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冈风云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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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曰唯还高兴地告诉他:“您提出的几个问题,范军长都痛快地一一答应了。他理解您,并说您可以来去自由。他还让我转告您,任命您为十六军总参议,四十七师副师长,并给您两个团的建制,全部人马一个也不打散。先解决十万发子弹、一万块大洋和部分急需的药品。为了联络方便,可以派人到军部当副官。”
朱德和曾曰唯顺利谈妥,于第二日一早,就兴冲冲地赶回驻地古亭。陈毅和王尔琢听后自然十分高兴。为了及时掌握军情动态和时局的变化,决定派遣毛泽覃到十六军军部当副官。
年轻的毛泽覃受命来到朱德面前。
“给你一个任务,派你到十六军军部当副官。”
毛泽覃两腿一并,大声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朱德详细地介绍了范石生和十六军的情况,并强调了一些应注意的问题,最后掏出一封信交给他:“这是写给范军长的信,里面有你的介绍信。你准备一下就可以去上任啰。”
“是!”
毛泽覃向朱德行过军礼退出。
这时,警卫员小王带着张子清、何挺颖、伍中豪进来。
朱德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鉴于目前的情况,我已同国民党十六军军长范石生的代表谈好,暂时利用他的建制,在此休整。也给你们一个团的建制,番号为一四一团。他们拨给了一些军需物资,你们也需要装备一下,决定拨给你们一些。”
张子清自然有说不出的高兴。他带人来到临时仓库,取走了枪枝弹药、药品和其它军需物资。
有了军需,补充了装备,这支濒临困境的部队,如虎添翼,战士和各级干部,个个喜笑颜开,练兵的劲头更足。在他们积极寻找出路的时候,同北江特委接上了关系,很快也同广东省委接上关系。11月下旬,突然接到北江特委转来的广东省委的信。
朱德在住处召开了紧急会议。
朱德扬扬手中的信,对参加会议的陈毅、王尔琢、张子清、何挺颖、伍中豪等说:“广东省委指示我们,赶往广州参加起义。”朱德说出来信的意思,转向张子清问道:“我们南下广州,你们怎么办?”
张子清也直截了当地说:“在没有接到广东省委来信之前,我们已经有了个意见,准备回井冈山向毛委员报到。”
朱德想了想:“好!同意你们的决定。回去后,见到润芝同志,请转达我朱德、还有陈毅、王尔琢同志的问候。也请把我们这里的情况向润芝同志报告。我们要加强联系。在适当的时机,我们会派人去的。”
翌日,两支相会不久的队伍向背而行。
朱德、陈毅、王尔琢和张子清、何挺颖、伍中豪恋恋不舍地握手告别。
第一部 燎原星火(四)
9。洞察阴谋
几天以后。张子清带领队伍来到茶陵县城附近的一座山上,正原地休息。突然,茶陵方向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听到枪声,战士们都站了起来,聚到一起向茶陵方向观望。
张子清和何挺颖、伍中豪向茶陵方向观察一阵后,简单商量一下,下达了命令:“同志们,向着茶陵方向,跑步前进!”
队伍沿着山道跑步下山。
这时的茶陵城头正是炮火密集,硝烟弥漫。敌人在火力掩护下猛烈攻城,茶陵城处境十分危机。
张子清带人赶到城外的山林中,命令部队就地隐蔽。他带上一班前去侦察。何挺颖和伍中豪照看部队。何挺颖乘张子清前去侦察之机,召集全营作了简单的战前动员。他说:“同志们,前面敌情不明,营长前去侦察。我们现在必须作好作战准备!这是一场遭遇战,希望同志们奋勇杀敌。尤其是共产党员,要带头冲锋陷阵!”
伍中豪等何挺颖讲完,大声命令全营道:“检查枪支弹药,准备战斗。”
一说打仗,战士们劲头十足,都忙着擦枪清点弹药。
时间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还不见张子清侦察回来,何挺颖、伍中豪俩人出现了焦急的神色。战士们早作好了一切战斗的准备,耳闻茶陵方向的激战声,队伍中有人开始沉不住气了,跑到他俩人面前询问或是请战。恰在这时,张子清侦察回来了。
张子清急忙召集自动凑过来的连以上领导开会。战前会议是短暂的,又是简单明了的。他说:“围困在县城的是一营的弟兄们。敌人有二十多个连的兵力。目前,一营的同志们,处境十分危险。我们营四个连合兵一处,突然从敌人背后发起攻击,冲开一条血路,把一营的弟兄们救出来!”
