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冈风云录-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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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秋收起义来到了安源,彭心源又一次见到毛泽东,并在张家湾军事会议上介绍了情况。他领导的部队被编入第二团,他本人担任团党代表。由于在陪同毛泽东去铜鼓的路上,因看错路标,误入敌人防守严密的地区。为掩护毛泽东脱险,他失去了参加秋收起义的机会。这一年的冬天,他在十分严峻的形势下,又成立了浏北游击队。在以后的岁月里,他支持了彭德怀、滕代远领导的平江起义,并随彭德怀上了井冈山。
彭心源看到事态发展到如此的地步,除了自己不好下台外,更重要的是怕袁文才和王佐铤而走险,于是连夜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往湖洲。
在湖洲的彭德怀接到湘赣边界特委领导的来信,一时有点犹豫不决,刚好滕代远和袁国平一同进来。彭德怀告诉他们赣西特委领导来信反映,说袁文才和王佐有叛变行为,要求派人前去解决。
滕代远思虑着说:“这个问题要慎重,开个军委会研究一下再决定。”
当时,由于左的思想影响,又在不十分了解的情况下,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同时又考虑到他俩人都是当地人,为了稳妥起见,决定派红五军四纵前去解决。
在湖洲驻防的四纵接到命令,在23日夜,连夜以急行军的速度,直奔永新。24日拂晓前,四纵悄悄进入永新,秘密包围了袁文才、王佐的驻地。
特委书记朱昌偕首先冲进去,对准毫无戒备、正在熟睡的袁文才开了枪,袁文才当场死在梦中。住在别处的王佐听到枪声,知道情况突变,他一跃而起,迅速拿起枕头下的手枪,毫不犹豫地破窗而出。
朱昌偕打死袁文才后,又立即闯进王佐的住处,不见了王佐,又见后窗洞开,知道他已逃跑。大声说:“王佐跑了,快去追!”
王佐衣帽不整,仓皇地向禾水逃奔,后面有人紧紧追赶,并不断地向他打枪。王佐到了禾水边,看着水流湍急的禾水,犹豫了。他不会浮水。前有禾水阻挡,后有人紧追不舍,逃和不逃都是一个死,说不定逃还有一线生机。他想到此,也顾不得什么,一个念头就是逃生。他纵身跳入水中,由于不习水性,几经沉浮便被漩涡卷走。
朱昌偕带人赶到禾水边,只见江水中一个漩涡套着一个漩涡,不停地流向前方。
袁文才和王佐被杀后,永新县城的气氛马上变了。平静的大街上,处处显露出几多不平静。偶尔有一些人走过,也是步履匆匆,神色惶惶。当地人见到红军,就像见到瘟神似的急忙躲让。由于受到当时的历史原因影响,错杀袁文才、王佐造成他的部下对共产党和红军的不信任,纷纷反戈投敌,相互有连带关系的亲属也接连反目。不久,国民党军队进攻井冈山,彭德怀也只好率领红五军向湘鄂边界转移。井冈山又一次得而复失6月下旬的一天,毛泽东和朱德又一次来到长汀的云骧阁。他俩人伫立在阁上,面对滔滔不息的汀江既有对往事的几多感慨,又有对未来的无限踌躇。江风徐徐,吹拂着他们的面颊。毛泽东捋顺被风吹乱的长发。
自从去年1月,毛泽东和朱德率领红四军离开井冈山后,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一年半的时间。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转战赣南、闽西的广阔地域,在当地党和广大人民群众的无私支援下,多次打败敌人的“会剿”,歼灭敌人12000多人,创建了赣南、闽西革命根据地,使红军不断地发展、壮大。1930年6月中旬,在福建长汀召开了红四军前委和闽西特委联席会议,除研究了闽西土地革命的分田政策外,还根据中央的指示将红四军、红六军、红十二军整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一路军。朱德任总指挥,毛泽东任总政委和前委书记。也就在这时候,毛泽东接到了在上海主持中央工作的李立三进攻南昌的命令,同时也接到了中央的来信。信中严厉地批评了红四军前委。毛泽东和朱德只好依令而行。
