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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惟你不可辜负-第4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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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没有吃药,撑着上完了早上的课程,下午有一节人体艺术解剖课,美术生上解剖课的目的,也是为了画出更好的画。
当然,老师教的有限,很多都是靠自己,而有的人觉得这课对画画没有什么帮助,再加上人体解剖多少有些恐怖,所以其中浑水摸鱼的不少。
而今天的课程结束后,五十多岁的代课男教授说,这是他给他们上的最后一节解剖课,下次再给他们上课的就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个教授像是长辈,平日里对裴姝怡很好,裴姝怡闻言心里很难受,跟上去用日语问起教授是不是要离开dm,教授说被调去另外一所大学,那边的发展更好。
裴姝怡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教授犯了什么错误,没有再多问什么,说了以后常联系,裴姝怡跟教授做了简单的告别,她站在教学楼上,俯视大半个学校。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地上的雪被清除了,只是花草树木上还覆盖着一层白雪,红彤彤的夕阳洒下来,折射着光辉,整个校园如一幅铺展开来的画卷,温柔而又祥和。
两年的时光便是这样过去的。
裴姝怡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其他四个人,让他们回社团里开会,交流圣诞那晚演出的节目。
这个动漫社团是裴姝怡自己一个人在大一下班学期创建的,因为大学里各种社团泛滥的缘故,再加上裴姝怡的要求太高,因此直到现在,社团里算上她也就只有五个人,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参与全校的大规模圣诞晚会,其他四个人为此都很努力。
除了裴姝怡这个团长,其他四个人分别来自不同的年级、不同系、不同专业,但相同的是这两男两女都是才华横溢,在校园里算是风云人物,从进来开始就保证服从裴姝怡的领导和管理,这两年几人也是相处融洽。
开完会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裴姝怡跟几个人一起走去礼堂,准备排练。
“姝怡,你感冒了?”路上其他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森优和裴姝怡并肩,温柔低沉地问着裴姝怡。
他是东京人,家庭条件不错,二十岁目前读大三,和另外一个大四的英国男留学生同是dm的校草,平日里对裴姝怡关怀备至,此刻见裴姝怡穿着单薄,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裴姝怡的肩上。
裴姝怡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开口要道谢,却是打了一个喷嚏。
森优见状皱起好看的眉宇,一张脸在晕黄的路灯下越发柔和,用日语让裴姝怡去医务室看看,再回家休息。
裴姝怡拢着肩上的外套,说谎告诉森优她吃过药了,没什么大碍。
她说话时鼻音很重,但还是闻到了森优外套上淡淡的薄荷清香,如森优带给人的感觉一样舒适,只是裴姝怡心里有裴廷清,和其他任何异性仅限于朋友,没有暧昧和暗示。
森优抿了抿唇,在裴姝怡继续往前走时,他顿下脚步,一只手掌放在裴姝怡的肩上,用生涩的中文叫了裴姝怡的名字,“姝怡。”
“嗯?”裴姝怡回头看向森优。
周围生长着树木,白雪皑皑寂静无声,路灯下森优穿着白色的针织衫,身形挺拔瘦削。
他低头凝视着裴姝怡,墨色的发线遮挡着眉毛,一张脸陷在阴影里,却依然掩盖不了他漆黑眼底的灼热,那只手掌慢慢地移到裴姝怡的后颈,紧接着他闭上眼凑过来。
近距离内,裴姝怡看到他眼睑上闪动的睫毛,特别长又浓密,这让她忽然想起几年前裴廷清少年时的模样,心忽地绞痛。
裴姝怡平静地往后退出一步,要跟森优说明白自己不想破坏这份友谊时,手机在这时响起来。
打电话给她的是昨天那个责任编辑,说是如果她有时间的话,希望她现在去一趟青竹社,跟她谈谈漫画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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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再来。

   

第196章 内乱(2)
裴廷清还是赶去了宁怜梦的病房,宁怜梦的父母和大哥,以及几个叔叔和姑姑都过来了,加起来有九个人,为了女儿生孩子的事,这阵仗确实不小,而再对比裴姝怡,产房外不仅没有父母、公婆,连身为裴姝怡的男人,他都做不到在最关键的时刻陪伴在裴姝怡的身边。
“酒吧里吵,我没有听见,后来手机没电,就自动关机了。”裴姝怡面不改色地说。
不管是对裴廷清,还是霍惠媛和其他人,她从第一个谎言到如今各种谎言,已经不用经过大脑就可以顺溜地说出来。
于是下一秒钟,裴廷清说出这样一句话,“姝怡,你现在连大哥都要欺骗了。”
他知道裴姝怡肯定又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了,只是以往她不开心了,都会直接写在脸上,而他宁愿她发脾气,如今这个样子,反倒让他心里更堵得慌。
裴姝怡还是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试图找出那么一颗星星来,闻言她叹息一样说:“是啊,人都会变。从大哥对我,我对大哥都不再是兄妹之情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再纯粹了。大哥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有时候我很怀念最初的那两年时光。”
电话这边裴廷清紧抿着薄唇,“爱人和亲人本来就不一样,我虽然也怀念那个时候的你,但我更爱如今身为我女人的你,难道你不是像我这样的想法吗?”
