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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为了报仇看电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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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爱老男人

官司缠身的梁洛施接受访问,印证了我一直以来的猜测,她真正喜欢的,不是年貌相当的少年,而是父亲一般的老男人。

赖父母失和所赐,她出生后就没见过父亲。父亲的全部形象来自于一张照片,最后她终于知道父亲其实早已死去,骨灰也已运回葡萄牙。她由此恨透了母亲,曾经为此与母亲反目,与他父亲有关的传闻,例如他是因吸毒身亡,她统统不愿相信。她见不到他,所以他是完美的。她找不到他,所以他是永恒。而她最著名的电影《伊莎贝拉》,也正是一个寻找父亲的故事。剑眉星目的十六岁少女和快四十岁的老男人,在他到底是不是她父亲的疑团里纠缠着,再也分不清这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

她喜欢的男人,也分明是个老男人的形象,不但要比她矮二三厘米,“最好还是肥的,有肚腩,黑且结实。因为我觉得很可爱”。这不就是《伊莎贝拉》中的杜汶泽么?于是我怀疑,彭浩翔是因她而起意,写下《伊莎贝拉》,她演的就是她自己的故事。这个旋涡中的少女心目中的爱人,是一个给她安全感的老男人。

人人心中,其实都有一个老男人,是师傅、老师、朋友、兄长、父亲、祖父、爱人、情人、医生、船长、神父,也是山、伞、肩膀、房子、巢穴、港湾、家、过河的扁舟、一张刷不爆的卡,或者是百科全书、导航明灯、《人生指南》、《读者文摘》、《野外生存必读》、《家庭日用大全》。我们心中的这个老男人,是我们困惑时对我们说“Let it be”的那个声音,是我们所需要的一切,是我们一切关系的总和。他不一定真的老,但却要有一颗“老灵魂”,像朱天心在《预知死亡纪事》中所说:“他们通常因此较他人累积了几世的智慧经验(当然,也包括了死亡和痛苦)”,所以洞彻、通透、笃定、安稳、不为所动。

不一定真有这样的老男人,这可能只是一种理想的形象,但却有人无限接近这个形象。埃里克·克莱普顿、伦纳德·科恩、鲍勃·迪伦、斯汀、让·雷诺、高仓健、陈升、侯孝贤,都是视野里的最佳老男人、老灵魂的代言人。豆瓣里的若干个“老男人”小组的头像,基本由他们垄断,其中有个帖子更有明确的指标:“身高要高,唇角漂亮,看你的时候眼睛里有笑意,背影要美。”

不过,更现实的标准是,他们要有经济基础。女性杂志里列出老男人的吸引力来源,第一条就是“财富吸引力”,“角色吸引力”尚排其后。我们对“老男人”的期待里,这一条其实至关重要,老男人的魅力,很大程度上在于他们给人的安全感,而在这个世界上,人们的不安、恐惧、沮丧,多半因金钱而起。

人人心中都有一个老男人,另一层意思或许是,人人心中,都渴望一个安稳、舒适、稳妥的完美世界。我们爱老男人,或许更爱那个安稳妥帖、不被金钱困扰的完美世界。

职业美感

不论是在美式畅销书里,还是在美剧里,我都喜欢挑那些有行业背景的来看。小说里,有阿瑟·黑利的行业小说,电视剧里,有《犯罪现场》、《六尺风云》、《豪斯医生》、《不要对我说谎》。最喜欢的,是《犯罪现场》系列,尤其是其中的《犯罪现场:拉斯维加斯》。

《犯罪现场》系列有三部,《犯罪现场:迈阿密》、《犯罪现场:纽约》、《犯罪现场:拉斯维加斯》,同样以犯罪鉴证科的工作为主线,他们综合各门学科,通过一滴血、一枚指纹、若干昆虫、一点痕迹,将真凶揪出,几乎所向披靡。但“迈阿密”和“纽约”始终令我打不起精神,尽管他们的女演员更性感美丽,男演员更英俊健壮,音乐更时尚,剧情也更离奇。而“拉斯维加斯”系列中由格瑞森领导的调查小组,成员年龄普遍比另两部大上一截,以相貌评判,也只有凯瑟琳还勉强算是美女,但他们干练、自信、朴实、敬业,极少谈感情,个人的生活烦恼被控制在一个最小的范围里,只是专注于工作,为寻找细小的证据可以把现场的土壤全部细筛一遍,令人根本不在乎他们相貌如何、身段怎样、跟谁恋爱,音乐是不是好听。

