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卡尔维诺1767 年,柯西莫(Cosimo Piovasco di Rondo)12岁,他是一个具有反叛精神的意大利贵族。一天,他魔鬼似的姐姐贝蒂斯塔做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菜,比如被砍去头的蜗牛,他父亲命令他把这些菜吃下去。为了对抗父亲的专制和不公正,柯西莫象同龄的孩子会做的那样,他爬到了树上。但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从此他拒绝再下来。一我的兄弟柯希莫·皮奥瓦斯科·迪·隆多最后一次坐在我们中间的那一天是1767年6月15日。我记得很清楚,事情好象就发生在今天一样。大家坐在翁布罗萨我家别墅的餐室里,几扇窗户都嵌满了花园里那棵高大的圣栎树的繁茂枝条。时间正当中午,我们全家人按照老规矩在这个时候坐到餐桌边,虽然那时从不习惯早起的法国宫廷传来的下午吃正餐的时尚已在贵族之中风行。我记得有风从海上吹来,树叶抖动。柯希莫说:“我说过不要,我就是不要!”他推开那盘蜗牛。他往常可从来没有闹得这么凶。 在首席上端坐着我...
作者:天佑《地上地下》 第一部分 《地上地下》 第1节天佑至今记得,他和胡威背着一床棉被,手里各领着一支胡威父亲给做的木箱走进哈尔滨师范大学校门时,迎面遇到的就是张岚。那天张岚正带着一群政治系的学生干部在接待新生,看到天佑茫然四顾,就主动走过来打招呼:“这两位同学是来报到的吧?哪个系?”天佑从来没有看到过张岚这种齐耳短发,而且发际向上微微翘起。因为天佑高中那个学校的教导主任景惕,每天站在学校门口盯着每一个进门的学生,男同学要是头发稍长一些马上就拉到收发室剃成平头;女同学要么长辫,要么马尾辫或者短发,绝对不准烫刘海,更别说像张岚这种发梢向上的发型了。张岚穿的是一条花格长裙,镶了花边领子的白衬衫,刚走到天佑面前,一股说不明的香味就侵入天佑的心扉。...
作者:[美]库柏类译本序库柏的才华曾经受到别林斯基、普希金、莱蒙托夫、巴尔扎克。雨果、歌德、康拉德、高尔基等许多世界著名作家的热烈赞赏。 一詹姆斯·费尼莫尔·库柏(James Fenimore Cooper)于一七八九年九月十五日出生在新泽西州的伯林顿。一年后,他父亲威廉·库柏法官,把他带到纽约州中部奥获高湖畔的库柏镇。这儿有他父亲的一大片新开发地。库柏的父亲威廉法官,是英国教友派教徒的后裔,是当地的大地主,曾两度任国会议员。他在政治上属于联邦派,他的思想和社会地位对库柏有一定的影响。库柏的母亲伊丽莎白·费尼莫尔是瑞典人。库柏在晚年陷入了一系列政治和文学的争议之中。他在库柏镇和敌视他的报纸打了无数官司,虽然几乎次次胜诉,但这也影响到他的声望,使他深感痛苦,他甚至要求在他死后不要给他写传记。但他仍坚持写作,直至一八五一年九月十四日他六十二岁生日前一天逝世。...
作者:周梅森第一章2000年3月6日,是个兆头不错的星期一。市政府门前没有像前两个星期一那样被群访人员围堵。钱凡兴的专车从解放路正门长驱直入地驰入了市政府大院。这时,市政府值班室的硕大电子钟正清脆地报着北京时间8时整。经过值班室门口,钱凡兴照例问了问昨夜的情况,有没有什么大事?值班的副秘书长兼接待处长徐小可汇报说,钱市长,还真有件大事哩!夜里沙尘暴刮坏了城西一路高压电线,省委、省政府停了电,目前正抢修,省委办公厅刚才还来电话催问过,都把人急死了。到了二楼办公室,市长热线的同志又来汇报,说昨夜九时许,城中区幸福路一 名两岁女童掉进无盖窨井里,至今下落不明,估计已无生还的希望。这个汇报把钱凡兴的好情绪彻底破坏了:简直荒唐透顶!就在上个月,省委书记钟明仁还专门就青湖市无盖窨井吞噬人命的事件做过严厉批示,峡江市今天又来了一次!让他怎么向省委交待?...
