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第4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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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清。”霍惠媛牵着裴姝怡走上前,在裴廷清转过身时她介绍着,“这是你二叔的女儿,以后就住在我们家,昨晚我跟你说过了。”
裴姝怡连忙鞠躬下去,“堂哥你好。”,声音清脆,透着小心翼翼,这让裴廷清皱了下眉头。
裴姝怡恰好在这时抬起头,少年那张精致白皙的脸映入眼帘,他墨色的头发搭在俊逸的眉宇间,一双漆黑沉静的眼睛望着她。
明明他就像是水墨画一样清隽的少年,裴姝怡心里却紧张又害怕,放在小腹间的双手攥紧,一双清透乌黑的眼睛却是盯着裴廷清,不畏不惧地跟裴廷清对视着。
裴廷清眯了眯长眸。
她穿着纯棉白色的绣花连衣裙,没有袖子露出她纤细雪白的手臂,头发只到胸前的位置,乌黑顺直随意地散落在胸口和肩膀上。
不高,而且瘦,但五官生的精巧白皙、气质清丽脱俗,就像是裴廷清的目光转向玻璃窗外,雨中满园的白色蔷薇盛放,莫名其妙地,他的唇畔勾起一抹弧度。
裴姝怡瞥见裴廷清的笑,很好看,却让她不明所以,难道他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吗
霍惠媛见儿子这样,她也有些无奈,“姝怡你不要介意,廷清他是被我和你大伯父惯的。不过平日里他对待陌生人很友好,大概是没有把你当成外人,才这样的。”
裴姝怡沉默地点点头。
“坐了大半天的车,我带你去楼上休息,晚上吃饭时再叫你。”霍惠媛说着,习惯性地牵过裴姝怡的手往楼上走。
裴姝怡回头望过去一眼时,裴廷清修长漂亮的手指再次按在琴键上,紧接着美妙的乐音流转而出。
霍惠媛昨天就让人给裴姝怡准备好了房间,推开门进去就是粉红色系少女的格调,裴姝怡早熟且聪慧,早就过了喜欢少女系风格的年龄。
只是霍惠媛把她当小孩子,房间里的一切看上去就知道精心布置过了,裴姝怡心里很感动,来到陌生家庭里的不安感消除不少。
霍惠媛把裴姝怡的行李箱打开,找出一件睡衣递给裴姝怡,“你先去洗澡,衣物这些交给我整理就可以了。”
“嗯。”裴姝怡点点头,把睡衣拿在手里,看着眉眼端庄温柔的霍惠媛,裴姝怡打心里喜欢像母亲一样的霍惠媛,咬着唇轻声说,“大伯母,谢谢你。”
霍惠媛正把衣服一件件挂在衣柜里,闻言她的动作一顿,走过去抱住裴姝怡的脑袋,“傻孩子,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家里就只有廷清一个独生子,你母亲又不在了,以后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母亲。”
父母去世后,裴姝怡变得越发沉默寡言,这几天来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闻言她还是点点头,“嗯。”
霍惠媛这才放开裴姝怡,“去吧。”
裴姝怡走去浴室洗澡,站在淋浴间里想到尸骨未寒的父母,她心里越发难受,蹲下去蜷缩着身体,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她放任自己痛哭出来。
只是她不想让长辈们担心,也不敢哭太久,匆忙洗过澡后就出来了。
而霍惠媛早就把她的衣物和带过来的东西整理好,看到裴姝怡走过来,霍惠媛掀开床上的被子,“过来睡吧。”
裴姝怡脱掉鞋子躺到床上,霍惠媛把窗帘全都拉上,房间里的灯光柔和,这样的天气很适合睡觉。
霍惠媛坐在床头,手指抚着裴姝怡的头发,目光越发温柔怜爱,“姝怡,都会过去的,好好睡觉,醒来后什么事都没有了。”
裴姝怡闭上双眼,在霍惠媛的安抚中不知不觉沉睡过去。
然而在睡梦里她看到那辆撞上悬崖护栏的车子,母亲在车子里把她紧紧护在身下,头上的鲜血不断地滴落在她的脸上裴姝怡“啊”地一声尖叫,猛然从床上坐起身,下意识地摸到脸上。
只有透明的泪水,并不是鲜血。
裴姝怡缓了一口气,正要掀开被子下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裴廷清进来了,此刻正坐在沙发那里,在光线不甚明亮的房间里,他手中拿着什么书翻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你”裴姝怡吃惊地盯着裴廷清,第一动作就是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她受性教育早,知道女孩子的身体不能随便给男人看,不由得又抓紧了被角,“你来我房间做什么而且也不敲门。”
