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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忧伤黑樱桃-第25章

小说: 忧伤黑樱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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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雀鳝一定有五英尺长,它的鳍、尾巴、盔甲般的鳞和长长的嘴陷入了网眼中。我无法将它从一连串的木箍中解脱出来。父亲拉起他用来定位鱼网的砖头,砍断它们,将它们丢进船的底部。接着,他慢慢在船后拖着网,回到树阴下游艇停泊的柳树岛。
  我们将雀鳝从破损的网中抖到岸上,看着它拍击着、抽动着呼吸空气,鳃上粘满沙子。它锋利的牙齿可以像剃刀一样将鲈鱼一切两半。父亲到了它身后,用一块砖头砸了一下它的头部,然后用一把剥皮小刀穿透鱼头和防护壳之间的柔软部位,用双手向下扎,直到刀头穿透了鱼的喉咙,扎入沙地,血水从雀鳝的嘴和鳃中滚滚涌出。但是雀鳝仍然在挣扎,在刀的周围扭动着,将沙子抽打到空中。直到父亲压碎了它的头部,它的眼睛突然变得毫无生气,像黑玻璃一样冰冷。然后,父亲将刀直直地向后划过鱼的背鳍,黑绿色的鳞甲朝粉红色肉线两边噼噼啪啪裂开了,声音像核桃壳破裂一样清脆。
  那时经济并不好。雀鳝不是经济鱼类,我们无法负担失去一个渔网的损失。但是我父亲总是将事情朝好的方面想。
  “我们不能卖掉它,不。”他说,“但它将会被做成很美味的雀鳝球。你和阿尔多斯和戴夫作对,你将被油煎,将被吃掉。”
  我们在一大锅血水中将鱼清理干净并切成片,一直忙到晚上,这时蚊子开始从阴影处蜂拥而出,紫色的雨云聚集在地平线上,闪电在远远的海湾上空闪现。我们将鱼装入冰箱,这样,我们明天可以将它们拿到河流下:游的摩根城出售。我到我的双层床上睡觉,吹过海湾的风从窗户凉爽地吹进来,接着我被一种家里不该有的气味弄醒了。气味很浓,像大便一样恶臭,同时带着一股甜味。我将枕头放在头上,想让自己熟睡,但是我能感觉到,恶臭像老鼠的呼吸一样萦绕在我脸上。
  在黎明的第一道蓝色光线中,我走到了甲板上,迷雾中安妮斜靠着栏杆,穿得像一个法裔渔家女。那种气味到处都是。她指了指父亲,他正在沙洲上等着我,肩上扛着一把铁锹。
  “别担心。”她说,“和阿尔多斯一起去吧。”
  “我现在不想去。”
  “你不必担心那些事情。我们都爱你。”
  “你准备离开我了,对吗?”
  她的面孔很温柔,眼睛在我脸上看来看去,就像一位姐姐看着她的小弟弟一样。
  我跟着父亲走进湿地,我们的运动鞋在泥沼中溅起了烂泥,潮湿的柳树枝条摇摆着扫在我们的脸上。臭味越来越浓,我不得不将手放在嘴上,用嘴呼吸。我们从泥沼中走上一片坚硬的沙洲,伸展四肢躺在沙地上。一块巨大的草皮被顶了起来,下面是我曾经见过的最大的鳄鱼腐烂的躯体。它的尾巴拖动着向树丛中后退,它尖利的脚在沙洲上留下痕迹。它游向岸边,并开始爬行。
  它死在高处的地面上。美洲鹫和蛇开始啄它的伤口。
  “当然,那气味很臭。”父亲说,并在他脸前扇着空气。
  “你起来挖个洞。”他递给我铁锹,咧嘴笑着,就像有时准备和我开玩笑时那样,“你准备在哪里挖洞呢,你?”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我开始用铁铲尖在干燥的沙地上挖坑。
  “你在做什么,亲爱的?你想像一个黑人那样工作吗?”他边说边笑。
  我又将铁锹踩进坚硬的沙地中,它发出刺耳的磨擦声,铁锹打了滑。父亲从我手中接过铁锹,走到沙洲中一个斜坡,那里从两片沼泽流过来的水已经冲刷出一片小沟渠,父亲很深很轻松地挖进湿沙子中,并将沙子扬出来。在阳光下,他对着我咧嘴笑着。
  “哪里的土软,你就在哪里挖。”他说。“你从父亲这里不会什么都学不到的。”
  我被窗外树枝上小鸟的嘈杂声弄醒了,这个下午觉醒来时,我脑袋迷迷糊糊的。我在浴室里冲了冲脸,然后看着额头那个紧绷的紫红色肿块。梦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只是说明我思念我父亲和安妮,我害怕死亡。我和无可挽回的时间愚蠢地作了一次争执。
  阿尔多斯,你想告诉我什么?我照着镜子,看着水从脸上流下来时,这样想着。
  第二节
  快到三点了,我走到学校,在操场边等着阿拉菲尔。
  几分钟后,教室的门开了,她和其他孩子一起,穿过小型垒球场跑了过来。唐老鸭餐盒在她腿上咣当咣当响着,牛仔裤的膝盖处一片污浊,脖子上是一圈土和汗。
  “你们这些小家伙在休息时间做什么了,和泥巴?”我说。
  “里根小姐让我们玩躲球。那很好玩,我在座位上被击中了。你以前玩过吗,戴夫?”
