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贪官传-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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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不绝。他的车缺少脂角,就在途中所碰到的牛身上活生生地截下牛角,以供自己使用。元晖到任后,检括隐匿的了户,允许他们自首,多收调绢五万多匹。但他没有休止地聚敛财物,使得百姓忧虑不安。明帝初,征召他入朝任尚书左仆射,又下诏让他掌管吏部选用官吏事务。以后,下诏让他与任城王元澄、京北王元愉、东平王元匡共同议决门下大事。元晖又上书论政要:第一点说:“御史的职务,一定要让贤臣担任。如果才干合宜,不必拘限于官阶品秩,让他长期担任此职,以求能作出成效。”第二点说:“安定民心,使边境宁静,要观察时势而动。近来边境守将没有宏图大略,只是贪图侥亻幸之功,听不到与敌方和平相处的消息,而经常是相互骚扰结怨,使双方百姓无法生产,这只是庸人的作法,是由于只看重虏掠的利益而引起的。平定南方的大计,自有良策,不在于一城一戍的得失。另外,黄河以北诸州,是国家的根本所在,饥荒多年,户口流散,可如今边境上又在征发兵士,象今天这样的情况,怎么还能轻易有所举动?臣认为数年以来,只宜于使边境保持安宁,以停止征发兵役,安定民心,劝课农桑,使中原地区富庶起来。请陛下严厉敕告边防将领,自今以后,有敌方边戍贼人请求内附者,不许擅自派军去接应,都必须上表奏报朝廷。违反者虽有功劳,请按违抗诏书论罪。”第三点说:“国家的资源储备,只依靠黄河以北。但饥荒连年,户口逃散,因此,产生隐匿户口,增减年令,随意乱注死亡流失等各种奸诈方法,收敛百姓的租调,归入私囊。这样,百姓饥困于下,官府损失于上。假如不再设立临时规定,详细加以检括,这样的损耗情况,还会变本加厉地延续下去。请求议定此事,明确颁布法令条文。”明帝采纳了元晖的建议。元晖一向喜好文学,招集儒士崔鸿等撰录百家要事,按类编排,取名为《科录》,共二百七十卷,上起伏羲,下到晋朝,共十四代。元晖病势危重时,上表将此书献上。元晖去世后,朝廷赐给他东园秘器,追赠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司空公,赐给谥号称文宪。将要下葬时,又给羽葆、班剑、鼓吹二十人,羽林一百二十人护送下葬。(薛建茹 译)
'原文'
元晖,字景袭。少沉敏,颇涉文史。宣武即位,为给事黄门侍郎。初,孝文迁洛,旧贵皆难移,时欲和众情,遂许冬则居南,夏便居北。宣武颇惑左右之言,外人遂有还北之闻,王乃牖卖田宅,不安其居。晖乃请问言事,具奏所闻,曰:“先皇移都,以百姓恋土,故发冬夏二居之诏,权宁物意耳。乃是当时之言,实非先皇深意。且比来迁人,安居岁久,公私计立,无复还情。伏愿陛下终高祖既定之业,勿信邪臣不然之说。”帝纳之。再迁侍中,领右卫将军,虽无补益,深被亲宠。凡在禁中要密之事,晖别奉旨,藏之于柜,唯晖入乃开,其余侍中、黄门莫有知者。侍中卢农亦蒙恩眄,故时人号曰:“饿彪将军,饥鹰侍中”。迁吏部尚书。纳货用官,皆有定价,大郡二千匹,次郡一千匹,下郡五百匹,其余官职各有差,天下号曰市曹。出为冀州刺史。下州之日,连车载物,发信都至汤阴间,首尾相属,道路不断。其车少脂角,即于道上所迷之牛,生截取角,以充其用。晖捡括下户,听其归首,出调绢五万匹。然聚敛无极,百姓患之。明帝初,征拜尚书左仆射,诏摄吏部选事。后诏晖与任城王澄、京兆王愉、东平王区共决门下大事。晖又上书论政要:其一曰:御史之职,务使得贤。必得其人,不拘阶秩,久于其事,责其成功。其二曰:安人宁边,观时而动。顷来边将亡远大之略,贪万一之功,楚、梁之好未闻,而蚕妇之怨屡结,斯乃庸人所为,锐于奸利之所致也。平吴之计,自有良图,不在于一城一戍也。