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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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容肃穆僵硬,妆容掩盖不了原本的苍白和灰败,没有丝毫身为新嫁娘子的欢笑和甜蜜,裴姝怡的内心无比的平静,m一步一步走过去时,眼角余光瞥向裴廷清,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裴姝怡拼命忍住想要回头的冲动,不知道那个曾经爱自己到发疯、走火入魔的男人,在这个时候亲眼看着她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他该是什么表情。
他会微笑,或是悲伤流露出不舍和痛苦?不…………这都不是如今的他,他必定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姿态,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能激起他眼中的波澜,一如十四岁那年的初见,若是预料到今天这样的结局,她怎么会试图靠近他,又在后来直至嫁人的这一刻,都还在深爱着他?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下午两点钟的时间,车窗外的天空却昏暗阴沉,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裴姝怡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经过一条街道看见两旁种着的白桦树。
她把车窗打开,探出脑袋,滴滴答答的雨声传来,裴姝怡感觉到脸上一片湿润,她仰起下巴轻轻地闭上双眼,紧接着她品尝到了泪水咸涩的滋味。
“姝怡,外面下着雨,不要着凉了。”女人用温柔的声音说着,随后倾身过来,淡淡好闻的香气涌入鼻尖,那只白皙纤细的手帮她关上车窗。
裴姝怡转过头看向温婉又不失高贵的女人,她的唇边浮起笑,“谢谢大伯母。”
“傻孩子。”霍慧媛见侄女的眼睛又红了,她伸出手臂心疼地搂过裴姝怡,拍着她的背安抚着说:“姝怡,你父母不在了,以后大伯和大伯母会好好待你,你去了我们家,就当在自己家里。”
裴姝怡又一次闻到霍慧媛身上的香气,胸前也是那么柔软温暖,想到几天前离开人世的母亲,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埋首在霍慧媛的怀抱里哭出声。
从裴姝怡的父母出事到现在,霍惠媛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年仅14岁的侄女在人前哭,哪怕昨天参加父母的葬礼,裴姝怡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太坚强的孩子。
霍惠媛自己的眼眶里也很酸涩,越发搂紧侄女的身子,太瘦了,把侄女带回她家后,她一定要好好养着侄女。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裴姝怡坐在车子里看到种在外面的蔷薇花,白色的花朵被雨水洗涤的越发清新娇美,圆润透明的水珠子挂在枝叶上,在风雨中摇曳。
裴姝怡忽然觉得心旷神怡。
霍惠媛从外面打开车门,等裴姝怡下车后,她一手撑着伞,一手牵着裴姝怡走进去。
40岁左右的男管家上前对霍惠媛鞠躬,“夫人,你回来了。”,低头看着穿着白色长裙的小女孩,管家温和地问:“这位就是姝怡小姐吧?”
裴姝怡极富有教养,也弯腰对管家鞠躬,“你好。”
方管家见裴姝怡乖巧,他慈爱地摸了摸裴姝怡的脑袋,这才走去后面从佣人手里接过裴姝怡的行李,跟在霍惠媛和裴姝怡身后一起走进去。
在玄关处换鞋时,裴姝怡听到从客厅那里传来的钢琴音,低沉而柔和,让她的动作顿了一下。
霍惠媛见状笑着解释,“是你堂哥在弹钢琴,据说下个月市里有比赛。”
堂哥吗?
裴姝怡的爸爸和霍惠媛的老公是亲兄弟,爸爸在裴家排行老二,只是年轻时去国外发展,这两年才回到t市这边。
虽说裴姝怡也是裴家人,但她并不熟悉裴家这个大财阀家族里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而且父母离世突然,她还没有来得及了解裴家,就被带过来了。
“姝怡对钢琴也有兴趣吗?”霍惠媛眼睛里含笑,又牵着裴姝怡的手,一边走进去客厅,“若是想学的话,廷清可以教你。”
裴姝怡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再抬起清亮的眸子时,只看到那个穿着雪白衣衫的少年背对着她,坐在那里弹钢琴。
玻璃窗外的雨仍旧下着,绵绵密密眼前也似乎笼罩着雾气一样朦胧,他像是融入那样的景物里,安静美好像是一幅画。
这是裴姝怡第一次见到裴廷清,像画中的少年,那个背影她铭记了一生。
裴姝怡和霍惠媛站在裴廷清身后,一直等到一曲终了,霍惠媛的鼓掌声响起,裴姝怡才回过神,她不太懂音乐,刚刚那一刻却沉浸在美妙的钢琴音里,让她积压在胸口的悲痛都散去不少。
“廷清。”霍惠媛牵着裴姝怡走上前,在裴廷清转过身时她介绍着,“这是你二叔的女儿,以后就住在我们家,昨晚我跟你说过了。”
裴姝怡连忙鞠躬下去,“堂哥你好。”,声音清脆,透着小心翼翼,这让裴廷清皱了下眉头。
裴姝怡恰好在这时抬起头,少年那张精致白皙的脸映入眼帘,他墨色的头发搭在俊逸的眉宇间,一双漆黑沉静的眼睛望着她。
明明他就像是水墨画一样清隽的少年,裴姝怡心里却紧张又害怕,放在小腹间的双手攥紧,一双清透乌黑的眼睛却是盯着裴廷清,不畏不惧地跟裴廷清对视着。
裴廷清眯了眯长眸。
她穿着纯棉白色的绣花连衣裙,没有袖子露出她纤细雪白的手臂,头发只到胸前的位置,乌黑顺直随意地散落在胸口和肩膀上。
不高,而且瘦,但五官生的精巧白皙、气质清丽脱俗,就像是裴廷清的目光转向玻璃窗外,雨中满园的白色蔷薇盛放,莫名其妙地,他的唇畔勾起一抹弧度。
裴姝怡瞥见裴廷清的笑,很好看,却让她不明所以,难道他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吗?
