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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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姝怡果真听到那边警车鸣笛的声响,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直到孟静什么都没说挂断电话,裴姝怡听着“嘟嘟”的忙音,她终于回过神来。
大哥出事了,并且还受了枪伤,此时此刻警方正在追捕大哥,由此可见大哥是做了违法犯罪的事,但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大哥的生命会不会受到威胁。
她不能就这样待着,她要现在去找裴廷清,然而此刻已经是深夜,外面还下着雨不说,她这个时候出门,若是被霍惠媛发现了,她该怎么解释?但她现在满心的焦灼,根本就等不到明天。
怎么办?
怎么样才能立刻赶到大哥身边?
对。
方管家,找方管家。
裴姝怡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手指哆嗦着费了很大功夫才把电话打给方管家,“方叔叔。”,裴姝怡急切地说着,几乎快要语不成调了,“我现在要去s市,你能立即帮我安排车子,送我去机场吗?”
时间这么晚,方管家也有些吃惊,只是他没有多问,而是确认了一遍,“就现在对吗?”
“对。”裴姝怡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紧紧攥起来,“最好不要惊动了大伯母。”
方管家没有立即接话,大概是在想对策了,过了一会裴姝怡听到他说:“好,二十多分钟后会有车子在门外的小路上等姝怡小姐,你出来时不要惊动了其他佣人,夫人这边我会帮你应付。”
“嗯。”裴姝怡挂断电话,换过衣服,把身份证和银行卡这些都装进包里,见还有时间,她连忙打开电脑,订了下一班飞机,这才关掉灯走出房间。
走廊和楼梯道里黑漆漆的,所幸有外面的景观灯照过来,雨滴“吧嗒吧嗒”地响,一阵冷风吹过,裴姝怡瑟缩了一下,为避免惊动其他人,她放轻脚步借着微弱的灯光走进去,直到出了大门。
裴姝怡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额头和背后早就冷汗淋漓,感觉跟做贼一样,却没有时间缓过神,她撑开雨伞在黑夜里沿着青石板路往前走去,过了一会,一辆车子果真在身边停下来。
裴姝怡甚至都没有去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当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不管不顾地打开车门坐进去,前面的司机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而s市这边孟静匆忙挂断裴姝怡的电话后,她把裴廷清的手机丢回去,耳边听着距离越来越近的警车鸣笛,孟静再次踩下油门,车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驰而去。
裴廷清就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只手按在右边的小腹,雪白的五指早就被鲜血染红,他紧闭着双眸,眉宇间一片痛苦。
“廷清。”孟静一边开着车子,侧头看过裴廷清一眼,“你还好吧?”
裴廷清整个脊背靠在座椅上,随着失血过多,面色也越来越白,却是云淡风轻地对孟静摇摇头,紧抿的薄唇在车子里暗淡的灯光下泛着青白色,他扯出淡淡的笑,“一点小伤而已。”
孟静的眉头皱得更紧,看到裴廷清的伤口流得血越来越多,她的手下越发握紧方向盘,沉声毅然说道:“这样不行,你必须马上得到救治,但这些警察一时间也甩不掉,我们的行迹暴露,医院更不能去了。”
车子拐入一个巷口,紧接着“吱”地一声紧急刹车,停稳后孟静拿出一把匕首。
裴廷清意识到孟静要做什么时,他迅速出手抓住孟静的手腕,额头滚落的冷汗早就湿了墨色的发线,“不行孟静,你不能用这种方式。”
“若不然的话,我们两人都难逃一劫。”孟静抬起头,很镇定地看着裴廷清,“只有我去引开警方,你才能顺利离开。廷清,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孟静凝视着裴廷清的目光越发深远,“出不了三年,嘉尧就要退出组织,而他选定的下一任首领无疑就是你,所以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出事。”
对此裴廷清并没有感到意外,从他加入黑道开始,他对首领之位就势在必得,闻言并没有动容,他看上去很虚弱,手下却是很用力地扣紧孟静,“但比起我来,孟静你的身家性命才更重要不是吗?你若是出了事,我无法向李嘉尧交代。”
