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虚拟婚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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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却不这样认为,上次检查明明是说灵灵出生时大脑受了伤,脑部有明显的钙化现象,怎么能说是先天的呢。杨树还要去检查,程琦不让。程琦不愿意再让儿子每次都做那么多项目的检查了,她觉得儿子即使没有病,这样检查下去也会有病的。杨树只好作罢。他们四处求医,给灵灵买了很多药。灵灵小,那些药都不愿意吃。为了给孩子喂药,程琦几乎每次都是流着泪,杨树则怀着极度的内疚。何大妈却不敢领了,杨树好说呆说给何大妈又加钱,何大妈才勉强答应下来。在杨树的要求下,何大妈把喂药的工作也承担了下来。
半年很快就过去了。在这半年中,程琦还遭受了来自学校方面的种种责难。达州一中的校长换了,杨树从机关上出来后,达州一中也不买他的帐了。程琦班上的学生家长因程琦长期请假,集体给学校告状,要求换老师。程琦可是多年的优秀老师,怎么能这样说换就被换了呢?但她的学生已经到高二了,马上就要上高三了。学校经过认真考虑,还是把程琦给换了。她气得哭了整整一夜。
祸不单行。杨树在公司里也出了点问题。虽然问题不在杨树身上,而是出在老总身上,但杨树是副总,还是脱不了干系。杨树暂时被停职察看。现在他们倒是闲一些了。
杨树见所有的药物都是刚开始有用,时间稍长,就又不见效了。他对程琦说,不行就到上海或北京去好好地检查一下。程琦也同意。他们在上海足足呆了半个月,先后到三家医院去做过检查,检查的结果是,先天和后天可能都有一些,当然后天的原因更大。有一个医院的医生还给他们介绍了国内有名的治脑病专家陈敬教授。陈教授在上海某医科大学任教,每周三和周五都在该大学附属医院坐诊。
陈教授的年龄其实并不大,大概也就四十左右。陈教授的头有些秃,但个子很高,很精神。陈教授一听他们是从遥远的达州来的,还是慕名而来,非常高兴,便和他们聊起来。原来陈教授大学时的母校就在杨树他们的母校旁边,陈教授大学毕业就到国外去上硕士和博士了。陈教授和杨树他们的一个老师还是好朋友。真是越说越近,越说越有感情。陈教授又一次把所有的情况都问了一遍,对程琦说,查清病因固然很重要,但现在我觉得什么原因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来治孩子的病,你们说是不是?杨树说,还是得查清楚,如果是医院的问题,我们得让医院来给我们赔偿,我们现在已经借了很多钱了。程琦也说,就是,医院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的虚拟婚姻 2(4)
陈教授看了看他们说,好吧,我的判断是,医院得负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责任,另外,你们那个小保姆也可能得负百分之二十的责任,还有,你们自己要负百分之二十的责任。
陈教授说,怎么告医院和保姆是你们的事,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孩子的病,这是我的义务和使命。杨树和程琦从悲愤中醒过来,赶紧点着头。陈教授说,程女士,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杭州市有一个妇女生了一个儿子,因过期妊娠,儿子脑内出了问题。在儿子6个月时,她跑遍了市内各大医院。专家们根据孩子出生后7天、42天、6个月所做的脑CT片子,做出了一致的诊断:脑发育不全,颅内广泛出血,有钙化点。孩子是癫痫,目前尚无特效药物治疗。治得最好也会偏瘫,随时有生命危险。听到这个结果,这位母亲当时就昏了过去。后来,一位大夫对她说:“孩子也不是没有好的可能,你得多按摩他可能出问题的肢体,多跟他说话……”于是,从那天开始,她日夜不停地跟还什么都不懂的儿子对话,给他讲故事,并开始给他记日记,每天不间断地给他按摩。她始终有一种信念:儿子一定会治好。后来,她通过一本杂志找到了我。她的儿子现在好了。人们都称赞我,说我是神医,但我要说,母爱是最好的医生。
我的虚拟婚姻 3(1)
很多年前――我的记忆力很差,我常常算不清那是那一年,大概是八年前或是十年前,高中时的同学在小城里聚会。那是专门为我设的。有位同学说,我在路上碰到佟明丽了,我说我们同学聚会,你有时间的话也来好吗?她问我,有些谁,我就说了,她说,如果有时间她一定来。我们都不指望她来。在我们的印象里,她来往的世界跟我们的世界不一样,那是一个与我们对立的邪恶丛生的世界――虽然后来我们知道其中并非如此,但还是无法真正和解――因此,我们都笑着讲她的风流往事。我不知道其他的同学在笑的背后是否也像我一样其实在流泪,在感叹;我也不知道在我们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大讲特讲她的悲惨经历时,是不是也会有人跟我一样内心其实充满了疼痛。虚伪已经写在脸上。成年是一件多么不幸的事!
