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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宅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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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前堂门口帘子一掀,走进一人,虽是一身当差的打扮,一双眼却炯炯有神,透着一股精神,是神机营的季宗布;一进屋,季宗布便死死盯住贵武,贵武板起脸也一动不动地盯住季宗布,片刻后,季宗布走到贵武前拉了把椅子坐下二人依旧斗鸡般相互对视着,终于,贵武先开了口:“昨儿你打了我的人!”

季宗布道:“他干吗要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贵武:“碍着你什么了?”

季宗布:“你知道我就好个打抱不平。”

贵武指了指身后站的人:“今儿我带人来了,你说怎么办吧?”

茶馆单间。

车老四道:“胡爷,您府上这位二爷,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整个儿一半吊子!”

胡总管道:“您这话我不太明白。”

车老四接道:“您知道我们王爷的二格格是同治十年进的宫,做了嫔妃……

我们王爷带着一家子进了京,只在蒙古老家留下大格格一个人儿料理家务……



“哟,这可头一回听说,一直以为王爷就一位千金。”

“直到去年才把大格格接到京里来,这一耽误错过了亲事,成了二十九岁的老姑娘,她还没成亲呢,怎么会有喜脉?!”车老四说到这里,停住话头|奇+_+书*_*网|,望着胡总管。

胡总管着实吃了一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茶馆前堂。

贵武手指着季宗布,头一歪,嘴一咧:“季宗布,今儿个给哥儿几个赔个理道个歉,咱们各走各的路……你今儿要是不赔礼……”

季宗布不动声色地打断了贵武的话:“我今儿不赔理!”

贵武一下儿坐直了身子:“那我可不客气了。”

说话间,和伙计前来上茶点的范掌柜见势不妙,忙上前劝道:“武贝勒,武贝勒,别伤了和气,都是朋友,有话好说。”

“范掌柜,不就怕砸了你的破桌子板凳,茶壶茶碗么?”说着,贵武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扔到桌上。银包落到桌上,碎银子散落了出来。“我赔!”

季宗布不屑地望着。

“不是这个意思……”范掌柜话未说完,被贵武一把推开,扭脸儿叫道:“拐子!”

拐子从后面蹿上前来。范掌柜又拦道:“诸位都是神机营当差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拐子凶狠地将范掌柜推开,跨步上前,出手便抓,季宗布一把抓住拐子的手腕,突然站起身左手抄住拐子的腰,用力一提。拐子被腾空扔起,重重落在桌子上,“咔嚓”一声桌子砸塌了,碟碗乱飞、滚了一地。

贵武大惊,后面的三个人也不敢上前了。

李宗布又平静地坐回椅子上端起了盖碗茶。

听到外间里的闹腾,车老四一锨帘探出了身:“干什么呢?打架上外头去!”

拐子趴在地下捂着腰。贵武看着拐子:“真他妈屌!”

季宗布:“怎么着,武贝勒试试?”

“我不试,我打不过你,季宗布!有人能收拾你!”贵武等边说边匆匆走出了茶馆,拐子爬起来也溜了出去……

茶馆单间里,胡、车二人继续说着话。

胡总管诚恳地道:“明白了,怪不得王爷生气,二爷实在荒唐。”

车老四得理地:“您想想,王爷不动点儿厉害的,万一这话传出去,我们三爷的脸往哪儿搁?没出阁的姑娘怀了孕,这不是往我们王爷脸上抹黑么?”

胡总管站起来向车老四深深一揖,车老四也忙站起。

胡总管:“我这儿先赔罪了,我立马儿回去回老爷的话,您看这事儿怎么圆个场?”

车老四:“不必了,事儿都过去了,看来二爷的医术实在差得远,倒是以后要小心点儿。”

“恐怕二爷也不敢再行医了,车爷回府务必在王爷面前多多美言。”

“胡爷您太客气了。”

白宅上房院西客厅。

白萌堂脸色沉重背手看着窗外,听着胡总管的陈述。

“我觉得二节的医术虽不及大爷精,可也错不到这个份儿上。”

“那是哪儿出了错儿呢?”

“甭管他了。”胡总管接着道,“您亲自去趟王府陪个礼。这事儿就算圆上了。”

白萌堂转过身来:“就这么圆上了,我死不瞑目。我白萌堂一辈子不做糊涂事!

他砸的不光是车和马,砸的是白家上百年的老牌子!北京城里已经没有不知道的了,白家栽给了詹王府!不光老二以后无法露面,祖上的脸面也丢尽了!