裴廷清这才抬起头,柔和温馨的灯光下,他的眉眼依旧清淡,看到裴姝怡防备的样子,他平静地说:“我母亲让我叫你吃晚饭,敲过门你没有应,我就直接进来了。”
“哦。”裴姝怡有些惭愧地低下头。
她的长发垂下来遮住脸,裴廷清看着她裹到脖子里的被子,他举手扬着手中的那本书,“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都懂的避讳我这个男生了,却还看这种三岁孩子才看的漫画书”
裴姝怡:“”
过了一会她稍微放松下来,抬头隔着一段距离直视着裴廷清,坦然自若地说:“我童心未泯不可以吗重点不是我喜欢漫画书,而是你为什么要随便翻我的东西”
“吧嗒”一下,裴廷清随手把书放在茶几上,他忽地站起身。
17岁的少年挺拔如树,被灯光打下来的阴影笼罩着床上的裴姝怡,压迫的气场让裴姝怡的心颤动了一下,却是仰着头,秀美的下巴构成一条倔强的弧线,“做什么”
这章免费,稍后。
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边(3)
段叙初当然不同意,反握住蔚惟一的手要说什么,原本坐在不远处的裴言峤这时走过来,抱住手臂居高临下地站在他和蔚惟一面前,用眼神睥睨着他,“你高烧还没有退,不要逞强。 网就照惟一说的,让惟一跟我去,毕竟你们两人心灵相通、同为一体,你若是不信任惟一,就是对惟一的侮辱。”
蔚惟一、段叙初:“”
什么叫同为一体,而且这跟信任不信任扯上什么关系
段叙初只是不想让蔚惟一跟裴言峤一起跑来跑去的,这样太辛苦蔚惟一,也或许是生病犹觉得孤单的缘故,这个时候段叙初就有些感情用事了,泛着白色的薄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线,“我不去了,惟一也不能去,言峤你跟黎傲他们几人去。”
裴言峤顿时有些看不起段叙初,拽住蔚惟一的手臂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他自己坐在那里阴着脸色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指不定连子涵的毒瘾快要发作了,还想要这个兄弟的话,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虽说平日里裴言峤和段叙初免不了互掐,但真到关键时刻,也不会再去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事。
裴言峤拿过段叙初拔掉的针头,强行握住段叙初的手腕,找到段叙初手背上的血管后,二话不说就重新扎进去。
蔚惟一站在身后看得提心吊胆,“你这样直接扎进去怎么行不是还要事先用棉花在手背上”,话说到一半,蔚惟一却发现段叙初的手背并没有肿起来,血液也没有倒流回输液管里,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
扎针这种事看上去很简单,但实际上没有经过一定的专业培训,根本不是平常人能做到的,蔚惟一还真不知道裴言峤也懂医术。
裴言峤俯身调节着药水的流淌速度,头也不回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就这样决定了,让惟一跟我一起去,黎傲你们三人其中一个也跟我们一起,余下的两人留下来照看阿初。”
“照看”二字特别加重语气,很显然是在警告他们若再放段叙初离开,他肯定会要了他们的命。
不等段叙初开口,蔚惟一紧接着威胁段叙初,“你再不好好养病,就让医生给你打镇定,让你睡上个小时。”
段叙初闻言顿时觉得自己不仅被软禁了,而且连蔚惟一也开始嫌弃他,这让他的眸色抖地暗下去,在裴言峤转身折回沙发那边时,他出其不意地拽住蔚惟一的手腕,霸道却不失温柔地将蔚惟一拉到面前,不由分说地用力吻住她的唇。
“唔”蔚惟一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只是段叙初吻过即离,在她娇嫩的唇瓣上用力咬了一口,转过头贴在她耳边沙哑地叮嘱,“麻烦你了惟惟,我放心不下子涵,你代我去看看,尽快回来。”
温柔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让蔚惟一感到酥酥麻麻,整个人沉沦进去一阵晕眩,只想在这一刻依偎在段叙初温暖的胸膛上,像往常一样跟他耳鬓厮磨、情话绵绵。
但身后四人逼迫的目光扫过来,很显然不满她和段叙初这么明目张胆,蔚惟一立马轻轻推开段叙初,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的脸皮也厚了。
段叙初抬起手指摁了一下自己的唇,似在回味蔚惟一的美好滋味,见蔚惟一很镇定的样子,段叙初眯起狭眸,唇畔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以往不是他含蓄,而是他跟江茜的婚姻在那里摆着,他是江家财阀的女婿,到底要收敛自己对蔚惟一的霸占欲,不能随心所欲,而现在他跟江茜离婚了,当着几个兄弟的面亲蔚惟一,宣布他对蔚惟一的所有权,并不算过分的行为。