又河北数州,国之基本,饥荒多年,户口流散,方今境上,兵复征发,即如此日,何易举动?愚谓数年以来,唯宜静边,以急召役,安人劝农,惠此中夏。请严敕边将,自今有戍贼求内附者,不听辄遣援接,皆须表闻。违者虽有功,请以违诏书论。三曰:国之资储,唯籍河北。饥位积年,户口逃散,生长奸诈,因生隐藏,出缩老小,妄注死失,收人租调,割入于己。人困于下,官损于上。自非更主权制,善加检括,损耗之来,方在未已。请求其议,明宣条格。帝纳之。晖雅好文学,招集儒士崔鸿等撰录百家要事,以类相从,名为《科录》,凡二百七十卷,上起伏羲,迄于晋,几十四代。晖疾笃,表上之。卒,赐东园秘器,赠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司空公,谥曰文宪。将葬,给羽葆、班剑、鼓吹二十人,羽林百二十人。
元载传
——《旧唐书》卷一一八
'说明'
元载(?—777),字公辅,凤翔岐山(今陕西岐山)人,出身寒微。肃宗时累官至户部侍郎、度支使及诸道转运使,掌管国家财政。后勾结宦官李辅国,升任宰相。代宗即位后仍为宰相。用财物收买了宦官董秀,由此受到代宗的宠信。大历五年(770),与代宗密谋杀掉自己的政敌宦官鱼朝思。此后益骄奢,遂引起上下不满,终于在大历十。年(777)被代宗诛杀。元载为政贪纵,生活奢侈,听任手下官吏及家中妻儿收受贿赂。被杀后抄家,仅钟乳就抄出五百两,胡椒抄出八百石。元载是唐朝宰相中贪赃受贿比较突出的宰相之一。
元载是凤翔岐山人,家境本来寒微。父亲元景升,任员外官,不治理产业,常常住在岐州。元载母亲带着元载嫁给元景升,改姓元氏。元载自幼嗜好学习,喜欢写文章,性情敏捷聪慧,博览子部、史部书籍,特别爱学道家书。家里贫穷,步行前往乡试,屡次不能中第。天宝初年,玄宗崇奉道教,下诏征求精通庄、老、文、列四子之学的举人。元载应策试高中科第,授官邢州新平县尉。监察御史韦镒充任使节在黔中监督选举,引用元载为判官。元载名声稍大,升任大理评事。东都留守苗晋卿又用元载为判官,升任大理司直。肃宗即位后,急于处置军务,命诸道采访使量才提拔属官。当时元载在江东避难。苏州刺史、江东采访使李希言表奏元载为副使,拜官祠部员外郎,升任洪州刺史。两京收复,入朝任度支郎中。元载智慧聪明有悟性,善于奏事对答。肃宗嘉许他,委任他有关国计民生的事务,让他充任使节赴江淮,总领漕运职务,不久加官御史中丞。数月后征入朝廷,升迁户部侍郎、度支使并诸道转运使。已到朝廷,恰逢肃宗病重。元载与幸臣李辅国亲善。李辅国的妻子元氏,是元载的宗亲,因此,相互间十分亲近。当时李辅国权倾海内,行动无人敢违抗。适逢选举京兆尹,于是李辅国让元载兼京兆尹。元载意在宰相,面见李辅国恳切要辞去京兆尹。李辅国看出他的意愿,同意了。第二天,拜元载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度支转运使依旧。十天后,肃宗病故,代宗即位。李辅国权势更重,在皇上面前称赞元载。元载能够探察皇上意图,因此很受恩宠,升任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加集贤殿大学士,修国史。又加散官银青光禄大夫,封爵许昌县子。元载因为度支转运使职务繁杂琐碎,且负担重,担心伤害名声、阻碍升迁高位,一直与刘晏相友善,于是将钱谷的事务全部推卸掉,荐举刘晏代替自己,元载自己加任营田使。李辅国停职后,又加官判天下元帅行军司马。广德元年,元载与宰臣刘晏、裴遵庆一起扈从代宗到陕州。等到代宗回长安宫殿,裴遵庆等都罢任,元载受恩宠更盛。李辅国死,元载又交结内侍董秀,多给他金帛,让中书主书卓英情暗自传达赛旨。因此皇上有所关注,元载必先知道。顺承意愿、探究微义,言谈中必定暗合,代宗因此更信任他。妻子王氏凶狠暴戾,专权自恣。元载上朝谒见,王氏纵容儿子元伯和等在外游乐。上封章言事的顾砾奏告此事,代宗正以政事委任元载,反而将顾繇治了罪。内侍鱼朝恩依仗权势、自负恩宠,不与元载合作。元载常常怕他。大历四年冬,元载趁机密奏鱼朝恩专权,行为不轨,请将他除掉。