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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小时代-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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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源抬起头望着顾里:“我不需要一个保姆来喂我奶,也不需要他来打我的屁股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二十三岁,我没有你那么幼稚。”
  顾里像是没听见一样,低头若无其事地看自己的手机。顾源盯了她一会儿,皱着眉头把脸转开。
  Neil把双手往后脑勺一放,“I wanna a nanny!If sounds so exciting t at t e nanny does!”
  “I can be your nanny!”我和南湘异口同声。
  “小贱人。”顾里在旁边喝水,冲我们鄙视地讥笑。
  “荡妇!”我和南湘奋起还击。
  “淫娃。”顾里翻个白眼,非常镇定。
  “娼妓!”我和南湘不甘示弱。
  “婊子。”顾里格外从容。
  “”我和南湘一时找不到词语败下阵来,顾里露出一张算盘一样得意的脸,让人想要朝他吐口水。
  “骚货。”对面喝水的顾源突然冷静地说了一句,顾里显然措手不及,她长大了口,无言以对。
  “哦耶!”我和南湘欢呼起来。顾源从对面抬起头,耸了耸肩膀,一脸仿佛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无辜表情。
  唐宛如非常响亮地逮着人家问:“这是鸡ba?”
  但是她的语气太过肯定,活生生把那个问号念成了句号的口气。
  年轻的服务生迅速地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差点盘子都拿不稳
  我们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把脸转向了窗外。我们并不认识她。她应该是过来拼桌的。
  我们刚刚开始吃饭没多久,顾里和顾源的电话都响了起来。于是,我们共同观看了两个机器人,用一模一样的程式设计表演了一出整齐划一的舞台剧。
  “OK。”“没有问题。”“我十分钟后到。”
  两个人在同样的时间说了三句一模一样的话。简直让人怀疑他们是约好了的。
  “我要到学院去一下,院长找我。”顾里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起身拉开椅子。
  “我也是。”顾源慢悠悠地站起来,伸手拿过旁边他的GUCCI的白色大包,那个包大得我简直怀疑他装了一辆自行车进去。
  Neil埋头吃饭,同时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走过去要超过十分钟了吧,开我的车去咯。”
  顾里想了想也对,转过身想要伸出手去接钥匙,结果,Neil轻轻地把钥匙朝顾源扔。
  顾里当然也不是吃素的。车刚停靠在经济学院门口,顾里就迅速打开车门扬长而去,留下顾源脸色发黑地去找停车的位子。总有一个人需要扮演司机,而这个人,往往拿着关键的“钥匙”。
  顾源把车停好,匆忙赶到九楼的办公室的时候,院长亲切地问候了他:“哟,小伙子怎么动作比小姑娘还慢啊。呵呵。”顾源尴尬地点点头表示抱歉,同时咬牙切齿地瞪了顾里一眼。
  院长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说:“《当月时经》的主编、著名的经济学家赖光信来我们学院做讲座的消息你们都知道的了,我想让你们推荐下我们学院里比较适合的人选,来对他做一个面对面的谈话访问。”
  “我可以做这个。”顾源和顾里异口同声,并且,都同样是一张极其冷静的脸像极了Windows的自带蓝色桌面。
  院长显然被难住了,他想了想,凭借着经济学院院长的智慧,做出了决定:“我们就抽签好了。”
  顾源和顾里两个人同时轻轻地翻了个白眼。
  “院长,您不觉得用抽签的形式太不专业了么?顾里摆出一副白素贞的样子。
  但很明显,院长沉浸在制作纸条的乐趣里面无法自拔。顾源在旁边拿着一个纸杯喝水,饶有趣味地看着顾里。他当然知道,如果顾里因为抽签的关系没有得到这次机会,那一定会让她抓狂到回去殴打唐宛如的地步。顾里的脸迅速黑了起来。
