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王老五的艰难爱情-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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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买对一件,也不将就一次。
她想过,她一个人可以住在现在的房子里而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可是,要是再婚时住在这里她会很难受,贷款也要买大些的住。自己以前对金钱的认识虽正义,却不乏偏激。
母亲住在小洋楼里足足有二十几年,那么她对自己住在七十几平的房子里曾经发的牢骚究竟和自己现在的感觉有什么区别?
从贫到富可以,从富到贫真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很多事情也许是没有什么对与错的,由于人的生活经历的不同会对同一件事情有不同的想法,即便他为了达到目的采取的方式有悖别人的观念,可是,对于她本人,却是正确的。自己对母亲曾经的认识失之于偏颇,只重了结果而没有考虑到前因,比如从前觉得她势利,觉得她庸俗,觉得她无情,觉得她自私,如果当时多想想她曾经有过的经历,虽到现在也是不认可她的作为,但会理解她,会包容她。
于是,林雨馨就常常是拨了一半的家里电话号码又放下电话,她仍然有个心结没有解开,那就是再不是的女儿也应该是母亲的女儿,她不应该在女儿大灾大难时一掌推开,在伤口中狠撒一把盐。
她再一次无法排解自己心头的烦闷,出门散心。
杂志社为编辑办了公共汽车办公票,一般的公共汽车都是可以用的。雨馨常常拿着这种票无目的地坐上一辆车,眼睛望着窗外,思考事情。
她先是到了人民广场,而后坐上4路车,4路车有个站点是白云新村,在这一站下,再走个十分八分的,就可以到她家。
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在那一站下车,如果没有勇气敲响家门,那就远远地看上一看,了却思念。
她不断地鼓励自己:都一年了,他们是不会拒绝自己的,要说错,我也有错,天下哪有像我这样做女儿的一年都没有和父母联系?待她离自家楼有二十几米远时,她真的看见从楼里出来的母亲,她想喊,却喊不出来,想往前走,却走不动。母亲明显地苍老了许多,两鬓头发花白,也不像以前走起路来精精神神地,背有些驼。母亲没有看见她,就算看见也未必能立刻认出来,她戴了一个大大的墨镜,头发挽起,身子藏在树后。母亲坐在楼前的花坛边,正好背对着她。
她的眼睛潮湿了,从树后闪出身来,慢慢地往母亲那里走。才走了几步,就听见离母亲不远处一个年轻的母亲在呵斥一个三四岁大小的男孩子:“就你这么淘气,我还能给你买闪光手枪?什么时候做个听话的好孩子,我再给你买。”她猛地想起了离家的那一夜心头所想:不是每个好孩子都有糖吃的。她捂住了脸跑开了。
她打开电脑,想写点什么充塞大脑不再想任何过去的事情,然而却做不到,本来写作已经成了她的一种生活方式,一种逃避烦恼的兴奋剂,这一次却不行,加大剂量也不行,气得她关上电脑。
女人若有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大多会想靠在一个男人的肩上,哪怕那肩起不了太大的任用,也会让她心安。
更何况,于飞到俄罗斯开笔会,她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交流,可以在聊天中释放心怀,于是,她给穆白打电话,说请他一起出去吃顿饭。电话那端的穆白已经是激动得说话都打了个结巴,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约他,以前几次都是他约,还得一而再而三地声明只是约一个朋友,没有其他的想法。他一直追她,锲而不舍地追,不管她理不理,直到她不忍心拒绝和一个真诚的人一般性的交往。两个人友好地相处,偶而也能在电话里聊上时间很长的天,她也认为他是一个条件相当不错的男子,三十而立事业有成,在自己的圈子中是个一流的律师,名气很大,相貌不俗,高高大大的身材,方方正正的脸,人很厚道,在独身男人中是个上佳的人选。她曾经想过是不是应该和他“将就着处”吧,最后考虑的结果却是不行,没有那种爱的感觉,做个朋友倒是真不错,如果不是怕常和他联系他会误会自己心动了,她是会经常约他一起谈谈天玩一玩的。
为了彻底地换个心境,雨馨在穆白开车接她之前,精心地打扮着自己:化上看上去很淡其实却很浓的妆,头发长长了许多,被她散开,因为洗过后用四个皮筋一段一段地扎起过,头发干了之后就呈波浪状,她把自己养的茉莉花掐下十二朵,用和头发一样栗色的线一个挨一个地穿起,然后用栗色头卡别至右侧,如果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线的;她穿上一件无领无袖的银白色长裙,裙上有闪光的银线,足下一双鞋面是白色织网的高跟鞋。
当她一打开单元铁门的时候,穆白的眼睛都亮了,他以为这是为了他而打扮的,本来他穿的是一身白色的休闲装,为了能配上雨馨的妆扮,他特意拐个弯回到家,换上米色西装,也和她一样戴上墨镜,复又上车。
“我想到港弯桥的海景酒店顶层旋转餐厅,那里可以看到大连的全部夜景。”她说。
“可以,不过,我是不能让你请客的,那样太掉我男人的价了。”
“怎么,女人就不可以请男人吗?”
