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对染色体-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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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不出意外，黑衣人就是吴星。
　　照原样锁好门，收队。
　　证实了最终的猜测，淫魔案即将告破，既踌躇满志，又黯然神伤，如此凶恶的淫魔竟然潜伏在一个正值率真的年轻人身上，曾经一度还在深山为解决长毛怪人而并肩作战，老顽童感慨万千。
　　早上，吴星如往常一样出门准备上班，下到楼道口，旁边走过来四人。
　　吴星看有认识的，招呼道：“嘿，委员长，怎么会在这儿？”
　　委员长很严肃的说：“不好意思，吴星，我们是专程为你而来的。”
　　话音刚落，上来两个警员给吴星带上了冰冷的手铐，看样子不像是玩笑，吴星一头雾水。
　　极度纳闷的问：“委员长，你们这是怎么啦？”
　　委员长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到局里再慢慢说吧。”
　　吴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走了。
　　专案组，老顽童正在给老黄打电话，说珠岛案取得重大进展，希望老黄能尽快赶过来一趟，老黄当仁不让，放下电话就准备出发，为此他已经等了整整20多年。
　　吴星到了专案组，被带到审讯室，他隐隐感到事态不对，难道把自己当成淫魔了？未免太滑稽了吧，静下心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老顽童进来了，表情沉重的坐在吴星对面，吴星叫了声“周队”。
　　沉默片刻，老顽童说：“吴星，有个不幸的消息必须要告诉你，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珠岛从去年至今，奸淫杀害无数女性的、特大连环失踪案的那个淫魔。”
　　虽然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吴星依然感到如五雷轰顶、摇摇欲坠，不是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而是这个罪名所带来的结果，淫魔的所作所为想起来都令人发指，如果自己变成了淫魔，那都做了些什么啊？这太可怕了！不会仅仅是因为做梦就变成淫魔了吧？
　　吴星不敢相信的问：“周队，你是认真的吗？我怎么会变成淫魔了呢？”
　　老顽童同样一脸无奈，本来面对如此凶残的淫魔应该是咬牙切齿、想除之而后快才对，此时却没有了这样的心情，眼睛看到的和事情的真相实在相差太远了，老顽童自身都很难接受，他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可事实毕竟就是这样的残酷。
　　老顽童尽量让自己恢复平静，说道：“不论是怎样的结果，现在我先来问你。”
　　吴星说：“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老顽童说：“你能告诉我，去年在这里催眠的时候，你在最后时刻看到的是谁吗？”
　　这是一个连吴星自已都不想面对的问题，一直以来都以为是恶梦和自己开的玩笑，眼下只能如实相告了。
　　吴星问答：“我看到梦中转过头来的凶手是我自己。”
　　老顽童叹了口气说：“看来梦真的是不会欺骗人的，我理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说，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可现在变成了事实。”
　　吴星到这会儿也不可能相信自己是什么凶手，说道：“反正我除了做梦，其他什么也不知道，如果我是凶手，想象不出来我是怎么去作案的，难道就像梦里一样吗？还有，我有这样的本事，能够将人带到遥远的碧云湖藏尸坑去吗？”
　　老顽童说：“这个问题我目前无法解释，不过，你曾经也看到了，山里的怪人就能办到，他除了长毛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有一个事实我要告诉你，你在昨夜雷雨的时候的确外出过，头戴白色面具身穿黑衣，飞檐走壁如履平地，我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吴星坐在那里直眉楞眼直发呆，比听天方夜谭还要迷惑。