毛泽东、朱德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
第二部 力挽狂澜(一)
1。西进湘东
盛夏刚过的武汉,依然热浪滚滚。繁华的江汉路,人来人往。报童高声叫喊着:“看报、看报!江西红军召开万人誓师大会;看报、看报!朱毛红军准备攻打南昌。”江西红军成为民众十分关注的大事,听到有红军的消息,不少人围着报童买报,为一睹最新消息。当时的武汉,是蒋介石中南五省“会剿”红军的指挥中枢。由于蒋介石和冯玉祥、阎锡山在中原大战,他本人无力顾及“会剿”红军事宜,因此,鄂、豫、皖就委托给了湖北省府主席何成浚;湘、鄂西就委托给了湖南省府主席何键;闽、赣边界和湘、赣边界就委托给了江西省府主席鲁涤平。
江西红军虽然经过多次曲折和磨难,在赣南、闽西已有了一块相当可观的根据地。这时的红军和地方武装也发展到了10万余人。尤其是“古田会议”确定的建军方向,为红军的今后发展壮大奠定了基础。
1930年6月的一天,在长汀召开了红四军前委和闽西特委联席会议,成立了红军第一军团。毛泽东任政治委员和前委书记,朱德为总指挥。与此同时,彭德怀在湖北大冶组成了红三军团。由于在中央主持工作的李立三推行左倾冒险主义,提出了《新的革命高潮与一省或几省的首先胜利》,批评毛泽东农村包围城市的正确观点是狭隘的游击战略。以李立三为首的中央要红一军团取南昌,攻九江,夺取整个江西,以切断长江。要求红三军团进逼长沙。彭德怀不折不扣地执行了李立三的指示,于6月中旬占领湖北的通山和崇阳。7月初,攻占湖南的岳阳。7月下旬乘湖南的何键追击张桂联军之机,于27日攻占了长沙。
当时,红三军团攻进长沙后,没有料到何键回师反扑的如此迅猛,未作撤离长沙的准备。在紧急情况下,于8月6日仓促撤退,人员物资遭受严重损失。尤其是地方游击队,损失更加惨重。朱德、毛泽东当时正在南昌南部地区。根据李立三的命令,红一军团应攻取南昌。毛泽东不赞成在红军还很弱小的时候,采取军事冒险计划,夺取中心城市的军事斗争。因此,没有攻打南昌,而是采取了灵活的战略,绕道广昌、兴国,迅速夺取了樟树(今清江县),进而到了南昌西南的万寿宫和生米街地区。当时,敌十八师,一个旅驻守南昌,一个旅驻守抚州,一个旅驻守吉安,形成犄角之势。依据当时当地的情形,毛泽东派出两个纵队到牛行车站,隔江向南昌鸣枪示威。就在这时,毛泽东从敌人的报纸上看到彭德怀所率的红三军团已攻进长沙。
为了策应彭德怀和红三军团联合作战,毛泽东和朱德率军急驰湘东。这天,他们到了湘赣边界文家市以东地区。毛泽东同朱德连夜商讨进军事宜。由于长途跋涉,首长的随行人员已很累,警卫员早已躺在门板上和衣睡着了。
毛泽东虽然身材伟岸,由于常年征战劳累,早已使他面孔削瘦,颧骨凸起。头上蓄着的长发,显得很凌乱。带补丁的旧军装,穿在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上,也略显瘦小。他放下手中的红兰铅笔,摸出香烟,伏在油灯上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后,若有所思地走向房外。
下弦月挂在西边天空。虽过盛夏,下半夜仍然是很闷热。
毛泽东正在低头凝思之际,已成为红一军团参谋长的朱云卿,兴致勃勃地走进来。
毛泽东关切地问他:“部队都到了什么位置?”
朱云卿回答:“各部已到达指定的位置,隐蔽待命。对文家市已形成三面包围之势。”
毛泽东又问道:“命令都传达下去了吗?”
朱云卿:“20日拂晓发起攻击。”
毛泽东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心的云翳,着重强调道:“这是我们西进湖南来的第一仗,务必打好,达到全歼之目的。”俩人正说着,朱德也从屋内走出来。他也是身着旧军装,显得老成持重。古铜色的脸膛上给人以威严。十分关切地问:“同彭德怀同志联系的人回来了吗?”