“起码我这么认为。”
雨馨想,我会偷偷地先付钱,看你怎么办?
一进餐厅的门,雨馨让穆白先走,她说要先到卫生间,等她到了餐厅里面时,没有看到穆白,原来他选的座位开始是在离门不远处的,经过旋转,他到了里面。她站在那里,考虑到这一点,没有出声,等着穆白被转过来。
穆白坐的是面对她的方向,他的对面却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他看见她,摆了摆手:“林楠,过来吧,正好遇见我的两位朋友,我们一起热闹热闹吧。”
那两人同时回头看,却让林雨馨大吃一惊:男的正是孟皓!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巧,孟皓和雨馨一样,今天主动约谭惜出来吃饭,为了感谢她在母亲住院期间辛苦的忙碌。
他回头时,正好雨馨摘下墨镜,他呆了!
早知是这样,就不该摘下墨镜!不摘墨镜,难道他就不会认出自己?认出真的不好吗?自己不是想过这种不期而遇吗?可是,他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女朋友?
早知是这样,就不该请谭惜出来吃饭,可是要是不请,怎么会和她见面?见了面,却是如此的情况,她怎么会在大连?怎么这么快就有了男朋友?究竟是不是她,穆白怎么叫她“林楠”?他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可是怎么会呢?天下不会再有这样的女人的。
既来之,则安之。两个人都是这么想。
雨馨在落座时,不自觉地用手遮了一下脸,当意识到时,赶快放下,平静地看着对方点点头。孟皓强行把情绪控制住,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想看看情况再图打算。
“这是我的……她叫林楠,在《佳音》杂志社工作。这二位都是我的朋友,这是孟皓,鲲鹏公司的老板,这是谭惜,我的同行,律师。”
原来她这是一直没有离开大连!他觉得很心酸,也很庆幸。
穆白原来认识孟皓,那么他当年会不会出席过自己的婚礼?会不会认识自己?多半是不会认出的,因为几乎婚礼上所有的新娘子会和平时大大的不一样,一换上平时的装束,一般人是不会认出来的。她想,然后假装不经意却在暗中打量着对面的女子,公平地讲,这个女子真是不错!随后她又挑谭惜的毛病,她明知这是在嫉妒。
“林小姐,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你?”谭惜冒出一句,这可吓了孟皓和雨馨一跳,因为还有个人不知情,那就是穆白,他们都生怕破坏了气氛。
“也许我长的太大众化了,所以好多人都这么说。”雨馨故意调解着气氛。
谭惜想了想,无意中瞥了孟皓一眼,她觉出他的不自在来,突然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眼前的这位女子就是林雨馨,又被她否定,不是说她叫林楠吗?否定了的想法又被她推翻,她仔细地看过她的相片,觉得天下真的没有人再长这么出众的第二张脸。这样反来复去的好几次,她心生一计。
“林小姐,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我有个朋友叫林雨馨,请问你们是不是亲戚?”
雨馨看出谭惜这是在试探,索性否认:“不是。”
“来,穆白,咱哥俩喝酒,你说是啤的还是白的?我们这可是第一次在一起单独喝,今天不醉不许走。”孟皓有意叉开女人们的话题,他也真想用酒浇愁。
“好!啤的。咱们四个人先去拿菜。”
“你们先停。对不起,我得和孟皓洗洗手,等我们回来再去,帮我看看包啊!穆白,我那里可是有一百万支票的,丢了可要找你的。”谭惜笑吟吟地说,等她往洗手间走的路上从孟皓口里得到证实那个女人就是林雨馨时,心里有了主意。
这个旋转餐厅是自助式,中西餐都有,雨馨刚要起身,被谭惜唤住:“林小姐,不忙,咱们先坐在这里看包,让他们先拿,等他们回来了咱们再拿。”
雨馨轻轻地点点头:怕你何来?