他们有一种强烈的职业美感。

专注于工作、在自己的领域里得心应手的人身上,都会散发出那么一种职业美感。我喜欢看朋友替我装电脑,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艰难地找驱动,像机器猫一样从随身的软件包里掏出一张光盘说:“咱们再试试这个。”甚至我们原来单位的办公室主任,我也喜欢她,去找她要一张桌子、一间宿舍、在车辆最紧张的时候调车,她总是手一挥,说:“我给你想办法。”最后总能想出办法。朋友也是这样,A称赞给她卖保险的业务经理西装得体、衬衣散发出清香,B更是有惊人之举,她天天乘坐9路公共汽车,发现某辆车的司机不但人长得帅气,而且扶老携幼爱心爆棚,从此天天早起一个小时,去公车车站等着乘坐那辆9路车。

但,职业美感到底是什么?是源自工作本身的美感吗?是因为“工作着是美丽的”吗?大概有一点,但更多是因为他们笃定,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逝去的武林》中说:“拜师傅,就是在自己动摇时,找个能给自己做主的人。”技能出色的人,之所以具有美感,是因为他们在某个领域能够做主,为自己,也为别人。他们神情专注,他们轻松地做出承诺,他们使手下的事物任其摆布。于是我们产生一种幻觉,似乎已从蝇营狗苟的生活中脱离出来,似乎总有办法令命运止步不前。大部分人更喜欢美国电影和美剧,就是因为美国人有这种为一切做得了主的热情,而欧洲人则多一点天赋的悲观。由此我理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发生,比如《热天午后》里,人质对银行劫匪产生的那种感情,因为阿尔·帕西诺演的劫匪看起来太笃定了,拥有一种近乎完美的职业美感,似乎可以终身依赖。

终其一生,我们寻找的、崇拜的,就是一个仿佛做得了主的人,不管是对电脑系统、抽油烟机、柳叶刀,还是命运。

人生的质感

《六尺风云》里有一集,克莱尔和她的妈妈费雪夫人去姑妈家做客,却连夜逃走了。

事情大致是这样的,克莱尔和她的妈妈费雪夫人是那种普通人里的感性天才,而姑妈和她的女儿是怎样的呢?她们貌似完美、健康、热情洋溢,却是平面人,一举一动恐怕都是按照《家庭成员健康相处指南》来进行的。她们在饭桌上互相赞美、互相表示爱意,说到激动处,双手抱拳举在胸前,幸福得简直要昏死过去。同时,她们对克莱尔和妈妈的人生有很多建议,并热情地安排了第二天的活动——一大早去骑单车。半夜,费雪夫人闯进克莱尔的卧室,急急忙忙地将她唤醒:“快走,再不走,就要去骑单车了!”两人连滚带爬,披星戴月地从这健康完美的一家人里逃走了。

太刻意的健康、完美,往往缺乏真实感,更不会有质感。就像我的一群朋友,在本地组织了一个艺社,经常在周末举办些活动:白天聚会、晚上观影;今天爬山、明天打沙排;这一次包饺子,下一次鹊桥会;这一周开表演培训班,下一次办作家联谊会。每次活动,大家欢呼、拥抱、兴高采烈、热泪盈眶,我不免犯嘀咕,普通人周末不要睡懒觉吗?不要去亲戚家转转吗?不打打麻将吗?不去商场血拼吗?最不济,也可以在家里看看电视连续剧,怎么会有这么些时间来参加活动呢?当然,我们也知道健康生活的第一要素是早起早睡,打麻将不利于身心健康,去商场冲动地买回来的,多半是没用的东西,根本不利于创建节约型社会。可是,人生的乐趣,不就在这些小小的放纵、小小的不健康里么?

所以,好几次兴致勃勃地去参加他们的活动,却终于在那种过分健康、正常、阳光明媚的气氛里,在那些高呼着“爱”、“梦想”的桥段前败下阵来。听说后面还有到场人员上台表演和谈感受的项目,我和一同去的朋友因为被分在不同的小组里,说不上话,不得不在角落里互发着短信:“快走!再不走,就要‘骑单车’了!”我们也知道这不礼貌,还是低着头从后门跑出去——外面商场在打折、火锅店需要抢座位。