张子清说着随手捡起一根小木棍,在地上画出茶陵地势的草图。指着草图上县城外的山包说:“这里敌人的兵力较弱,我们形成一个密集的队形,一阵猛冲,撕开一道口子!。”
其他人没有异议,表示赞同。
张子清见意见一致,把手中的木棍一丢,爽快地说:“好!马上出发!”
队伍随着张子清出击的命令,潮水般的冲出树林……
原来,毛泽东进军井冈山后,惊动了蒋介石,惊动了湖南和江西两省的当局。湖南湘东保安司令罗定秉承湖南省府主席鲁涤平的命令,带领两个团的兵力,进攻井冈山。毛泽东决定分兵退敌,在井冈山周围扩大影响。陈浩带领一营同毛泽东分手后,顺利地拿下了茶陵县城。11月18日,第二次打下茶陵后,经过一个多月的工作,建立了党组织,成立了农会,还建立了茶陵革命政权。“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吴尚命令他的独立团,二十多个连的兵力进攻茶陵。俗话说“无巧不成书”,事情也真是往往这样的凑巧,吴尚的独立团向茶陵发起攻击的同时,就被张子清他们遇上。此时,敌人已经冲到城下。
敌人凭借着优势兵力和优良的装备,根本不把城中的一营放在眼里。正在他们频频得手之时,突然屁股后面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冲锋在前的敌人看到有人抄后路,一下子乱了阵脚。有人惊惶中调头就逃,指挥战斗的独立团团长也没想到会被抄后路。他毕竟是个打仗老手,虽有短暂的慌乱,很快就镇静下来,想法遏制退兵,重新控制局势。
战场上是分秒必争,千金难买一刻。张子清带领部队迅猛杀入敌阵,不断向纵深发展,不断扩大战果。
敌人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立即组织了反扑,用密集的火力封锁三营前进的道路。战士们不顾一切地冲锋,有人倒下去了,后面的人又踏着战友的尸体冲上去。
在城头上指挥的陈浩团长看见城下敌人乱了阵脚,接着看见一面迎风招展的红旗为引导,后面紧随着一队人马,在追赶敌人,知道那上来支援的是三营的同志们。在强大敌人的进攻面前,心有余悸的陈浩立时来了精神。他大声告诉战士们:“同志们,三营的同志来增援我们了!我们要杀开一条血路,冲出敌人的包围,同三营汇合。同志们,冲啊!”
关闭的城门打开了,陈浩同党代表宛希先、副团长徐庶、参谋长韩庄剑、一营长黄子吉不失时机地带领战士们冲出城门。敌人两面受到夹击,开始后撤。一、三营在城外的战场相遇,双方来不及言语,就合兵一处向外实施攻击。敌人全线崩溃……
战斗结束了,打扫战场后,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撤到了茶陵城外的山上。
分别两个月,战友重逢,有说不出的高兴。他们相互拥抱着,跳着,欢呼着……
到了晚上,为了取暖,点起了篝火。战士们一个个围坐在篝火旁,诉说着双方的离别之情。
在一堆燃烧正旺的篝火旁,团长陈浩感激地对张子清等人说:“茶陵突围,全靠你们三营。我代表一营和团领导感谢你们。”
张子清谦逊地说:“枪声就是命令。如果我们三营遇到这样的情况,一营的同志们也会这样作的。这次分兵作战,我们遇到了南昌起义撤下来的部队,见到了朱德、陈毅和王尔琢。朱德利用他和国民党十六军军长范石生的特殊关系,得到了一些急需的子弹、药品和其它物资。部队又进行了休整和训练,战斗力大有增强。”
陈浩听得很仔细,关切地问:“朱德和他们有什么特殊关系?”