等两个男人一离开,谭惜突然又冒出一句,她是特意的,想趁对方不备好说出实话:“我知道你就是林雨馨。”
雨馨看出对方是个厉害的角色,说:“你一见我就想知道这件事吧?恕我直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看过我的相片。对吗?”她也笑着,很亲切的那种,像是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
这是让情敌无法回答的事情,说看过,证明男友保留了前妻的相片,如果顺着这层意思说还得因为给自己留个面子而说男友很忠诚,这么一来,就会狠狠地伤到对方,保不准会出什么后果,她要是转身就走,自己对孟皓无法交待,这不明摆着自己出言不逊了吗?多没风度!她只有暧昧地一笑,让对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孟皓不时地偷看两个女人的情况,看出没有什么大碍,才有些放心。两个男人拿着盘子回来,又去了一趟拿了4瓶酒,两个女人才起身。雨馨用手轻拍了一下坐着的穆白:“别喝多了!”穆觉得身上一股电流穿过,心上热辣辣的,有门儿!孟皓很不自在,为了掩饰,赶紧启瓶盖。雨馨看到气孟皓达到了效果,心里很高兴。
轮到两个男人谈话了。
穆白说:“孟总,你可真行!谭惜是我们律师界的骄傲,人漂亮,又能干。结婚了可别忘了请我啊!你的第一次婚礼正赶上我出差,这次就是要我到美国见克林顿我也不去。看我,说这个,对不起。”
“哪里!比不上你,这个林小姐和你才真正是一对譬人,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穆白说不出口和她其实没有爱情关系,又怕在孟皓面前丢了面子,笑笑,没说。
“那我们就一起结婚吧!”孟皓这是在套对方的话,他想知道他们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两个女人回来了,在雨馨的对比下,孟皓看谭惜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穿的什么衣服?到酒店吃饭还穿职业套装,真难看。其实谭惜穿的是宝石蓝的套装,显得人更加精干,很漂亮的。
谭惜为了向雨馨表明和孟皓的亲密关系,假装在放托盘时没有站稳,歪在了他的身上,被他扶起。果然,雨馨心里很生气,她对穆白说:“这是你最爱吃的基围虾,我看你忘记拿了,替你取来。”穆白大喜,心想,这是怎么了?太阳从东面落山了?上次在一起说爱吃而大吃的东西她都能记得,还给拿来,看来,定情就在这一时。其实那也是雨馨爱吃的,她是给自己拿的。
孟皓再也控制不住,酸溜溜地说:“真是幸福的一对。”
不知情的穆白开怀大笑。俩个男人一个心痛,一个高兴,一瓶又一瓶地喝着酒,等两个女人吃饱了,他们还觉得每人下肚的4瓶啤酒仅够垫个底。
谭惜一会儿说一句“少喝点吧,当心身体哟”,一会儿来一句“穆白,你这是要他回家挨他妈的骂吗”,雨馨心里越发的不发受,她借口要看大连的夜景,起身离开餐桌。谭惜紧随其上,贴近雨馨。
“林小姐,你觉出孟皓现在和以前相比有什么变化吗?”
“我没有注意你的男朋友。”她把“你的”咬得很重。
“他现在呀,可知道心疼人了,他妈说他对我是真的好,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女人这么好过。”谭惜笑眯眯地,成心气雨馨。
雨馨当然明白,淡淡地回击:“真的吗?这话我以前也听他妈这么对我说过。”
“不会吧。听他妈说他以前是个冷面,女人见了都害怕,你有这种感觉吗?”
“这倒是没有。我倒是觉得他现在的脸也是那个样子,人嘛,天生的脾气,改是改不掉的。你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谭惜心中诧异:他妈不是说林雨馨话很少吗?怎么我不觉得是这样,反而觉得她很厉害,是那种厉害在骨子里的人。她继续说:“我们准备明年结婚。孟皓本来说是今年结,我不同意,我还小嘛,再说,我还得考验他一个阶段。他呀,成天催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