霍惠媛见儿子这样,她也有些无奈,“姝怡你不要介意,廷清他是被我和你大伯父惯的。不过平日里他对待陌生人很友好,大概是没有把你当成外人,才这样的。”
裴姝怡沉默地点点头。
“坐了大半天的车,我带你去楼上休息,晚上吃饭时再叫你。”霍惠媛说着,习惯性地牵过裴姝怡的手往楼上走。
裴姝怡回头望过去一眼时,裴廷清修长漂亮的手指再次按在琴键上,紧接着美妙的乐音流转而出。
霍惠媛昨天就让人给裴姝怡准备好了房间,推开门进去就是粉红色系少女的格调,裴姝怡早熟且聪慧,早就过了喜欢少女系风格的年龄。
只是霍惠媛把她当小孩子,房间里的一切看上去就知道精心布置过了,裴姝怡心里很感动,来到陌生家庭里的不安感消除不少。
霍惠媛把裴姝怡的行李箱打开,找出一件睡衣递给裴姝怡,“你先去洗澡,衣物这些交给我整理就可以了。”
“嗯。”裴姝怡点点头,把睡衣拿在手里,看着眉眼端庄温柔的霍惠媛,裴姝怡打心里喜欢像母亲一样的霍惠媛,咬着唇轻声说,“大伯母,谢谢你。”
霍惠媛正把衣服一件件挂在衣柜里,闻言她的动作一顿,走过去抱住裴姝怡的脑袋,“傻孩子,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家里就只有廷清一个独生子,你母亲又不在了,以后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母亲。”
父母去世后,裴姝怡变得越发沉默寡言,这几天来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闻言她还是点点头,“嗯。”
霍惠媛这才放开裴姝怡,“去吧。”
裴姝怡走去浴室洗澡,站在淋浴间里想到尸骨未寒的父母,她心里越发难受,蹲下去蜷缩着身体,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她放任自己痛哭出来。
只是她不想让长辈们担心,也不敢哭太久,匆忙洗过澡后就出来了。
而霍惠媛早就把她的衣物和带过来的东西整理好,看到裴姝怡走过来,霍惠媛掀开床上的被子,“过来睡吧。”
裴姝怡脱掉鞋子躺到床上,霍惠媛把窗帘全都拉上,房间里的灯光柔和,这样的天气很适合睡觉。
霍惠媛坐在床头,手指抚着裴姝怡的头发,目光越发温柔怜爱,“姝怡,都会过去的,好好睡觉,醒来后什么事都没有了。”
裴姝怡闭上双眼,在霍惠媛的安抚中不知不觉沉睡过去。
然而在睡梦里她看到那辆撞上悬崖护栏的车子,母亲在车子里把她紧紧护在身下,头上的鲜血不断地滴落在她的脸上。。裴姝怡“啊———”地一声尖叫,猛然从床上坐起身,下意识地摸到脸上。
只有透明的泪水,并不是鲜血。
裴姝怡缓了一口气,正要掀开被子下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裴廷清进来了,此刻正坐在沙发那里,在光线不甚明亮的房间里,他手中拿着什么书翻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你。”裴姝怡吃惊地盯着裴廷清,第一动作就是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她受性教育早,知道女孩子的身体不能随便给男人看,不由得又抓紧了被角,“你来我房间做什么?而且也不敲门。”
裴廷清番外(2)
霍惠媛应该知道我是谁,在她重新换过一身衣服赶回婚礼现场时,她用眼神告诉我裴姝怡没事了,我这才放心下来,心无波澜地跟宁怜梦举行这场婚礼。
但我也说了我不是一个允许别人掌控、改变我命运的人,我做出来的,都是在我接受的范围内,我给宁怜梦戴上戒指,却无法说服自己去抱她、亲她,其实不是因为我对裴姝怡有承诺在先,而是对于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就连去吻她,演一场戏给众人看,我也演不了。