　　老顽童示意警员将东西拿来，警员递给他一个袋子，将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湿漉漉的一身衣物、一双旅游鞋，以及一个白色双眼面具。
　　吴星看到大惊失色，问老顽童：“这就是我在梦中见到的装束，你们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老顽童说：“从你住所卫生间的吊顶上搜出来的。”
　　吴星大感不妙，所有的预感变成现实，再无一丝侥幸的可能，心里无限难过，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自己是淫贼，唯有以死谢罪，可死一万次也无法弥补因此而犯下的弥天大罪。
　　老顽童理解吴星此刻的心情，还必须面对现实，继续说道：“这是你雷雨夜外出时的装束，穿上它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是生活中的吴星，成了一个凶手，当你离开住处以后，我们的人进去你已经不在，唯一的解释你就是那个黑衣人，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自己并不知道，应该是你梦中世界的另一个人，除了躯壳是你的，大脑和身体已经被完全支配，你的梦也不是梦，而是另一个你所看到的真实情景。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梦游，更像是灵魂出窍，应该是离魂。”
　　吴星委屈的说：“你的意思，淫魔就是另一个我？”
　　老顽童说：“是的，只有这个解释，两个自我唯一的交流就是在你以为的梦中，而且只是一些片段，醒来后你就是完全正常的吴星，被雷雨激发后，你会在离魂状态中变成淫魔。有时你会头疼像癫痫一样发作，我想是外界的条件还没有达到让你完全离魂的状态，而当你身边有其他干扰时，你则不会发作，比如睡觉时有人在身边。”
　　吴星觉得除此之外也找到第二个可能了，万念俱灰之余，内心反而释然，如果自己被正法，珠岛就不会再发生雨夜凶案了，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
　　吴星说：“我想我就是那个淫魔了，只是有很多东西一直还想不明白。”
　　老顽童说：“不仅你想不清楚，就连我们也不知道原因，我们只能尽力去找到问题可能的答案，避免将来还会有类似的案件发生。”
　　吴星苦笑着说：“我愿意全力配合警方找到真相，我自己也想知道，反正我罪大恶极，现在想什么也于事无补，不如能做就做点好事，必要时，可以把我当做实验的对象，呵呵。”
　　老顽童看吴星这样不免有些心酸，也为他能做到是非分明表示赞许。
　　第八十三章　多出的一条
　　大宇见吴星没有来上班，担心会不会生病了，给吴星打电话。
　　吴星带着手铐，听到铃声无法接听，示意让老顽童来接，老顽童从吴星衣袋里摸出电话，将屏幕放在他眼前。
　　吴星说：“是龙哥的电话，你接吧，实话实说。”
　　老顽童接通电话，传来大宇的声音：“吴星啊，怎么没来上班，身体不舒服吗？”
　　老顽童说：“是大宇啊，我是老周，吴星现在在我这儿，你能过来一趟吗？”
　　大宇挂掉电话匆匆向市局赶去，心里很不踏实，怎么吴星没说一声就去了公安局，为什么他自己不接听电话，老顽童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呢？总之是一种不好的感觉。
　　老顽童特地在楼下大厅等大宇，见他进来，迎上前招呼道：“来啦。”
　　大宇焦急的问：“是怎么回事，吴星怎么会在这里？”
　　老顽童说：“告诉你一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大宇看情形猜到了七八成，神情焦虑的说：“你就直说吧。”
　　老顽童说：“嗯，是这样的，警方已经证实吴星就是珠岛案的元凶。”
　　并把昨晚的行动告诉了大宇。
　　大宇当时就瘫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仓促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老顽童继续说：“吴星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就是凶手，但整个的犯案过程相信他自己是不知道的，走吧，我们一起到审讯室去，大家分析一下问题可能出在什么地方，你自己也受到感染而做梦，应该最有发言权。”
　　大宇神情恍惚的跟着老顽童来到审讯室，见到吴星，不知如何去面对他，吴星是自己叫来珠岛的，没曾想会有这样的结局，以后怎么向吴星妈交代？大宇急火攻心、黯然泪下。
　　吴星反过来安慰大宇：“龙哥，不要难过，这和你没有关系，你本身也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是我们对不起你。”
