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少年篇·沙海(第三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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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于杨好的外形寻找的模特和设计的新款。杨好在踢球时候勾破的外衣和他的生日日期。
凡此种种,一环扣一环,而这还只是这一条方案所需要思考的范畴,推演过程中的一种可能性。
谁能知道,一件衣服的用料,现在可以为他们节省最起码三个小时的逃跑时间。
可惜还是出现了不可控的情况——黎簇的C4爆破,否则他一定是以非常从容的状态精力充沛的面临自己的命运,而自己也会用最好的状态来面临接下来的一场巨大混乱。
在发光氨和对于血迹的判断下,他们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一个井口。
并不是每一个井口都能出去,但是这个井口,只有爬上去的血迹,没有爬下来的。
苏万看着从上面透下来的,类似于阳光的细微光束,忽然就哭了起来。他擦了擦眼睛,说道:“我高考一定能考的非常好。因为老子是从坟墓里爬出去复习的。老天爷都会被我感动的。”
黑瞎子看了看头顶,他每次在这种时候,对于阳光的厌恶都会减轻。苏万想要爬山谷,但是他把苏万拉住了:“还不是时候。”
“不是要分秒必争吗?”
“我不是没立场吗?”黑瞎子说道:“离吴邪说的三天,还有几个小时?”
“还有十个小时就是整72小时。”
“还有十个小时,那这十个小时,可能会是我们人生中最难熬的十个小时了。”
“比之前的两天半还难熬?”苏万脸色都白了。
“那两天半时间,我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站在那里摆酷。”黑瞎子道:“接下来的十个小时,我们两个人都是连滚带爬的命。”说着,两个人都看到,垂下来的光影变化了一下。
这是阳光从上面细小的缝隙射下形成的光影,这里的光影变化,只可能是一个原因,有人在上面走动,影子挡住了射下的光。
黑瞎子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让苏万仔细去听,苏万就听到了上面竟然有人说话。
而且不是一个人,听动静,上面一片嘈杂,无法判断状况,但是似乎变得相当热闹。
“北京那边的目的也达到了。”黑瞎子轻声道:“希望他们都还活着。走吧,我们现在暂时出不去了,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些是什么人?”苏万有点抓狂,“我不管,我要出去投诚。我再也受不了呆在下面了。”
“这些人是为了钱来的,他们以为有巨额的财富,藏在这里。”黑瞎子道:“听动静,外面肯定是黑压压一片,围得水泄不通。”
那个吴邪口中的家族认为的,本世纪最重要的人,被这些已经完全疯狂了的人围在了一个古墓之内。这可能是这个家族几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场面。
即使这些人被吴邪称之为“牧羊”,如今这些人的理智和逻辑,也已经被巨额的财富剥夺了,好比饥饿的人可以从狮子口中夺食一样。这些人不会被所谓的任何命运左右。不会有任何的东西可以让他们冷静下来,用他们的脑子来思考问题。
“三天时间,是给这些人包围这里的时间吗?”苏万惊讶。
“我现在也只能看透表面的目的了。”黑瞎子道,但是他现在也开始期待之后的发展。因为他无法参透之后的发展,但是他知道吴邪肯定已经想到了之后发生的一切可能性。
解雨臣和梁湾的互动,那么隐秘,那么机巧,如果外面的这些人查到了这个过程,那么梁湾就变得非常可疑。
往古墓深处走去的梁湾,将会是他们追踪的重点,而梁湾没有带走的,长安镇暗室中的平面图。以及梁湾之后做的所有的事情,应该都已经暴露。
吴邪毁掉了这些人中的信息差,现在外面的疯狗已经拥有这里的平面图,拥有知道里面情况的杨好,拥有着追踪梁湾的欲望——等于拥有进入古墓最核心部分的欲望——这是他看到的表面。
最明显和核心的一点是,吴邪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对手和自己人,甚至他自己,都没有。
第八章 黎簇的困惑
【“就叫吴邪吧,取一个谐音,希望他无邪,干干净净的。”吴老狗看着襁褓里的孙子,老泪纵横,浑浊的双眼,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个孩子未来的命运。吴邪一直以为,这里的‘无邪’,是爷爷想要他脱离宿命的一种期望。当他真正明白那‘无邪’的含意的时候,心中的寒意透彻骨髓,他在爷爷的墓碑之前绝望的哭号,从来没有感觉过如此的无助和凄凉。】
