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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惟你不可辜负-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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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瑾一僵,随后有透明的液体从他白皙的手指间淌出来。
门铃在这时响起来。
裴言峤走去开门,看到头发上滴着水珠的裴廷清,他皱了皱眉头,侧过身子让裴廷清进去。
正准备关上门,裴言峤看到刚刚为裴廷清打开车门,此刻又坐进去的女人背影,他细长的眼眸抖地一眯,大步走上前一把握住女人细瘦的手腕,“既然人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不然别到时候安我门一个‘招待不周’的罪名。”
女人猛地回过头来,一张妩媚而年轻的脸映入裴言峤的眼帘,这一瞬间她原本惊慌的眸子倏地一厉,紧接着迅速地反扣住裴言峤的手腕,转身抬起腿直击裴言峤的肩膀。
“不自量力。”裴言峤轻轻说出这样四个字,两人的衣衫摩擦下发出轻微的响动,几秒钟后裴言峤倾身将女人反压在车门上,一把手枪抵上女人的脑门,而与此同时女人握着的手枪,同样向裴言峤的额头压下去。
雨淅淅沥沥地下,两人始终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许久没有动一下。
***
裴廷清走进客厅后,居高临下地站在裴言瑾面前,“两个选择。”,他不容置疑的语气,“十月底按部就班地跟我为你挑选的女人结婚,只是从今往后你不能再打裴家财阀的主意,而是专心帮助我选定的裴家财阀继承人,只做名义上的裴家大少;当然你可以不妥协,那么我给你第二条路——永远地离开裴家,以后不能再见裴言峤一面。”
裴言瑾坐在那里,仍旧沉默不说话。
裴廷清抬起手腕看着表,“三分钟考虑时间,若是你都不选,那么——”,说着一把黑色的手枪丢到茶几上,裴廷清的声音里不带有任何感情和温度,“自己来吧,不要逼我动手。”
蚍蜉撼大树的下场,也不过如此。
对于他来说,裴廷清给他的三个选择,其实就相当于一个。
若是他跟其他女人结婚,也就意味着再没有机会待在裴言峤身边,他的一切反抗就失去了意义,这样痛苦地活着,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裴言瑾伸手拿过枪,对准自己的心口,闭上双眼就要扣压下扳机,裴姝怡跑过来劈手夺过枪丢到一边。
紧接着她用力将裴言瑾拉到自己身后,面对着裴廷清,近乎乞求地问:“请你再给他半个小时可以吗?让他先冷静冷静,而且这也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不然的话,你也不会给出他两条路。”
裴廷清低头盯住裴姝怡的眼睛几秒,转过身背对着她,淡淡地说:“我知道了。明天晚上我再过来,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裴姝怡让人先送裴言瑾去楼上的房间,转过身看到裴廷清快要走出去,裴姝怡轻轻地开口,“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裴廷清顿住脚步,高大修长的身形立在客厅的灯光下,头发上圆润的水珠一颗一颗滴下来,“你误会我很多次了,我早就不在乎。”
裴姝怡站在裴廷清身后,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她发现最近裴廷清瘦削不少,整个人看上去很落寞,比任何时候都要孤单。
她的心尖骤疼,低下头攥紧手指,咬了咬下唇,试图辩解着,“你没有对我说,我不知道言瑾他喜欢的是男人,你让他结婚是为了改变他的性取向。我以为你是为了裴家财阀的利益,为了更好地控制言瑾,让他成为你的工具,我……”
“事实结果证明我错了。”裴廷清打断裴姝一,似乎很累一样,他的嗓音沙哑,“我一直以为很多东西是我可以掌控的,不可逆转的,我也必须逆转。”

第166章:让我抱抱你【27000票】
裴姝怡的呼吸一点点慢下来。
“就像我曾经费尽心机地想跟你在一起,我不介意抛下一切跟你私奔、远走高飞,如今我千方百计地改变裴言瑾,反而结果就如你跟我一样——适得其反,只会把你们推得越来越远。”裴廷清摇摇头,苦笑一声,“现在我放弃了,人活一世短短数十载,何必这么为难自己,而不向命运妥协?回过头来想想,有些事真的没有必要去强求。”
他说着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说:“走了,有机会再见吧!”
这一句“再见”,便是和过去告别,和这段本不该开始的感情告别,只可惜他执着了那么多年、追求了那么多年,同样也让自己痛苦了那么多年,才在这时真正放下。
如他刚刚所言,何必呢?
