快叫奶奶,靠近点儿!”

翠姑忙近前,怯怯地叫:“奶奶!”

老人似应非应地:“啊——”

白文氏忙拉翠姑出了屋里,低声对站在门口的沈树仁说:“沈爷,麻烦您送她去西屋,您回来站在门口,谁也别叫进!”沈树仁应着带翠姑离去。

老人仰卧床上一动不动,白文氏走到床边:“妈!您记得大爷吗?

您的大儿子颖园?他没死,当年在大狱让人救出来了,他来看您来了。“

老人的眼睛似乎睁大了:“老大……”

白文氏忙躲到一边,颖园走向前俯下身去:“妈!是我!我在这儿呐!”老太太动了动手,颖园急忙握住,淌着泪:“妈,这些年儿子没能尽孝。儿子对不起您老人家。”

三奶奶白方氏端着汤药走到北屋门口,被沈树仁拦住了:“您得呆会儿再过去了。”

白方氏:“给老太太熬的汤药。”

“屋里有客人,先拿回去吧!”

“谁来了?连我们都不让进?”

“啊……宫里边儿来的,来看看老太太。”

“宫里来的?”白方氏疑惑地走了。

卧室里。颖园从点心匣中拿出一块点心举到老人面前:“妈,儿子买的点心您老人家从来不吃一口,今儿您赏儿子个脸,就吃一口吧,也算儿子尽点儿孝心。”

老太太闭上了眼,似乎点了下头。

白文氏看着心酸地擦眼泪。

白周氏一动不动,颖园拿着点心不知所措。白文氏忙道:“掰碎喽!”

颖园忙掰下了一小块儿放到老人嘴里,老太太含着不嚼也不咽。

这时屋外传来孩子们的打闹声和沈树仁的制止声。

白文氏紧张地回头看了看,忙回头催颖园:“大哥,你该走了。”

颖园哪肯离去,伤心地望着白周氏。

白文氏:“也就这样了,她老人家好几天不能说话了。”

颖园颤声叫着:“妈——”

白文氏:“看两眼就行了,她心里明白,知道你回来了。”

颖园终于哭出了声:“妈——”

白文氏慌了,忙过去拉颖园:“你不能哭,叫人听见!工夫大了不行,该走了;。”

颖园挣扎着不走,白文氏不由分说,将他拉起向门外走去。

一出屋门,白文氏便对沈树仁道:“赶紧送他走!”沈树仁架起颖园向外走去。

二人刚到外院垂花门,突然从跨院传出白文氏的哭叫声:“老太太——妈——”

颖园猛地停住了,挣扎着要往回跑,被沈树仁死死抱住。

跨院里的白方氏、景怡。景泗、景双、景武、玉婷等从各屋中跑出冲进了北屋。

谁也没有注意到外院里的颖园和沈树仁。

随着传来人们的哭叫声:“妈——”“奶奶——”“老太太——”,颖园再也抑制不住,猛地甩开了沈树仁的手,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叩头不起。沈树仁只能伤心地望着。

颖轩和景陆从大门外走来,看见一个人跪在地上,惊讶地望着。

跨院传来哭叫声,颖轩忙向里跑。沈树仁拼力将颖园拉起架出了门,景陆诧异地望着他们背影,不禁道:“哎?这不是集上卖草药的老头儿吗?”沈树仁和颖园已出了大门。

背后传来一片哭声。

北京。百草厅前堂。

赵五爷陪着胡总管查看前堂,伙计们正在打扫收拾。

胡总管:“行!铺子总算保住了,我从东边过来,一路都烧光了。”

赵五爷:“你看这酒瓶子,虎骨、茵陈、国公药酒,就这几个月喝了两万多瓶儿,我那儿都记着账呢,真心疼啊!”

“有什么法子?人家拿着枪呢!”

“怎么向东家交代,等东家回来我干脆辞了。”

“二奶奶不是那种人,绝不会埋怨您。”

“就算东家不埋怨,可咱这脸往哪儿搁!”

“您瞧着吧,二奶奶一直说,这兵荒马乱的,把您一个人留在京城,实在过意不去,不但不会埋怨,还得重重的有赏!”

两人感慨地聊着来到药场。

赵五爷:“最可怜的是姑奶奶,叫他妈一帮洋人糟蹋了,人整个痴呆了,还在我那儿住着呐。”

胡总管:“二奶奶听说这事儿,气得一天没吃饭,说回来再跟关家算账!”

赵五爷:“这几天伙计们才回来,总算开了工了,得赶快上细料,全运到我青龙桥儿老家去了……”赵五爷又压低了声音说:“三爷一直在找呐!”

胡总管:“正经的,三爷怎么样了?”

“洋人一来,他着实的风光了一阵,可前些日子洋兵一退,义和团的余党又杀回来,把三爷的一所外宅抢了个精光!”

“什么外宅?”

“你还不知道吧?三爷早在外边弄了一个外家,娶了个姨太太,一直瞒着三奶奶!”

说话间,不知不觉进了月亮门,赵五爷道:“您再看看这院里吧,先叫洋人抢了一道,剩下的三爷全拉外宅去了,这下倒好,全便宜了义和团了。”

胡总管:“三爷呢?”

