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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村土财主-第5章

小说: 山村土财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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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滴水穿石的毅力来感化他,来捂热温暖他的心,这样既报答了他的深恩,又让她和她的孩子有了安身立命之地。

今夜的月光真好,先在墙壁上露了头,又照得炕上亮光光。她本来早想把窗户用纸糊好了,可是家里头一点打浆糊的白面也没有,只好任由窗户一直这样畅着嘴。赵春莲不放心睡在屋地上的人,刚嘱咐了几句话,就听见了屋外的说话声。

朱三这个人,她见过好几次了,对人挺热情,见面不笑不开口。模样不算难看,男人嘛,高高大大的,就很体面了。最不好说的就是他那一对小眼睛,好坏都在那儿说话。看人怪怪的,和一般人不一样。今天都这时候了,这个朱三还蹲到墙根底下干什么,屙屎这也不是屙屎的地方。莫非他知道了什么?莫非他听到了什么?她和传贵的事,好人知道了说好,坏人知道了说坏,这个朱三到底算是哪一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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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当兵吃粮去了

“徐向前的部队开过来了!”

凉水泉子的乡亲们欢喜雀跃,奔走相告。他们早就听说徐向前的红军是支好队伍,部队纪律严、人和气、不欺负老百姓。不是凉水泉子的村民觉悟高,而是他们有人见过这支队伍。早年部队路过凉水泉子,他们帮乡亲们干活,挑水、犁地、扫院子……甚至谁家的房漏了,墙倒了,都帮着补好修好。后来听说这支队伍打了败仗,凉水泉子的乡亲们为此还难受了好久哩!今天,人民的队伍终于来了,穷人出头的日子就要到了。一大早,全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百人空巷,齐集村头,如像看大戏、赶庙会一般,人人怀着好奇的心情前呼后拥,都想亲眼看一看徐向前的部队到底是啥眉眼?

映入人们眼界的先是一面红旗,中间绣着“八一”两个金黄大字,下面写着:中国人民解放军某团某营某连。擎旗的小伙子是个大高个,长得跟个铁塔一般,看着就给人长精神。紧跟在红旗后面的是两位年轻军官,挎着短枪,腰扎武装带,年龄不过二十二、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再往后就是长长的队伍,肩扛长枪,腰挎短枪,背着背包,人人头顶一枚闪亮的“八一”军徽。一百多号人,说迈左腿迈左腿,说出右手出右手,整齐划一,干净利落。乡亲们看呆了,好多人没见过这么多的年轻后生聚在一起,编成队伍,喊着口号,在他们眼前经过。

队伍进村之后,选一块打麦场,列队站好,稍作休息。头前两位军官中的一位,走出队列,敬个军礼,亮亮嗓门,大声说道:

“乡亲们,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是共产党的队伍,是毛主席派来的……”

凉水泉子的村民们祖居深山,孤陋寡闻,平生第一次听说,世上有两个伟人,一位叫共产党,另一位叫毛主席……

“我们路过此地,”那位军官接着又说,“只作短暂停留,不日即将开赴前线,我们的目标是解放全中国!部队所到之处,难免给乡亲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我声明,凡是我们的军人,不管干部战士,不管他是谁,只要有骚扰百姓、违反军纪的,请报告我们,我们一定会严厉处罚、决不留情。好,我现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曹为民,是连队指导员,这位是我们的连长方国祥同志。”

随后,部队解散。头天司务长已打过前站,根据部署,各班各排,号房子、借门板、找草垫,安顿好住宿。炊事班围着凉水泉子,淘米洗菜,刷锅刷碗。鸡鸣山上的三姓庙是全村的制高点,专门安置了一个班的哨卡。整个凉水泉子,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

曹为民、方国祥被一伙青年人围在中间问长问短,曹、方两人也不失时机地和大伙拉起了家长。这当中最积极的非朱三莫属了,他不停地跑前忙后,见了当兵的就握手,见了当官的就敬礼,好像他就是凉水泉子负责礼仪的地方长官一般。连长方国祥对朱三特别有好感,觉得此人身高力大,口才又好,像块材料,因而问过他的情况知道他家是贫农以后,高兴地说:

“老乡,想当兵吗?参加我们的队伍吧。”