谁离开谁,还不是照样活。
裴姝怡捂住嘴,眼瞧着他的背影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她突然感到整颗心都被掏空一样,疾步走过去在他开门之前抓住他的手臂,“等等!”
裴廷清漆黑的瞳孔一下子睁大,片刻后又恢复平静,低下头目光落在她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上,低低地问:“做什么?”
做什么?
不知道。
她只是不想就这样让他走了。
“放开。”他低沉地命令。
裴姝怡松开手,在裴廷清走出去之前,突然又说道:“外面下雨了,我拿把伞给你吧!”
“不用。”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他打开门走出去。
裴姝怡转身从伞筒里抽过伞,疾步跟上去。
外面的车子边裴言峤和那个女人仍然用枪抵在对方的额头上,站在雨中仿佛成了两尊美丽的雕像。
裴言洁的功底终究不够深厚,半个小时过去她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前方忽地传来裴廷清沉肃的声音,“你们两人在做什么?”
裴言洁立即开口说道:“是哥哥先动的手。”,这个25岁左右的女子,正是裴廷清和宁梦怜所生的那个女儿,裴家财阀名义上的二小姐,最近刚从国外留学回来。
裴言峤闻言双眸一眯,一丝阴鸷流泻而出,“谁是你哥哥?我只是在向你打招呼而已吧?”
裴言洁弯起那双和裴言峤如出一辙的细长眼睛,眼尾天生的风情下又有掩不住的纯真,笑嘻嘻的,“那弟弟?”
裴廷清额角上的青筋隐约颤动,负手立在那里,严厉地说:“言洁,废话那么多,还不把枪放下?”
“哦。”裴言洁狠狠瞪过裴言峤一眼,收起枪后她推开裴言峤,几步走到裴姝怡面前时,她很快地变回知书达理的名媛闺秀,对裴姝怡深深鞠躬,礼仪有度地问候,“伯母晚上好,我刚刚想着伯母不喜欢外人打扰,也就没有进去,倒是惹得哥哥不高兴。”
裴言洁早在生下来没有多久就被裴廷清送去国外,裴姝怡几乎没有见过她,此刻看起来裴言洁的长相确然跟裴廷清和宁梦怜两人有几分相像,她颌首歉疚地说:“抱歉,言峤不太懂事。”
裴言峤招呼也不等就往屋子里走。
裴姝怡转过身微微有些恼怒地说:“言峤,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吗?”,就算要比子女,她的儿子也不能比宁梦怜的女儿差。
裴言峤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说:“我赶着去医院照顾阿初。”
“对了哥哥!”裴言洁突然叫住裴言峤,修长纤柔的身形立在那里,含笑意味深长地说:“我也听说阿初住院了,麻烦你转告他一声,过两天我去探望他,不要让他敷衍了事。”
裴言峤的唇角沉下去,没有再说什么,进去后关上门。
裴廷清没有去接裴姝怡递来的伞,淋着雨走向副驾驶座那边打开车门,“言洁,我们该回家了。”
“好。”裴言洁乖乖地应了一声,再度向裴姝怡鞠躬,“伯母再见。”,打过招呼后她转过身,栗色的卷发在空中滑过一条优美的弧线,淡淡的幽香涌入裴姝怡的鼻尖。
她紧紧地握着伞柄,窈窕纤瘦的身形僵立地站在漆黑夜色下的雨水中,久久没有动一下。
裴言洁突然在这个时候回来,所以裴廷清已经放弃让裴言峤继承裴家,而选择了尚还稚嫩的裴言洁吗?
