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虚拟婚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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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闪现,过去重生,思想洞开。他感到了思想者与写作者的神圣与美妙。
夜里一点钟时,他还是艰难地坐在台灯前,挤不出一个字。他思绪很乱,没有任何头绪。两点钟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写下一个字。他有些沮丧,有些失望。他也终于累了。他对自己说,每一个作家在他进行一部大的作品的写作前,都会有一个痛苦期,今天就算是自己的痛苦期吧。他关了灯,躺在床上,继续思考如何写作的问题。
第二天白天,他去会场转了转,又回到房间,坐在了写字台前。他发现光线仍然太亮,可是他不能控制白天的亮度,而且外面太吵,思绪常常被打断。但他还是坚持坐着。他点了支烟,看着烟圈慢慢地上升,快灭了,便吹口气,将它主动吹散。
他忽然写下一个题目:五羊河。他不知道自己是要写小说,还是写诗与散文,总之,他觉得这是他心里跳出来的一个题目。他决定,不管它是什么,也要写着再看。于是,他开始顺着这个思路写下去。
两个小时后,他写成了一篇散文,是写他小时候在五洋河畔放牧的情景。他很满意,不过,他把这篇文章的题目改成了《青青河边草》。他决定一直写下去,继续写这样的散文。他给美丽发了个短信:我写了一篇《青青河边草》,是散文,我忽然觉得应该把这些以散文的形式写出来,等我写得顺畅了,再写那几个小说。美丽给他回了短信:非常好,你不要限制自己思想的翅膀,你要让它自由地飞翔。
当天夜里,杨树又写了一篇。他激动之极,立即给美丽发了短信:等我回去,我把所有写的都打到电脑上,发给你。亲爱的,我要谢谢你!你使我重新拥有了自己,使我的梦想起飞。
美丽回道:亲爱的,别这么说,爱人就是为了帮助被爱的人拥有信仰和梦想,如果我能起到一点点作用,就已经很满足了,它说明我的爱还不是罪。
从那一天开始,杨树每天都生活在激动之中。他从来都没有现在这样兴奋和充实,他满足极了。青春回来了。
这天晚上,他写完了一篇他们之间的故事后,给美丽发了个短信:亲爱的,我终于开始写我们之间的故事了。我写不好,一直写不好,总觉得写得不美。
美丽回道:这是难免的,因为你是给我们的一切加上了一层理想的光环,你肯定永远也无法描绘出你心中的光环。我倒是希望你能平静地写我们之间的一切,也许倒能写好。我说的对吗?
杨树写道:亲爱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非常激动,我想吻你!
美丽回道:亲爱的,吻我吧,我已经等了好几天了。
杨树写道:亲爱的,我要吻你的唇,你的眉,你的眼,你的美丽的颈。让我轻轻地脱掉你身上的衣服吧,我要你躺下来,我要仔细地看看你美丽的胴体。啊,亲爱的,我是多么爱你!现在我要吻你起伏着的胸,我要吮你的乳头,像个孩子和情人一样,我是个十分贪婪的男人,我要吮到你开始呻吟,而我的手指已经轻抚你的大腿了,不,已经都到你的那儿了。啊,亲爱的,你的那儿一片汪洋,一片温柔。但我不着急。虽然你的手轻轻地握住了我那儿,我的身体已经被拉成了弓,但我还是要忍着。我要吻遍你的全身。你身体的每个阴影部分都是一处美妙的陷阱,我越吻越不能自拔。亲爱的,最后我一定要吻你的那儿。我要用我有力的舌尖轻轻地挑逗你,你要相信,爱也需要乐趣,需要美好的游戏,而这就是乐趣,这就是美好的游戏。你怎么样了?
美丽回道:亲爱的,我本来要好好地吻你的那儿,我贪婪的念头由来已久,可是,我已经湿透了,我实在等不及了,赶紧要了我吧!亲爱的,我一只手在给你发短信,可是另一只手在我那儿。我想象着是你在我身上,在我身体里奔走。我的双腿张得很大很大,已经张到不能再大的地步。啊,亲爱的,我已经结束了。我爱你!
杨树回道:我也结束了。我也爱你!