  “既然这样,”顾里迅速换了一张脸,就像川剧里唱戏的一样,“院长,虽然我觉得赖光信一定乐于和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掏心掏肺,毕竟哪个男人愿意对另一个男人倾诉内心呢?但是,我觉得要么还是让顾源同学去吧,也许赖先生并不喜欢和漂亮的女孩子聊天。不过,也请顾源帮我个忙,访问的时候,一定要问一下他关于他们杂志上刚刚发表的专题上强调上海比北京更有优势成为顶级的国际金融中心,但是他们是如何解释北京拥有的强大的信息不对称优势呢?在上海没办法获取‘第三套报表’和仅仅拥有证券三大功能中最次要的交易平台功能的情况下,上海也没有完全的优势吧?并且,他们的杂志在2006年强调外滩金融中心的地位,和目前上海对外滩的改造地位完全背道而驰,对于这样的结果是杂志社的判断失误还是government另有打算?这真是我的个人问题。哦,by t e way 我这里有《当月时经》从2004年到2008年的简报整理和笔记,如果顾源需要,我都可以提供给他。
  顾里像是新闻联播的播报员一样,看着摄影机镜头下面的提字器,噼里啪啦完成了自己的演讲,然后幽幽地起身倒了一杯水,表情优雅地喝了起来。
  院长抬起头看了看顾里,笑了笑说:“确实用抽签决定太不专业了。”
  走出学院大楼的时候,顾源恶狠狠地对顾里说:“你学你的会计,和我们金融系凑什么热闹。
  顾里径直走到车子边上,回过头来,对顾源说:“非常不幸的是,我在四年里面修完了双学士,更不幸的是,我的另外一个专业是国际金融学,最最不幸的是,其中金融地理学科,我的成绩是A++。”她顿了顿,说:“过来开车啊,你愣什么愣。”
  顾源黑着脸,拉开车门坐进去,恶狠狠地说;“2004年到2005年的剪报都是我帮你剪的!”
  顾里回答他:“送我去学校后门。”
  顾源显然被顾里的镇定打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Bitc !”
  “W ore!”顾里从包里摸出墨镜戴上,冷静地还击。
  顾源一脚猛踩油门,在车飞窜出去的同时,顾里的头嘭的一声撞到后座椅的靠背上。
  然后几天之后,当赖光信正式出现在我们学校的时候,顾里同学却完全丧失了她的理智和冷静。她在等待上台访问的候场时间里坐立不安,走来走去,反复上厕所,不停喝水,一会儿抓我的手,一会儿扯南湘的头发,就差没有脱了衣服倒立在茶几上尖叫了。在上场前的最后一分钟,我和南湘真的担心以她现在的状况,等下搞不好真的会在台上大小便失禁。于是南湘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顾里,西方最伟大的经济史学家威尔说话,当你在刀尖上看见远处的黎明,那是你羽化前的一次斯坦克里式的跳跃!所以!勇敢地去吧!”
  顾里激动地回过头来,两眼放光:“南湘!你说的太好了!艺术家就是不一样!”说万分激动地冲上了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在说“艺术家就是不一样”的时候格外地瞥了我一眼。
  我酸溜溜地望着洋洋得意的南湘,问她:“威尔是谁?什么是斯坦克里式的跳跃?”
  “我怎么知道。随口说说而已,她不是就爱听这种么。”南湘冲我翻了个白眼。
  我被激怒了,于是我迅速地在人群里找到唐宛如,朝她走了过去。
  访问非常的成功,整个学院的那群对数学有强迫症的疯子掌声雷动。当然,其中包括我、南湘和唐宛如三个鱼目混珠的。
  访问结束后,赖光信亲切地握着顾里的手,表达了他的无限欣赏,同时也对顾里发出了“来我们杂志社”的邀请。
  顾里端庄地微笑着:“我一定认真考虑。不过之前给你们杂志社写过稿子,但你们那个编辑却因为我给算错了稿费而迁怒在我头上,从此都不再发我的稿子了,让我有点受挫呢。”
  “哦?我回去查一下。放心,以后你的稿子来了不用审也可以发。”赖光信笑得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我和南湘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南湘抬起兰花指,指着顾里:“她就是一只蝎子。”
  “没错。”我认真地表示了认同。
  “她是蜘蛛。”突然从我们身后冒出来的顾源冷冰冰地说,“总是把雄性蜘蛛吃下肚子。”显然,他对自己丢掉了这个访问的机会记恨在心。
  不过我和南湘都会心一笑,谁都可以看得出他眼里熊熊燃烧的爱的火焰。我们都很高兴可以看见他们俩重新回到当初热恋期时“打是亲骂是爱羞辱是关怀”的阶段。
  “我走了。”顾源冲我们摆摆手。
  “去哪儿啊你,等下一起吃饭咯。”我挽留她。
  “和Neil约了打网球,这个崽子竟然说我不是他的对手。我好歹是我们学校的前四名。”顾源挥着手,飞快地消失在人群里。