  “当然。”
  “你的头怎么了?”
  “我在卡车里工作时磕的。看着不太漂亮,是不是?”
  她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然后将手放进我的手,拽着我的手臂荡秋千。
  “我忘了。”她说,“里根小姐让我给你这个纸条。她;说她还会给你打电话。”
  “关于什么?”
  “关于一个男人。”
  “什么男人?”
  “在学校院子里那个。”
  我打开她从餐盒里取出来的纸。上面写着:罗比索先生,我想和你认真地谈谈。今天下午给我家里打电话——苔丝·里根。在她的名字下面,写上了电话号码。
  “你们说的那个男人是谁,阿拉菲尔?”我问道。
  一群孩子在人行道上从我们身边跑过,阳光透过枫树,在他们身上形成图案。
  “其他小朋友说,他在校园角落的一辆汽车里。我没看见他。他们说他正在拿个东西在往这边张望,你把那种东西叫做什么,戴夫?你的卡车里也有一个。”
  “野外双筒望远镜。”
  “他们把它叫做别的。”
  “双眼望远镜?”
  “对。”当她认可这个词时,仰头对我咧嘴笑。
  “他在找谁,阿拉菲尔?”
  “我不知道。”
  “为什么里根小姐想跟我谈这件事情?”
  “我不知道。”
  “那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课间休息时。”
  “什么时候是课间休息?”
  “一年级到三年级的小朋友在十点半休息。”
  “他就是那时出现的吗?”
  “我不知道,戴夫。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着急?”
  我吸了一口气,放开她的手,用手掌抚摸着她的头顶。
  “有时候一些奇怪的人,那些不好的人想在学校附近或在操场上纠缠小孩子。我们周围并没有很多这样的人,但是你要小心点他们。不要和他们说话,不要拿他们任何东西。还有无论他们说什么,永远不要跟他们去任何地方,永远不要和他们进汽车。你明白了吗,小家伙?”
  “当然明白,戴夫。”
  “那类人也许会告诉你,他是你父亲的一个朋友,你的父亲派他来接你。但是如果他是朋友的话,你会认识他,是不是?”
  “他们伤害小孩子吗?”
  “他们中有些人会。他们中的一些人非常坏。”
  我看见困惑和恐惧像阴影一样出现在她脸上。她咽着吐沫。我又将她的手放在我的手中。
  “不用怕,小家伙。”我说,“这和我以前告诉你的一样。我们有时只要谨慎点就行了。里根小姐这样告诉所有的孩子了,是不是?这不是大事情。”
  但这没起作用。她的眼睛锁定在她记忆中我无法触及和消除的画面上。
  “你看,当我告诉你不要把手插进风扇里时,并不意味着你该害怕风扇,对不对?”我说。
  “对。”
  “如果我告诉你,不要将手指放进三脚架的嘴巴里,那并不意味着你应该害怕三脚架,对不对?”
  “对。”她的眼角微微皱起。
  “如果克拉瑞斯不让德克斯在早餐桌旁吃东西,那并不意味着她害怕马,是不是?”
  她仰头对我咧嘴笑了,眼睛在阳光中半眯着。我站在枫树下,让她在我胳膊上摇晃着。但在我胸口,有一种插了块角铁的感觉。
  到了家,她在厨房餐桌旁倒了一杯牛奶,切了一块饼,作为她下午的小吃。然后她洗了餐盒和热水瓶,开始整理她的房间。我将电话拿进浴室,这样她就听不到我与苔丝·里根的谈话了。
  “学校院子里的那个人想干什么?”我问。
  “请原谅,再说一遍好吗?”