鱼朝思骄横,天下皆怒,代宗也知道,等听到元载的奏事,与心正合。元载于是结交北军大将共同谋划,以防万一。五年三月,鱼朝思伏法。度支使第五琦因是鱼朝思党而受连累,于是元载兼判度支。神气自若,以为自己有清除恶人的功绩;褒贬前贤,认为文才武略没有比得上他的。外政委任胥吏,内事听从妇言。城中建成南北二所豪华宅第,室宇恢宏壮丽,为当时第一。又在近郊修起亭榭,所到之处,帷帐杂器都早已备好,不须另行供给。城南的肥沃土地与别墅、疆界相互连接,共数十处,穿绔罗的婢女奴仆有一百余人。恣意放纵,犯法妄为;奢侈僭越,没有限度。在江淮方面,或京师的重要官司,都排挤忠良,引用贪婪卑鄙的小人。有欲求进取的士人,不是结交元载的宗族子弟、就是谒见中书省主书。行贿公开进行,近年以来,没有比这更厉害的了。元载与王缙同处朝列。王缙正努力聚敛财货,便和元载亲善,二人互相投合,十分欢欣,越来越放纵骄横。代宗详尽地察觉到他们的行迹,但因为元载被任用多年,想保全君臣的名分,于是在元载单独晋见时,代宗劝诫他,但他并不悔改。当初元载扈从代宗自陕州还京城时,与王缙上表,请将河中府作为中都,秋末前往,春初还京,以躲避吐蕃侵扰的患害。代宗最初同意了,让元载逐条详列上奏给他看。自从鱼朝恩被诛死,元载志得意满,于是上表请建中都,表的文字史籍多不载。大略是说用关辅、河东等十州的户税贡入京师,创建五万精兵,交由中都管辖,以威慑四方。文辞颇多纵横捭阖。自以为表奏入内事就能实行,暗自派遣属下官吏在河中规划经营。
四镇北庭行营节度使治所暂借在任州。大历八年吐蕃攻入分阝州宁州以后,朝廷议论认为,关中以西,没有地势回互索绕如同襟带相连那样的牢固,而且径州是孤散之地,不值得去守。元载曾担任过西州刺史,知道河西、陇右的要害,在代宗面前谋划说:“现在国家边境的西边在潘源,吐蕃的防守在摧沙堡,而原州介乎其间。原州地当西部要塞的入口,连接着险要坚固的陇山,草肥水美,旧时的堡垒仍然存在。吐蕃最近毁坏了那些垣墙,舍弃旧垒不居住。原州西边是过去设置监牧的旧地,都挖有长长的壕沟、宽宽的护城河,层层重复既深且因。原州虽然下霜早,不能种黍稷,但平凉县在它的东面,只要在这一个县耕种,就可以足食了。请将京西军队移到原州屯戍,乘间隙筑城堡,贮存一年的粟。吐蕃夏天多在青海放牧,征调军队的文书即使急速传递,来回已超过一个月。现在运粮与筑城同时进行,用不了二十天就可完毕。调移郭子仪的大军驻径州,作为根本大计,再分兵把守石门、木峡、陇山三关、北到黄河,全是群山峻岭相连,敌寇不可逾越。又设置鸣沙县丰安军作为辅佐,北边与灵武五城连带形成阵势,然后收复陇右直至安西的失地,这就是所谓切断吐蕃的小腿,朝廷可以高枕无忧了。”并且同时献上地形图。元载秘密派人越过陇山进入原州,测量井泉水源、计算用工多少。车辆、畚箕、锹锸都已备好。检校左仆射田神功阻止说:“这兴师打仗揣度敌情的事,老将都觉得困难。陛下相信一个书生的话,让全国上下都按照去做,恐怕是错了。”代宗听后迟疑不决,适逢元载有罪被诛,此事才停罢。当初大历六年,元载列条上奏:应该用别敕授官的文武六品以下官,敕书颁下以后,希望命令吏部、兵部随即分甲造好名册奏上,不得进行检查勘合。代宗同意了。一这是因为当时奏上的选人功状,拟写官衔多有错误,元载想将任官大权归于自己,担心有关部门批驳修正的缘故。适逢有上封章言事者李少良秘密将元载的丑恶行迹奏上朝廷,元载知道后,面奏代宗,将李少良等数人全都在朝廷打死。于是道路行人以目示意,无人敢议论元载的劣迹。元载家门之内,不是他的党羽概不结交。平素交友,凡涉及到有道义的人都疏远或抛弃。代宗宽恕仁慈,明察元载的所作所为,已经数年,但元载恶行长远不加悔改,致使众人的愤怒日有所闻。大历十二年三月庚辰(28日),朝仗退下后,代宗坐延英殿,命左金吾大将军吴凑在政事堂收押元载、王缙,各自囚禁在本地,同时收押了中书主书卓英倩、李待荣,以及元载的儿子元仲武、元季能,命吏部尚书刘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