作者:[法]巴尔扎克面对幽谷的谈话--------“那里展现一座山谷,起自蒙巴宗镇,延至卢瓦尔河。两边山峦有腾跃之势,上面古堡错落有致;整个山谷宛如一个翡翠杯,安德尔河在谷底蜿蜒流过。……我注意到在一棵白桃树下,葡萄架中间,有一个白点,那是她的轻纱长裙。可能您已经知道她就是这座幽谷的百合花。为天地而生长,满谷飘溢着她美德的馨香。而她自己却毫无觉察。无限的柔情充满我的心灵,它没有别种滋养,只有那依稀可见的身影。然而我觉得,那绿岸夹护、碧波粼粼的长长水带,那装点爱情之谷的摇曳多姿的行行白杨、那弯弯曲曲的岸边坡地的葡萄园中脱颖而出的片片橡林、那渐渐远近而色调变幻的空濛天际,都在表述这种爱情。您想要观赏如未婚妻一般美丽而贞洁的自然风光,请您春天来吧;您想要平复您心灵上涔涔流血的伤口,请您晚秋再去那里吧。春天,爱情在那里振翅凌空翱翔;秋天,可以在那里缅怀已经长逝的人们。”...
作者:叶广芩第一章1魏富堂是在1952年春天被人民政府枪毙的。枪毙他的时候油菜花正开,山里山外明黄一片,蜜蜂嗡嗡地飞舞,太阳暖暖地照耀。这样的季节是分田分地真忙的季节,是农民翻身解放的季节,是欢欣鼓舞的季节。枪毙魏富堂的地点在青木川中学操场。青木川中学原先叫富堂中学,是魏富堂创办的一所私立学校,位于镇东高高的坡上,可以俯瞰整个青木川镇,作为公审会的会场和枪毙人的刑场,是再合适不过了。公审会的头天下午魏富堂由宁羌县押回青木川,没有回家,直接关在青木川北头的“斗南山庄”里。“斗南山庄”是一幢中式楼房,四川旱船式建筑格式,除了宽大厅堂外,周围有一圈带木廊的房间,间量小而密,用来关押犯人极为合适。“斗南山庄”的屋后有园子,种着花草树木,还有五间精致厅堂,是供女人们居住的。魏富堂被押回来的时候,“斗南山庄”里的女人们已作鸟兽散,只一个叫黄花的丫头因即将临盆,无处投靠,在二楼的小...
作者:冉曙光阳春三月血每逢春季,地处南国金江市郊的植物生态园便成了市民游玩的好去处。阳春三月的生态园一片青翠嫩绿,散发出清新鲜活的气息。植物生态园西侧是一片桃树林。这里,桃花盛开,在翠绿的树丛中一片鲜红艳丽。夕阳西下,余霞淡去,园中游人差不多都已乘兴踏归,四处又渐渐恢复宁静——显然此刻已是闭园休息的时候了。桃林深处却仍有一对男女相依相偎地坐在草地上,亲吻与拥抱还在交替地进行着。他们似乎没有一点离去的意思。女孩喘着粗气骤然推开男人,那忘情急促的亲吻已使她满脸涨红,透不过气来。“我们也该回去啦,不然,你会一口吞下我的,看你这副贪婪的样子就令人害怕和恶心。”“小宝贝,今晚我们就呆在这儿。你看多么美的桃花,多么美的晚霞啊,何必要匆匆离开呢?”...
作者:葛红兵希伐若的自我介绍我关心卡夫卡笔下的小人物。一个叫希伐若的人。可能很多读卡夫卡的人对这个人物都没有什么印象。因为他真正的地是一个小人物。让我们看看他对待K的态度。起先他对K是彬彬有理的,甚至因为惊醒了他而向他表示歉意。同时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他主动地作了自我介绍,请注意,虽说是自我介绍,他却并没有真正地自我介绍,实际上他只是介绍了他的父亲是谁,他说自己是城守的儿子,而关于他自己的职位、姓名等等却不置一词,因而对于他是谁,我们其实还是一无所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一个真正的小人物,他是没有自我的,他对自己是那样地不自信,因而他在介绍自己时,总是通过介绍自己和别人的关系来介绍自己,仿佛将自己同某个大人物联系起来,他自己才能获得足够的自我,才能在这个世界立足。...
