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名著电子书 > 源氏物语 >

第89章

源氏物语-第89章

小说: 源氏物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五十大寿隆重祝寿之事,然他自虑‘我已挂冠悬车。参与贺寿礼式,恐无合适之座。你虽官轻位低,然有鸿鹊之志,不若让父皇看看!’家父催促甚紧,故我只得抱病前去拜寿。家父知道朱雀院精通佛道,料其生活日益清静,木喜贺仪过于隆重,而崇尚简略。朱雀院深愿的只是与诸人相谈。我们应顺其所愿。”源氏早闻落叶公主为父皇大办寿宴之事,此刻又听他说是父亲主办,觉其用心甚为周到。便答道:“确实如此,世人皆以为简略乃怠慢,惟你能通情达理,识此大体。由此观之,我之见解亦对,那日后我更无甚担忧了。夕雾在朝廷虽渐成大人,然对此,素无兴趣。至于上皇,你大概并无不悉之事吧?我知他喜好百乐且颇为精通。皈依佛门,摒弃尘事之后更可潜心细赏,现在想必更加喜好了。我愿你与夕雾同心协力,教养好请学舞童子。虽有专门乐师,且颇精技艺,然不善教养,不值相托。”说时态度亲切异常。柏木悲喜交错,心中惶恐竟难畅言。他一心只望尽早离去,故无心细答。后终脱身而出。夕雾得相木之助,又添不少新装束。夕雾本已尽心尽力,用意甚详,而相木精于此道更甚夕雾一筹。

试演之日,因清夫人皆来观赏,故表演者打扮得颇为好看。贺寿之日,舞童应穿灰褐色礼服与浅紫色衬施。今日则以青色礼服与暗红色衬袍代之。三十乐人一律着白上衣。乐队设在紧邻东南院的廊房中,经假山南端走向源氏面前,边走边奏〈蛐游霞》之曲。恰逢空中洒下疏疏几片雪花,呈出一片冬尽春回之兆。梅花亦俏立枝头,含苞待放。源氏坐于厢房帘内,紫夫人之父式那卿亲王和滚黑右大臣陪坐一侧,其余皆坐于廊下。今日非正式贺寿,故未曾安排筵席,只略微招待。玉望夫人所生四公子,云居雁夫人所生三公子,萤兵部卿亲王家之两王孙儿子,四人共舞《万岁乐》。四人年岁尚小,姿态可爱之极。此四人皆出生富贵之家,长得异常清秀,打扮亦颇漂亮,观者皆觉其十分高贵。此外,夕雾大将家惟光之女典待所生二公子与式都卿亲王家的前任兵卫督,现称源中纳言公子共舞《是挑〉,玉章夫人的三公子独舞《落蹲》。此外尚有《太平乐》、《喜春乐》之类,皆由源氏族中诸公子与大人表演。日暮渐至,源氏乃命人将帘卷起,始觉另有一番美景,请孙儿容貌艳丽,舞姿优雅。此皆舞师,乐师各尽所能,尽心教练之功,兼之夕雾与柏木精心指导,故舞姿美妙,让人赏心悦目,无一处不可爱。王公大臣中年纪稍大之人颇为感动,竟至掉下泪来。式都卿亲王见此亦泪流不止,鼻子发红。源氏叹道:“年纪稍大,甚易动情流泪。柏木对我凝视微笑,让我颇觉不好意思。须知青春短暂,时光不饶人,谁都有衰老之日呢?”叹罢,竟与相木对现。柏水甚为颓丧,内心苦闷异常,亦无心欣赏如此优美舞姿。如今源氏作作醉态专提柏木之名,似开玩笑,岂知这使他更加难过。酒杯传至柏术处,他只觉头痛欲裂,只举杯略沾少许。源氏甚为不满,定要他一干而尽。棺木无奈,那局促之态竟异常优雅。

柏木心乱难耐,遂中途告退回家,身体竞一直不适。便想道:“我今日并未喝醉,何以如此?大概是心绪欠佳以致头昏眼花吧?我从不曾如此愿弱过,真无用啊!”颇自怜。但相木自此大病,父亲前太政大臣及母亲甚忧虑,颇不放心他宿于落叶公主处,便叫他迁至大臣邸内静养。奈何落叶公主舍地木得,甚为可怜。昔日太平如意之时,柏木对夫妻之情,一向漠然视之,总以为自有好转之时,放并不在意她。然此次搬迁,竟顿生悲伤,他深恐此别便成永诀。舍她不管,又于心不安,放越发难过。落叶公主之母亦甚悲伤,对柏木言道:“世事皆有惯例,可与父母别居,然夫妻决不可分离,素来如此。如今将你二人拆散,恰逢你大病,委实让人担心。你还是就此养病吧广遂动手设置帷屏,亲自看护。枯木答道:“言之有理,然我出身低微,承蒙公主下嫁,我已感激不尽,何敢再有劳于你!本望此生长寿,逐渐闻达以谢公主厚爱。岂知觉患重病,深恐如此小愿亦不能实现。念此,淮叹命薄,此叫我怎能死而瞑目!”说罢,两人哭作一团。他亦不想急搬至父母邓中。但母亲甚是担忧,派人传道:“你怎不虑及父母之心呢?我每逢不适,甚觉无聊之时,总是第一个念及你,且见你方觉心安。如今你却让我如此失望!”他母亲之恨亦在情在理。棺木对落叶公主言道:“我身为长子,素受父母厚爱,今因我抱病,他们挂念更深。我大限将尽,若再不与父母相见,则罪孽深重,死后亦难安心。我定要搬过去,你若闻知我病危,务必暗来探望,我们尚能见面。我本性甚愚,做事多有疏忽,现思之甚海。我尚以为来日方长,孰料竟如此短寿!”逐一路啼哭迁往父母邪内,只剩落叶公主独守空毛,不堪思念。