宫里、柜上怎么交代!“

胡总管:“我看还是以息事宁人为好!”

白萌堂:“先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胡总管:“查清楚了又能怎么样?詹王府咱们惹不起!”

白萌堂大怒:“我偏要惹!你别说了!”

胡总管叹了口气低声道:“老爷……退一步海阔天空……”

白萌堂:“退一步?为什么要退一步?白家老号每进一步有多难,我凭什么要退一步?他就砸碎了我这把老骨头,我也不能退!”

第二章

日宅大房院。

颖轩赶回家,下了马车。一进大门,直奔大房院正厅,见了颖园。

颖轩道:“大哥,这事你不能不管,管库的跟账房先生打起来了,他对不上账啊!”

颖园道:“我都知道了。”

“知道了你不管?!王弟这次去安国办药,弄成了烂摊子!”

“这事你别插手,叫大头儿、二头儿来找我,你往我身上推。”

“两万多两银子对不上账,明明是三弟他……”

“我兜着就是了。”

白殷氏一撩里屋门帘走了出来:“你能回回儿都兜着么?这事不说清楚了,赶明儿是你背黑锅……”

“你知道什么,少插嘴!”颖园不待白殷氏说完,便训斥道。

“咱们大房替三房往里垫了多少银子了……”白殷氏管自说下去。

颖园大声呵斥:“住嘴!我们哥儿俩说话你掺和什么?!”

白殷氏愤愤不平地一甩帘子又回了里屋。

“大嫂说得对,你不能老兜着,你把老三惯坏了……”颖轩诚恳道。

颖园面露无奈:“我还不是顾全大局,这事叫爸爸知道就麻烦了,心里明白就行了,别往外说,跟谁都别说。”

兄弟俩正说着,胡总管在院里道:“二爷,老爷叫您去一趟。”

“去吧,别跟爸说这件事儿。”颖园拍了拍颖轩肩头。

上房院西客厅。

颖轩刚迈进门儿,白萌堂劈头一句:“你知道不知道。人家是个没出阁的大姑娘。”

颖轩一脸苦相,低着头嘟囔:“她没出阁的大姑娘怀了孕,碍着我什么了?

又不是我弄的,喜脉就是喜脉。“

白萌堂:“你说是喜脉,可万—……”

颖轩猛地抬起头:“没什么万一!要说什么不常见的疑难病症,没准儿出个错儿什么的,喜脉我都号错了,还能吃这碗饭么?”

白萌堂:“喂——那就是说这位大格格不规矩,王爷一点儿不知道,反倒砸咱家的牌子。老二,这事儿不管跟谁都不准再提,跟家里的人也不准再提,懂不懂?”

颖轩似懂非但地点了点头。

“你先受点儿委屈吧。我自有道理。”

詹王府。

白萌堂下了马车,与捧着礼物的两个听差刚过大门,便与正走出的姚大夫相遇。

姚大夫忙施礼:“白爷!”

日萌堂:“姚大夫,这是给哪位看病?”

“给大格格,您这是……”姚指了指听差捧的礼物。

白萌堂:“二小子出了错儿,我来赔礼,您看大格格得的什么病?”

姚大夫十分为难地应付着:“好像是……大概……也没什么病,我医道太浅,说不准,说不准,您请,您请!”慌忙走了。

白萌堂望着姚大夫的背影微微一笑,似乎明白了,大步直奔客厅。

客厅内,詹王爷与白萌堂对坐,王爷之子詹瑜在一旁侍立。礼物放在桌上。

白萌堂:“……请王爷看在我的份儿上就饶他这一回。”

詹王爷:“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这么重的礼,我可不能收。”

日萌堂:“承蒙王爷宽宏大量,已经是感激不尽,这不是礼,是孝敬老福晋的,给老福晋请安。”

詹王爷:“那就多谢了,老福晋吃了二爷的药已经大见好,不过你们二爷……”

白萌堂:“太子初出茅庐,医道上还没入门,功力尚浅,竟敢到王爷府上来献丑,实在是自不量力,我想亲自给大格格把把脉。”

“那就有劳了,我宫里还有事就不陪了。”詹王爷说着便站起身,白萌堂亦随着站起。

“詹瑜,你陪陪白爷。”詹王爷对儿子吩咐罢,管自离去。

詹瑜应声后,引领着白萌堂去见大格格。

大格格卧室。

大格格将手伸出帐子外,放在小枕头上。白萌堂急忙把手指按了上去,神情兴奋而紧张;他微微闭上了眼。蹙起了眉头。

詹瑜正在向大丫头低声吩咐着什么,大丫头走了出去。

白萌堂把着脉,嘴角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外厅,四个丫头端四干四鲜八个果盘鱼贯而入,将果盘放到圆几上。

白萌堂与詹瑜从内室走出。

“没什么大病,不过是腹中长了痞块儿,吃几付化解的药自然就好了。”白萌堂坐到桌前,桌上早已摆好文房四宝。白萌堂拿起了笔:“大格格来北京有多少日子了?”

