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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清穿十四福晋-第86章

小说: 清穿十四福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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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喝足,我挺着肚皮几乎连路都走不动了。幸而衣服宽大,一点儿都不显身材。街边有喷火龙、上刀山、打布库的杂耍艺人。我拉着十四到处看热闹,从左边一堆人挤到右边一堆人,因我穿着男装,外人皆以为是两个大男人,也不觉奇怪。到了一处斗鸡的地方,里里外外的围了四五圈人,我好奇不已,非得要看,十四没法子,就从膝盖处抱住我,将我高高举起。我双手撑在他肩上,好不容易看到里头景象了,又觉没意思,悻悻叫他放下,又往另一处人山人海里凑。十四气喘吁吁,拉住我道:“能不能歇歇?”
  见他满额大汗,一脸“我累死了”的表情,我不由笑道:“比你打猎舞剑还累?”
  十四上气不接下气,道:“比随扈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还累。”
  逗得我哈哈大笑。
  街上人太多,我紧紧抓住十四的手,生怕被人潮给挤散了。十四护在我身后,不让人靠近。终于寻了一处小茶铺子,我俩坐进去喝茶歇脚。卖茶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和一个绾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爷孙两个一前一后,配合极好。我要了两碗酸梅汤,老头子老得不能弯腰了,那小姑娘便麻利的往深井里取出湃好的冰酸梅汤。穷苦人家没有冰用,只能放井里湃着取其凉意。十四不爱吃酸酸甜甜的东西,今儿却一连吃了两碗。
  吃了就算了,末了他还叹道:“比家里的好吃,酸甜正好。”
  我懒得与他计较,随口玩笑道:“要不请小老板回府日日给你煮?”小老板自然是指那小姑娘了,我看着是小姑娘,其实已经十五六岁,当年我嫁给十四也就这年纪。十四故作思虑,点着头道:“说得有理。。。”我道:“那该请回去,还是买回去?请回去就放在厨房里,这买回去嘛。。。”十四含笑盯着我,一副“看你耍什么诡计。。。”
  我接着哄然一笑,道:“自然也是放厨房里。”
  我们两夫妻说说笑笑,那两爷孙却只以为是大户人家的两兄弟。老头子很会看人,早瞧出十四出身高贵,听见我俩谈话,岣嵝着身躯便上前抱拳作揖,道:“给两位爷请安,若爷瞧得上我的孙女铃铛,只管带回府去,做奴做妾,悉听尊便,只求混口饭吃。”
  小铃铛听了爷爷的话,在茶缸后头伶牙俐齿道:“爷爷,你又犯糊涂了,我有一双手,有力气,能赚钱养活自己,做奴做妾有什么好?宁愿嫁给农夫草寇做糟糠妻,我也不愿低三下四给人为奴为妾。”倒是个有骨气的丫头,我笑道:“姑娘说得极是,实在佩服。”
  我一说话,小姑娘居然红了脸,扭身就躲到柜台后头去了。
  老头子没有五六十也有七八十了,听了孙女的话,慢吞吞的往棚子里走,浊泪横流,道:“铃铛儿嘞,爷爷没几日活的了,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爷爷不放心啊。。。”年老的声音渐渐低沉至听不见了,他和小丫头在柜子底下嘀咕着什么话,我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悄悄拉着十四离开。人潮拥挤,十四满目笑意的看着我,道:“你好像和平时不一样。”
  我信步而走,道:“哪里?”
  十四道:“给乞丐们送饭,还有,给茶馆的小丫头留银子。”我知他话中意味,伸长了脖子,仰着脸故意调皮道:“怎么?舍不得银子了?”毕竟都是他的钱啊!十四垂脸定定凝视着我,看了又看,好像我脸上有脏东西似的。不经意间,他忽的低头吻在我唇上,轻轻一点,稍纵即逝如春雨无踪。我半响才回过神,看看周围人头攒动,羞红了脸,低声道:“我现在可是男人!”十四笑得邪气,道:“男人我也喜欢。”
  真是不知羞耻!不过。。。我好像挺高兴的。
  真是太棒了好木有!
  日渐西斜,夜幕四合,再好玩也得回家了。有侍卫牵来一匹骏马,十四先抱我上了马,然后才翻身而上。夏天的星子出现得特别早,天还没全黑,淡白清透的空中便缀满了点点星光。月亮弯弯,白白的挂在树梢房顶之上,路边的百姓家中炊烟袅袅,马步踱得极慢,晚风拂过脸面,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饭菜香。我摸着肚子嘟囔道:“十四,你骑快点,我饿了。”
  十四嘴唇发抖,不可置信道:“什么?又饿了?”