凡事一旦“刻意”起来,立刻落入窠臼,“非要这样”和“非不这样”走的都是同一条路,迟早会碰在一起。两种方式所付出的代价也完全一致,就是丧失真实感受。我从不敢反对健康明亮的生活,但若这种生活要以高度控制自己的身心感受、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为代价,那还不如不要。现代管理学倡导“情绪管理”,而那些励志书刊、励志社团的通病,就是竭力主张对人生进行情绪管理,把所有的情绪、感受都纳入同一轨道,最终消灭真实感受。所以我喜欢《六尺风云》里的费雪一家,喜欢到心有戚戚的地步。因为,普通人所有的一切缺陷,克莱尔和她的妈妈费雪夫人都有,包括一点点颓废,一点点懒惰。面对人生,她们有时候会迷茫,有时候会绝望,家庭成员之间偶然的交流不畅,她们都有,所有这些缺陷,我们也都有。但唯有这样的人生,才有真实的质感,那点质感,是我们贪恋人生的全部因由。

刹时光芒

电影电视里的一种场面特别容易打动我,那就是主人公抱着吉他唱歌的时候。《太阳照常升起》里就有这样一幕,黄秋生拨着吉他,唱着《梭罗河》,也不知是唱给谁。那边有五个揉面的姑娘,吃吃地笑着,光洁的腿绞来绞去。

拍电影的人大概也发现了这个秘诀:抱着乐器唱歌的人格外动人,弹琴唱歌的刹那特别令人难忘,要塑造内心丰富的正面人物,没有比弹着琴唱歌更好的方法了。阿尔巴尼亚电影《宁死不屈》里,游击队员一直在弹着吉他唱歌,《蒂凡尼的早餐》里,奥黛丽·赫本弹着吉他,坐在消防梯上唱了那首《月亮河》。我们中国内地自己的电影电视也不缺弹琴唱歌的场面,《路边吉他队》、《吉他歌手》、《吉他回旋曲》,还有《铁道游击队》和《冰山上的来客》——尽管他们弹的不是吉他,但一样动人。还有《欢颜》,还有琼瑶电影和众多的七十年代爱情文艺片。要想让一个人笼罩上细细的光辉,没有比弹琴唱歌更好的办法。

现实生活中,有才艺的人格外容易打动人,然而,大部分才艺都没有弹吉他唱歌的效果来得直接。大学里有个同学,顽劣无比,和同宿舍的人总也相处不好,然而他懂得弹吉他,偶然弹着吉他,低低地唱一曲,听的人立刻原谅了他所有的作为,跟他说话也和颜悦色起来,而且这效果至少能够持续半个月。一个人不可能时时刻刻触动人心,但至少要有一个触动人心的刹那吧。弹琴唱歌的刹那,是竭尽全力强行让自己美好起来的刹那,仅仅是这种努力,也让人感动。

普通人也有自己的“吉他时刻”,例如我们单位年年都要组织的文艺会演。参加演出的都是同事,十几二十年在一层办公楼上办公,互相帮助、互相温暖也互相使坏、排挤、打小报告。即便没有这些龃龉,就是天天四目相对地看下来也看烦了,何况跳的都是艳俗的舞,唱的都是烂大街的歌。在上台前,大家还为谁抢先穿走了较为合身的裙子而嘀咕着。然而,只要上了台,被灯光打着,裹着貌似华丽的衣服,被几百几千双眼睛盯着,任是最彪悍的人,也要心无旁骛地沉浸其中吧,要抬头挺胸地做英雄儿女状,要努力体会音乐的气氛,工作中的对头被托举到了三米高处,仍要聚精会神地把他接住。舞台是最能激发人光明面的地方,所有人在那时那刻,必须强行使自己美好起来。所以我一边觉得这种会演劳民伤财,在那种时刻却也感动了。

而这点美好,这点感动,这点努力,足够人和人和谐相处上三五个月。一个人身上刹时的光芒,那点细细的光辉,也足够润泽人性粗糙的表面,哪怕只有三天,甚至更短的时间。

《蒂凡尼的早餐》一九六一年

时间机器使用指南

把“传谣信谣不造谣”默念一遍,确定了“造谣”才是最严重的行为之后,我把我看到的与一项科学实验有关的消息转述在下面——可能这根本是谣言,可能有以讹传讹的成分,可能我这个文科生的理解更是谬误百出,但至少,我可不是原始的肇事者。

欧洲核子研究组织(CERN)在瑞士建设的大型强子对撞器(Large HadronCollider,简称LHC)将在2008年7月7日进行首次对撞。这部机器对撞有可能产生的状况,例如是否会出现“黑洞、奇异物质、磁单极和真空态的相变”等都尚有争议,它有助于揭开的“四大物宇宙之谜”我也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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