赵五爷:“在家吧!又穷得跟叫花子似的了,饭都快吃不上了。”

从敞厅后门走出,踏上甬道,胡总管道:“我看看三爷去!”

“那我不进去了,为了细料库的事儿,一直跟我翻着呢!”赵五爷转身要走。

“景琦呢?”胡总管突然问。

赵五爷忽然愣住了:“他?……大概在我家里吧!”

胡总管:“上您那儿干什么?”

赵五爷不知怎么说好:“他不是……说来话长,有工夫再细说,我得到柜上去看看!”赵五爷忙走了。胡总管疑惑地望着他的背影。

白毛三房院。

院门开着,胡总管进门叫了声“三爷”,没人应声。胡总管径直上了台阶,推开北屋门。

里屋里,颖宇一人躺在炕上,跷着腿发愣。听见外屋有人喊三爷,才应了声:“谁呀?听着这么耳熟?”

胡总管一撩门帘走了进来:“三爷,是我!”

颖宇忙坐起:“哟,胡爷回来了,快坐,都回来了吗?”

胡总管坐到椅子上:“都在后边儿呐,我先回来打前站。您气色不太好。”

颖宇来了气:“好得了吗我?!累的!气的!吓的!没有我,洋人早一把火把老铺烧了,全靠我支应!洋人整天要吃要喝,我不知道往里垫了多少钱!”

胡总管故意的:“听说您那外宅叫人抢了?”

颖宇一愣,忙掩饰:“啊……啊!那帮土匪!那骚货也跑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儿……”他坐到胡总管身旁:“胡爷,你不能不管我,赵五爷自己舍不得垫钱,把柜上的酒全给洋兵喝光了,我想把细料库转到个保险的地方,景琦那小兔惠子还打我,要拿刀砍我,我这都为了谁我?!”

胡总管:“大难都过来了,相互间就别埋怨了!”

颖宇:“那不成,得说明白喽!景琦那小子还不光犯混,居然交了个日本兵朋友,还学会了玩儿女人,把黄春给霸占了!”

胡总管莫名其妙:“黄春?”

颖宇:“詹王府大格格的女儿!”

胡总管:“不是武贝勒的私孩子吗?”

颖宇:“就是啊,把黄春弄到花园子地窖里半年多!”

胡总管似信非信:“真的?”

颖宇站起身拉胡总管:“走走走!咱们这就找他去对质。”胡总管感到事情严重了,坐着没有动。

颖宇:“惹翻儿了我,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你得替我说话!”

胡总管:“你打算怎么着?”

颖宇:“重分一回家!叫二奶奶把我留守京城的损失全都赔给我!”

胡总管:“我一定跟二奶奶说。可您要想叫我替您说话,您得应我一件事!”

颖字:“你说!”

胡总管:“景琦的事儿要是真的,您万万不可告诉二奶奶,她够烦心的了。”

颖宇:“行!那你可得替我说话!”

赵五爷家西屋。

景琦和黄春正在吃饭。

“吃呀!今儿立春,你的生日,特意给你做的卷春饼。”景琦往春饼里卷着菜说。

“吃不下,你倒是说呀,怎么办呐?”黄春看着他发愁地说。

景琦狼吞虎咽吃起来:“什么事儿我都有主意,还告诉你说,一见了我妈我是半点儿主意都没有!”

黄春:“胡总管怎么说的?”

“我哪儿敢见他!这不一直躲着他吗?得等我想好了。”

“那你不管我了?”

“谁说不管你,你可不知道,我妈可厉害了。”景琦卷好一卷饼递给黄春。

“我可不敢见你妈,她准恨死我了,准说我勾引你!”

“你没勾引我?”

黄春瞪起眼睛:“是你勾引我!”

“得得得,我勾引你,你知道我妈最怕什么?”

“怕什么?”

“最怕泼妇!你见了我妈就说‘你们白家缺了德了,我让你们白家的坏小子给勾引了,你要我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就撒拨打滚儿的一通胡闹,我妈就没辙了!”

黄春还挺认真:“那我不真成了泼妇啦!”

景琦:“哟,那你不是呀?”

黄春气得大叫:“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八道,都火烧眉毛了也不急!”

景琦:“我怎么不急!我得想个好主意,怎么叫我妈认可。”

忽然,从院里传来胡总管的喊声:“景琦!七少爷!”

景琦吓了一跳:“坏了,胡总管怎么来了,你别言声儿!”说罢忙走出。

赵五爷家院内。

胡总管正东张西望,景琦走了出来:“胡大爷,您回来了,我这儿一直要去看您去!”

“我打前站。”

“我妈他们都好?”

“都好,过几天就到了。怎么,就站这儿说?不叫我屋里坐?”

景琦尴尬地:“这是……赵五爷的家。”

“我知道。”胡总管看了看西屋,拉着累琦到了小门道里:“你过来!”

黄春正趴在窗户上向外偷看。

门道里,胡总管十分严肃地盯着景琦,单刀直入:“是真的吗?”

景琦老老实实:“真的。”

胡总管板着脸:“鬼迷心窍了你?!知道黄春是谁家的吗?”

景琦:“三叔领养的,不是詹王府大格格的女儿吗?”

胡总管:“知道她爸爸是谁吗?”

“谁?”

“武贝勒!是私生的!”

“啊!……真是……冤家路窄。”景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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