  我拧眉的嗯了一声。
  回到府中,玟秋早已命人备好了晚酒点心。只等我进屋洗漱穿戴后,便布了膳食。十四在家里吃得香些,我与他加上阿醒三人围着热腾腾的火炉涮牛肉片,再添了两壶葡萄酒和一瓮王老吉凉茶。玟秋怕我们热,命人多抬了两篓子冰砖搁在桌底下,阿醒一见到冰,又想着吃西瓜冰沙,我打算满足她的愿望,等吃完火锅,就去给她做。

  ☆、第一六四章 :爱莲有孕,侧福

  第一六四章:爱莲有孕,晋侧福晋
  时值中秋,举世庆贺,唯雍亲王府寂寂冷清,连夜里赏月吃饼的习俗都被免去。李氏丧期刚过,四爷便日日往六部九卿处理朝事,人前言笑晏晏,仿佛安适如常。唯四福晋心里明白,四爷之痛,犹如削骨剐肉,面上越是平静娴淡,心底越是无法忘怀。
  中秋朝中放假一日,四爷却没有呆在府里,也不知忙些什么,到小半夜才回。
  四福晋在葡萄架下备好月饼老酒、瓜果点心,每一年,四爷都会与她对饮小杯。她穿戴齐整,仔细梳妆了一番,守在院门口等人传话。李氏死后,四爷还没来过她的院子。她知道四爷怀疑自己,所以准备了许多说辞,可是,四爷却没有问。
  他愈是什么都不说,她便愈是害怕。
  自李氏死后,四爷命人拆了李氏的院子、烧了书信、首饰衣冠等则全部收殓陪葬,而侍奉李氏的丫头婆子们,近身的两个以失职为名被活活打死,剩下的撵的撵,卖的卖,总之一个都不许留,通通被发落到旁处。连着李氏的两个孩子大格格和弘时亦失宠,接连数日连阿玛的面都见不着。当然,后院之人,没一个见得着。
  四爷独自宿在书房,不入后院半步。
  四福晋早料到四爷不会来见自己,无非抱着一丝期翼,万一。。。若万一他想明白了,若万一他还顾念白发之情,若万一。。。直到月亮高悬,更深露重,她才哀哀叹了声气,身心如坠玄冰洞窟之中,冷得浑身打颤,喉咙一涩,眼角泣然垂落一滴清泪。
  此时此刻,她真的宁愿死的是自己而不是李氏。
  这日子跟死又有何区别?
  爱莲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不知怎的,她对男人有一种天性使然的自信,除了十四是个意外,所有的男人,只要她想得到谁的心,总会轻而易举的得到。从完颜府背她出火场的哑巴奴才,到帮她入宫教她医术的御医院太医,再到玉泉镇的陈家老爷、陈家二少爷,及年府的二爷年希尧。。。即便是年羹尧的忠心死侍季子然,亦被自己倾倒,惟命而是从。
  当年完颜夫人的话犹在耳侧:爱莲面相妖媚,最会蛊惑男人心。
  那时她还懵懂不信。
  四爷久未入后院,乃旧情未了。爱莲穿了件素白寡淡的衣裳,学着李氏的模样青丝铺肩,又用白铜缕雕小食盒装了两碟月饼,扶着丫头碧儿慢慢往大院书房走。众人明明知道四爷孤零零独自守在大院,却无人敢去磕扰。如爱莲这般胆大的,说出去都要惊心。
  书房的太监靠着廊柱打盹,闻见声响,悚然醒来,压低声音一喝,道:“是谁?”爱莲笑眯眯问:“谙达,四爷可安寝了?”那太监听到柔柔一声“谙达”,只觉身子都要酥了,敛了怒意,和颜悦色道:“年格格客气了,爷在里头饮酒,还没撤席呢,您可来得正好。。。”稍一顿,又为难道:“书房向来不许女子入内,您。。。”
  爱莲体贴一笑,道:“我知道谙达的难处。。。”遂轻轻道:“我亲手做了两笼月饼,想送与爷尝尝味道。”说着亲自揭开盖子,从里头拣出提前备好的一块月饼递与太监,道:“谙达也尝尝。”她自己是做过奴才的,最善揣摩奴才们的心意,有时啊,主子对自己好,那肝脑涂地也心甘情愿,若主子对自己不好,千金万两也别想我忠心耿耿。一块月饼不值多少钱,重在于心意。这书房的太监中秋节半夜还在当差,心中孤苦不言而喻。
  那太监果然受用,双手高举捧过,堆笑道:“谢年格格恩赏,”滞了滞,不等爱莲吩咐,便自个躬身进了里屋,低声传话,道:“爷,年格格来给您送月饼了。”四爷半醉微醺,下酒菜一点儿都没动,酒倒是喝了大半缸了。
  他寒声道:“谁让她来的?让她回去。”