“参军?”说话的无心,听话的有意,旁边的董传贵听了方连长几句话,禁不住心一热。

“他才不去呢!他新娶了媳妇,被窝还没捂热呢,他想走他老婆能让他走?首长,要我吧,我能行,我跟你们走!”另外一个叫侯广胜的小伙子说。

“我也去!”董茂林跟着说。

“茂林不成,茂林是独子!”有人打了小报告。

“谁说独子不成?独子就不革命了?”董茂林急得要哭,挘麙{眼睛反驳道。

“首长,算我一个,我可是无牵无挂,光棍一条。”这个小伙子叫朱建明,从小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

“…………”

曹为民看大家情绪很高,心里非常高兴,站起来笑笑说:“同志们,大家都别慌,一个一个来。革命不怕人多,凡是够条件的我们都要。大家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回头到司务长那儿报名。”

有道是惺惺相惜。朱三和方连长对上了脾气,两人谈得投机,朱三拉着方国祥的手,好半天不愿松开,有些激动地说:“连长啊,你真行,这么年轻就带兵打仗了。”

曹为民解释说:“我们连长可是年轻的老革命哩!他参军七年,打过鬼子,缴过曰本人的枪……”

“老革命!”朱建明闻听一惊一喜:多好听的名字。

方国祥一伸手,截住了曹为民的话头儿,埋怨道:“老曹,你又开始念我的档案了。你不会给大家伙儿说说,我一个可怜的穷孩子,十五岁参军到部队。首长问我,你叫啥?我说,不知道。首长又问我,你姓啥?我说,姓方。首长见我年龄小,非常耐心地问我,你干过啥?我回答说,放过羊。首长笑了,说:那好,就叫“方国祥”吧!

方连长的话引起一片哄堂大笑。

董传贵一直在低头沉思,大家的话他压根就没听,而且也听不进去。唯有一个念头在他心中萦绕着:我要参军,我要走,远远地离开凉水泉子、离开家……

“老乡,有什么心事吗?”董传贵的行动引起了指导员的注意,他悄悄走过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和颜悦色的问道。

董传贵抬起头来,脸涨得通红,斩钉截铁地说:“我要跟你们走。我一定要跟你们走!”

“这是好事嘛!”曹为民仔细打量了一遍董传贵,认真的说,“行,我看能行。和家里商量了吗?”

吃晚饭的时候,董传贵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爹。董万山想了想,说:

“儿啊,你是大人了,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爹不拦你。你媳妇那里呢?”

“还没跟她讲,我担心的就是爹。”

“爹没事。爹现在身体好好的,地里的活多多少少也能干一点了,你别操心爹。你媳妇那边一定要把话说清楚,春莲是个明白人,我想她不会拉你的后腿。”

爹可能知道他和春莲的事了,董传贵心里琢磨着。爹是个很大度的人,别看他平时不声不响的,其实他心跟明镜似的,没事能瞒住爹。

董传贵很晚的时候才回到家里。他和指导员曹为民谈了很长时间,几乎是无话不谈。曹指导员大他三岁,说话很和气,一点官架子都没有,还是个大学生呢,对他就像一娘生的哥哥一样。遇上这样的好人,他能不掏心窝子吗?他说:

“前不久,我去山里打猎,捡回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事出无奈,我们只好结为夫妻。说是夫妻,其实只不过担个名罢了,我从未碰过她一根指头,更不要说在一个炕上睡觉。我知道人家是有男人的人,咱不能占人家的便宜。可是我又怕时候久了出差错,坏了人家的名声。所以我非跟你们走不可,指导员,你行行好,收下我吧。我会打枪会做饭,喂马赶车做饭当伙夫啥样都行,我不怕吃苦不怕受累,什么都能干!”

曹为民笑了。他握着董传贵的手说:“传贵同志呀,你是个好人。当好人,做好事,是咱们中国人的老传统。我们共产党也提倡当好人做好事。不过,如果说你是因为这件事参加我们的军队,那我可是不赞成的……”

董传贵慌了,松开曹为民的手,急不可耐地说:“指导员,我实在无路可走了。既不能让她给我当老婆,又不能撵她走,你说我该怎么办?”

指导员岔开话题,说:“当兵打仗可是要死人的,你不怕吗?”

董传贵毕竟年轻又没见过啥世面,跥跥脚说:“指导员,人家说东你说西。你看我像怕死的人吗?我要是临阵脱逃,你就枪毙了我!”