作者:和弦前言众所周知,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是中国公认的一流学府,是中国近代新思想、新科学的重要发源地,有史以来,无数著名学者、商界巨子、以及国际政要都先后来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做过演讲,能够在北大和清华做演讲已经成了一种荣幸。在这些演讲中,有针砭时弊的政论,气宇轩昂;有严谨求实的学术论述,循循善诱;又有推陈出新的另类思维,语惊四座,也不乏促膝谈心般的思想感受,娓娓道来。这些精彩的演讲体现出演讲者的学识和水平。同样,能够在北大和清华听演讲也是一种荣幸。尤其是近年来,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的进一步加快,两所高校的演讲更是盛况空前,许多场馆几乎每周都有演讲活动,有些时候甚至在不同场馆同时有多场演讲在进行。使学生们常有顾此失彼的感觉,各个场馆的演讲经常是座无虚席,更有一些慕名而至的校外“来宾”,席地而坐或是攀窗而立早已是司空见惯。...
作者:(清)不题撰人【由文】序 夫闻书一道,虽为悦目娱情之物,然有等词意宏深,论忠道义,亦足以感发人之善心。若乃鄙俚淫词,幽期密约,闺娃稚子阅之,必致效由尤,无怪乎牧令之焚禁也。今《金台传》一集,在金台不过一捕役耳,精于拳艺,孝义为怀,游遍江河,结交豪杰,虽初时误听妖言,几至助纣为虐,迨遇仙指示,即能猛醒回头,为国家扫灭妖邪,做一番惊人事业。即素为大盗之张奇、郑千亦被他化莠为良,全忠全孝。是书通篇到底并无一语述及淫邪,置之案头翻阅,不无稍补。爰志数语以备。 时光绪丁丑年季冬望日兰陵树棠谨识 序二 盖闲书杂说固各有议论宏深,言辞雕凿者,以悦人耳目而已,惟《金台》一传,忠孝信义足为人世之榜图。且喜邪僻淫词毫不侵犯,即闺阃中亦可作淑性陶情之快睹也。惜乎原本敷成唱句,未免拘牵逗凑,抑且近坊鎸刻讹错不乏,令阅者每致倦眼懒怀。余兹精细校正,更作说本,付诸石印,极为爽目...
作者:夏尔奈·西拉姆译者:晏红前言:预言的真相1999年3月2日,全世界都将目光聚集在埃及。在开罗附近吉萨高地的古金字塔群西面,一次耗资巨大的考古发掘,将在全球数以亿计的观众注目下进行,所有焦急的目光都缘于一个共同的期待——一个远古的传说和预言得到证实:50年前,美国预言学家德加·凯斯根据古埃及的传说,预言将在公元2000年前,埃及金字塔的建构蓝图将再现人世,届时,困惑人类数千年的种种疑团将一一得到解答。3月2日晚,开罗时间20时整。构成一次伟大考古发现的所有要素似乎都已齐备,开掘工作已进入了最后时刻。当福克斯电视台的金牌主持人波维奇和埃及权威考古学家哈瓦斯博士走进30米深的墓道时,身后数台摄像机向全球同步转播了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他们走进的是远在4500年前,古埃及大祭司“凯”的墓室。...
作者:[日]大江健三郎第 一 部1读者可曾想象过接到这样来信时的辛酸味?信上说,你的某一尽管时有龃龉,但长期来常挂心间交谊甚笃的好友,不意在某个远如火星上的共和国的哪个陌生处所,原因不明,轻生自尽了。在弱小的兽类世界,想来也有像遇到较强兽类,将其坚实头颅,如同软蜜饯似地一下咬碎一类的残酷体验,但在人类世界,以我目前的想法,即此便是辛酸不过的体验了。我所以如此说,原因是前不久收到一封由巴黎转来的短信,说我的少年友人斋木犀吉,在北非某一独立不久的国家的小城贝贾亚的旅馆浴室淋浴器龙头上投缳自缢了。发信人是意大利国籍中年妇女M·M。一年前她和犀吉从羽田机场同乘德国飞机出发时我曾去送别。信上说,她当天因事外出,会见通讯社方面的英国人。时过晌午,与旅馆电话联系,犀吉并无异状。说在床上打坐参禅,就某个伦理问题闭目冥想哩。傍晚时分,又挂电话,全无回音。等到M·M匆匆赶回,正值加比...