　　吴星口中的我们不用说就是指旧案的淫魔和自己的母亲了，他已经意识到这点，否则自己就不可能是淫魔。
　　大宇梗咽着违心的说：“先不要说这些，一切都还没有最终定论，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坐下来好好推敲一下来龙去脉，看看有什么遗漏或搞错的地方没有。”
　　吴星说：“搞错就不太有可能了，只是我自己也好奇为什么会这样。”
　　大宇看吴星如此淡定，又想到这是另一个吴星所为，问题应该可以得到合理的处理，心情缓和一点。
　　老顽童说：“这样吧，我通知了老黄，可能中午前就会赶到，我们再请上心理专家和法医，一起来研究这些令人不解的问题，这地方太小了，你们先到会议室休息一下。”
　　吴星说：“周队，我有个请求，这事能不能先不要告诉我母亲。”
　　老顽童有些为难，吴星妈是搞清当前核心疑问的重要当事人，如果不通过她，会给问题的解决带来很大难度，很多事情得不到证实，但他可以体谅吴星此时的心情。
　　对吴星说道：“那好吧，这样我们就有几个问题暂时先得放一下，比如，你的母亲是怎么和旧案的淫贼扯上关系的？她是否真正生下了一对双胞胎？我们可以先研究一下其他的疑点。”
　　大宇对老顽童说：“现在不用给吴星带上手铐了吧，我想他现在不可能变成淫魔。”
　　老顽童犹豫了一下对旁边的警员说：“取掉他的手铐。”
　　几个警员带大宇和吴星先到会议室去休息，等其他人到齐。
　　大宇希望尽早得出吴星具有双性人格的结论，这样也许不用去死，吴星则在想如何不让母亲知道这件事，除非所有的问题在母亲到来之前都得到解决，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临近中午时，老黄已经赶到了珠岛市局，连同老顽童、心理专家和法医等来到了会议室，老顽童给一个警员交代一下，中午就叫几个盒饭对付一顿，主要是讨论案情。
　　老黄进来看了吴星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遗憾和无奈，当初自己也怀疑过吴星，没想到真的是这样，他更希望凶手另有其人。
　　大家坐定后，老顽童说：“我们来集体讨论一下案情的细节，第一个问题，先请法医从医学的角度分析一下，一个22对染色体和一个正常的人是如何产生下一代的？现在明摆着是事实，但是个中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法医说：“从理论上讲是不可能产生下一代的，这里面有个生殖隔阂的问题，也就是医学上讲的同科同种繁殖的问题，之所以能繁殖下一代是因为父体和母体具有相同的生理属性，其中最基本的就是要有对等的染色体数量，只要染色体数量一致，同科不同种的两性也有可能生出下一代，比如驴和马可以产生骡，狮和虎可以生出狮虎兽一样，淫魔虽形同于人，光从染色体数量上看，可以说和人既不同科也不同种，能够产生出下一代应该是个奇迹，还能有像吴星这样平时完全正常的人，就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因为这个问题在世界医学史上没有出现过，原因还不清楚，我倒是有个假设，说来大家听听。旧案的淫魔能够像人一样行事，属于特种变异，就是说，在不明的情况下身体受到外界的干扰产生了变化，有一对染色体遭到破坏，当然不是决定性别的那对，否则后代不可能产生男女性别，而这对染色体的部分功能并未完全丧失，而是游离于细胞核中，通过常规的检查手段看不出来，但又能使淫魔保持人的属性。其精子在与卵子结合的时候，这对游离的染色体会发生作用，我想这正可以解释为什么这对双生子会形态各异。”
　　老黄说：“是啊，我一直想不清为什么他们一个看上去正常一个却长毛，而且长相上还没有一丝相似之处，说说你的设想。”
　　法医继续说：“我也只是猜测，其中的一个受精卵将游离的那条染色体结合上了，所以生下正常的人，现在看，应该就是吴星，但又因为这条游离染色体的不稳定性，导致吴星出现双向人格，至于双胞胎形态各异在现实中也是存在的。”
　　老顽童问：“那吴星的孪生兄弟，也就是那个长毛怪人，又怎么会是22对染色体呢？”
　　法医说：“这点也是最难解的，卵子里是正常的23条染色体，但却和只有22条染色体的精子结合，产生了一个身具22对染色体的人，多出的一条染色体到哪里去了呢？”
　　第八十四章　唯一幸存者
　　法医自问自答道：“这里我又有一个大胆的假设，我认为那条游离的染色体非同寻常，它除了可以重新结合成一条染色体，同时也可以攻击和破坏卵子的对应一条染色体，让它也同样游离于细胞核中，而产生一个只有22对染色体的人。”
　　吴星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