  “让他来和我打羽毛球呀!”一直躲在我们身后,被无数经济术语搞的头昏脑胀的唐宛如终于找到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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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3:09(19 小时前)
  小时代 11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的所有生活中心,都被一个叫做“期末考试”的东西所取代。
  学校的咖啡卖的特别好。学校附近甚至有咖啡外卖店开启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外送业务。
  无论是走到厕所,还是客厅,还是学校的图书馆,鼻子里永远是浓郁的咖啡味道。只是廉价和高级的区别而已。当然,最高级的香味是在顾里的房间里。但是,比起我们的手忙脚乱,她依然雷打不动她的日程表。依然在固定的时间做瑜伽,依然早上六点起来吃早餐,依然花大量的时间看财务杂志和财经频道。——当然,如果我也是每门科目都保持着A++的不败战绩,我也可以现在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贴面膜咬黄瓜。但问题是,我并没有。
  我和南湘每天晚上都在头上扎一个冲天的马尾,然后在头上绑一个白头巾(就差没写“必胜”了),坐在台灯下咬牙切齿地看书。用顾里的话来说,就是“我丝毫不怀疑你们两个随时都会抽一把日本刀出来剖腹自尽”。而唐宛如,她就是一个彻底的破罐子,摔都不用摔。我每天纠缠在古往今来国内国外的死去多年尸骨以寒的作家里面,背诵他们的生平传记和他们的伟大著作,背到后来恨不得把雨果从坟里挖出来和他同归于尽。而南湘,每天都是油漆工的打扮回来,甚至到最后搬运了一大堆泥土到客厅里来做雕塑,顾里彻底被惹毛了。还好南湘迅速完成了她的作品并运出了寝室,否则我丝毫不怀疑顾里会把她撵出去。
  理所当然,我也停止了《M。E》的实习工作。等待期末考试结束后,暑假开始全日制的上班实习。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离宫洺、Kitty和崇光他们格外遥远。他们像是活在另外一个光芒万丈的世界里,我不小心进去游览了一阵子,而现在又回来了我原来的世界。像是梦一样。有多次梦里我梦见自己忘记了帮宫洺买咖啡,取错了他干洗的衣服,把一杯蛋白粉打翻在他的地毯上,醒来后却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一种失落的心情。
  我的手机里再也没有想起过《M。E》的人打给我的电话或者简讯。我常常想起当初每一个手机震动个不停的周末。那个时候我总是要在身上带好三块电池板。
  端午的时候,我悄悄地买了点粽子,准备送到宫洺家去。我压根送不起他什么贵重的礼物。能够让他留在身边使用的东西,差不多是以我的月薪的两到三倍来计算的。
  去之前,我悄悄打了他家里的电话,确定没有人在家之后,我才提着粽子出发了。我准备悄悄地放到他的冰箱,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不留下一片云彩”。
  但是,当我用备用钥匙打开宫洺公寓大门的时候,我透过他家墙上那面巨大的镜子,看见了卧室里正在换衣服的,一个只穿着内裤的男性裸体。他宽阔的肩膀下面是紧实的小腹,再下面是我拒绝描述的东西。
  而且,这个人是崇光。
  我受到了惊吓。
  我虚弱地爬去厨房,打开冰箱把我买的那些可怜的小粽子放了进去。我回过头的时候双脚一软,看见崇光已经从衣帽间里拿了一件宫洺的白T恤换上了。我无力地扶着胸口,“宫洺有洁癖,他会杀你的。”
  崇光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他敢。”
  说完他把脸凑到我的面前,装出一副很凶狠的样子说:“你刚刚偷窥我换衣服。”
  “我没有!”我迅速朝上举起双手发誓,但是我立刻发现我的姿势就像一只板鸭。
  我迅速逃离了宫洺的公寓。逃之夭夭就是形容我的。而且,和上次一样,我也没有问他,为什么端午节你会在宫洺家。
  但是,我在公寓的大堂,却看见了我永远都不指望可以看见的宫洺。
  他穿着一条D&G的运动短裤,一件半袖的棉制带兜帽的灰色套头衫,头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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