气氛停滞几秒钟后很快恢复如常,段叙初斜靠在床头看向黎傲、庄名扬和闻嘉仁,他温和地询问:“所以你们哪两个留下来,谁跟言峤一起去”
闻嘉仁几天没有见到连子涵,现在又知道连子涵沾上毒,他更加担心连子涵,很想借此机会去见连子涵,但他毕竟有错在先,没有立场提出这种要求来,垂着眼眸僵硬地站在那里,手指一点点握成拳。
黎傲和庄名扬在这时心照不宣地往后退出一步,“我们两人喜欢待在二哥身边,就让阿仁跟着去吧”
段叙初唇畔笑意更深,“好。”,又看向蔚惟一,他俊美的眉眼间流淌着化不开的温情,“照顾好自己。”
“嗯。”蔚惟一抿着唇应了一声,见窗外还在下着细雨,她拿过三把伞,“你好好休息。”,跟段叙初打过招呼后,蔚惟一从外面轻轻关上病房的门,并肩和裴言峤一起下楼。
闻嘉仁撑着伞去停车场开车,裴言峤的墨发上还挂着透明圆润的水珠子,抱着手臂懒洋洋地靠在走廊的一根柱子上,闭上眼假寐,白皙的眼睑上那一根根比女人还要纤长漂亮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蔚惟一却注意到那一抹不易察觉的乌青色。 网
很显然是睡眠不足的缘故。
而且他刚刚淋过雨,回去病房后连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换,甚至水都没有顾得上喝一口,便费神费脑加入他们的探讨中。
蔚惟一迟疑片刻,还是出声叫道:“三哥。”
裴言峤闻声散漫地掀开薄薄的一层眼皮,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动,静默地等待蔚惟一的下文。
“抱歉,我无心把你拉进来。”蔚惟一认真地看着裴言峤白皙精致的侧脸轮廓,诚恳地说:“原本这些都是阿初的事,只是他现在有心无力,麻烦你为他操劳了。”
裴言峤闻言眸光一动,忽地转过头抬起修长如玉的手指捻起蔚惟一的下巴,紧锁着蔚惟一,他的唇畔勾出一抹戏谑的笑意,“所以你身为段叙初的女人,要怎么替段叙初报答我”
他的指间用了力,蔚惟一感知到下巴上微微的疼痛,美眸随之一冷,紧接着她抓住裴言峤的手腕,蹙着眉毛说:“有话好好说,请你不要”,还没有说完,蔚惟一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反推到柱子上,裴言峤钳制住她的双臂,举高在她的头顶,健硕挺拔的身形慢慢地倾轧下来。
蔚惟一完全被裴言峤禁锢在柱子和他坚实的胸膛之间,这样的姿势暧昧,却让蔚惟一进退不能,也挣脱不开。
她睁大眼睛盯着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俊脸,以及那两片看上去就很柔软润泽的薄唇,炙热的气息快要贴上蔚惟一的皮肤时,蔚惟一猛地别开脸,惊慌地闭上双眼。
裴言峤的唇恰好停在蔚惟一的耳朵边,吐气如兰,“你躲什么”,他的声线清贵,也比往常更低沉,隐约透着戏谑的笑意,“一一妹妹,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要亲你吧”
“我”蔚惟一这才知道裴言峤是在故意耍她,察觉到他的力气有所松动,蔚惟一猛然间挣脱裴言峤,上前一步抓住裴言峤的手臂,准备来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却反被裴言峤两手握住肩膀,重新抵上背后的柱子,“嫂子你是孕妇,不要动不动就摔别人。”
“真正算起来,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摔过我几次了”他眯了眯那双漂亮的眼睛,阴阴沉沉地说:“若不是你怀孕,我早就报复了。这笔账你先欠着,等你生完孩子后,我们好好较量较量。”
“”蔚惟一无言地瞪向裴言峤。
“不要瞪我,我是阿初的救命恩人,没有我,也就没有你的初初不是吗”裴言峤低头凝视着蔚惟一,墨色的发线遮住他眸底真实的情绪,神色和语气里透着蔚惟一初见他时的轻浮和玩世不恭,“一一妹妹你对我的态度要好点哦”
蔚惟一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裴言峤。
是进去医院之前撑着伞在一方晴空下深沉而悲伤地凝望着她的那个,还是在专注于一件事时嘲讽她是外行的那个,或是刚刚在病房里同段叙初一样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王者,更或者是眼前这个随性散漫、百毒不侵的裴家三少他有太多面,似乎深藏不露,也仿佛那么稚嫩无知,想要看穿他内心的真实世界,恐怕是太难。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