“我姐姐来了有一年多了。”

“嗯,还是水土不服。怎么会你二姐先出了阁,大姐反而落在了后面?”

“我二姐送进宫去的时候还小,既是进宫就顾不得大小先后了。”

白萌堂点了点头:“按这个方子先吃五剂,一个月以后我再来。”

神机营客房。

武贝勒趴在卧榻上,颖园正在给他按摩治腰伤。

“季宗布这小子手真黑,茶馆里摔了拐子,校场上练跤又追着我,这下子真把我摔着了。”

“不碍的,有个十天八天就好了。”

“哎,我问问你,你们怎么得罪了詹王爷了?”

“您也听说了?”

“北京城没有不知道的了。”

“不提也罢!”

“我舅舅那人是个带兵打仗的,性子忒野。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二弟也够呛!他哪儿知道大格格是大姑娘,愣给号出一个喜脉来。”

武贝勒一惊,噌的一下翻身坐起又闪了腰:“哎哟!我这腰!”

颖园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吓我一跳!趴下,趴下。”

武贝勒缓缓躺下:“喜脉?真的假的?”

颖园:“你看什么急呀!这事说不清,按说不是,人家是个大姑娘!”

武贝勒十分关注地:“这事儿怎么着了?”

“还能怎么着,我们认倒霉吧!……您怎么了?出一脑袋汗。”

“没怎么,腰疼,疼得我。”

白宅上房院西客厅。

从詹王府回来后,白萌堂也不多说什么,将写好的一个方子交给颖轩,颖轩接过一看愣了:“怎么,您……您用的都是安胎的药?”

“不错!明明是喜脉,自家的闺女做了丑事,反倒砸咱们白家的牌子!……

医不可欺!白家的牌子是祖宗传下来,济世的根本。一个人栽了跟头无所谓,可‘白家老号’栽不起这跟头。半年之内见分晓,老二,你长点心眼儿好不好?“

颖轩惶惑地:“啊?”

白萌堂:“这方子的事,绝不能传出去!”

“没事儿我跟人说这个干什么?”

“跟你说话真费劲,整个儿一个书呆子!”白萌堂怨气道。

范记茶馆单间。

五六个人等在单间门口,不时向里张望。

胡总管正与常班主定戏码儿,常班主接过戏单子看了看问:“戏码儿就这么定了?”

“定了,包银还按老例儿,常班主,满月那天大概要请詹王爷过来,千万别出错!”

“错不了。怎么着,跟王爷那边讲和了?”

“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早没事儿了。”

“那好,我告退了,外边儿好些人等着呢。”常班主说罢走了出去。

他刚出屋子,外面的人就拥进来:“胡总管,小号刚从南边进的鲜货……”

“胡总管,这回这点心我可包下了……”

胡总管高声道:“一个一个地说,别乱……”

白宅敞厅前院。

影壁前搭起了戏台,台上正演《跳加宫》。院里坐满了贺喜的宾客。

敞厅外,二奶奶白文氏抱着满月的景琦走到活屏后,将孩子交给奶妈,奶妈绕过活屏,又将景琦递给白萌堂,客人们围了上来,反把颖轩挤到了一边儿。

一位客人道:“开开眼,叫我看看这不会哭的孩子。”

另一位客人道:“笑一个,笑一个,听说一生下来就会笑。”

身上穿水农,脸上化了妆的三爷颖宇挤了进来:“大侄子!今儿三叔给你唱,一出《红鸾禧》。”

宾客们起起哄来。白萌堂十分高兴:“等这孩子周岁的时候,大伙儿还得来啊!”

这时,一个丫头走到颖轩前低声说了句什么,颖轩来到活屏后,问等在那里的白文氏:“什么事儿?”

“詹王爷来了么?”

“没有。”

“请了没有?”

“请了。”

“那怎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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