朱云卿马上回答道:“还没有回来。”
毛泽东丢掉烟头,果断地说:“老总,走!咱们去观战。”
朱云卿担心他俩人的安全,提醒道:“前面太危险。”毛泽东毫不在意,轻松地说:“危险?革命哪能没有危险。蒋介石悬赏我和老总的人头,一颗就是2万块大洋啊。价码大的很哩。”
朱云卿见说服不了毛泽东,又提议道:“多带些警卫人员,以防万一。”
毛泽东阻止道:“娃娃们都累了,让他们多睡哈子。有你参谋长保驾,就足够了。”三人笑了。他们三人走出这座茅舍,悄然消失在夜幕中。
文家市,地处湘东,是长沙的东大门。这里驻守着敌人一个旅的兵力。根据毛泽东的部署,今晚,红一军团要在文家市全歼该旅。这也是红一军团西进以来的第一仗。毛泽东和朱德对这一仗十分关注。因此,他们要亲临前沿阵地。
夜幕中的文家市静悄悄,死一般沉寂。偶而能听到小孩的两三声哭声。街上不时有敌人的巡逻队巡逻。这时,刚好有一巡逻队从村口走进村中,排头的是一个军官。他们到了街中拐进一座庄院。
这座庄院是一处地主的庄园,大门口有哨兵把守。上房显得宽大,里面乌烟瘴气,几个军官围在油灯下打麻将正酣。
个个敞胸露怀,武器有的背着,有的胡乱放在一边。
巡逻的军官进来报告:“营长,一切正常。”营长嘴中含着烟,摸起一张牌,用手扣摸。只是哼了一声,精力全在麻将牌上。停了一会,营长见牌不好打出去,随口问道:“啥时辰了?”
巡逻军官告诉他:“天快亮了。”又停了一会,他提醒正打牌的三连长:“三连长,该你值勤了。”
那位三连长的心思全在牌上,没有走的意思,央求地说:“打完这一圈,你老弟再接着来。”正说着,突然一声吼:“不许动。”红军如天兵天将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营长想反抗。
红军战士一梭子打来,营长当即毙命。
红军战士缴了他们的枪。这时外面枪声大作,冲锋声、喊叫声不绝于耳。
敌纵队(旅)司令部内,旅长戴斗垣正指挥着敌人作垂死挣扎。杨成武率军赶到,投进几枚手榴弹,敌人还击的枪声一下子哑巴了。杨成武带领红军战士乘机冲进。敌纵队司令(旅长)戴斗垣,突然手提卡宾枪扫射着冲出房外。一红军战士瞄准一枪,戴斗垣应声倒下毙命。屋内的敌军有的被打死,有的举手投降。电台前的机要官抢行发报,被冲进来的红军战士将其击毙。战士十分恼怒,随手用枪托狠力砸向电台。一枪托下去,电台被砸得七零八落。这时,几个红军战士从里间抬出几箱东西,放到当院打开,全是国民党发行的纸币。有人拿来一盏马灯,放在箱中,用枪托打碎,洋油四散,被点燃焚烧。
战斗进行得很顺利,全歼守敌三个团又一个营,俘虏千余人,缴获敌人武器1500多枝。
天刚放亮,文家市街道上,红军战士押着俘虏穿街而过。
毛泽东、朱德、朱云卿三人走在街上,偶而停下来,看着俘虏被押走。
王良、李赐凡俩人走出敌司令部,看见走来的毛泽东三人,忙迎上前去。毛泽东、朱德、朱云卿同他俩人互相握手。
朱云卿握住王良的手,十分关切地问:“缴电台了吗?”
“电台被战士砸坏了。”王良心中十分内疚。王良,原名王化陔,四川綦江人,1905年8月生。中学毕业后,于19岁那年的秋天,只身出川到上海考入一所大学。在学校接受了革命的进步思想,尤其是在北伐胜利的鼓舞下,毅然投笔从戎,到广州考入黄埔军校第五期。1927年初,王良随黄埔军校迁往武汉东湖一带。不久,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7月下旬,王良随队离开武汉,去南昌参加南昌起义。不料,船到九江,被张发奎的队伍包围。他联络好几位要好的同志,乘着黑夜,逃离虎口,在修水找到党组织。不久,参加了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当时,他是红军连长。在井冈山的艰苦岁月里,王良总是吃苦在前。黄洋界保卫战,他带领红一连多次打退敌人的进攻。当时,朱云卿是他的团长。到了1930年6月,王良已成为红四军一纵的纵队长。
朱德听说电台被砸,面有愠色,反问他“作战命令中不是专门强调有一条,要保护好缴获的电台吗?”
毛泽东也说:“电台是顺风耳,有了它,指挥打仗就自如多了。”
正在这时,毛泽东、朱德的警卫员吴吉清和小王赶来。警卫员吴吉清不无埋怨地说:“首长走了也不招呼一声,吓得我们到处找。”
警卫员小王诉苦地说:“刚才碰到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