安静,无尽的安静,安静到所有不该听到声音,都变得无比的清晰。
这些人都不说话的吗?黎簇闭着眼睛,心里默默的打量。和他简单的沟通了之后,这些人熄灭了自己的照明设备,在他的四周沉寂了下来,隐入昏暗。他听不到任何呼吸的声音,听不到心跳,听不到一丝一毫的躁动。
这些人就像机器一样可控。如果不是他明确的知道他们不会离开这里,黎簇都不知道这些人现在还在不在四周。
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得到了处理,腐蚀的皮肤被消毒包扎,浓重的伤腿,被切开了好几个口子放血消肿,固定关节。上的药似乎有特效,疼痛被压制没有那么明显,所有的伤口都有一丝麻麻的暖意。
当一切达到最糟之后,事情就会开始变好。任何一点的恢复,都是极端的幸福。
他开始给自己定了一条准则,如果不知道一种行为的后果,就绝对不去实施这种行为。
年少轻狂的特征就是觉得自己能承担一切的后果,但是实际呢?年少轻狂的另一个特征就是很快发现自己什么都无法承受。
他放弃了自己内心的焦虑,让自己也跟着这些人一样静下来,一个人呆着是他为数不多的特长之一,他在昏暗的光线中变的越来越冷静。除了王盟,发呆这种事情他不会输给任何人。
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黎簇产生了一丝恍惚,突然从发呆中被拽回来,有一丝不适应的惯性。缓缓的,每个隐藏着人的角落,都有光线亮起。这些人修长的影子和四周盘根错节的藤蔓加上奇怪的磷光和灯光的组合。使得一切变得非常梦幻,这些人好像是北欧森林中忽然出现的精灵一般。
他们低声的对话,显然是有人回归通报了消息,他们使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黎簇无法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对话完之后,为首的那人来到了黎簇的边上,对他道:“你了解吴邪到底想做什么吗?他有没有透露过任何的信息?”
黎簇摇头,那个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沉思了一会儿,用那种语言把所有人分成了三组,四散而去。接着黎簇也被背了起来,开始攀附着藤蔓快速运动。
黑衣人行动非常快,一路无话,他们经由各种管道,开始在这片建筑群中飞快的行进。
背起他的人非常强壮,速度丝毫没有被他的重量影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的管壁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水泥而变成了岩石。岩洞是四方形的,显然是人为修凿出来的。
顺着岩洞继续往里走,黎簇发现这里是一个挖掘性的矿坑,开始看到各种支撑的脚手架和铁轨小车,上面都是开凿下来的石块。
继续往前,这些石道变得无序而且混乱,开凿的形状也变得非常不规则。
显然这批人对于这块区域并不了解,经常也会走到死胡同但是他们从来不犹豫,看到路是死的,立即做好记号退出来。但是再往里走了很长一段,忽然出现了一个山洞。
山洞也是挖掘出来的,挖掘的方向是往下,山洞底部,已经比通道要低了十几米。像一个弹坑一样。
山洞之内全部都是钢架结构的脚手架,很多的钢锁吊着很多的篮子。在这些脚手架之间横亘着。
山洞的底部被挖得坑坑洼洼,有无数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小洞口,在山洞的底部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能看到有无数绳索吊入这些洞中。
他们下到洞底,到了那些小洞口的边缘,意识到这些都是一些垂直往下的小矿井。
其中有一个黑衣人说了一句:“如果这里是一个矿的话,这里是他们找到的矿脉。所以在这里集中开采。”
其中两个人拉了拉绳子,看绳子是否结实,发现绳子不结实之后,他们直接用脚攀住井口的两边,滑了下去。
其他人在这个洞的脚手架上,开始加固一些部件,检查脚手架的坚固程度,有人寻找最好的放哨位,有人开始休息。
黎簇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只是麻木的看着,但是他意识到自己暂时是安全的,这些人似乎要把自己带入到某个地方去。而且他们不知道路线。
接下来的六个小时时间,他看着这些人以极快的速度,探索下面的所有矿井,吴邪在睡梦中给了他一个建议,在不明情况之下,尽量少问问题。少和对方做任何的交流。所有的信息交流,从对方向你提出的问题中分析,首先了解对方知道什么,对方以为你知道什么,然后谨慎的回答。
但是黎簇看到时间流逝,而且他们不停地在这些矿井里上窜下跳,就有开始有些按耐不住,他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在干嘛?”