前太政大臣自迎回柏木,遂大办法事,以祈康复。柏木病虽重,但尚未恶化,只是久未进食,胃口甚环,精神不振。如此一代才人意重病在身。世人莫不叹惜,竞相前来慰问。皇上及朱雀院亦遣使问候,甚为关心。棺木父母越发悲伤。源氏大人闻知亦甚吃惊,屡次遣人慰问。因夕雾与柏水交游甚厚,故亲来拜望,忧心甚重。

十二月二十五日这回,朱雀院五十大寿如期举行。名噪一时的棺木重病在身,未能与会,其父母兄弟及家族请人亦悲哀过甚,故宴会并不能尽兴。然此事不能一拖再拖,就此搁置。源氏料想三公主心中不悦,甚怜之。庆寿之日,仍由五十处寺院诵经念佛。朱雀院所居之寺,则礼拜摩河昆庐遮那。

 第三十六章 柏木

年关过后,柏木卫门督病缠卧榻,竟不见一丝好转。见父母日日为他悲伤愁叹,觉得就此离去,甚不甘心。且弃亲先去,罪不容恕。转而想随:“莫非我对此生此世尚存留恋?幼时恃才傲物,素怀远志,亦欲建功立业,位于人上。岂知天不助我,难遂我志。稍一遇事,便觉朽木可用。如此留于世间,尚有何益!只欲出家修行。但念及双亲,出家大碍。思前虑后,竟招致更多苦痛,亦无颜苟活于世。乃反思自己作茧自缚,怨别人不得。亦不可诉之于神佛,真乃命该如此!青松千岁寿,然人却不能永存此世,我不如就此而去,尚可得世人些许怜悯。且原谅于我,若那人对我暂寄同情,我便‘殉情不怜身’了。但苟且偷生,又不免恶誉流传,于我于她,均不利。如此种种,不如一死了之。但我别无过失,源氏大臣宽厚仁德,多年来每逢盛会,必招我为待,关怀备至。他必能原谅于我。”闲极孤独之时,他常反复思量,却愈觉无以聊赖,心绪怅然缭乱。痛惜此生荒谬之极,放教于此,眼泪便如泉涌,枕褥也润湿了。

一日父母等见棺木病势略为轻松,便退出病室。棺木遂趁此写信与三公主。信中道:“我病入膏肓,自知将不久于人世。料你亦早有所闻。我实在苦不堪言,但偷连我生病之因亦不知晓,原本情有可原。”那手颤抖得厉害,欲作之言不能尽抒。惟赠诗道:

“身焚青烟却长在,情迷痴心挚爱存。你总得与我说一句慰情之话呀!让我安静下来,于迷津处见得一线希望吧!”他又毫无忌惮地写了一封缠绵悱恻的信与小侍从,请求她再撮合一次,柏木的乳母为小侍从之姨母,小诗从因此自幼常进出于他家,与柏木向来熟识。虽也为这孽事怨恨于他,但闻知他余生不长,也悲恸难禁,啼哭着对三公主道:“这最后一信,公主须得答复才是。”三公主道:“我命亦甚危!人之将死,不胜悲怜,然我心中畏惧,怎敢再作此等事情。”她执意不肯回复,却并非主意坚定,惟恐他脸色难看,令其羞怕而已。无奈小侍从已将笔砚备妥,定要她写,便勉强写了。小侍从趁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将信送至柏木邸。