  “你给我家里捎了个纸条。然后阿拉菲尔对我讲了那个拿着双眼望远镜的人。”
  “我是指你的语调。你在电话里和人交谈时,总是这么坏脾气吗?”
  “这是不同寻常的一天。你看,里根小姐,苔丝,他做什么了?”
  课间休息时,我们安排一些八年级的学生监督低年级的学生。杰森是监督者之一,他说一个男人将车停在街道对面的树下,走到围栏边,询问阿拉菲尔·罗比索在哪里,他说他是她父亲的一个朋友,他想给她捎个信儿。
  我们教育过所有的孩子,不要和街上的人交谈,而是将所有的来访者指引到校长办公室。杰森告诉他,他应该见教学楼里的路易斯修女。接着那个男人指着正在玩躲避球的小孩子们说:“哦,她在那儿。”杰森说:“是的,但是你必须见路易斯修女。那个男人说他没有时间,但是他稍晚点还会再来。他返回车上以后,孩子们说,他通过一副双眼望远镜盯着学校操场。”
  “这事发生在什么时间?”
  “应该是十一点左右。”
  那么这个人就不是查理·托德斯,我想。那时候他已经在我家里了。
  “什么样的汽车?”
  “孩子们说是黄色的。”
  “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带口音吗?”
  “杰森只是说他很高,我没有问是否有口音。”
  “好吧。他身上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比如嘴唇上的一个疤?”
  “孩子们通常不会记得成年人身上的那类细节。在孩子们的世界里,成年人很简单,就是他们信任或者讨厌的‘大人’。”
  “我想跟杰森谈谈。”
  “那你有必要和路易斯修女约一下,也许她会让家长带着杰森过来。但我拿不准。除非你愿意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并且打电话给警察局。我们必须得这么做。”
  “那很好。但你现在必须先听我讲,而且听了之后,请不要害怕。这个人不是专门骚扰儿童的那类人。他想通过阿拉菲尔来攻击我。他可能为维加斯或者里诺的一些犯罪团伙工作。我今天早上在家里就接待了那么一位。那就是为什么我说今天不同寻常的原因。或者他可能是和一个石油公司有关系的人,一个名叫玛珀斯的人或者:其他为这个公司工作的人。不管怎样,当地的警察没有:太多对付这类家伙的经验。”
  “犯罪团伙?”她问。
  “对。”
  “你的意思是像《教父》那本书里写的那样?对上帝效忠的黑手党?”
  “现实里的那类小说。”
  “可你此前从没告诉过我这些?”
  “告诉你并不会改变什么,可能只会吓着你。”
  “我想我现在非常生气。”
  “你看,我不想让你不快乐。你想了解真相,我告诉了你。在弗拉塞德湖那里,就有一些里诺的移居者。在任何可以通过赌博、毒品或其他方式赚钱的地方,都会有犯罪团伙。”
  她没有回答。
  “听着。”我说,“如果那个人回来,请你设法弄清楚他的车牌号,然后打电话给警察局,之后,给我打电话好吗?”
  “你计划做什么?”她问,声音冷冰冰地。
  “我想认真地打击一下他对校园里孩子的兴趣。”
  “我会考虑一下你的话。同时你需要在和其他人交往时更加坦率一点,对于这么重大的情况,也许人们并不喜欢不被信任的感觉。”
  我手中的线路变成盲音。
  我不能怪她,认识到犯罪团伙的一个家伙可能会走人孩子们的操场时,一个普通人能作出其他什么反应呢?
  但是那个人的确是迪奥的手下、查理·托德斯的一个伙伴或后援吗?为什么托德斯会需要一个后援?这是个简单的计划好了的谋杀,像托德斯这样的家伙会把五千美金的谋杀当作小菜一碟。除非迪奥的骄傲被如此强烈地激怒,他希望一个孩子和我一样死去。
  但估计他不会那么做。如果托德斯还被支付雇金来伤害阿拉菲尔,他会等到三点之后,当我们俩都在家时动手,或者他会在周末到来。
  这样只剩下哈瑞·玛珀斯了。当我在黑脚族保留地南边看见他时,他正开着一辆黑色吉普斯塔,但也许黄色汽车中拿着双眼望远镜的男人和玛珀斯一起工作,或受玛珀斯的雇佣。他为什么想对我施加压力?是他认为我已经接近一些证据,还是快要转头对付他?如果他确实这么想,那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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