张子清告诉他:“据说他们在讲武堂是同学,是烧香磕头的把子。”
陈浩看看一旁的副团长徐庶和参谋长韩庄剑。他们对这个情况都很感兴趣。
徐庶好像是随便说了一句:“看来,国民党的军队里也能保存革命的力量。”
陈浩似乎有所指:“看来,在湖南发展对我们有利。”
他们一直谈到深夜,篝火渐渐熄灭了。
其他人都离去了,熄灭的篝火旁就剩下了张子清和宛希先俩人,坐在一起促膝交谈。
宛希先在讲述分兵后的情况:“第一次打下茶陵前一天,我们在外围歼灭敌人一个营。当夜了解到茶陵县城没有正规军,只有‘挨户团’,决定第二天拂晓攻打茶陵。”
宛希先还告诉他:“打下茶陵,放出了监狱中被关押的群众;活捉了伪县长。打茶陵弄到了不少大洋,战士用粮袋背回来,都交了公。第二次打进茶陵后,发动群众建立了工农兵政府,谭震林担任县政府主席。这次突围你都看到了,是国民党第八军的独立团,有二十个连队的兵力。要是你们不及时赶到,损失就惨重了。”
他们俩人谈了很久,因事也各自分了手。
山林中,战士们露天宿营,有的靠树而眠,有的背靠背而眠。
张子清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检查。当他来到一处时,无意间看见前方有四个人在密谈什么,引起了他的怀疑。他警惕的隐蔽在一棵大树后,在黑暗中极力辨认。从身影上可以认出个大概,他们是陈浩、徐庶、韩庄剑、黄子吉四人。
不大一会,四人悄悄向不同的方向散开。
黄子吉走得很快,从张子清躲藏的大树旁走过。
张子清利用地形赶紧换个位子,隐蔽在一块突兀的巨石旁,观察动静。在他的视野里,看见黄子吉带领一个排偷偷摸摸下山。这一行动更引起了他的怀疑,也悄悄尾随而去。
他一直跟随到茶陵东的洣水河岸边。
黑夜中的洣水,闪烁出斑驳的光点,水面上有一座黑糊糊的浮桥。
突然,浮桥上上去了一些人,有的弯着腰,有的蹲下去,不时传出一声一声的“咔嚓”声和什么东西的落水声。
张子清伏在远处的草丛中,看到了这一不可思议的一幕。
天亮了,张子清来到团长陈浩面前,请示行动。“团长,咱们是不是撤回茅坪?”
陈浩告诉他:“刚才接到报告,洣水河上的浮桥被敌人破坏掉了。”
张子清心中已有数,他不动声色地看着陈浩。张子清在想,他们要干什么?陈浩还告诉他:“根据团领导的决定,我们暂不回茅坪。
而是向南,在湖南打游击,扩大影响,壮大队伍。“
张子清平静地又问:“我们营怎么行动?”
陈浩好像早有考虑:“一营在前开道,你们三营殿后。”
“那我马上回去准备。”张子清转身就走。
徐庶和韩庄剑走到陈浩面前。徐庶多心地问:“他来干什么?”
陈浩说:“来请示今天的行动。”
“哦。”徐庶仍有怀疑:“他不会看出破绽吧?”
“不会。”陈浩肯定地说。
队伍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道出发了。
张子清带领三营紧随一营后面向南进发。一个战士看看两边的山,对前面的张子清说:“营长,这个地方好像我们来过。”
“是吗?”张子清也向两边打量。
“营长,我们不回井冈山,怎么又回湖南了?”战士不解地问。
张子清严肃地说:“这是命令。”
那个战士闭口不语。
队伍在默默地行进。
走了一个上午,部队停下休息。
三营的前卫和一营的后卫相距很近。张子清看见宛希先在后面。他前后看看,毅然走过去,把宛希先拉到路边,对他小声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宛希先面带疑虑地小声说:“这事我一点也不知道,只顾了发动群众。你放心,我跟毛委员革命是跟定了!他们真有那么一天不革命了,我决不退缩!”
张子清叮嘱他:“多注意他们的动向。我们要不露声色,麻痹他们。”
“好。”
张子清怕引起他们的怀疑,就赶紧返了回来。他刚到自己的位子上,徐庶从他们三营后面走过来。这时,韩庄剑也从一营的前面走过来。
俩人相距一段距离,默默对视一下。那眼神分明是告诉对方无异常。
张子清只装没看见,只顾低头卷纸烟。
徐庶和韩庄剑俩人又分别向着原来的方向走回去。
张子清不无厌恶地看看他们离去的背影。
经过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