  太监浑身打了个冷颤,不敢多说,悄然退下。在廊下撞见爱莲,倒像自个做错了事一般,十分歉意道:“年格格,爷心情不好,您还是回去罢。”爱莲宽慰道:“我知道,爷心里不痛快,你们当差也不好过。”果然说到了心坎里,太监连连道:“是是,年格格真是善解人意。”爱莲道:“我也不求别的,只是这月饼做了一整天,还是想让爷尝尝。谙达可否将食盒帮我递进去。。。”话毕从袖口中取出半锭银两,与食盒一并塞给太监,太监原没了胆子再进屋通传,但看在银子的份上,又打起精神硬着头皮往里闯。
  四爷依旧盘膝端坐于炕,一杯一杯的喝着酒,眼光已有些散漫。太监进了屋,四爷不似平常那般敏捷,神思怠倦,依旧全神贯注的倒酒、饮酒,全然不知太监说了什么。太监走到炕桌底下,揭开食盒,取出两碟月饼放在炕桌上,小心翼翼禀道:“爷,年格格亲手做的月饼,您且尝尝。”四爷先还先还恍恍惚惚的没注意,却不知何故,忽而浑身一凛。
  只见两个红釉瓷碟里搁着四块月饼,圆圆的月饼焦黄油润,摆在鲜嫩洁白的茉莉花瓣之上,使得淡淡的糕点香味里,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清香。
  就像李氏身上的味道。
  四爷手中的酒杯蓦然一撂,道:“谁送来的?”太监弓腰垂首道:“启禀爷,是年格格送来的。”四爷侧着身子呆了半响,才道:“爷知道了,让她回去吧。”太监应了是,便却身退至门外通传。爱莲见四爷回了话,唇角掬起浅浅笑意,得意的扶着碧儿回屋。
  翌日,四爷果然去了爱莲院子夜宿,爱莲煮了醒酒汤,侍奉四爷喝了。她的发髻处压了两朵茉莉花儿,再加上素绢衣裙,显得极为清雅脱俗。四爷用指尖拨弄着案几上的茉莉叶子,不经意似的问:“怎么突然养起茉莉花了?”
  爱莲为四爷取来寝衣,搭在手臂上,笑道:“奴才们送来的,倒不是我要养。”
  四爷不吱声了,爱莲不敢胡乱接话,遂默默立在一侧,等着四爷回神。不知过了多久,四爷才转身道:“以后不要养了,爷不喜欢。”爱莲脸上僵了僵,旋即笑道:“奴婢知道了,明儿就让人搬走。”说罢,便伸手替四爷解开脖颈下纽扣,换上寝衣熄灯安眠不提。
  接连半月,四爷皆宿在爱莲屋中,一来是因着年羹尧又得了康熙封赏,二来是四爷一直以为李氏落水时,爱莲曾不惜性命去救人。再加上爱莲在穿戴吃食上皆学了李氏七八分像,如此,四爷便对爱莲多了几分宠幸。而爱莲,为了让自己更加的像李氏,特地让季子然去外头寻了一个曾经侍奉过李氏的嬷嬷,且安置在外头随时听候差遣。
  十月末,爱莲有了身孕,四爷晋她为侧福晋。而四福晋,因着有把柄在爱莲手里,半个“不”字都不能说,只能一副欢欢喜喜的模样恭喜爱莲。
  爱莲在四福晋屋里谢了恩,临走时道:“以前福晋答应立奴婢为侧福晋,后来福晋又反悔了,幸而爷待奴婢不错,往后啊。。。”她停了停,嘴角噘着笑容,睨视四福晋道:“还请福晋多多包涵。”她明明是在笑,可四福晋却觉毛骨悚然。
  待爱莲走了,四福晋跌坐在凳上,心绪浮动,吃了一肚子的怒气。以前李氏虽恃宠而骄,但她是明目张胆的张狂,无论爷在不在,她都是一个样,也从不在背地里使诡计。而这年格格,面上看着娇弱和善,满嘴甜言蜜语,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四爷何等英明神武,竟也被她瞒了去。四福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气得几天都吃不下饭,等天气凉了,便扑了风寒,躺在榻上直到过年都没得气力起身理事。
  四福晋病重,爱莲有孕,于是四爷府后院的诸事便自然而然的交由了小曼署理。
  小曼是侧福晋,这些年跟在四福晋身边学了不少东西,如今四福晋有了新敌,身子骨又弱,也不得不倚靠小曼。小曼每日早上在福晋的大院偏厅听各房各司的掌事、太监、婆子回话,有例可依的,便依着旧例,若无例可依的,便进正房请四福晋示下。她恭顺谦和,万事皆听四福晋的命令,这让四福晋很满意,便放心将大部分的权利交由小曼。
  四爷待小曼素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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