裴姝怡自嘲地笑了一下,还想再说些什么,外面传来敲门声,裴姝怡平静地对裴廷清说:“我喝了些酒,心情不太好,不用在意我刚刚说的话。大伯母给我送汤过来了,就先这样,待会我也要睡觉了。”
裴廷清想说待会等霍惠媛走了再打给裴姝怡,但裴姝怡显然没有再跟他说下去的兴致,他的左手攥起拳头,心像被扎进去钢针一样痛,但语气里没有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温柔低沉,“好,既然喝酒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回去。”
“嗯。”
裴姝怡觉得自己还真是又别扭又矫情,分明也是那么想念大哥,也是那么想和大哥说话,表面上却故作冷淡。
裴姝怡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去把门打开,“大伯母。”
“还没有洗澡?”霍惠媛无奈地嗔了裴姝怡一眼,端着醒酒汤进来,坐在裴姝怡的对面看着裴姝怡喝汤。
整个过程里霍惠媛一句话也没有说,凝视着裴姝怡的目光复杂又深沉,等到裴姝怡喝完,霍惠媛又叮嘱裴姝怡早点休息,她就关上门离开了。
裴姝怡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自从分清楚对裴廷清的感情后,她越来越爱胡思乱想、患得患失,只要大哥不在身边,她就特别没有安全感。
她侧躺在被子里,手中握着手机,也知道只要她发个短信过去,裴廷清无论多晚都会陪她,但她还是没有发。
有时候依赖是一种可怕的习惯。
而这边裴廷清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他则靠坐在床头抽烟,他很想裴姝怡,但裴姝怡大概睡了,并且不愿意理他,他不想打扰她,那么害怕被她讨厌。
他表面强势霸道,好像掌控主导着这段感情,事实上心里却一点也不清楚裴姝怡对他有多少喜欢,又能喜欢他多长时间。
有些爱情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变淡,直到不再爱了。
他怕裴姝怡对他就是如此。
这天晚上两个人各自想着对方,也都失眠了。
***
蔚承树送杜诗娴回杜家的途中,杜诗娴让司机在一条马路上停下来,她打开车门下去,然后让蔚承树回去。
蔚承树见状也跟着下去,皱着眉头对杜诗娴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回家。”
“不用。”杜诗娴委婉地拒绝了,“正因为很晚了,被一个男生送回家,我还喝了那么多酒,这不是让人误会吗?”
蔚承树听了这话,心口猛然一阵抽痛,霓虹灯火下他凝视着杜诗娴,目光里头透着一种无奈,“诗娴,我觉得至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毕竟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硬?”
杜诗娴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两人还站在路边,那司机见这一对情侣一时半会吵不完,他就让蔚承树付钱。
蔚承树从钱包了抽出一张,也不等司机找钱,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杜诗娴到了人行道上。
过了一会,杜诗娴还是不说话。
蔚承树抿了抿唇,“好,不说这些,我就问你是怎么了,从你进酒吧开始,我就在你不远处了。你一个高中生,临近高考了,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这跟你有关系吗?”杜诗娴这才看向蔚承树,此刻她的面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越发让人心生怜惜,却是冷笑着讥诮地反问蔚承树,“你为什么替我挡那个酒瓶子?你应该关心的人是姝怡,而不是我吧?”