柏木病势愈发危重。前太政大臣便召请葛城山得道高僧,为柏木诵经念咒。此刻正在等候。近来哪内,举办法事,念经祈祷,甚为喧嚣。如今又听从劝告,吩咐柏木诸弟四处寻觅遁迹深山之诸种圣僧。院中便来了许多奇形怪状,面容凶煞的山人。其实柏木病状,并无明显疾痛,惟忧愁苦闷,悲喜无常而已。但阴阳师占卜后,皆称为女魂作祟。大臣亦深信不疑。诸多法事后,病痛丝毫未减。大臣好生优烦,便又把请了诸多怪僧。其中有一圣僧,魁伟狰狞,诵念陀罗尼之声甚是凄厉。相木听罢,叫道:“哎呀!好烦人!许是我罪孽深重,闻这高僧念咒,便极为害怕,如同将死。”遂蓦然起身,溜出室外,与小侍从叙话。大臣并未发现,听侍女言其已睡熟,便与那圣增悄悄闲聊。此大臣虽已年老,性情却爽朗,极爱言笑。不过此时亦郑重其事,向这山僧叙述柏木发病情状,以及后来无由生病而日渐危重之始末。恳求山僧使用法力,使鬼怪现身。足见他心中确实痛苦。拍木闻之,对小侍从道:“你别信以为真!他不知我这病是因罪恶而起。阴阳师道有女魂作祟。若我真被公主灵魂缠身,反觉尚荣幸了!我也曾想,古往今来,心生狂念而毁人节誉,断己前程,罪孽深重之徒屡见不鲜。但今身陷其境,方感痛苦不堪。我的罪行,源氏大人深悉,我已不敢面对他的赫赫威仪,羞于苟居人世。原本我并非罪大恶极,然自试乐之夜与源氏大人相见之后,便心烦意乱,卧病不起。仿佛魂灵也离我而去,飘游无依了。倘我的灵魂徘徊于六条院内,务请重结旧据,让它归来吧!”语声微弱,悲喜无常,真是魂灵出窍了。小侍从遂告诉拍木:三公主亦含羞蒙耻不已,忧惧攻心。柏木听得,增俄中仿佛看见面目清瘦、愁苦满面的三公主,愈发相信自己的魂灵访惶于公主身边,不由心如刀绞。他道:“我将夭亡,惟恐这怨气如缕,成为公主人道成佛之羁绊,那将甚为遗憾。今后别再谈公主之事吧!公主已有身孕,我惟愿听得她顺产之讯便安然死去。记得那夜我梦见小猫,心知为怀服之兆,却不敢说出,想想甚是伤感。”小侍从见他悲苦之状,心中可怜,泪水跟着涌了出来。

公主的复信,手笔柔弱,却别有风致。信中道:“闻君有疾,甚忧我心。遥共君苦,亲身不由己。君言‘爱永存’,岂知:

火焚君身我心煎。两烟并入碧云天。我之归冥,犹在君前!”语虽寥寥,棺木已甚为感激,心中传惜无限。自语道:“悲乎!我生虚度,无所念怀,惟这‘两烟’之语最可宝贵!”声泪俱下,遂躺于床回信,虚弱不堪,乃至几度搁笔。语句亦断续,措词古怪,有似涂鸦:

“身焚余灰烬,烟消化碧云。恋君心常在,尊前时探问。君欲见我,只须于夕暮时分眺望天空,眺我亡魂,别人不会怪你;虽为徒劳,推望你我情共九天!”挣扎着复了信,心中愈是感伤,便打发小侍从道:“罢了!夜色已深,你可告之我命将终,愿她保重。许是前生作孽吧,竟有今日之痛。”便哭着,膝行至病榻上。小侍从忆起从前与柏木倾心长谈,毫无顾忌的情状,亦甚觉可怜,不忍就此离去。枯水乳母向她细诉了柏木的病状,二人皆泪下不止。前太政大臣更是忧心如焚,说道:‘眼见已有好转,今日怎又忽然加剧?”柏木道:“终是没指望的,怎会好转!”

那日傍晚,三公主忽然腹痛不止。有待女提醒说要分娩了,一时众人忙乱。源氏闻报大惊,即刻前来探望,私下想道:“好生可惜!如此可庆之事却让那嫌疑毁了!”却不露声色,急急召请高僧进行安产祈祷。又于耶内做功德的法师中择了些道行高深之人参与。三公主一夜煎熬,次日拂晓产下一男婴。源氏心下忐忑:“倘是女婴,闭于深闺,还易遮掩;偏他是男婴2如因那件事,相貌酷似那人,怎生是好?”却又想:“有此嫌疑的孩子,男的倒好教养些。真是奇怪:我这一生,罪孽深重,终遭此报应。今世受这意外惩罚,来世或可稍减罪意吧?”不知情的人见源氏大人晚年得子,推量他必宠爱,固而侍候尤为殷勤。即于产室中举行盛大的仪式。六条院诸夫人也皆送来种种美味产汤,更在例行所赠的木片盒、叠层方木盘和高脚杯上挖空心思,竞争精致。

第五日,秋好皇后派人送来贺礼。有赐与产母的食物,侍女们亦按身份各有赏赐。六条院的家臣下投,上下一切人等,尽皆拜赐。按宫廷制度,一切仪式极尽体面。皇后殿前,自大夫以下的官员和冷泉院的殿上人,皆来拜贺。第七日,照例皇上的贺使莅临。前太政大臣至亲家属,本当隆礼有加,却因柏木正自病危,只送了普通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