***
晚上蔚惟一坐在床头的灯光下翻着有关胎教的书,直到11点钟,段叙初还是没有回来。
她渐渐有了睡意,再加上得知段叙初并没有出事,她安心不少,躺回被子里,怀抱着毛毛,很快睡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轰”的一个惊雷响彻整个房间,蔚惟一吓得腾地坐起身,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她的面容苍白如纸,细密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来,泛着水光。
她还是害怕这样的雷雨天气。
蔚惟一抱住被子,一头长发披散下来盖住背部和肩膀,整个人蜷缩着紧靠在床头,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空出的位置。
她心底泛起涩意,更紧地拥住自己的肩膀,目无焦距地盯着漆黑的窗外,身形构成一个影子映在墙壁上,孤寂而悲伤。
段叙初没有回来,原本应该睡在怀里的毛毛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蔚惟一感到从头到脚一阵阵发寒,她用两条细瘦的手臂圈起膝盖,把脑袋深深埋入进去。
恰在这时传来门被推开的响动,动作很轻,再加上窗外的暴风雨,起初蔚惟一并没有注意到,忽地又是一个雷声响过。
蔚惟一惊得抬起头,下意识地向门口望去,正好看到关上门正转过身来的段叙初。
他没有带伞,从病房到停车场,再下车从院子里到室内,瓢泼大雨中他的身上早就湿了,头发的雨水也都汇成线,顺着额头流淌下来,将他的整张面容洗涤得很洁净,也因此看起来很是苍白。
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太冷的缘故,他原本润泽柔软的唇此刻泛着青白色,一道闪电劈过,他一身的黑色长风衣外套,看过去犹如鬼魅,邪佞而飘渺。
蔚惟一震惊得半晌才回过神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跑过去,他却早已几步上前,坐在床头将她一把裹进潮湿的怀抱里,随后紧紧抱住再也不松开,“惟惟,我回来了。”
蔚惟一只觉得像是生死离别,他历经磨难后终于重新回到她身边,这一整天漫长到好像有一生,在被他拥入怀中的这一刻,他身上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将她包围在其中,让她心甘情愿地沉溺。
“阿初……”她反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哽咽地叫着他的名字,听到他低低的回应,她抬手泄愤似地捶在他的胸口,“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过多少电话,自从你早上离开的那一刻起,我有多担心你?”
段叙初还是箍着她的腰,任凭她挠痒,甚至是挑逗一样的小拳头一下一下地落在自己的胸膛上,他埋首在她的颈项,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和幽幽香气,像是吸人精气的妖孽那样贪得无厌,“对不起惟惟,事情并不是很顺利,连子涵被闻嘉仁开枪打伤,因为是我的兄弟,我不得不……”
蔚惟一不愿意听他这些没用的长篇大论,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红着眼睛焦急地问:“那你呢,你有没有受伤?”,这样问着也不等段叙初回答,她动手不由分说地脱他身上的衣服,要来个彻底检查。
段叙初却猛地用力扣住她的手,紧接着再次将她整个人紧紧箍住,他贴在她耳边气息紊乱、沙哑地开口,“我没事惟惟,让我抱抱你。似乎只是过了一天,我却觉得很久没有看到你一样。惟惟,我好想你……”
“我也是。”蔚惟一看不到段叙初冷汗涔涔、苍白如纸的脸色,大概是段叙初伪装得太好,她并没有察觉到段叙初的异常,沉浸在他冰凉却仍旧宽厚的怀抱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今晚若是不回来,明天我就要得相思病,卧床不起了。”
“呵呵……”段叙初发出满足而低沉的笑声来,透着凉意的修长五指穿过蔚惟一柔软的头发,长长地叹息一声,“大宝贝是个傻瓜。你这样子,我想放下你,也放不下啊!”
蔚惟一也轻轻地笑出来,清脆而悦耳的,过了一会她拉出段叙初的脑袋,两手捧住他的脸,凑过去吻上他的唇。
他原本柔软温热的唇,此刻却是僵硬而冰冷,蔚惟一这才从甜蜜中回过神来,推开段叙初严肃地说:“不行阿初!我先不责怪你为什么淋雨回来了,你这样会生病,快去浴室洗个热水澡,我也利用这个时间给你做点药膳。”
段叙初拧着眉毛,很不高兴的样子,一只大手轻易握住蔚惟一的小脸,靠过去贴上她的唇,喑哑地说:“先让我亲够。”,说完也不给蔚惟一制止的时间,另一只手掌扣住蔚惟一的后脑勺,他用力地吻上蔚惟一娇嫩温热的唇瓣。
几分钟后段叙初结束这个绵长深邃的吻,长臂揽住蔚惟一再次抱入胸膛,他的脑袋埋入蔚惟一的肩膀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半晌没有动一下。
蔚惟一推着他全部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身躯,蹙着眉头唤他,“阿初,很累吗?但你身上还是湿的,不能就这样睡啊……”
她叫了很多遍段叙初的名字,段叙初似乎才回过神来,颇有些恍惚散漫的语气,“嗯……我现在就去。”,这样说着他却还是坐在床头不松开蔚惟一。
蔚惟一无奈,只好动手帮他脱衣服。
温热的手指触摸到自己的肌肉,段叙初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按住蔚惟一放在他衬衣领口的手,深眸凝视着她,唇畔噙着笑温声说:“我去洗澡,你做药膳。这样的话,等我从浴室出来,就可以吃了,你记得端到我面前来。”
蔚惟一总觉得今晚的段叙初有些反常,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段叙初催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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