蔚承树一怔,他也被问得哑口无言,只是杜诗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蔚承树垂下去的手攥紧,“如果你必须要一个理由的话,我想在那种情况下,换做其他女生,我也会去救,并非是只有裴姝怡。”
杜诗娴就笑了,悲凉又自嘲的,眼中泪光闪闪,她匆忙别开脸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原来是这样,学长真是博爱又善良。”
蔚承树肩膀一震,顿时语塞。
“谢谢英雄救美,我该走了,学长也早点回去吧。”杜诗娴说着,转过身就往马路上走,步伐不稳摇摇晃晃的。
蔚承树几步走上前拉住杜诗娴的手腕,坚决地说:“我送你回去。”
“我说了不用!”杜诗娴用力甩开蔚承树,回过头对蔚承树大声吼了一句,这一瞬间积聚在眼眶里的泪水汹涌而出,她瘦弱的肩膀颤抖着,泪流满面地看着蔚承树。
蔚承树也凝视着杜诗娴,夜色里车子一辆一辆从身边经过,霓虹灯火中两人对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蔚承树上前一步,双手捧住杜诗娴的脸,低下头突然用力吻住杜诗娴的唇。
“唔。。”杜诗娴难以置信地睁大瞳孔,第一次被亲吻,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只感觉到滚烫的舌头钻了进去,在自己的口腔里攻城略地,香醇的酒精味道蔓延,喝酒的时候没有太醉,此刻杜诗娴却浑身发软动弹不得。
这个吻绵长、深邃、火热,几分钟后杜诗娴早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堪堪地跌落在蔚承树的胸膛,又被蔚承树弯起手臂抱住。
蔚承树贴在她耳边喘息着,灼热的气息传递给她,沙哑地呢喃着她的名字,“诗娴。”
杜诗娴这才反应过来,紧接着猛然推开蔚承树,抬起手臂“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到蔚承树俊美的脸上,她的眼睛通红,屈辱又难堪地说:“蔚承树,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要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举动。”
“我。”蔚承树也无法解释刚刚那一刻的冲动,或许他也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垂下眉眼低声说:“抱歉。”
杜诗娴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转过身拦了一辆车子,她坐进去后就让司机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蔚承树挺拔的身形立在原地久久不动,她闭上双眼,泪水滚滚而下。
不过就是男人的自尊心而已,她不喜欢他了,他就不甘心,反过来玩弄她的感情,根本不是对她动了心,既然如此,她何必作践自己?
从此远离吧,以后再也不见面,不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
车子停下来,杜诗娴擦掉眼泪,付钱给司机后走去屋子里。
不出所料,母亲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她,原本以为这个样子又会被母亲打,但母亲也只是叹息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就去厨房了。
杜诗娴转过头看着母亲单薄又沉默的背影,她用手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涌出来。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放纵自己,以后她还是会做回知书达理的杜家大小姐,乖巧贤惠一切都听从母亲的安排。
***
裴姝怡宿醉,晚上又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坐在床上扶着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
她看过时间已经是10点多,拍了拍昏沉的脑袋,裴姝怡下床走去浴室洗漱。
今天霍惠媛并不在,方管家让裴姝怡去餐厅吃早饭,裴姝怡的头还是痛得厉害,无精打采地吃过几口,就没有胃口了,准备去楼上继续睡觉。
方管家在这时端着一杯清水走到裴姝怡身边,把手里的药片递给裴姝怡,温和地说:“大少爷几个小时前在电话里说,若是姝怡小姐实在不舒服了,就吃点药。”
裴姝怡愣了一下,又一次被裴廷清的体贴和温柔感动,想想自己昨晚那些伤人的话,而他一如往常不跟她计较,这让裴姝怡心里愧疚,点点头接过药吃下去。
这几天她光顾着谈情说爱了,基本上没有看书,这样下去又怎么能考上日本那边的大学。
试卷和习题还没有做,而明天就要去学校了,裴姝怡也没有心思想其他的,就回到房间认真地学习。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裴廷清直到黄昏时还没有回来,裴姝怡左手中的笔转来转去,想到裴廷清,她又没有心思再做试卷了,难怪说恋爱影响学业。
裴姝怡发着呆,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蔚承树在这时打电话过来,约裴姝怡一起吃晚饭,而地点就在蔚承树的公寓里。
裴姝怡和蔚承树太熟悉,觉得去蔚承树的住所很正常,她也没有多想,答应后下楼跟霍惠媛说了一声,裴姝怡让裴家的司机送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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