“我不会有事,我自有脱身的办法。”孟静说着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随后拔出匕首,锋利的刀反射着寒光,也就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裴廷清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孟静不由分说地在左手臂上划下一刀,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甚至有几滴溅到了她美丽年轻的脸上。
警车的鸣笛声又一次传来,寂静的深巷里,裴廷清坐在车子里,抿了抿唇终究没有再阻拦孟静,他只轻轻说出一句,“我相信身为孩子的母亲和嘉尧的妻子,你不会轻易让自己出事。”
孟静便是这样一个有人格魅力的女人,若不然也不会被黑道首领李嘉尧深爱着,被组织里的成员认可尊敬,划下去一刀,她表面上像是什么事也没有,用另一只手按住手臂,一张脸还是那样柔美动人,漆黑的眸子里发亮,笑着轻声对裴廷清说:“我想我应该教会你一个道理,成大事者,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心慈手软,哪怕是对待挚亲挚爱之人。若不然,只会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大概是淡薄久了,除了裴姝怡外,裴廷清向来不太喜欢对别人表达内心的感情,闻言他只是点点头,“你多保重。”
“我会的。”孟静说完后打开车门下去,裴廷清透过后视镜看着那抹身影渐渐没入车子后面漆黑的巷口里,裴廷清用力地闭上血红色的双眸,过了一会他坐到驾驶座上,再次发动车子,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警察没有再追上来,裴廷清飙着车驶向郊外,二十多分钟后在某栋别墅前停下来,裴廷清受了一枪,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打开车门下去,身形不稳刚走进屋子里,整个人就一下子栽倒下去,随后陷入一片黑暗,失去意识。
大概也就过了那么几分钟,再清醒过来时,裴廷清正躺在卧室的床上,刚赶过来的李嘉尧正站在玻璃窗那里打电话,让医生尽快过来。
裴廷清撑着手臂坐起身,低头看下去腹部的血暂时止住了,但子弹还没有取出来,他刚一动作之下,鲜血又涌了出来,顿时疼得他皱紧眉头,面上褪去所有血色。
李嘉尧听到动静后,挂断电话走过来坐在床头,拿掉裴廷清伤口处早就被鲜血染红的纱布,看到那被射穿的地方,也不知道裴廷清该有多痛,这个在他眼里不过算是少年的人,从始自终都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等不了他们过来了,我先帮你把子弹取出来。”李嘉尧说着打开医药箱,找出一把手术刀来,回过头看向裴廷清,“但是没有麻醉药,你必须忍过去了。”
裴廷清反倒很平静,清隽的面容苍白如纸,声音很虚弱沙哑,却仍是淡淡一笑,“你大概不知道嘉尧,爱上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堂妹,却得不到的那种感觉,才是最痛的。我体会过了,所以这一点皮肉之伤倒不算什么了。”
李嘉尧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等到裴廷清侧过身去,他小心地用手术刀划开裴廷清小腹处的伤口,几乎听到了皮肉被割开的轻微声响,裴廷清浑身的肌肉却也只是僵硬了一下。
李嘉尧第一次拿手术刀,只是大概对匕首之类的利器比较熟练,他的手法并不算生疏,裴廷清也是太从容,整个过程里他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只有两只拳头紧紧地握着,额头和脖颈的青筋凸显,**精壮的上半身早就被汗水浸透,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道,逼仄窒闷,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裴廷清混沌的脑子里装的全都是裴姝怡,第一次牵她的手、吃她剩下的食物;他抱着她,她乖顺地躺在他的胸膛,告诉他她很喜欢大哥;那天在桃花林里他受伤,她奋不顾身地冲上来替他挡刀子;他在几个小时前的交易中失误,被对手射过来一枪,裴姝怡若是还在他的身边,她也会替他挡下吧?
其实他那么清楚她喜欢他,只是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而对于他来说,无论她是否对他表白心意,都不是关键,重要的是她内心深处有他的位置,足以。
他爱她,但不奢求她也为他不顾一切,无论这段感情里他有多卑微,他都不会放弃她。
如此想来,心里又柔软又甜蜜,唇畔情不自禁地勾出笑,连李嘉尧什么时候取出子弹,他都没有察觉到。
只听“叮当”一声,裴廷清这才回过神来,李嘉尧面色发白地丢掉手术刀,这种情况下他比裴廷清都还要慌乱。
几个私人医生在这时匆忙赶过来,李嘉尧也没有时间再痛骂他们,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给裴廷清做专业的处理,直到裴廷清在药物的作用下昏睡过去。
长时间的精神紧张中,李嘉尧的身影晃了一下,胃部又是一阵绞痛,他抬手按住,面色一阵发白。
“李先生。”某个医生注意到李嘉尧的异常,连忙走过来询问,“你没有事吧?”