“没那么严重吧。”曹为民缓了缓语气,诚恳的说,“传贵,我们允许我们的战士在入伍之前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有不同的遭遇,不同的动机,到了部队就不一样了,觉悟可以慢慢提高嘛!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过了,穷苦人出身,在村里影响也好,因此我和连长他们几个同志硑究决定,批准你入伍了!”

董传贵差点没一个蹦子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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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别时方知情已切

大门虚掩着,屋里还亮着灯。董传贵推门一看,“媳妇”正坐在小炕桌旁,两眼出神想心事呢。一瞅他进屋,赵春莲急忙穿鞋下地。董传贵抬眼一瞧:小炕桌上整整齐齐摆着四个碟子,一盘油炸大豆、一盘炒洋芋丝、一盘腊肉,还有一盘炒鸡蛋。小桌上还有他们办喜事时剩下的半瓶烧酒。董传贵有些纳闷,乡里人过年也至不过如此,春莲搞了这么丰盛的菜肴究竟是为啥?不由侧过头来问道:

“你、你听到什么了?”

赵春莲未开口先掉下几滴眼泪,她急忙用手背拭去,强笑笑,说:“明天你就要走了,我做了几样菜,喝场酒算我给你送行吧。”

董传贵趁着高兴劲儿,脱鞋上炕盘腿坐好,端起酒碗先灌了一大口,挘麙{嘴,说:“走了走了,明天一早就走,我正要和你商量这事呢。”

“别说了,我知道你的心事。要我怎么说好呢?反正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让你撂家撇舍的。不是我,你不会走……”赵春莲说着话,头也不敢抬,她怕董传贵看见她的泪眼。

“说啥话呀?参军干革命,解放全中国,是每个有志青年的最高荣耀。这是我个人的事,和你没关系,你别乱想。”董传贵刚刚学来的新名词,就现蒸热卖了。

“走吧,我不拦挡你。家里事别操心,爹有我照顾着哩!地里活我也能干。”

“如果老于有消息,你就跟他走。爹是军属,村里会派人……”

“我和你既是夫妻了,你家就是我家,我哪儿也不去。你记住,就算是太阳不出了月亮不落了,我也一定要等你回家!”

“咱们不是事先讲好的,如果占水回来,你就跟他……”

“不要提他。”赵春莲抬起头来,两眼闪着泪光,盯着董传贵,哀伤的说,“他和你走的不是一条路。他要是能回来,你就回不来了。”

“你想我们谁能回来?”

“你能回来。他们是让你们的军队打跑的,他回不来了。”停了停,赵春莲又说,“有件事我想问你……”

“说嘛,一家人有啥话不好说?”董传贵第一次用上了“一家人”这样的字眼。

“如果以后在战场上遇见了他,你会对他开枪吗?”话一出口,赵春莲又觉得唐突,她赶忙扭过脸去。

“那怎么可能呢?”顿了顿,董传贵反问道,“两军相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不打他,他也不打我吗?”

这是一个十分恼人的问题。赵春莲不知说什么好了,遂在酒碗里又添上些酒,双手端起酒碗,递到董传贵手里,说:“今天是我们夫妻分别的日子,不说那些烦恼事了,来,把这碗酒喝了,为妻为你壮行色。”

董传贵也不说啥,端起酒碗就“咕咚”了一大口。

赵春莲说:“吃菜呀。菜都凉了,要不我给你热热去?”

“热啥呀?黑灯瞎火的,别吵醒了爹。”

半瓶酒喝下去,菜也吃了不少。可能是酒精作怪,董传贵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和春莲面对面这么近坐到一起,他忍不住抬眼去瞅自己的“新婚妻子”,这一瞅不打紧,他的眼睛顿时像被钉子钉上了一般,他的“新媳妇”原来竟是这么好看……

赵春莲被瞅得不好意思,不由低下头,抿嘴一笑说:“成亲这么些日子了,都不拿正眼瞧人一回,还两口子哩!”

董传贵借着酒劲,放大胆儿把春莲的一双手揽在怀里,轻轻摩挲着,一时动了感情说:“春莲,你真好。”

赵春莲就势把头扑向董传贵的怀里,任由他抚摸。大家都不做声,时间就像凝固了一般。过了一会儿,赵春莲仰起头,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像个女孩子似的,说:

“你要走了,还不知啥时候回来。你是当爹的,给娃娃起个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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