然后,他们都无力地放下了手机,闭上眼睛怀想着自己的爱人。他们的身上一点东西也不想有,因为他们完全地自由了。
这一次,他们已经比上一次更加顺畅更加美妙了。
又过了大概四天,他们又一次通过手机做了爱。
后来,杨树写道:
“啊,亲爱的!我真的不知道是生活在梦中,还是现实中。我觉得我们都疯了。我多么想现在就去找你,和你真真实实地爱一场。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们是成人。我们在一起不仅要有心灵上的共鸣,我们还应该有完美的性爱。现在这样对我们自己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我有时候觉得我们似乎在做梦。我已经把一切都忘了,我的心里满满当当全是你。”
美丽回道:
“亲爱的,我也觉得我们在做梦。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梦,我们这样做梦岂不是太美妙了。有谁的爱像我们这样美妙?又有谁的性爱像我们这样不同凡响?我们创造了一种爱。真的,亲爱的,人类从来就有性爱的想象,可是,没有一个人将它实现并发挥和完成过。〃奇+………書……………网…QISuu。cOm〃我们是古今第一对。我觉得我们太伟大了!难道你没有这样的兴奋和满足吗?我从没觉得我们在犯罪。我们是相爱的,无论心灵,还是肉体。我们已经合二为一了。如果有谁指责我们,我们可以一起和他到上帝面前评理。我们必将是胜利者!”
我的虚拟婚姻 15(1)
我不知什么时候睡去的,当我醒来,已是黄昏。外面正在打雷,下雷雨。到这儿来,我还没遇到过阴天,更没有看见雨。雨下得非常大,可以从它打到房顶的声音听得出来。我穿了衣服,打开窗户看外面,发现整个院子里全是雨水,且很快就满了,要淹到屋里来了。我有些着急。琴心这时也从房间里出来,对屋里说,轻风,惊雷,你们快出来拿把铁锨,把水放出去。我才知道惊雷回来了。我是第一次见惊雷。十六岁,正在读高一。脸黑黑的,壮壮的,只是匆匆瞥了我一眼就不看我了。轻风从屋里出来,将裤腿挽了起来,赤着脚要去弄水。我有些惊诧,她看见我后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便赶紧冲她一笑,她也笑了一下,红着脸去到院门口挑沟去了。我也想帮他们,便对琴心说,还有铁锨吗?她笑了笑说,不用了,让他们去就行了。我便和琴心看着他们姐弟俩干活。琴心悄悄地对我说,你怎么说服轻风的?我笑了笑,说,我说你不想让她这么快去,想让她多住一阵子,她就住下了。琴心很高兴,但她说,真的吗?我笑着说,当然是真的。
正说着,雨停了。还没等院子里的雨水流出去,天又晴了。真是好怪。我说,你们这儿的雨真怪,来得快,去得也快。轻风笑着说,就是这样啊。惊雷的眼睛很大,却很害羞。我想跟他说两句,但不可能。
琴心已经把饭做好了。她让轻风给我把饭菜端过来,轻风说,今天我陪你吃。我感激地说,好啊,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陪我吃饭了。她惊奇地问我,真的?我笑了笑说,当然是真的,这几年来我一直在外飘荡,刚开始干过旅游,后来干脆自己成了一个游客,我感觉自己可能快死了,所以也没有交朋友的心,到哪里都是一个人吃饭。她望着我的脸说,你得的是什么病?我说,是绝症。她说,到底是什么病?我说,其实我也没查是什么病,反正我会无缘无故地发烧,常常退不下来,每次看病时;医生都说要找我的家人,我说他们都不在这里,医生便说我的病很严重,让我最好赶紧回家。其实,这没什么,我的病主要在心里,我每天都能感觉到我的精神、血液和呼吸在从我身体里一点点地撤走,我一天不如一天。她说,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呢?我苦笑了,我还能回去吗?
她问,为什么?