就在我们讲她的脊背时,她忽然间出现在我们面前。谁都知道,她肯定是听到了。我们都愕然地站起身来。天哪,我当时几乎都要惊呼起来。痛苦并没有销蚀她的美丽,相反,她有一种成熟的沉静的美,略带一丝忧伤。她的骨骼似乎增大了,丰腴而光洁的肌肤使她富有性感,脸上也丰腴得像唐时的壁画,少有阴影,渗出细密的汗来。她的丰腴而白晰的美颈上带着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坠子却有些大,有些夸张,并非宝石,而是一个珍珠的饰品,像一只猫,正在洗脸。脖颈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眼睛似乎比我记忆里的还要大一些,没有了从前的那种叛逆与漆黑,明澈了,妩媚了。睫毛还是那样长,一闪念之间生出无限的柔情来。她的头发是扎起来的,像个舞蹈演员,这使她显得更为饱满,殷实。
大概是我坐在正对门的缘故吧,她第一眼就看见了我。我是先站起来的,露着惊愕的表情。然后她缓缓看了看其他的人,微微一笑,说,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所有的人都有些尴尬。我们并没有给她留位子,她的到来是一个奇迹,甚至带有某种秘密。我首先笑了起来,我们正在说你呢,你就来了。她看了我一眼,有些自嘲地说,我知道。那位请她来的男同学赶紧说,你一直是我们男同学的偶像。她笑着摇摇头说,我知道你们肯定把我跟坏人联系在一起,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说着,有人给她找来了一把椅子,却不知放在哪里合适。有人说,放杨树那儿吧。我笑着说,那就坐我旁边吧,你们肯定都吃醋了。她笑道,你们怎么都这样取笑我。我说,真的,我们都觉得你一直高高在上,很少跟我们班的男生说话。她说,那是因为我觉得你们都是好学生,而我是坏学生。
她坐在了我旁边,我浑身的血液都在涌,说话也有些不自然了。我不敢看她,但有时要跟她说话不得不转过头去,在她看我的刹那,我的心里真是千头万绪。有那么一瞬,她的胳膊捱着了我的胳膊,一种滑滑的颤栗感顿时袭击了我。但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而是静静地捱着她。
她跟过去有了明显的变化。虽然她的神情中不时地闪现忧郁和孤独,但还是开朗多了。她也跟我们开玩笑。我记得刚开始见她时应该是这个样子,那时的她敢跟每个男生开玩笑,还有些恶作剧的样子。后来她变了。现在似乎又回来了些。她把在坐在一些男同学的名字忘了,或者干脆就没记住,但她知道我。她说,你是我们的骄傲,你上大学的时候,我爷爷还把我跟你比,骂过我,后来听说你为了爱情回到了达州,真的很了不起啊。我笑了笑说,都是别人说的,我有什么可以骄傲的啊。她忽然问,你老婆很漂亮吗?她说这句话时的口气有些生硬。我赶紧说,跟你比还是差得远。这是实话。虽然大学时我认为程琦非常美丽,是那种古典式的美,但比漂亮,她真的比不过佟明丽。佟明丽有一种惊世之美。她笑道,你老婆若在,你肯定不会这样说的。我说,也一样会说,这是事实,在我所见过的女人中间,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即使他们的美都加起来,也没你漂亮。她高兴了,用那种叫人迷离的眼神瞪着我说,没想到你也会这种话。在我说那句话的时候,很显然别的男同学都听到了,立即就有人说,杨树现在可坏了,跟我们上学时完全不一样了,你们还记得吗,那时他整天连人屁都不放,可自从上了大学后说话简直像个演讲家。另一个男同学说,就是,他就敢说赞美佟明丽的话,我就不敢。
那天她喝了很多酒。我问她为什么不跟同学来往,她说,这还用问吗?你们不都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吗?我说,谁说的,是你不跟我们来往,是你自己乱猜的。她说,那你们都把电话给我,还有啊,以后你们要是聚会,可别忘了我。
那天,我们一直似乎都在开玩笑,玩笑也是似真似假。事后,我们男同学都分析,大概她现在在家太孤独了,所以那天才会参加我们的聚会。
但那天的聚会,对我是一次致命的伤害。就像浮士德第一次看见海伦以后一样,神魂颠倒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立即出现佟明丽的样子,她用那种叫人失神的眼神瞪着我。我忘了琦琦。然而我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不合适的[奇+書网…QISuu。cOm],于是我生硬地想她的过去,理智地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危险的女人,她只会给你带来不幸,是的,跟她交往,只有不幸。我拧灭了这思念的灯火。
我的虚拟婚姻 3(2)
过了两年,我出差到了一座小城,在一条小巷中徜徉时,我突然觉得仿佛回到了五羊县城。无端地想起了她。那天晚上,我手淫了。我第一次想到了她,轻轻地喊着她的名字,眼前便全是她的身影。啊,那种山崩地裂的感觉!