李嘉尧摆了摆手,乏力地说:“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吧。”
这几个医生都是组织里的人,s市这边李嘉尧的势力不大,其他正规医院的医生又不能用,这次交易失败,警方那边查得正严,风头很紧,稍有疏忽他手底下的人就全部会受牵连。
所幸裴廷清意志力各方面都很强大,目前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也就不用再冒险送去医院。
而归根究底,会造成如今的困境,到底还是他手底下的人能力不足,险些就让裴廷清丢了性命。
在整个组织里,他苦心栽培裴廷清几年,就是希望以后组织能在裴廷清的带领下越来越壮大,再怎么说也要成为国内最大的黑势力团伙,也因此他当然不希望裴廷清有任何不测。
裴廷清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李嘉尧拿过来看到来电显示是“小天使”,估计能被裴廷清这样称呼的,也就只有裴廷清的堂妹了。
这几年的多次谋事,甚至是同生共死里,李嘉尧早就把裴廷清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他有些好笑地接通电话,“弟妹。”
电话这边裴姝怡刚走出机场,听到这样的称呼她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打错了,又放下手机看过一遍,她蹙着眉头对李嘉尧说:“我找裴廷清,他是我的大哥。”
李嘉尧直接用手机定位到裴姝怡的位置,“我是你大哥的朋友,你在那里等我吧,我过去接你。”
裴姝怡在陌生的城市马路上停下脚步,霓虹灯火里车子川流不息,她有些迷惘地看过去,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电话那边的人,只是大哥的手机在对方那里,至少证明这个人跟大哥有关系。
裴姝怡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胆子实在是太大,咬了咬唇应了一声,“好。”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自己长什么样,让对方容易找她时,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
裴姝怡收起手机,找了马路边的椅子坐下来,这边没有下雨,天空中有月亮和星星,裴姝怡抬头看着,发热的头脑这才慢慢清醒过来。
她疯了。
竟然仅仅因为一个电话,也不去想后果,半夜三更就做飞机赶到陌生的城市,自从记事以来,她就没有做过这么疯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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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
第208章 威逼利诱
唐柔晴大惊失色,“厉少…………”,她睁大眼睛盯着厉绍崇那张过分阴柔而雌雄难辨的脸,惊慌失措地喊着,唐柔晴下意识地挣扎后退着,却撞上身后的沙发,紧接着整个人一下踉跄,“砰”不受控制地栽倒在沙发上,唐柔晴顿时眼前发黑、头晕目眩。
半夜的时候裴姝怡被肚子痛弄醒了,坐起来察觉到身体下面涌出一股热流,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月事来了。
而事实上之前每个月都是裴廷清提醒她,讽刺的是连她自己都不去刻意记时间了,裴姝怡捂着肚子起床,走到浴室去洗澡。
她有痛经的病症,每次来月事都像生一场大病似的,裴姝怡扶着墙壁勉强从浴室里出来后,打开床头柜里的抽屉找出药,仔细看过说明书,她把几粒药丸吃下去。
大概这个时候最容易脆弱,裴姝怡躺在床上,把脸埋入枕头里,想到这些天大哥对她冷淡的态度,她就委屈地哭起来。
裴姝怡肚子痛,心里也难受,抱着身子一整晚都没有睡着,但第二天早上还是按时下楼吃早餐,然后又回房间看书。
蔚承树发讯息给她,说要带她出去玩,裴姝怡回复说身体不舒服,只想待在房间里,随后没有半个小时,蔚承树就找过来了。
霍惠媛和裴宗佑都不在家,方管家带着蔚承树上楼,敲着裴姝怡房间的门。
隔了一分钟裴姝怡才出来开门,蔚承树看到她有气无力面色惨白的,蔚承树吓了一跳,伸手就去抚她的脸,“这是怎么了小小姝?”
“没事。”裴姝怡拍掉蔚承树的手,转过身又回到房间,她知道来月事时若是心情抑郁的话,反而整个人更加不舒服,但裴姝怡高兴不起来。
蔚承树关上门跟着裴姝怡一起进去,见裴姝怡的一只手按在肚子上,一脸痛苦的样子,蔚承树走过去心疼地问:“我知道会不舒服,但是真的有那么痛吗?”
裴姝怡身上穿着衣服,也不理蔚承树,她趴到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