我说,你后面会知道的。
她看着我说,我觉得你这个人真的很怪,你不是说你还有儿子吗?你就应该为他活着,尽父亲的责任。我一听,便抬头望着门外,门外的雨水已经完全撤走,只剩下沁住的地面,还有些湿。我说,我真的无法面对他。她说,但你也不能死啊,从你的文章来看,你这个人也挺男子气的,怎么这样柔弱?我说,我有时候也想活,但我觉得肯定是活不久了,我不能再给他们带去灾难。
她低头吃着饭,忽然上下看了看我说,我觉得你不挺好的吗?我微笑道,我真的觉得我快死了,这种感觉很清晰,很真切。她吃饭的速度很快,放筷子的声音也很大,很有些男孩子气。我笑道,不说了,其实这真的没什么,你看,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少一个我能少什么呢?而多一个我又能多出什么呢?就像大海一样,你说少一滴水能看得出来吗?她说,但对那滴水的意义就不一样,大海是由无数的水滴汇成的。我说,可有些水滴自愿变成云彩。她苦笑道,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
我吃了一点儿就不想吃了。最近,我的饭量越来越小,有时候我都感觉不到饿。我笑道,你别劝我了,我们其实都犯了同一个错,觉得能够拯救什么,我过去想拯救我自己和我爱的女人,现在你又想拯救我,都是徒劳,生命有生命的规律,我们都太理想,所以悲剧也便太深,但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村子里的人对生命的认识就没有我们这样执着,你来的前几天,死了一个人,我去参加了他们的葬礼,太不可思议了。这里的一切都使我向往。他们对生命失去的认识是一种快乐,而我们则认为是悲伤。你已经跟他们不一样了,你接受了太多的现代文明,已经被异化了,跟我差不多了。这太可惜了。你要知道,你中学时候就去城里上学和现在上大学,对这个村子其实不是什么好事,而是灭顶之灾,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点点头说,我明白,有时候我也想这个问题,但我们这里真的太穷太落后了。
我有些伤感地说,不,我知道你没有去过多少地方,可我都去过,整个中国我几乎都转遍了。到处都被开发,到处都被现代文明污染。你去过九寨沟吗?那是多美的地方,我相信那就是神们常常聚会的地方,可现在呢,全世界的人都去践踏,我相信过不了多少年,那里就会变成一个很肮脏的地方。同样,过不了多久,这个叫西北偏西的村子也会被人开发,说不定那个人就是你。你不要认为不可能,一切都是有可能的。现代人被欲望已经彻底征服了。但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没有满足的时候。所以说这里的问题不是贫穷的问题。我不反对欲望,但这里是个欲望有节制的地方,这里的一切虽然不可思议,但却井然有序,人们生活得很自足。这难道还不够吗?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你生活在自足之中,比如老子提倡的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的生活,就是一种自足的生活。但现代文明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人的幸福是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绝对发达的基础上才会有,这简直是大谬。这种思想只会鼓励我们的欲望,而对精神却只有损失。物质与精神的关系是微妙的,复杂的,有些人只要能维持正常的生存就会生活在自足的幸福生活里,比如那些信仰者,比如马克思。
我的虚拟婚姻 15(2)
轻风打起了哈欠,我知道她不愿意听这些枯燥的言论,便笑着说,算了,我现在说你也不懂,不说了。
轻风有些不好意思,她说,对不起,我是没睡好,我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你的小说吧。
我有些忐忑不安地问,对了,你读了我后面的部分了吗?
她笑了一下,才说,读了,后面的几章我也拿去读了,没给你说。
我这才转过身来看桌上的稿件,发现被我修改过的她都看过了,有些不好意思。我说,有些地方,可能写得有些过,是吗?
她笑了笑,并不看我,说,我觉得写的挺好,我倒不是觉得你写得过,而是觉得你写得还不够开,太有些拘束了。
我笑道,我一直觉得我儿子可能会看到它,所以不敢放开。
她笑道,可你现在不是一个父亲,而是一个作家啊。
我笑道,我也常常对自己这样说,但我还是觉得做一个父亲比做一个作家要真实、亲切得多,父亲是要有所顾忌的,作家可以无所谓,无责任。也许这就是我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的原因吧。
我说得很苦涩。说真的,这一直是我写这本书的一块心病。我说,我考虑了很久,按目前中国人的道德认识,这样比较稳妥些。我不想出风头,只求能出版就行了。
她说,可你不想出风头,就不可能有好的市场。
我苦涩地笑道,这是没办法的,我想,即使如此,这本书也足以引起一阵风波了。
她说,倒也是。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我看见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