又一年,我回到了故乡。大家又为我聚了一次。我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手都有些颤抖。她接着电话时,很惊讶。她说,你回来了。我说,就是,同学们又说请你参加。她哦了一声,犹豫着。我失望之极,便说,你看,如果……她赶紧说,好吧,我去。我说,你知道风舞醉摇吗。她吃惊你问我,你说的是啥。我说,这是一个酒店的名字,新开的,快到市郊了,在县城西面。她说,那你在外面等等我,我还真不知道那儿呢。
当我站在风舞醉摇酒店面前时,我忽然间有一种要恋爱的冲动。这种感受是很多年前的,是十七岁前后的。那种惊心的,昏迷的,忘我的,也不知恋爱为何物的。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有些微凸,这是上了年纪的象征。我看见无数的车辆从风舞醉摇门前尘嚣而去,感到等待的不安和心痛,以及快感。
在等待中,我不知不觉忆起了我的过去,以及佟明丽的过去。我在想,一个女人在经历了那样的生活后,她的身心会是怎样的千疮百孔呢。
当她站在我面前时,我还愣愣地在想。她轻轻地在背后对着我的耳朵喊,哎。仅仅这一声,已使我魂飞九天。我的身子转了过来,眼里全是惊奇和微笑,但却找不到自己的魂魄。我看到她穿了一件旗袍,特意地打扮了一下。在五羊县,穿旗袍的女人几乎没有。是一件白色的缎面,绣着玫瑰红的花边,上面也是小小的红玫瑰,恰到好处地开得正艳。她的双肩上,一条白纱款款地抖落到下身。她看着我吃惊的样子,开心地说,你怎么看上去有些傻啊。我的脸忽然红了,笑道,我是等你等得都忘了,你怎么才到?她吃惊地说,不才半个小时吗?我笑道,我觉得有一个多小时了。直到这时,我才觉得自己的魂魄回来,一边走一边看清她的容貌。很显然,她打扮了一下。她比上次我见她时稍稍瘦了一些,但仍然看上去有一点丰腴。她天生的肌肤仍然那样细腻滑白。她稍稍抹了点口红和眼影,这使她显得比上一次的聚会更为积极。我和她并肩走着时,我感到她性感的双腿不时地暴露出来。那些酒店里的男女都惊奇地看着她,她似乎习惯,头抬得高高地,跟我说笑着进去。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她像个很有社交经验的社会女性,跟我想象中的她有不少出入。这种形象将她的过去完全地遮蔽了。
她说,让你等我,是因为我只跟你熟一些,我跟其他的人一点都不熟,虽然我们都在一个县城生活,但几乎没有接触。我说,你应该试着跟他们接触一些,有什么困难他们肯定会帮你的。她转过头来看了看我,笑了,谢谢,我主要是待在家里没意思,想出来透透气,今天主要是你打电话,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不来。
她还是那样高傲。我说,同学们都愿意跟你来往呢。她笑道,可能吧,但我没有跟一个女生有来往,你说怪不怪。我也笑了笑,大概她们都嫉妒你的美丽吧。她则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