我选择了装晕,反正我正在戒毒中,因为身体原因突然晕过去,也不会有人起疑,而霍惠媛也在帮我掩饰,所以我和宁怜梦的那场婚礼进行到一半时,我就睡了过去,被人带到房间,直到宁怜梦和其他人勉强应付完剩下的一半婚礼,宁怜梦从浴室里出来后,我醒过来用手刀砍晕她。
原因很简单,依旧是我不爱宁怜梦,我无法对一个不爱的女人产生生理**,这也是我一直以来自控力如此之强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我是一个太清心寡欲的男人。
只是我既然娶了宁怜梦,却和宁怜梦没有夫妻之实,那么裴宗佑和宁家,以及宁怜梦所有的人我都要给一个交代,我更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找一个男人来为我洞房,这是对我的最大侮辱。
我给宁怜梦灌下的那种药物是用中草药提取而成的精华,主要作用是催情,并且能让人产生幻觉,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实际上只是宁怜梦在意yin和自wei而已,她的那层处女膜是她自己破掉的。
我不觉得我对宁怜梦有多残忍,一来是因为在日本时我就想除去宁怜梦,她触犯了我太多的底线,再者就算宁怜梦是无辜的、是好女人,我依旧会这样做,对于我不在乎的、不爱的,为达目的我都会摧毁。
但另一方面我也不能杀宁怜梦,毕竟她死了,裴家还会有第二位少奶奶,而这个少奶奶之位已经不可能再是裴姝怡了,那么我何必再费心找来一个又一个挂名的裴家少奶奶?
李嘉尧和组织被项宇哲歼灭的这个仇我必须报,我始终不相信孟静会背叛李嘉尧,所以那天孟静和项宇哲结婚我过去了,最终找孟静要到了一个真相。
那时李嘉尧已经是在劫难逃了,孟静恰好也知道了李嘉尧得了胃癌,所以与其让李嘉尧死在警方手中,倒不如她亲生杀了李嘉尧,那一刻她的念头是必须为自己在警方那里洗脱罪名。
而杀掉李嘉尧是为了让项宇哲相信她不爱李嘉尧了,牺牲我这个最得力的下属入狱,也是为了取得项宇哲的信任,因为她知道裴家有权势,裴家能把我救出来,而蔚承树若是入狱了,未必会有人救蔚承树,所以孟静才没有供出蔚承树。
孟静舍不得李绍崇,也是为了让项宇哲以为她爱他,所以孟静把李绍崇带去了项家,而李绍轩在这件事情之前被孟静托付给了一个下属照顾,那个下属很聪明。
李嘉尧死后他知道项宇哲必定会找李嘉尧的儿子,那么不能把李绍轩送到项宇哲能想到的地方,比如不能送去李家或是孟家,最终下属把李绍轩送到了一所孤儿院。
我需要养精蓄锐,并且我心中从来没有把宁怜梦当成我的妻子,更不可能和她像普通夫妻那样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因此我以受伤需要休养的名义,在霍惠媛的帮助下去了国外。
事实上多数时间我依旧待在t市,聚集了组织里存活的十几个下属,在一个岛上生活下来,把这个岛取名为无间岛,组织命名为“m2k”,封我为王之义,无间岛上无论是地理位置和自然资源都占据着最大的优势,最初钱财来源靠贩卖岛上的珍贵药材,又或是射杀野生名贵动物,贩卖渠道借用的是霍惠媛的人脉关系,她暗中支持、帮助了我很多。
后来组织里差不多有点钱了,我便禁止那些珍贵的药物和动物再被毁坏,这时我们的钱财来源靠收买秘密,再以高价卖出去,说起来很简单,比如哪位官员或是商人作奸犯科了,总会有敲诈、勒索要举报他们的一些对手存在,我让下属用金钱从他们的对手中买下他们违法犯罪的证据,再让组织里的人借此以更高的价钱卖给那些官员,保证官员不会被揭发。
当然,所谓银货两讫,他们再出事,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而组织里的人员扩张也并不难,一般都是一些流亡、逃窜、或是正在被通缉的罪犯,能作奸犯科而有一段时间还没有被绳之于法的人,都有一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