那个黑衣人在闭目养神,听到了这个问题,睁了开来,忽然有点疑惑的看着黎簇。
“你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那个人一下坐了起来。
黎簇愣了一下,忽然觉得不对,刚想改口,黑衣人就来到他面前:“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黎簇窒息起来,立即开始管不住脸上的表情,对方看黎簇害怕的样子,更加的疑惑。黎簇结巴道:“我是说,你们效率太低了。到底在干嘛?就算是傻子都已经搞定了。”
对方看着黎簇的表情,露出了厌恶的表情:“那你告诉我,我们在干嘛?证明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黎簇为之语结,他张大嘴巴,心说我靠,这么快就出问题了。对方招呼了四周的另外几个人,都围了过来,用听不懂的语言不停的讨论。接着,为首的反手拔出了匕首。
他冷冷的看着黎簇:“你有点问题,小朋友,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你是不是没有向我们说实话?”
第九章 少年心性
黎簇忽然感觉到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他老爹之前发现他藏起来的考卷之后,也会有这样态度和自己说话。最开始撒谎的时候,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脸红耳赤,心跳加速,回答出来的问题都是语无伦次的。
但是很快就会了解到其中的窍门,撒谎最高端的手法,就是在别人发现自己破绽的时候,表面上非常的冷静。即使有任何的情绪,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这是相当困难的,因为人无法控制自己的微表情,除非这个人内心是扭曲的。
黎簇碰巧就是这样的人,所谓的扭曲,就是不会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件事情做错了。同时在自己的潜意识里,也藐视之后的惩罚。
他做了错事之后,第一反应是老爹会抽死我,但是黎簇并不在乎挨打,也不在乎父亲对自己的失望。他所顾忌的,只是烦。
他不愿意面对父亲的长篇说教,如果他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就能直接进入到惩罚的程序,而没有那么多说词的话,他会告诉自己的老爸,自己根本不想做那些对的事情,自己根本不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自己根本不体谅你作为一个父亲的辛苦。
他就想做一个没有人理会的小孩,没有人管,没有在意,当然,最重要的是,也没有人会来评价他。
如果没有人来评价他,没有人再强迫他听那些说辞,每天一次挨打,他觉得自己可以承受。
在这种心态下,他可以在别人拆穿自己的谎言的时候,保持完全波澜不惊的面孔。
但是这一次少许有一些不一样,因为他之前在自己的内心里把吴邪给他的嘱托,放到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当自己犯下错误之后,他无法再用那种“老子根本就不想来配合你的计划”,来说服自己,凸显自己的牛逼掩盖自己的傻逼。
并不是完全无法使用,他在那一瞬间,还是条件反射的选择了寻找一个借口。
如果事情败露了,也不是自己的错,吴邪你把我抓入这个局面,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没有和我商量,所以我要做任何的举动,或者任何的失误让你的计划流产,也是你自找的,甚至是一种活该。
所以我犯的任何错误,导致了你的失败,都是你活该的,我更可怜,我是一个被牺牲者。
但是黎簇这一次找了借口之后,他瞬间警醒了,他忽然意识到这样的思维方式的幼稚。
那不是他发自内心的警醒,而是吴邪在这个体系内给他设下的心理教堂。
是的,我是吴邪,我是一个坏人,我没有和你商量,就把你逼入了这个局内,那又如何,我在做这个计划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